指尖落入腰间,掌心下是柔腻瓷白的肌肤,似羊脂玉一般。
宋晚辞的呼吸有些乱,她轻轻咬了下唇,刚刚启唇松开时,又被倾身吻住。
樱桃色的唇湿润,清冷的眸间也蓄了盈盈的水意。
感官也不太清晰了。
宋晚辞眼睫还未落下,眸子间蓄着的水意不受控制的落下。
呼吸太乱,她忍不住抬手去捏住薄景年的衬衣,原本该是一丝不苟的衬衣也变得凌乱了。
手触到了衬衣纽扣,耳边是薄景年低低的嗓音,冷淡的带着一些诱哄之意。
“解开它。”
宋晚辞抬起眼睫,眸子间倒映着薄景年此刻的样子,淡漠的眉眼上晦暗之色愈重,眼底点起的星火缓慢而不动声色的降她包围。
蛰伏而出的暗色。
宋晚辞没有应声,她垂下眼睫下意识地咬唇。
“不要吗?”耳边低沉的嗓音落入,清晰而低哑。
宋晚辞眼睫动了下,视线里是被她触到的衬衣纽扣,最后她抬手另一只手,去解衬衣扣子。
扣子有些滑,宋晚辞解开的很慢,只是解了三颗纽扣,在她腰肢间的手捏住她的手腕。
手指撤出,宋晚辞视线里是那只冷白干净的手,在昏暗下,很是明显。
宋晚辞抬眸不再去看。
视线却落入暗色的眸间,一张密密实实的网。
宋晚辞轻轻抿了下唇,眼底的泪意又顺着眼尾滴落。
薄景年眸子顿了下,他亲了亲宋晚辞微红的眼尾,然后放缓了动作。
因为克制了动作,颈间与手臂间的筋络微微显露。
惯是冷淡的眸子里全是克制之色。
等宋晚辞微皱起的眉眼舒展后,环住宋晚辞腰肢的手紧了下。
宋晚辞的后背被抵到了书桌边。
耳侧全是滚烫的吐息。
感官很清晰,昏暗的书房内是明显的吐息声,伴着似是哭腔的颤音。
盐白的皮肤上皆泛起了浅红,晕染开来的浅玫瑰汁,粉色的印记衬于皮肤之上,再显眼不过。
她颤着温软的嗓音唤薄景年的名字,“薄先生……”
薄景年眸子暗了暗,他亲了亲宋晚辞尖瘦的下巴,嗓音低哑:“嗯。”
呼吸间的檀香气息愈重。
宋晚辞记不太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她几乎没有了时间概念。
……
深夜。
宋晚辞安静地睡去,脸颊与肌肤上的浅红还未消退。
浅色像是在肌肤下晕染开。
宋晚辞侧脸陷入枕头间,秀眉微皱,陷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梦境中。
梦间,在宋家的客厅处。
他父亲沉默着没有回答,最后视线转向一边安静的宋晚辞。
坐于沙发上的男人极有耐心,他垂着眸子,气场冷淡,西装更衬得斯文矜贵。
宋晚辞要离开上楼时,他父亲喊住她,然后道:“小辞,你过来坐下。”
宋晚辞停下,目光淡淡地看过去,然后走过去安静坐下。
梦中,宋晚辞抬眸,视线转向男人后停顿了下。
男人的目光太过于冷淡,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是看不见底的深潭。
宋晚辞微怔了下,随后收回视线。
气氛沉默几分钟,她父亲开口道:“薄先生,这件事情太过于突然,而且小辞身体病弱了些……”
“忽然地换一个环境也是不习惯的。”
宋和泽委婉道,已经是不再考虑的意思。
宋晚辞安静着听着仍不知其中之意,见宋和泽与男人提到了自己,她不解地看过去。
男人眉眼未变,仍是冷冷淡淡的,他道:“宋先生。”
“宋家现在的状况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男人视线抬起缓慢地扫过宋晚辞,眸色淡漠,然后转向宋和泽。
他的嗓音也极为冷淡,“考虑的时间不变。”
“希望宋先生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的答复。”
男人说完起身,视线从宋和泽身上移开,他起身,冷淡的眸子落在宋晚辞身上。
卧室内,宋晚辞微皱起的秀眉平复舒展。
梦中的场景变换。
在一个春日,阳光也温和的日子里。
宋晚辞坐于院子里的秋千上,微风拂过,她在阳光下缓缓抬起眸子,视线里出现一道欣长的身影。
男人缓缓向她走来。
他站定于宋晚辞面前,冷淡的眉眼在光线下也似是温和的。
男人开口道:“宋小姐。”
“第三次见面,多有唐突。”
男人的嗓音低沉,在轻缓的风声下也是清晰的,他问:“要和我走吗?”
“离开这里。”
……
梦境戛然而止。
宋晚辞醒来,她缓缓掀起眼睫,视线里是浅薄而淡淡月色。
视线习惯昏暗的环境后,宋晚辞才看清面前的男人。
清冽的眉眼在月色下更显得冷,朦胧的光线下,薄景年的眉眼不太清晰。
可,眼前薄景年的脸与梦中男人模糊不清的脸重合,终是同一个人。
宋晚辞微微动了下,腰间是男人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宋晚辞抬起手,借着暗淡的月色指尖轻抚过薄景年的眉眼,顺着眉眼划过,落在尾端。
呼吸平缓,还未等宋晚辞收回手时,腰间的手臂力度中了些许,她被揽入檀木气息的怀中。
宋晚辞被这突然的动作惊了下,几秒后,她抬起眸子。
薄景年已经掀开了眼帘,在月光下,眸子是砚台间化不开的浓墨。
宋晚辞注视过去后,瞳眸微微动了下,她缓缓将手收回,未置一言。
腰间是滚烫的热意,怀中更是。
宋晚辞一惯体温凉,现下却因为靠近薄景年的缘故,微凉的体温也沾染着檀木的热意了。
她的乌发在床单间散开,清浅的药香混着男人繁重的檀木气息,似是交缠。
宋晚辞清冷的眉眼有些温软,仅仅是在月色的衬托下。
气氛安静,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宋晚辞瞳眸间浮起淡淡的情绪,覆盖着眼底的死水,被落下的眼睫掩住。
她轻轻出声道:“我刚刚梦到薄先生了。”
宋晚辞只将话说到这就停住,声音轻飘飘的,呢喃的似是自言自语。
薄景年的眸子动了下,眼底的浓墨更加的厚重,他并没有出声。
宋晚辞抬起眼帘,视线直直的落过去,眸子里所浮起的情绪也被敛住,平静且淡。
她缓缓问:“薄先生要听吗?”
环住她腰间的手紧了下。
第33章 、夜莺
◎夜莺。◎
腰间的力度重了许多, 倒是不疼。
宋晚辞眉眼不变,只是安静着等待了几瞬。
太过于安静的环境就是如此,细微的呼吸声与在胸腔之下的心跳,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宋晚辞迟缓地落下眼睫,最后温温道:“是与薄先生的第二次见面。”
这句话说得很慢, 她说完视线抬起望过去,似是看着薄景年却又不是, 目光穿过了表象以及眼前薄雾, 落至眸底,一点点的探究其中之意。
梦中的场景是不怎么清晰的,薄景年的脸也是,都是朦胧而虚幻的白光。
那些记忆也并不是太久远, 于宋晚辞而言甚至太过清晰, 可梦中场景却不是。
直视过去的目光太过于遥远, 宋晚辞的嗓音太轻,也没有一点该有的微末情绪。
她安静几秒问:“薄先生那个时候是知道我一定会和你走的吗?”
宋晚辞问完, 遥远的目光收回,眼底倒映着薄景年此刻的样子。
薄景年生了双极好看的眉眼, 即使是不笑时,冷淡的眉眼也是极平静的, 不会看过去太过刻板。
相处时间久了,即使薄景年的神情与眉眼没有任何变化, 宋晚辞也能从眸底看出其他情绪。
并不能完全察觉其中之意,但已经足够。
比如现在。
宋晚辞的话音落下许久, 薄景年的眸子微暗, 他回视宋晚辞, 那一抹微暗之色也随之消失。
他回答道:“也许。”
简短的一句话低低的, 混着暗淡的月色,连这样近的距离也听不清其中情绪。
他知宋晚辞会拒绝,一个仅有两面之缘人所提出离开,她没有理由会答应。
但这并不会是结果,也不能阻止他拥有她。
那一次也仅仅是试探,自身陷于沼泽中的人,是不会不想离开的。
宋晚辞瞳眸细微的变化了下,然后转眸看向薄景年,微含疑惑于打量之意。
后者并无变化,眸底也是深重的夜色。
随后她淡淡的垂下眼睑,避开了薄景年的视线,她安静了几秒,才淡淡问:“所以初见并不是巧合吗?”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却因语气而变为陈述,并无明确的询问之意,已经是完全的肯定。
这也是她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宋晚辞并不喜欢执着于一个事情,尤其是一件过去的事情,但她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并不矛盾。
好像已经不需要回答了,太过于显耳易见。
宋晚辞并不直接地看过去,垂着的眼睫落下,还未等到回答时,腰肢上的手臂用了一些力,她被拉入薄景年檀木气息的怀中。
鼻尖磕到了男人肩膀。
宋晚辞下意识地抬眸,视线落入薄景年的晦暗的眸子间。
这个距离太过于靠近,相视的目光间都是一些不易察觉的情绪。
最后,那道低沉的声音缓慢响起,“不是。”
他仅仅只是这样,话落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宋晚辞眸子动了动,然后才将看过去的视线收回,不再言语。
视线收回时,薄景年的眸色沉了下,眼底的情绪也清晰可见。
第三次见面时,薄景年出现她面前,一字一句的提出带她离开宋家时,宋晚辞并没有应声。
她只是淡淡地注视着薄景年,然后反问:“为什么呢?”
本能的直觉的告诉她,这是个极危险的男人。
她甚至于不知道他的名字。
没有任何原因且莫名其妙,她没有任何理由且答应,婉拒也在常理之中。
因此,他们之间有了第四次见面。
相贴的肌肤间是薄景年滚烫的体温,檀木的气息习惯了些,也变得极淡。
……
晨间,阳光有些刺眼。
大厅里的落地窗前明亮而虚晃,宋晚辞吃完药,习惯性的走到大厅角落里。
那一处摆放着一个尺寸稍大的鱼缸。
宋晚辞立于面前视线抬起安静地注视着,是什么品种的鱼宋晚辞是不清楚的。
这些鱼娇贵的紧,没过几日就要换一批。
比起更生动一些的鹦鹉,她会更喜欢安静且存在感不高的金鱼。
鱼缸里,细微的水流间,红色的金鱼缓慢地摆动尾巴,颜色鲜丽,倒是显眼。
刚进大厅的于远本是要去找宋晚辞的,视线恰好看过去,见她站立在鱼缸前,他走过去喊道:“宋小姐。”
宋晚辞听到声音后侧是看过去,并没有应声。
“前段时间那两只鹦鹉都飞了出去,笼子也空了许久,宋小姐还需要再养两只吗?”
他刚刚走过来时,见到那个空空的笼子才想起来,鹦鹉因为门没有关紧的原因风出去了,所以他这才来询问宋晚辞。
宋晚辞听后淡淡地收回视线,安静几秒后,她平静回答:“不用了。”
于远应下声来,“好。”
宋晚辞目光注视着面前的鱼缸,神色也平平静静的,几秒后,她垂下眼睑。
“那两只鹦鹉会回来吗?”
她嗓音轻缓的询问,话落下后抬着的眼睫掀起,目光却并不看向于远。
于远:“那应该不会了,那鸟被饲养久了,离开了笼子大概是独立存活不了的……”
“飞出去也有一段时日了,现在只怕是都已经死了。”
于远如实说道。
宋晚辞听后侧目看过去,眉眼上的情绪不似刚才,她注视向于远然后淡淡收回目光,不再言语。
她心知这个结果,只是由他人直接地讲出来,太过于刺耳。
“宋小姐是不想要养鹦鹉了吗?”
宋晚辞安静了几秒,最后缓缓应声:“嗯。”
于远本着询问清楚的想法,他又接着道:“鹦鹉可能太吵了些。”
他见宋晚辞也没多少喜欢,也心知养不了多久。
“宋小姐不考虑其它品种的鸟吗?”
“比如夜莺、画眉,这些品种。”
于远的声音落下后,宋晚辞注视着鱼缸的的眸子顿了下,接着她轻声问:“夜莺?”
于远点头,“对,这种鸟声音极好听,看着也小巧。”
“我的老友就养了一只,也有好些年了。”
宋晚辞的目光变深了些许,眸子间的死水又似是明显而深中,最后她淡淡应下声:“好。”
第34章 、夜莺
◎安眠药。◎
于远办事效率一向的快, 距离宋晚辞说好字不过半日,那个空了许久的笼子里就已经有了两只鲜活的夜莺。
大抵是记住了宋晚辞之前所说的一只鹦鹉太过于孤单,所以这次干脆买了两只夜莺回来。
宋晚辞下楼时, 从大厅走过,视线扫过落地窗见院子里的鸟笼前围了好些人, 她目光看过去微微停顿了下。
本忙着整理东西的杨姨见宋晚辞下楼,便笑着道:“是于管家买回来的两只夜莺, 她们觉得新鲜都跑去看了。”
宋晚辞将目光收回, “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