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期许的默守——手心里的时光
时间:2022-04-09 06:35:45

记得那天刚好是周末,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自修课后,我和两位要好的同学孙金富还有马亦然一起回家。我们住的相隔不远,说话间,孙金富家到了。接着我和马亦然也分道扬镳了。后来,当我差不多快到家门口时,一阵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蹬,蹬,蹬”正朝着我家方向袭来,其中还夹杂着喝停声:站住!再不站住,开枪啦!
我本能的退到墙壁根,用双手往墙壁上撑着,说不上来是因为害怕,还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忽然,一个男子匆匆的,也可以说拼命的从我身旁掠过,跑向不远处的那扇门,大口喘着气,并用适可而止的音调喊到:有人吗?快开开门!我惊诧的发现他正敲着的是我家的后门,见状,不容我思考,就那十几步路,我以健步如飞之势,跑到后门口,我示意他别作声,正要掏出钥匙来,门“咣当””一声开了,我们俩迅速闪入,家佣老宋头险些被我和门口那人撞倒!我和那人异口同声:快把门关上。那人还看着我说:你也有人追?我真是哭笑不得。就在我们反身关上门时,一伙当兵的稀稀拉拉,嘴里叽里呱啦喊着从后门跑过,看来,这危险总算是度过了。后来,那人千谢万谢,喝了碗水后就要离开,走时,我问他:你是□□吗?他笑了笑说:你看呢?他那不置可否的态度,足以表明了他的立场。后来,有过一次接触,知道了他的身份,浙东游击纵队侦察队队长陈虎。
出事那天是因联络点暴露了,才被警察给盯上了的。里面三个联络员,一个都没跑出来。也就是他们与警察的殊死搏斗,才为陈队长赢得了脱身的机会。后来再次见面,我还缠着他讲了好多以前不懂的革命道理,视野自然也开阔了。
群芳听了,一个劲儿点头,表示赞同!
“当时,你怕吗?”
“说不怕那是假话,但首先可以肯定,一队警察追赶的人绝非“绝非鸡鸣狗盗”之徒,是什么人心中有数。其次,眼看着那人身陷绝境于不顾,倒不如伸出援手救他于水火之中。”来的心安。
群芳听了,表示非常支持杜渐这样的行为。也认定他是个有血性,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
为了祖国的崛起,为了让天下劳苦大们众脱离苦海,无数□□人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已不在少数,他们正以坚定不移的信念,支撑着中华民族不屈的脊梁,同时也影响着如杜渐、群芳这样无数有着满腔热血的年青人。
俩人谈了好多……好多……直至一阵喧
闹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狭路相逢
 
 
这里杜渐、群芳俩个正相谈甚欢!忽闻船舱内传来吵架的声音,气势汹汹的,而且声气儿越来越高。
“老子在前线挡子弹,拿你两块银元怎么了?就算孝敬老子的不成吗?”
听上去,象是有人抢了誰的钱了。杜渐皱了皱眉说:走,看看去。
俩人赶紧进了船舱,只见一堆人围着。走近一看,那唱春的汉子跌倒在地,嘴角边流着血。旁边站着俩兵痞,一个腿绑着纱布,拄着根拐杖,另一个头部包着纱布,龇牙咧嘴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时候善类。边上的人都指着他们說:“太欺负人了,你打仗受了伤,本该得到同情,可你不该抢人家的钱啊!再说,军队准你回家,就不发抚恤金吗?,瞧你那样,伤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自己赚钱去啊!抢别人的算什么本事?”
“老总,求求你放过我吧,这钱我得一点一点攒着,给我娘治病啊!求求你还给我吧。”唱春的汉子可怜巴巴的拽紧了那兵痞的手臂。
“好意思么,还不还给人家。”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钱。还要不要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起那两个浩颜无耻的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抢钱的兵痞不得不松开了手,群芳忙把唱春的汉子扶了起来。
:“谢谢你,姑娘,你好心赏我的银元,差点被这俩个当兵的抢了去。我娘病着,还等着我这钱救命呢。虽说我们吃得是开口饭,但靠的是勤劳,风里雨里,东奔西走的实在不容易啊!”群芳边听边点头。
杜渐则气愤极了,早忘了自己的脚还未愈。一个箭步,把一个兵痞踢倒在地,“怎么样?你也尝尝被人踢倒是什么滋味?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你这力气用错了地方。”
那俩个兵痞自知理亏,在众人谴责声中东张西望,人们揣测他俩不会罢休,定在找机会下手。这可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杜渐找到船长,央求他,下一站把这俩个兵痞赶下船去。船长說:这俩人隔三差五的来,不是勒索,就是敲诈,不让他们上来,就满口老子老子的,以打过仗,受过伤为由,还拔出刀子威胁我们。不得法,誰愿意吃这眼前亏啊!就这样,他们上得船来,明摆着就是来敛财打劫的。
“那,就没想到报官?”
“想了呀,可这官府能替咱老百姓撑腰吗?还不是做做样子罢了。这回给撵进去,关上个半天一日的,隔天数日就给放了出来,他俩定拿准了,这些乘客被局限在了一条船上,无路可退,一次次的得逞,更使的他们有恃无恐。”
:“流氓无耻”杜渐气愤地骂了一句。
船长接着说:“碰到脸皮薄的,经不住他们死皮赖脸,也烦心,就多少掏出一点打发了,碰上钢硬的,免不了动点手脚,还总是这俩家伙占了便宜。
”我就不信,还真没有王法了。”嘭!杜渐一拳重重地落下。
此时,群芳突然间觉得,这俩人的流氓行径,似曾相识,细细一想,这不就是前一阵子在顺昌葯行闹事,撒泼的人所干的事么?叫什么名?哦,王亨,对,是他,她双眼似利剑般射向这俩兵痞,虽然绑着腿,包了头,但还是被她认了出来。她轻轻地拉过杜渐在旁,愤怒地提了这事。
杜渐听了,心有打算,这种人,不给点教训,今后有的是麻烦!他和一个船员說着什么,然后朝那俩人招了招手,那王亨刚被踢翻在地,屁股还痛着,哪敢不采,即公公正正站在他面前,杜渐特意把个手腕拧的嘎嘣响,嘴里念念有词:“这拳头,几天不练,它就痒痒了。”那俩人倒着头,翻着两只死鱼样的眼睛候着听——
“王亨!当过兵,还受过伤是吧?”
:“嗯,是,哦……没有,我这不是混口饭吃么?小兄弟,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哎,你这话就难听了,好象我是专门把人打死的了。”
大伙哄堂大笑……
“不!不!不!是我们错了,我们这就走。”王亨说着,就想侧身从杜渐身旁掠过。而恰恰就在此时,一个船员对杜渐说:“公子,上次你用拳头把我们这的一只钉子足足打进去了一寸多,这次,再打给我们见识见识吧。”
说完,他指向船舱木板上的一只钉子。
:“好!没问题!”
:“杜少爷,算了,不打吧,你的拳头毕竟是肉长的,难道不觉得疼吗?”群芳晕血,她不希望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没事,不然你闭上眼睛,五秒钟完事。”
群芳只得作罢,她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便将左右手指对叉于胸前,并且闭上了眼睛。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再看木板墙上的钉子已打进一寸多,大家情不自禁的拍起手来。
可是杜渐却连连鞠躬并说道:乘客们!抱歉了!刚才你们都被骗了,我一介书生,哪会什么拳术,其实,这里面有着一门道,首先,这个洞,是预先用工具掏空后,再将其掩饰好的。其次,看我手掌心,贴了一小块膏药,这样,钉子就不会伤到我了。”
听到这儿,王亨和他那同伙,总算听出了点名堂:原来这小子在蒙我们呢!他压根没什么拳头功夫,那我俩怕他个Q啊!王亨想——这下要你小子好看,我不让你赔不是才怪呢?于是他用力的“哼”了两声算是亮亮嗓子,然后,大声的开口道:“大家安静,安静。”随即用手指着杜渐:“这小子,就是他,他才是骗子,大家也看到了,刚才他自己都承认了,但可恶的是,他竟敢侮辱我哥俩,今天,你必须当着大伙的面向我哥俩道歉!”
大伙一时也懵了,刚才这小伙“”以拳砸钉”这一幕,葫芦里到底埋的什么药啊?但傻子都看得出,这小伙子是好人。
这会轮到杜渐說了:好!慢着,这欺骗的手段可不可恨,到底是谁骗了谁?马上见分晓!在这之前,我冒昧的问这位王大哥:既然,你认定我那一套都是假的,那请问,你那一套算不算假?
:“我……我哪套啊?”王亨突然发觉上了当,声音顿时低了几十个分贝。
:“大家听着,这位口口声声說我的一套是假的,那么,他的伤,他当过的兵,还是不是真的?让大伙来评判。”
杜渐说完,伸手一下掀掉王亨头上的血纱布,头部一览无遗,完好无损。
“哈哈……哈哈”众人一下子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那王亨难看的表情,复杂透顶。尴尬至极!
另有两名热心乘客,连忙上前扯下另一个假兵痞左腿部的纱布,腿上无任何伤痕。
杜渐严厉地谴责了他们“收起你那套骗人的勾当,做人得诚实,致富得靠自己,不然,害人害己,没你们好果子吃。”
另有一乘客气愤地说,上回听他叔叔说在客轮上被抢了钱,是俩个当兵的干的,不用说,肯定是这俩小子干的。一番指责劈头盖脸袭来,这回搞得他俩抱头鼠窜,无路可退。
这俩假货,这才明白,这小子以假治假,揭穿了他们的行骗勾当,使得他俩出尽洋相,自讨没趣。忙匆匆撇开人群,落慌而逃……
留下身后又响起一片“哈……哈……哈……”的笑声。
下一站,靠岸后,王亨俩人灰溜溜地上了岸。
得此教训后,也不知他们以后会不会就此罢手?希望他们能弃恶从善,改斜归正。
 
 
终须一别
 
 
刚才见那兵痞欺负人,气不过上去踢了王亨那小子一脚,群芳就有些担心杜渐的旧伤是否有影响。她让他坐了下来,揉了揉他的脚板,阿渐感觉还好,并未加重。可能脚踢劲儿是直板,力是顺着的,因此无碍。
乘客们早气愤于这种抢夺的流氓行径,今日,总算出了口气,他们对于杜渐的正义
行为大加赞赏!并纷纷表示支持!船长亲自向他表示感谢!估计这俩小子短时期内应该不会再到此作乱。年纪轻轻的,颜面何在?
“群芳,霍群芳,真的是你么?难得啊!难得遇见你这个大美人,你也今天回校么?”一个头发梳的油光水滑、纹丝不乱的圆脸男青年,和群芳打着招呼。彬彬有礼的,看起来家境不错  大概是因为王亨那俩人的捣乱,使的乘客们离开了座位,出来观看而看见了群芳。
“哦,是的,陶宇——你好!”群芳答道“你在哪站上的船?哎,她用手指敲了敲脑袋说”我记得你府上在杭城啊!怎会……?”
“哦,没错!可我每次回家后,总忘不了上外婆家看看,如今外公走了,剩下外婆一人,挺孤单的,我多陪了她几天。早知道会碰上你,我们应该說好了一起走的,这样岂不有个伴。”圆脸男很热情。
“谢谢你想的周到!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这朋友也是宁波人,顺路,所以讲好了一起回校。”群芳边说边微笑着看着杜渐。对于陶宇,她自掌握分寸,只因为这“老夫子”每次与她说话,听着总感觉有刻意恭维,讨好的味道在里面,特让人不舒服,所以群芳采取了听着礼貌,实则拒绝的策略,以此保持着距离。
“哦,好,好,有人陪伴就好!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是……?”他指着杜渐问。
“奥,我介绍下,这是我朋友杜渐,国立艺术美术系就读,杜渐,这是我系贝斯手陶宇。”
杜渐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鄙人杜渐!初次见面,打扰了!”
陶宇有些迟疑地握了握杜渐的手。“哦,鄙人陶宇,群芳的同学,幸会,幸会!老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以后还请多多关照。”由于头低的过了些,使的鼻梁上的眼镜险些滑了一下来。幸好反应及时,用手把它托住了。
瞧那陶宇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把个群芳逗乐了,直捂着嘴笑。
船将靠岸了,杭州城以它的美丽和热忱欢迎各位乘客的光临。大概是船底触碰到了礁石,船身不由的”咯噔”,一下,群芳本在笑,没在意,一下没站稳,把个杜渐撞了个满怀,俩人都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这船大概触礁了”。群芳自言自语道。
“不客气,很愿意为你效劳!”杜渐看着群芳的眼睛说。群芳感到心里有一股热呼呼的暗流在涌动,心头甜丝丝的。
“走,我送你。”杜渐已拎上两只箱子,上岸喊车去了。
“群芳,我们一起吧,走。”
“哦,杜渐说送我,要不你先……?”
“奥,对,对对,瞧我这脑子。好,那我自己走了,学校见!”
陶宇边走边回头“路上当心,注意安全!”作为男人,陶宇的待人接物可谓是细心周到。无可挑剔,
群芳朝陶宇挥挥手,随后快步走着四下环顾,寻找杜渐。
“群芳,这儿。”杜渐已雇好了车。
“我送你到学校门口,再走。”
“不用了吧,这样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我自己能行,”群芳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心里十二分的愿意着呢。
“怎么?真把自己当花木兰了?”杜渐打趣着说。
群芳抿着嘴笑,随即点了点头。“那辛苦你了!”
“说啥呢,用的着这么客气吗?哎,那陶宇呢?,他有说和你一起走吗?”杜渐笑着說。
他自然回学校了,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唐突了,在别人面前称你为朋友,你介意吗?”
“介意?哪能啊,能成为霍小姐朋友,三生有幸,求之不得呢。”杜渐打心眼里也这么想。
“不过,那陶宇其实人不错,热情,还挺会关心人的。”
“哎,我可看不得他那付老学究的样子,动不动就老子曰,孔子曰的,简直无聊至极。”群芳說完,忽想到什么,止不住,呵……呵……呵……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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