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江楼月——小怪阿诞
时间:2022-04-13 07:03:26

这胖男人叫许志远,是南方一个富商,赵黎的旧友,说是旧友,两人私底下往来多年,联系从未断,赵黎早年仕途上许多都是他出钱出力,暗中相助,这赵黎发达后也不念旧情,给了许志远不少好处,官商勾结,借着人力、财力、地方势力以及赵黎身为盐铁官的便利,狼狈为奸私吞了不少钱。
不过终究是利益关系,两人表面和气,实则各怀鬼胎。
许志远做生意路过此地,被邀到赵府做客。
月见扭着腰肢,打扮得花里胡哨地来到许志远身边,许志远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许志远一手揽住月见的腰,一边举杯同赵黎说:“这次,我可是带着厚礼来的,都打包好派人送到你书房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月见低眸为许志远倒酒,一双眼睛全落在许志远身上,耳朵却一字不漏地将他们说的话全听去了。
“许兄客气了,告诉江南地兄弟们,有我赵黎在,定不会亏待他们的,有钱大家一起赚……来,喝。”
许志远从身上掏出一封信:“这啊,记的是送礼人的名单,几多东西悉数记下去了,你收着,我可全都给你送来了……”
递出去地信被赵黎拦下了:“许兄为人我赵某从未怀疑,这东西你拿着就好。”
“唉,唉,好。”许志远脸上的表情凝住,将手收了回来,信被重新揣回胸口,这老狐狸不会拿了东西不认吧。
“来,来,许兄接着喝。”
月见此时趴在许志远身上,尽显媚态,无意却发现四夫人正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引得她一阵心虚,脸上笑容逐渐僵硬,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恢复了自然的神态,尽力讨好许志远。
酒过三巡,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月见,你把许大人带去你房间吧。”赵黎斜靠在椅上,眼睛微眯。
“啊?”这大块头可不好糊弄啊。
“怎么,你不愿意?”赵黎挑眉问道。
月见袖子一甩,掩住半张脸,用着娇羞的语气回:“能伺候这弥勒一般的人物,月见怎么会不乐意,不过是受宠若惊罢了。”
闻言,赵黎、二夫人和许志远都笑了出来。
许志远倒未完全醉倒,在月见的搀扶下倒也能歪歪扭扭走上几步,费了许多功夫月见才将他带入自己房内。
许志远重重的身子倒在床上,整张床都振三振,着实把月见吓着了。
月见来到桌前,替他倒了一杯茶水,又往茶水里掺了些白色药粉,伸出食指搅了搅,她端起茶水在许志远身边坐下。
“大人,喝口茶解解酒吧。”她一双多情眼望着许志远。
可惜许志远并不买账,大手一挥将那杯茶水打翻在地,杯子也碎成了几瓣。
“臭□□给我跪下。”他解开裤带,满嘴酒气对着月见说。
月见不太理解许志远为何性情大变,愣了会儿。
今晚同赵黎商量得并不是十分顺利,许志远窝了一肚子火,他拿许志远没办法,还不能在他女人这撒撒火吗。
但月见没有第一时间按他说的去做,这让他更加恼火。
直接两只大手掐住了月见纤细的脖颈,死死掐住:“妈的,我让你跪下,跪下,臭□□。”
“咳咳。”月见脸都青了,想要拉开许志远的手,奈何两人力气相差太大,怎么也挣脱不开。
月见越挣扎,许志远掐得越使劲,借着昏暗的光,月见瞧见了他眼里那种兴奋,而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许志远单手拎起月见将她摔在地上。
月见右手撑地,左手摸着自己的喉咙,不停咳嗽。
当她还没缓过来时,一股温热带着骚气的液体从她头上淋下来,她惊恐地抬头望着许志远,却不敢反抗,忍了下去。
许志远提上裤子,便又躺了下去。
月见抹了一把脸,听到许志远没动静了,才扶着床沿站了起来。
“呼——咻。”许志远已经睡过去了。
月见受到如此羞辱,恨不得这死胖子这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她拔下头上的步摇,一步一步向前接近许志远,眼神里满是愤怒。
“叮铃。”月见深吸一口气,将步摇丢在了一旁,她最后还是没下手,小不忍则乱大谋。
待许志远熟睡后,她解开许志远的衣裳,轻易就找到了那份名单,这虽然不是最重要的那份名单,不过好歹算是一份罪证。
不能就这样拿走,太容易被发现了。
她将信拿在手里,吹灭了灯,屋里瞬间暗了下来。
“嗯啊啊……” 许志远发出梦呓声,翻身换了个姿势。
“呵。”突然的声响将月见吓住了,她还没完全从刚刚的风波中缓过来,若被发现,许志远一定会把她杀掉的。
她大气不敢出,回头望了一眼,确认许志远没醒,又望了望没人经过,才完全放心,来到案桌前,拿出纸笔,小心翼翼将松烟墨研磨开,借着月光仔细誊抄了一份名单。
抄完后,她将东西放回了原位。
第二日,她将这份名单塞进了远山亭中石桌下的窟窿里,这事就算过去了。
又过了两日,月见一醒,推开门就看到玉屏、翠娥两个丫头在窃窃私语。
“两个丫头背着我说些什么悄悄话呢?”月见伸了个懒腰。
翠娥回头:“啊,姑娘你醒啦。”
她拉着玉屏,又拉过月见,将两人带到屋里,合上了门,用身子抵住。
一脸神秘,睁大两只眼睛对月见说:“姑娘还记得许大人吗,就是上次来府里的客人。”
“那个胖子?”月见皱起眉头,怎么可能忘记,不光忘不掉想起他还一阵恶寒。
“对,就是他。”翠娥降低了声音,“他死了。”
“死了?”月见有点意外。
“没错,死得可惨了,被扒光挂到城墙上了,挂了一个早上,晌午才被官兵带走。”
月见眉头紧皱,已经不在意翠娥说什么了,不会是李琼做的吧……
“人啊,应该是夜里死的,最奇怪的是他下面那个被人割了,城里人人都在传这件事呢,不过凶手还没被找到,大家都猜测是仇杀,不得不说这凶手胆子可真大,竟敢做这样的事,我们家大人都要气死啦……”
大雪。
“誉王爷,竟有闲心出门看雪啊。”
李琼带着南星出门办事,路过茶楼时被人叫住了。
二人抬头一看,从二楼窗户里探出一个人来,温元禄正笑着看着他们。
“能否给温某一个面子,上楼小叙,吃杯茶。”
又是这温元禄,自从上次同他说过两句话后,李琼便留了个心眼,派人去查了查这人,许多事情使他在意。
“你先去,我去会会他。”李琼对南星说。
“是,您多加小心。”最近李琼状态不佳,南星有些担心,但还是答应了,转身先走了。
包间里只有温元禄一人,李琼抖了抖雪,小二替他脱下鹤氅便退下了。
李琼撩开帘子,温元禄仍是一副笑脸,朝着自己对面的位子伸出手:“王爷请。”
李琼入座,温元禄替他沏了杯茶,递了过去。
“温大人素以好独身著名,怎么三番两次主动找上我。”李琼接过茶。
“偶尔,温某也会寂寞,想找些乐子。”温元禄话里满是挑衅。
能查到的东西有限,一时间李琼不能判断这人是敌是友,但能明确一点,他却不是表面那样无辜一人。
“乐子,呵。”李琼轻蔑一笑,“男人若是寂寞该去找些姑娘才是。”
李琼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说:“哦,我忘了,温大人和一般男子需求不一样。”
知道李琼去查了自己,温元禄倒也不恼:“看来王爷对我还是上心的。”
“还真是一桩子荒唐事啊。”李琼一脸替他难过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温元禄看见李琼这副模样,将茶水喷了出来,放肆笑着,两眼发红,“先后失去骨肉、挚友、至爱的王爷你,居然还有心情替我难过吗?”
李琼听他话,整张脸都黑了,他怎么知道得那么多,这人实在可怕。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琼伴着脸问。
“谁也不是,我温某不过是天地一过客而已。”他替自己满上一杯热茶。
“你还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答案实在不能让人满意,但李琼冷静下来了,管他如何装神弄鬼,不耽误自己的行动便可。
“也不知道月见姑娘在赵府过得如何。”温元禄吹着茶水漫不经心地说。
李琼皱眉:“你是在威胁我?”
“难道不是王爷先威胁的我?”温元禄拍桌而起,这人性情这让人难以捉摸,瞬间就变了脸,“我原以为王爷会是个好的合作伙伴,看来温某看走眼了,王爷简直愚蠢至极,你以为查到我温府当年的事很了不起吗,有用吗,你知道了所有内幕又如何,他们都死了,你拿什么威胁我,所谓真相吗,我没做一点犯法之事,你奈我何,我最不怕的就是世人的谴责,你们这些伪君子少拿所谓道义来指责他人,你不配。”
温元禄撩开帘子大步离开,留李琼一人独饮。
李琼低眸沉思,这温元禄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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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月见收到了准备动手的指令,于是连着两夜摸黑在赵府里摸索着一条合适的逃跑路线,打算完成任务后就逃跑,不过连着两日除了发现一个脑袋大小的狗洞,似乎除了翻墙自己无路可逃,自己因为身份受限,不能随意进出实属苦恼。
月见蹲在墙边,看着这快有两个自己那么高的墙,无奈叹气。
突然从墙上跳下来一个黑衣人,正好落在月见身边。
月见惊恐得睁大双眼:“啊,有贼……”
话未说完,那人就飞身将月见扑到,用手捂住她的嘴,使她无法大声喊叫。
“唔唔唔……”月见还在挣扎。
“嘘。”那黑衣人开口说话了,是个年轻男子,“我放开你,你不要乱动,也不要乱叫,明白了吗。”
“嗯嗯嗯。”月见拼命点头。
黑衣人真就放了手,月见也保持冷静,没敢大声叫喊,这人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想必练过,自己打不过,跑不了,要是乱来,只怕他一气之下会将自己灭口,再说,这地方那么偏,自己就算喊也不一定会有人听到。
仔细斟酌后,月见胆怯地问:“少侠……”
“嗯?”
那人望着月见,两人对视了,他全身被黑衣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好可怕的眼神啊,月见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少侠想必是为劫富济贫而来吧,你尽管偷去,我就当没……不,您就当没见过我行吗?”月见可怜巴巴地求饶, “你就放过我吧,我保证不把你来过的事情泄露出去,我就是个苦命人,你饶了我吧,小女日后定日日为你求佛祈祷,让老天爷保佑您长命百岁……”
“噗——”那人看着月见这般模样着实可爱,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了,居然笑了,太好了,自己不用死了。
想到这她就咧开了嘴,而她不知自己头发散了、脸上沾了土,衣服也乱了有多狼狈,再一傻笑,更显憨态。
“你可真有趣。”那人笑得不能自己,干脆坐了下来,“你的名字?”
“啊?我、我叫月见。”月见有点懵。
“我是说真名。”他凑了过来。
“江、江月清。”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真名并非月见啊,自己似乎不认识这样一号人物呀。
原本那双可怕的眼神,笑起来也是好看的,不过凑得好近啊。
月见脸一红别过脸去。
“你脸红什么,莫不是喜欢上我了?”那人单手托腮,用极其暧昧的语气调戏月见。
“你、你胡说什么,我干嘛要喜欢你啊,凑那么近,换谁谁不脸红啊!”月见双手捂住发烫的小脸蛋,进行物理降温。
“叫一声好哥哥我就放过你。”
“真的?”月见有点怀疑,就那么简单?
“不愿意?”
月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却觉得怎么都不对,然后羞涩开口:“我的意思是,我愿意。”
“小猫就是可爱。”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好哥哥。”
黑衣人心满意足的笑了,伸出手,将月见拉了起来,转身离去。
“可千万要保密呀。”他朝月见挥了挥手。
“嗯,好。”月见向前走了两步,“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元宝,你叫我元宝吧。”说完那人就离开了。
月见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干嘛走那么快,自己还没问完呢,不知道他下次还来不来,他应该带自己飞出去吧,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月见又开始思考一些没头没脑的事情。
离开月见后,那黑衣人藏于一隐蔽处,四处查看,确认不会被人发现后,取下了面罩,露出真容。
夜访赵府之人竟是温元禄。
他吸入几口新鲜空气后,重新带上面罩,躲开府里走动的护院,潜入了赵黎的书房。
赵黎已经在书房里等候多时了。
“先生,你来了。”赵黎规规矩矩作揖。
其实赵黎并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三年前赵黎只敢小偷小摸贪点小钱,某一天夜里,这黑衣人突然到访,起初赵黎也被吓得不行,但他却带来一些情报和一个计谋,赵黎半信半疑,按他所说去做了,结果真的大赚了一笔。
也就是那次过后两人达成了合作,所得钱财四六分,赵黎积累的财富越来越多,势力也越来越大,手能伸到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这神秘人对他而言就是摇钱树一般的存在,实在不敢不敬,虽然始终不懂他的真实身份,不过赵黎不在乎,能赚钱就好。
“你同李琼谈得怎样了?”温元禄问。
“都谈妥了,就等您的意见了。”赵黎弓着腰,无比虔诚。
“就按原来说的做便可。”温元禄每隔三日便会来找赵黎一次,每次都是悄悄的,整个府里除了赵黎和他的管家知道温元禄的存在,其他人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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