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真千金后,我嫁给了男主他叔——胖橘爱吃鱼
时间:2022-05-09 08:43:30

她转身看向自己坠崖的地方,突然向反方向折去,自己都被摔出马车了,更何况季顼了。
果然,在马车的另一端,她看见了一个满脸污血的人,正趴在地上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惨白。
幸好还有微弱的鼻息,苏卿尘松了口气差点脱力。
虽然崖边离着很高,但绝不是能逗留的地方,苏卿尘转身从车里脱出一张席布,将季顼挪到席布上。
她不知道季顼身上是什么状况,不敢太用力可她毕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挪动一个男人。
等到放好季顼,她眼前一黑差点大头朝下栽下去。
头顶上的北斗星很好辨认,她不敢再多耽误拖起人艰难地朝着南边走去。
天色渐亮,鸟鸣声起。
季顼感觉的身体好像还在移动,他睁开眼睛看见的先是一览无余的天空,脑袋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直到路上的石子硌了他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死。
他想起身,就见苏卿尘那单薄瘦弱的背影映入眼帘,还在拖着他朝前走。
季顼想抬手叫住苏卿尘,可右手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弯曲,八成是折了。
“卿尘。”季顼出声叫住了她,声音嘶哑得很。
苏卿尘脚步一顿,忙转过身将已经醒来的季顼小心扶起:“你感觉怎么样,身上哪里不舒服。”
“可能胳膊折了,无大碍。”季顼脸色很白,蹙眉感受着身体各处。
苏卿尘见不远处就是山洞,能遮阴避风,指着哪里问道:“我们去那边怎么样?”
季顼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就被苏卿尘按了回去。
“你别乱动,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多危险,要是还有伤怎么办。”
说罢,她就跑回席布前继续将人拖回了山洞。
季顼一哂,等着进了山洞他才稳下身形,慢慢移动起四肢。
不仅是右臂断了,他还发现自己的左脚也断了,头上撞到了横梁,背部有几处跌落伤,总得而言狼狈不堪。
苏卿尘拿起手帕,沾了溪水凑到他身边将脸上的污迹擦除,又捡了几大块木头回来放在季顼身边。
“这个能固定吗?”苏卿尘看向季顼,眼里满是关切和歉意。
若不是因为保护自己,季顼未必会伤成这样。抱歉的话再说下去就是矫情了,只想着还能做点什么来帮他。
季顼看着那块粗木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要把骨头固定好避免错位,他刚架上木板,就看见苏卿尘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递了过来:“用这个绑住吧。”
说罢,她又将身上缠着的修改身形的布料摘出,从里面掏出金疮药,替季顼将明面上的伤口简单包扎。
实话说她的包扎手法太过一般,将季顼另一只胳膊困得像个粽子一样。
季顼看着自己左右两边都被裹住,连弯曲一下都成问题,可见着苏卿尘专注模样又把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苏卿尘将包裹里的干粮翻了出来,庆幸自己走的时候捎上了包裹,不然他们今天准饿肚子。
她将面饼掰成小块,放在季顼嘴边,示意他张嘴:“啊~”
季顼忍俊不禁,牵动了身上的伤,眉头一皱。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卿尘放下面饼,双手混乱地沿着季顼肩膀开始往下摸索,不经意地碰到了他两腿之间的东西,脸上一红。
她忍着没缩回手,直到全检查完,确保没有伤口了才松了口气,正好撞上季顼那道灼目的视线。
“这种事,还是等我伤好了再说。”
苏卿尘:“……”
 
第34章 入韶关城
 
这一晚上的闷头苦走,在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十几里路,苏卿尘靠在季顼身边,简单吃过些干粮后摇摇欲睡。
等她再清醒的时候,又到了夕阳西下之时。
苏卿尘打了些水,喂季顼喝下,又将他身上的纱布换了一批,整个人勤快的不像话:“要出发吗?”
季顼看着她问道:“要是到了韶关,没人接应怎么办?”
“没人接?那你的伤怎么办?”
见她嘴唇发白,仍满目急切,季顼心中一动,眼眸深邃地看向苏卿尘:“广州的赵永志素来无利不起早,若修永没攻下叛军,我们此行将危险重重。”
“这么没有信用?不是才刚下了令开港口,这么大的好事都买不下来他?”
“若是虎威军赢了,他可谓清君侧,若是输了……”
若是输了,那季顼就成了反贼,再想借广州府的兵力就会被扣上谋反的帽子。
苏卿尘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全然没有了头绪,她贴到季顼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抿了抿唇:“实在不行,我带你亡命天涯,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季顼盯着苏卿尘一张一合的唇移不开眼,想到了坠崖时温热的触感,他滚了滚喉咙随口问道:“怎么亡命天涯?”
“开一家药铺,先是买神药治病,黑的白的只要给钱就都收,等我们大赚一波再买下一块地当霸王!”
见她表情生动娓娓道来,就连如何与地头蛇压价都设计出来了,季顼本想逗逗她,可听这她都想法不像是刚想出来的,就忙打断她:“倒也不会沦落至此。”
“哦,”苏卿尘应了一声,表情多少有点失落。
她都脑补好了带着美人王爷回家种田称霸一方的大女主爽文,可惜了,可惜了。
季顼打量着四周,抬眼看见南边高耸的骆驼山,拍了拍身边的苏卿尘道:“骆驼山脚下就是接头的地方,我们抄小路过去应该会比还马车快一些。”
邻近韶关,遥遥看去只见进城的人排起了长队,一眼望不见队尾。
“这么多人的吗?”苏卿尘扶着季顼,猫在密林里探出脑袋张望。
韶关不算是人口密布的关隘,往日里都畅行无阻,不应该排这么多人。
季顼眯起眼睛,打量着城门处。
几排身着橘色甲胄的带刀卫兵驻守在门外,挨个检查着进门人的行李。
那是湘军的甲胄,季顼心里一沉,拉着苏卿尘朝外面的茶铺走去。
城门口处本没有茶铺,可近日韶关管得严格,总有些耐不住晒的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沿途就摆了不少摊位。
季顼手脚有伤,坐在茶摊前先是要了两碗凉茶,又极其自然地将遮面的帏帽掀开,自来熟地与店家攀谈:“小兄弟,前面怎么了?我上个月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人呢?”
端茶的伙计穿得短打,他慨叹一声:“前两天来了个湖南的大官,也不知道给广州府灌了什么迷魂药,说是要严查进出人口严防反贼谋反。你说这太平盛世的,哪有反贼,我看就是想多收过路费。”
“那完了,我是来城里走亲戚借盘缠的,这样两手空空指定是进不去城门了。”
那伙计扫量他一眼,见季顼长得端正气质不俗,穿得虽是破布衣服,但不像是没钱的人,纳闷道:“看你也不像啊。”
苏卿尘的眼睛一转,从怀里掏出一钱银子抵给那伙计,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意道:“相公我这还有一些银子,眼看这兵荒马乱的,就先不回家要钱了好不好?”
“那怎么行,”季顼对刚刚的新称号很是受用,挑着眉毛看向她:“娘子你身上那点银子不够相公我赌上一局的,只要是岳父大人再借我三百两,我准能给他赢回一间大宅子,还要让揍我的那帮蠢货好看。”
季顼演得声情并茂,活脱一个嗜赌成性,骗财骗色的人渣。
那伙计一眼看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耻笑了一声,面上还是笑盈盈地把盘缠收了。
季顼阔气道:“伙计,不用找钱了。”
他拉着那伙计坐下,低声道:“我和娘子着急进城,你看咱们这有没有什么小路,你带我进去我再给你这个数。”
三根手指头压在伙计手上,这些银子不是小数目。那伙计眼珠子一转,心道反正眼前的是个赌徒,他的钱就当接济自己这个穷人了。
他装作难办,想再抬价:“现在管得多严,哪还能进去?就算我有门道也不敢在这时候给你呀。”
话递出去了,季顼看了他一眼:“说的也是,那就不麻烦你了。”
伙计被噎了一句,在他俩身边转悠半天,也不好意思再张嘴提这事。
一声马鸣袭来,卷着黄土尘灰,洋洋洒洒地铺了一桌子,给桌上的两碗凉茶盖了顶黄帽子。
季顼作势生气道:“怎么回事?做马车了不起呀。”
苏卿尘忙拉住他,念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伙计见状帮腔道:“那马车里可是新任沈从事,湖南知府身边的大官,你们可惹不起。”
沈从事?沈末明吗?苏卿尘抬眼看向季顼,季顼微微点头。
要是能攀上沈末明的车,进城就方便多了。
苏卿尘故作惊讶状,眼里含羞道:“可是从苏州上任的沈末明?以前在院子里有幸见过一面。”
“就他啊?”季顼点火要着,满脸不耐烦:“看着排场也一定是鱼肉乡里的狗官,娘子你没跟着他是对的。”
伙计一个白眼翻出天际,哼了一声道:“人家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官,帮扶乡里,申冤救民,可不是人人都比得上的。”
这一句话激怒了季顼,他一把挥开身边的伙计,拄着木棍骂骂咧咧地朝着马车走过去:“好官?我倒要看看是何等好官。”
苏卿尘忙跟上劝道:“相公,咱们别惹事了好不好?”
“惹事?我看你就是余情未了,”转头对着马车里的人喊道:“想不到堂堂沈从事,居然欺男霸女,要将我这如花的媳妇掳走了!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么一闹,沈末明离着老远都听见了身后的声音,到底还是为官不久,他拦下要上前的侍卫,亲身下了车一打眼就瞧见两位熟人。
“晋……”
“末明不要理他,我相公经常撒癔症,他不是冲着你来的。”苏卿尘两步上前,就要攥着沈末明。
可季顼也跟着蹦跶了两步,一把将苏卿尘揽回怀里,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末明见状多少明白些什么,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道:“看来是故人相逢,不如进车内一叙。”
季顼仰着脸,瞥了瞥沈末明才道:“车上有酒吗?”
“车上没有,但城内有,进城管够。”
“哼,看在我娘子的份上,我就先不弄你。”
苏卿尘乖巧地扶着季顼上了车,对沈末明歉意一笑,在众人眼里坐实了自己这怨种媳妇的人设。
一进车,沈末明就把车门拉得掩饰,低声问道:“王爷,这是出了什么事?”
季顼长话短说:“桓瑜昨日反了,算着日子他的卫兵就要攻入京城。前几日他把谁送进广州了?”
“湖广布政司马江涛。”
马江涛?苏卿尘眨了眨眼,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
季顼微微蹙眉道:“他身边带着湘军?”
“这些湘军是他的亲卫,我来湖南的时间不长,但听人言这位马布政司是个正直到执拗的人,他认死理,难辨通,与广州府尹是旧交。”
季顼也没料到,最大的变故不是桓瑜封锁了韶关,而是来了这样一位只认桓瑜的亲党,他心里也拿不准广州府尹是如何盘算的。
“你来韶关带着知府的官印了?”季顼问道。
“带着,这次是找府尹签贸易通关的文书。”
沈从事的马车直接越过长队,到了城门口。
带刀侍卫检查完文书,又站在马车前唤沈末明出来。
“车内是沈从事吗?最近反贼涌起,府尹下令所有马车都要详搜,还请沈从事下车搜查。”
马车门口的小厮怒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先不说自古就没有官车被拦下的道理,你还让我们大人下来让你搜,你好大的胆子!”
那侍卫木着脸,没理那跳脚的小厮,将嘴里的话又厉声重复了一遍,丝毫不肯让步。
沉默半晌,沈末明探出身来走到那侍卫跟前,先是脱了帽檐,而后又自顾自地解开外衣,只留下里衣。
沈末明抬眼看向侍卫道:“这算是检查完了?”
那侍卫也没想到沈末明也当众解衣查验,他面色微白,又把视线投到车上:“沈大人以身作则,下官无比敬佩,只是您车上的人也需要再验。”
沈末明直起身子,冷着双眼道:“你的意思是要整车的人都如我一般,当众脱了外衣留着底裤接受你们的查验吗?”
那侍卫头顶冷汗直冒,他没想着让沈末明下车后竟然自顾自地脱衣查验,而当官的都这么做了,再验其他人只能更甚。
沈末明如今是湖广两地炙手可热的新官,还没见过他发新官三把火,若是第一把着在自己头上,那他八成就要半个身子入土了。
他便不敢再惹沈末明,连道:“自然不是,是属下做事不周,您请入城。”
沈末明也不多啰嗦,直接上车,招呼小厮前进。
苏卿尘见状才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沈末明笑道:“卿尘多虑了,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
苏卿尘笑眯眯道:“是我没见过大场面,这才吓了一跳。对了,你一会住在哪呀?”
“广州府尹的别院,应是与马江涛离得不远。”
马江涛……苏卿尘拍了一下大腿,她想起马江涛是谁了。
 
第35章 启程出发
 
那日时珺与她提了一嘴,说自己有个博学多才的叔叔在湖南做官,就是马江涛。
苏卿尘把此事说与二人听,之后恍然道:“马江涛要是知道自己大哥一家都被湘军杀了,他该做何反应?”
沈末明将此事听进心里,与季顼商议道:“我与马江涛有几面之缘,不知王爷可否许我去与他交涉。”
此事正合季顼心意,他颔首道:“有劳沈卿了。”
入夜,沈末明请了一家靠谱的郎中去帮季顼换药。
苏卿尘见人走后,才从隔壁厢房走过来敲门问道:“王爷,你睡了吗?”
季顼打开门,侧身拉她进来:“怎么了?”
苏卿尘一路上与府尹里的侍女旁敲侧击到了不少消息,她对这时局看得不清,特意过来说给季顼听:“马江涛就来了两天不到,广州府尹就去找了他三趟,每次都是笑盈盈地出来,他们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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