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和他的小跟班》作者:雾中情人
本文文案:
原名《权臣之谋》现如今的温家已势倾朝野,当今朝廷的官员,也大都以温家为首,圣上很是忌惮,外面的人也都私下谈论,温家恐有谋权篡位之意……
一别十二年,温诉在见到贺元京时满眼嫌弃,竟都是因为小时候自己抢了他的金丝山楂球?早就听说温诉这人心狠手毒,睚眦必报,可没想到这点小事竟还记了这么久……
一夜,贺元京偷偷听到,温诉要在前往密州的路上暗杀自己的恩人姜衍,便决定一同前往,阻止此事。
但这一切早已被温诉知晓,威胁道:“与我为敌是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那晚,她偷偷爬进他的房间,突地门外有人敲门,贺元京害怕被人发现,可温诉只留下一句“怕什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失落……
“我知你爱骑马射箭,可想着,弓太笨重,不便带在身旁,便寻了这把弩……“可温诉怎么也想不到,日后贺元京竟用此弩救了他的命。
一切都按照他们所想的去发展,“等着我,等一切尘埃落定。”说了这话,他便策马而去……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朝堂之上 成长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元京,温诉 ┃ 配角:姜衍,傅迎 ┃ 其它:下本《梦醒》一句话简介:深情表哥爱上我。
立意:心存善意。
第1章
断断续续下了半月的雨,这两日才开始放晴,正逢宋淑妃生辰,皇帝准备在宜春苑设宴,邀请京中的达官贵人为淑妃庆生。
这还不到中午,宜春苑就已来了许多人,一男子早早在宫苑门口等候,见温府马车从远处驶来,赶忙迎上前去。
车里同温夫人坐在一起的是贺家嫡女贺元京,生的十分好看,双眼似夜空中的星星一般明亮,两瓣红唇如同冬日里盛放的红梅,冷艳清绝,独具风采。
贺家与温家乃是世交,十二年前,先帝病危,宫中的几个皇子们对皇位虎视眈眈,其父贺明廉因不想卷入朝廷纷争,就因身体不适辞官,举家迁回了祖籍密州经商,贺家只有妾室育有一子,虽是庶出,但因是独子备受家中宠爱,娇生惯养,如今被宠的也是不成器。
都说温家在朝中如日中天的时候,正是贺家没落之际,虽是如此,但两家还依旧保持着书信联系。为此,贺元京特地从密州赶来汴京,看望温老太太和夫人,这已半月有余了。
马车停下后,听到外面有一清朗男声响起:“母亲,陛下特意让儿子来门口迎母亲。”
温夫人理了理衣袖,起身朝马车外走去,贺元京也跟在夫人身后下了马车。这是贺元京第一次来到皇家宫苑,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禁在心中暗叹:“不愧是汴京城,就连花园都不知道比贺府大了多少倍。”
一旁的温夫人轻轻的拉起她的手走到男子跟前,柔声道:“诉儿,这便是母亲曾和你提起过的,贺伯伯家的女儿,元京,你该叫表妹。”
贺元京看向男子,身着纹样精致的暗紫色官服,头发高高的束在颅顶,身材高挑,脸部棱角分明,又浓又密的眉毛下长着一双深邃幽深的眼睛,两片薄唇微翘。
此人便是温家长子温诉,文武百官都忌惮的御史台主官——御史大夫。虽是年纪轻轻,可办起事来却是心狠手毒,惨无人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也是他为何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这个位置的原因。
听到温夫人介绍,男人瞥向女子,眉头微微皱起,刚刚的笑容也随之消失,看起来很是冷酷,仿佛看着案犯一般,吓得贺元京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在与男子对视。
少时,贺元京曾在温府见过温诉,那时的他还不像现在这般看起来不易接近,反而会主动邀请自己一起玩。虽然这段时间贺元京一直住在温府,可温诉一个月都未曾回府,所以这是一别十二年后,第一次相见。
“少时见过,母亲,淑妃娘娘还在等您,我们走吧。”温诉敷衍着说完便转身往园内走去,贺元京在后面顿觉尴尬不已。
跟着走了一段的路,就看见前方有很多人聚在一起赏花,温诉转过身对温夫人说:“娘娘就在前面了,那边都是女眷,儿子不便过去。”温夫人应了一声,带着贺元京朝宋淑妃走去。
到了跟前,温夫人低身行了个礼:“淑妃娘娘万福,臣妇特来恭祝娘娘生辰之喜。”
只见一个身着橘红白月纱裙的窈窕女人上前扶起温夫人,谄笑道:“温夫人快请起,多日未见温夫人了,也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都不来陪本宫说话了。”
“不过是府中一些琐碎的家事罢了,只不过家中的丫头们粗笨,有些事还是要我亲自处理。”说完,温夫人拉起贺元京的手,介绍到:“这是我家老爷挚友的女儿,贺元京,今日也是特来祝贺娘娘生辰之喜的。”
贺元京立即向淑妃行礼:“民女贺元京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宋淑妃有一女儿,一直爱慕温诉,因此,见温夫人与这年轻女子十分亲昵,不由得生出一股敌意,不悦道:“本宫怎么没听说过这京中有姓贺的大户人家呢?”
贺元京察觉到宋淑妃的敌意,小心答到:“回娘娘,贺家早已不再京中做官,现在密州经商,是民女的祖母十分想念温老太太,可腿脚不便,所以特让民女来京探望。”
听贺元京这么说,宋淑妃觉得不过是小门小户,温家应当是看不上经商人家的女儿做儿媳的,便又作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今日都是来为本宫庆生的,就别拘着礼了,起身吧。”
闲聊了许久,一旁的宫女来报,说姜国公夫人带着次子姜衍前来拜见。听到姜衍二字,贺元京心中一震,在人群后面踮起脚尖,仔细瞧了瞧来人的长相,正是那日在长街上遇见的人。
两日前,温府。
贺元京在院中摆弄着手中的弓箭,时不时的瞄着旁边的花花草草,这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姑娘……姑娘。”一个身着鹅黄色襦群的小丫头喘着粗气跑了过来,看起来十分开心。
见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来,女子便将手中的弓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故作生气到:“阿喜!你这样大大咧咧的像什么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若是等我过几日走了,你在这么没规矩,小心夫人罚你。”
鹅黄襦裙小丫头气还没喘匀,就着急的喊道:“姑娘去哪我去哪,姑娘还没来的时候,我只能在柴房干些粗活,是姑娘见我可怜,才回了夫人,让奴婢伺候您,奴婢会一辈子记得姑娘的好,永远不离开姑娘。”
见贺元京还是装作一副生气地摸样,便赶忙抓住贺元京的手,委屈巴巴的望向女子:“我知道错了,奴婢是有件好事要告诉姑娘,所以才这么着急,姑娘听了定会开心。”
听到有好事,贺元京扬了扬下巴,转身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什么好事呀?说来听听,若真能让我开心,我便不怪罪你了。”
“刚刚我去厨房给姑娘拿红豆酥,正好碰到温夫人身边的九儿姐姐,她让我给姑娘带话,后日是淑妃娘娘的生辰,夫人要带姑娘去宫中赴宴。”
一听到要进宫,贺元京顿时来了精神:“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好了,我来汴京也有半月了,还不曾出过温府,可给我憋坏了。”
以前在密州的时候,贺元京就经常偷溜出去玩,每次被发现后都要被父亲十分严厉的训斥,可祖母疼爱她,每次都将小元京护在身后,虽是温夫人带元京赴宴,可毕竟贺元京不是温家的人,自然是要单独备一份贺礼,可这时间匆忙,来不及亲手做点什么,便决定去街上逛逛看。
为了不给温府添麻烦,贺元京打扮成侍女的模样,同阿喜偷偷从偏门溜了出去。这是打她五岁离开汴京后,第一次回来,街上各式各样的摊子,让贺元京看花了眼,这可比在密州时要热闹的多,两人已全然忘记此次偷溜出来是为了给淑妃娘娘挑贺礼。
贺元京走到一处摊子前,拿起一玉簪看了看,虽说贺家早不在京中做官,但在密州经商这些年也是赚了不少钱,对金玉首饰,贺元京还是很精通,拿起这玉簪一看便知是假玉,不过样式倒是没见过,就在头上比划了两下。
“哎呦,姑娘好眼力,这簪子可是西辽上等的羊脂白玉制成的,和宫里的娘娘们戴的那是一样的,京中正时兴的样式,这不就剩这一支了,姑娘若是喜欢,我便便宜卖你了。”小贩一脸殷勤的说。
贺元京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撇向小贩:“这样式的确从未见过,多少钱啊?”
小贩看贺元京一副丫鬟打扮,以为她对首饰并无了解,于是搓了搓手,伸出一根手指。贺元京蹙眉道:“十文?”
本来还满脸堆笑的小贩,瞬间一副鄙夷不屑的模样,冷哼一声:“十文?你好好看看,我这可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怎么着也要一百文!”
贺元京听后一脸不可置信:“一百文?这假玉簪最多二十文,还得要是本姑娘高兴赏你的,若是不高兴,十文都是多的。”说罢,贺元京将簪子塞回小贩手里,转身便要走。
“啪”的一声,假玉簪被小贩丢到地上摔碎大叫:“站住!你将我玉簪摔碎便想跑?”
贺元京没想到这小贩会故意摔碎假玉簪诬陷她,一时愣在原地。小贩立刻跑过来抓住贺元京的手臂冲着周围大喊道:“大伙都来给我评评理,这丫头没钱还想买我玉簪,我这可是上上等的羊脂白玉簪啊,她……她竟想十文买走,我不同意,她便说我这是假玉,还将玉簪摔碎,今日你不赔给我一百文就休想走!”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听小贩这么说,周围人都开始起哄,让贺元京赶紧将钱赔给小贩。
见小贩抓着贺元京的手臂不放,阿喜冲了上去掰开那小贩的手,嘴上还喊到:“我们何时摔碎你那簪子了,明明是你自己摔在地上,还想诬赖我们!”
贺元京挣开小贩,不紧不慢的走向摔碎假玉簪的地方,捡起一块碎玉:“你说你这是真的羊脂白玉,那么我想请大家看一看,真正的羊脂白玉,用手搓后会出现一种油腻感觉,而我手中这块,你所谓的真玉簪,并没有这种感觉,且真的羊脂白玉,白色中会微微透出黄色,这块却雪白无暇,分明是摊主欺客不成,才故意摔碎这假玉簪污蔑我们,想要强买强卖吗?”
见围观的人群又纷纷赞同贺元京的说法,小贩气急败坏的喊道:“即便我这……不是羊脂白玉,它也是值一百文,你给它摔碎了,就要赔钱,你说你没摔,谁看见了?可有证人?”
“我看见了。”远处一个声音响起,众人纷纷望去,一个身着白色羽缎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腰间挂着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玉坠,右手拿着一把折扇,扇柄下坠着金线流苏,看起来温文尔雅,身后还跟着一小厮。
男子走到跟前,看向争吵中的二人说:“方才我在对面茶楼喝茶,将摊子上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分明是你自己将簪子摔碎,为何要诬陷于这个姑娘?”
见有证人出现,小贩自觉理亏,但又不想到嘴的一百文就这么飞了,于是对着来人叫嚣道:“你是谁啊?你说看见就看见了?”
这位白袍公子身后的小厮见小贩对自己家公子如此无礼,一把上前扯住小贩的衣领:“大胆!这是姜国公府的公子,你算哪门子葱,也配和我们公子大呼小叫?”说罢,一把将小贩甩在一旁。
一听说面前之人是国公府的公子,小贩踉跄了一下,立刻收起之前那副嘴脸,立刻陪笑到:“哎呦,是国公府的公子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这……一个玉簪而已,碎了就碎了,想来这位姑娘也不是有意摔碎,那姑娘就付给我……二十文,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看这小贩还想讹诈贺元京,白袍公子身后那小厮继续冲着小贩喊道:“我与我家公子方才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你自己摔碎那破簪子,怎还要让这位姑娘赔给你二十文?”
见小厮气势汹汹,小贩也怕,自己若是为了二十文惹怒了国公府,那自己的摊子可能都不保了,便也不敢在多说些什么,只得自己吞下这口气,不在纠缠。
离开摊位,贺元京对白袍男子行了个礼道:“刚刚听公子说正在茶楼喝茶,因为此事特意过来为我作证,想来茶水也未喝完,不如我请二位公子上去喝茶,以谢二位公子的相助之恩。”
见贺元京如此客气,白袍男子赶忙道:“多谢姑娘美意,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看不得他们这样欺负一个女子而已。
可男人帮了自己,贺元京还是不想欠人情,于是又说道:“刚刚若不是公子,那小贩定不会就让我们这么走了,就当是交个朋友也好,公子就赏个光吧。““真的不必了,况且我们还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贺元京听男子这样说,便也不好在留:“那公子可否告知我名字,若日后有机会,我在报答公子。”
“姜衍。”
第2章
送温夫人到宜春苑后,温诉来到了御书房。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珠子,看向下面的温诉说道:“朕许久未见你入宫了,倒是见你父亲的次数多些,最近御史台可有事发生吗?”
温诉神色自若:“回圣上,近日有人在御史台塞了封信,信上写到姜国公府私收贿赂之事,臣深知姜国公为人清廉,必不会犯此错误,便想着抓紧调查,还姜国公一个清白。”
皇帝紧紧盯着他,将珠串扔向桌案:“姜国公?这事不急,先放一放。朕倒是想起一事,往年御史台到各地监察地方官员时,都是派的监察御史,这两年因闹水灾,朝廷便没在派人,前几日,有人上奏说,密州知州贪墨赈灾银两,朕想着,今年你就亲自到曹州、济州、密州这一带,替朕去视察一番。”
“圣上吩咐,臣定当竭尽全力。”
“这么多年,你在御史台做的不错,此次巡访,路途遥远,若只有你一人前往,也未免有些辛苦,朕已替你选了一贤能之人辅佐你,姜国公次子,姜衍,此人能力尚可,你多加教导,往后便留在御史台吧。”
出了御书房,温诉笑容顿消,双眼寒气逼人。
温家如今在朝中可谓是炙手可热,温诉的父亲温长卿在枢密院手握重权,当今朝廷的文武百官,都十分惧怕温家,私下里也都谈论,温家如今势倾朝野,恐有谋权篡位之意。
宴席上轻歌曼舞,觥筹交错,几个为了讨好宋淑妃的高管女眷,不停的举杯,说着华丽的话恭维着,这几个人也是不对付,明里暗里的互相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