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依然是太后——飞雨千汀
时间:2022-05-09 07:37:41

  她唇畔微微泛起春意,微醺下明媚的一笑,足以勾人魂魄,噬人心骨。
  “你来了?”她娇声道。自己都不知十五岁的她,竟能似个真正女人般,散出惑人的风娇水媚。
  李玄愆面上微微一怔,锁起的眉头愈加流露出迷惑,不由得头微微侧了侧:“你……知道我会来?”
  说这话时轻颤的声音不禁透出他的心虚,这才意识到刚刚听到声响便大步闯入姑娘家闺房的举止有些出格。不过看着眼前迷迷糊糊的温梓童,又觉得幸亏他今晚来了,不然她岂不要在冰凉的地上趴一夜?
  想及此,他余光瞥了下门扇,内心既气那些下人不知照顾好她,又有些庆幸她们没跑来。
  既知在梦中,温梓童便也不矫情,胳膊一抬便勾上了李玄愆的脖颈,有些没羞臊的道:“不知,只是一直在期冀。”
  温梓童说这话时既温柔又妩媚,李玄愆却如被晴天炸雷轰了一下!
  他从不知她也会像平素那些轻浮女子一般,对着他撒娇邀宠。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那些女人做这些时,他只觉得下贱,令他反胃,会毫不留情的推开并惩治。可她做同样的事,他只觉心神荡漾,如醉如痴,骨头似都酥了几分。
  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她醉了,还是他醉了?
  那娇小的两手勾着他的脖颈,柔弱无骨一般。他情不自禁就抬手将它们握住,攥在手心里的感觉如同软玉。
  “为何期冀?”李玄愆双目一瞬不瞬的凝在温梓童的脸上,仿佛生怕一个眨眼便错过她的一个微妙神情。
  温梓童娇笑不语,只像小猫儿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将原本拢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顺去了背上。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似有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略过他的疑惑,她反问起:“你熏的什么香?”
  深深迷惑的李玄愆缓缓倒吸一口凉气,之后沉下心来温柔答道:“我熏得是沉水,但你闻到的应是帕子上的香。”说罢,将握在颈后的手抽回,在怀中掏出一条帕子给怀里的人儿看。
  此前他是怕她羞涩退却,才不敢戳破知道是她送的帕子。可如今她如此大胆,他一男人断不会再有顾虑。
  温梓童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她刚送他的那条?不由得意的笑笑,又凑上去闻了闻,果真很香。看来她用的固香法子甚好,落水都不会减淡气味。
  想到这儿,突然她翘起的唇角一滞,抬起小脸莫名的看着他:“你不是将这帕子扔入湖中了?”问时还带着点埋怨语气。
  那段插曲她竟知道?李玄愆略觉错愕,但很快缓过神儿来,宝贝似的将帕子收回怀中,双手揽着她的背,抵赖道:“我怎么舍得?”
  温梓童知他狡辩,起初还有些不高兴,可心如电转一想,这只是梦,好容易他入一回她的梦,她却为这点事与他吵架么?
  想到这,她忽地就不再计较了,舒缓了神情,更紧的搂住他的脖颈,将下巴抵在他宽实的肩头上:“算了,你如今收着便好。”
  李玄愆见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先是激动,旋即又不自觉的想起一件往事。
  上辈子李桓当上太子后,迎了连今瑶做良娣,恩宠不断。听闻一月有二十日宿在连今瑶那,余下的几日再均分给太子妃,及其它几位侧妃。
  可有阵子李桓到是夜夜歇宿在太子妃房里,起先宫人们皆以为是太子回心转意,知道疼惜太子妃了。可后来又不知从哪捅出来的消息,说是太子妃有一日在太子的右肩上咬了一口,留下齿痕,这才促使李桓不便去其它侧妃房里。
  这传闻一时间使温梓童沦为宫中笑话。只是夫妇床底间的密事,总不好公然解释,只能任那些流言在下人口中交相传递。后来问罪了几人,却也是人尽皆知,于事无补。
  想起那件往事,李玄愆既心疼温梓童,又忍不住妒羡李桓。
  他轻柔的拍了两下温梓童的后背,诚恳的认下了她先前的指摘:“是我不对,不该将你的心意丢入湖中。”
  只是这错认完,他又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要不你咬我一口当作惩罚吧。”
  温梓童原本正开心的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听他这建议不由得面上一僵,整个人愕然了。她轻移开他的肩膀,错开身子看他的脸,却发现他双眼透着诚挚,不是在逗闷子。
  “咬你一口?”她依旧不敢置信的确认。
  李玄愆深深的望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手上使了下力道,将她重新推在自己的肩上,紧紧搂着她。再次重申:“咬吧。”
  温梓童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茫然又莫名,可被他拍着后背按在肩头,似乎是一副不容她拒绝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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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小天使们,前几天有急事去了趟外地,所以断更几日。今天会补更,18点~24点之间,应该会连更多章吧,具体看码字效率,先不夸下海口了。另外为补偿一直等待回归的读者,这章下全送小红包一份,24点后统一发
 
 
第38章 临别[V]
  反正是在梦里,咬就咬吧。就当惩罚他上辈子只暗戳戳的示好,却不明明白白的将心意告诉她!
  这样想着,温梓童心底果然涌起一股嗔怨,一撩他的外衫,便低头用力咬了下去!
  这一口她便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甚至咬得牙齿都觉胀痛,可却听不见李玄愆的告绕。咬着咬着,无端涌起一股酸意,她突然就哭了……
  她忽地想起上辈子做上太子妃时,明明看似风光无两,可实际日子过得如何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那时在宫里,随便一个小宫女都可以毁她谤她,她们背后又有连今瑶的指使怂恿,和李桓的偏帮纵容。
  有一回宫中无端传起她与太子的房帷之事,传她为了与连今瑶争宠,在太子肩上狠咬了一口,这才令得太子几日歇宿在她的房里,不去旁人的寝殿。
  使她一夜之间轮为东宫的笑柄,事后追责,却也仅能将那几个宫人罚出宫去。可整个东宫都看太子爷脸色行事,不管换多少波新人,大家心还是向着得太子专宠的连良娣。
  谁又知道,谁又在乎她的委屈呢?
  那时太子日日流连连良娣寝宫,被其它几位侧妃联名告去皇后那里,皇后斥责太子专宠无度。于是太子那日回东宫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一连几日歇宿在她的寝宫,却是每至夜深,又摸黑回到连良娣的屋里。
  每每与良娣□□好结束,再回到她房里,由她服侍的盥洗,在外人眼里营造出太子与太子妃夫妇绸缪的假象……
  这些委屈除了椒红素容外,她无人可诉。偏偏连今瑶还不满意,还要指使心腹在宫人中散播谣言,使她背上善妒又心机的恶名!
  这种事在东宫时不时便会发生,每每她请太子为自己作主,皆是高拿轻放,弃车保帅。顶多惩治上几名传谣的宫人,却根本不去追究生谣造谣的连今瑶。
  这一口,唤回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温梓童并不想让李玄愆看出她的悲伤。于是在移开嘴唇时,她匆匆擦拭的脸颊,之后才移开身子,笑着问他:“不疼吗?”
  “疼。”李玄愆并未逞强,坦诚的作答。不过他脸上却没半分气恼,相反是透着甜蜜。他伸手为温梓童捊了捊额侧的两缕发丝,先前咬他时太过卖力,头发都有些凌乱了。
  温梓童不解道:“那为何不喊停?”
  “我恨不得你咬上一辈子不松口。”李玄愆轻点了点她的脑门儿,接着逗她道:“就像一只小王八。”
  温梓童细眉一拧,顿时来了脾气,嗔道:“你骂谁是小王八?你才是王八!”
  李玄愆却“噗哧”一声笑出来,将她揽进怀中轻拂背脊:“男人不可是王八。”
  边略带不情愿的挣扎两下,温梓童边继续骂道:“那你就是乌龟!河马!禽兽!”
  李玄愆却也不恼,只满面悦色的不住轻拂着她,连声应道:“好好好,我是乌龟,河马,禽兽……”说到这儿,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真想看到我做禽兽?”
  温梓童自是听出这话里掺着邪恶,就势一堆他,威胁道:“你若再这样没正经,我便要收回帕子了!”说着就伸手去他怀里掏!
  且不说一个醺醺醉着,一个醒着,就是双双清醒时李玄愆也是反应快过一般人,他迅疾一出手,便将温梓童伸来的手握入大掌!顺着她的意扣在自己胸膛上。
  起先不觉,可这样对峙了一会儿,温梓童便能感觉到李玄愆心中那趋于频繁的起伏,和“突突突”愈发加快的心跳。
  顿时两抹赧色飞上脸颊,她不想再去抢那帕子,只将手往回缩。却是根本抗衡不过他,手被他紧紧攥在掌心死抓着不放,掌间的温热也很快变为滚烫。
  李玄愆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不自觉的舔了舔莫名干涸发涩的嘴唇。
  他渴望她,可今晚他得到的已足够多,她如今醉得这样分不清现实,他若继续随着她失智放纵下去,便如同趁人之危。
  他要的是她的余生,而不是短促的欢好。
  想通此结,他松开温梓童的手,阖上双眼令自己镇定下来。
  待气息缓好了,便再次掏出那方帕子,凑在鼻尖前深深嗅闻一番,回应她先前的要挟:“东西既已送了我,便是我的。难道平阳侯府的教礼嬷嬷没有教导过你,别人的东西不可随意抢为己有?”
  他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她:“便是醉着也不可这样无礼。”
  温梓童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晌,待她越琢磨这话越觉气愤想开口说点什么时,李玄愆却又率先开口提了个问题,堵住了她。
  “这帕子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能将香气固存,弥久而不散?”他认真的看着她,好似在潜心求教。
  被他这一问,温梓童便略过了先前的气愤,面上颇有些自功之色:“这绵帕乃是用百日菊捣出花汁,并了竹盐等物将花汁涤回素色,再行浸泡布料。待晾干后以清水洗去浮香,再行浸泡花汁晾干。如此反复四回,方能将香气永久的固于帕上。”
  她说的轩轩甚得,李玄愆一边被她逗得有些想笑,可一边还深深感动于她的灵巧与耐心。嘴角微微弯起,却又忽地一滞,瞬时面如刷浆!
  他似是猛然间被打通一结,想明白了许久不得解的疑题!随即低头出神的看着那帕子,攥着帕子的手也越发的收紧。
  见他突如其来的变色,温梓童正想问是怎么回事,就听得窗外传来一声猫儿叫:“喵~喵~”她不禁心下纳罕。
  温丹小时被猫惊过,故此平阳侯府再不许人养猫。侯府院墙砌得老高,不至有野猫爬进来,怎么会有猫儿叫呢?
  李玄愆也因这声猫叫回神,他心思深重的收起帕子,然后扶着温梓童站起,软声哄道:“既是醉了,便早些歇息,免得翌日起来头痛。”边说着,半扶半提着她往床榻走去。
  温梓童先前摔倒时就有些困乏,如今又闹了这么久也委实累了,便不抗拒,乖巧的被李玄愆安置上了床,又盖好了薄衾被。
  虽说入夏,夜里却是有些凉的,加之又饮醉了酒,李玄愆宁愿她热一点,也不想她半夜受了寒。
  临别时,李玄愆走至门口,手刚推上木门,心又掀起浓烈的不舍,便即转头又看一眼床上的温梓童。
  她乖巧的平躺着,只是脸微微侧转向他这边,一双醺然迷离的桃花美目,半睁着望着他,似也对他有所留恋。
  不知怎的,李玄愆竟想又起了上辈子分别前的那一幕。她也是这样静静的躺在凤榻上,当时中毒已深的她已然说不出话,只绝望又渴望的望着他。
  那眼神不管转生几世,他都忘不掉。
  联想起这些,李玄愆喉头一滚,咽下苦涩,然后折返回床前。
  他伸手捊了捊她洒在软枕上如瀑的秀发,见她对自己的折返没有半点抗拒和反感,便突然胸口涌动起一股热流,像烧滚了的油,令他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他俯下身子,将炙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心上。
  霎时间那股热流好似通过这烙下的一吻,也迅疾传至温梓童的全身。她面上泛着微微的羞涩,心中却涌动着更强烈的期待。她想再伸手勾上他的脖颈,可她捂在衾被里的双手却似脱了筋骨般无力,任心里如何想抬起,就是稳如泰山的藏在衾被里。
  他这一吻停留了有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很久很久,久到她的乏力从四肢传至头脑,最后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玄愆直起身,看着眼下宁静恬适,已然睡着了的温梓童,这才又露出了笑意,转身大步出了屋。
  骆九等隐卫在外面等了许久,见四皇子终于出来,不禁松了一口气。
  如今四更将过,再没两个时辰便到早朝的时候了,且他们回宫还需要些时辰,耽搁不起。是以先前才学了猫叫提醒殿下到了回宫的时辰,所幸殿下舍得出来了。
  李玄愆出是出来的,就是看见几个侍卫时面色不太好,显然为先前他们的搅局有些败兴。
  不过抬头看看如水月色,也明白时辰耽搁不得,便收敛了脾气,只对骆九吩咐道:“去叩几下丫鬟的门。”
  他得让那些睡得比猪还死的丫鬟赶紧醒醒,不然自家小姐半夜踢了被子生病了她们还浑然无知!
  吩咐完李玄愆便与其它隐卫先越过院墙,出了平阳侯府。可领了命的骆九却看着殿下离去的方向面泛困惑,又挠挠头转身扫量一圈整个汀兰苑。
  这院子虽不比宫里,可没有几十间也有十几间,他除了知道温家小姐是哪间外,其它一无所知。要去叩哪扇门呢?
  不过殿下既然吩咐了他也必须得把差事办到,于是只能长叹一口气,暗道一句对不住了。之后便俯身抓起一把石子,三颗三颗的撒了出去!
  那些石子先后撞在门上,除了温家小姐的那扇门外,其它每扇门都发出了“笃笃笃”的闷闷连响,宛如叩门。
  很快院中各屋的灯接连亮起……
  骆九摇摇头,也知扰人清梦是极大的罪过,可奉命行事便是四殿下让他今晚把这一院子的人都屠了,他也得二话不说的照做。
  随后便带着一丝愧意,风一样的跃上府墙,又风一样的飞出了院外。
  身着玄色夜行衣衫的几个人回到马上,随着马蹄急踏的声音打破静谧,他们的身影也很快融进了夜幕之中。
  这个夜晚,终于重回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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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生母[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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