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予你——一声歌
时间:2022-06-05 08:49:00

 书名:暖阳予你
作者:一声歌
 
文案
纵生于泥淖,也心向暖阳。
谢思齐X林南音。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思齐,林南音 ┃ 配角:李裕,陈岚 ┃ 其它:双向暗恋
一句话简介:纵生于泥淖,也心向暖阳
立意:纵生于泥淖,也心向暖阳
 
 
 
 
第一章甜粥
 
一名小男孩追着篮球闯入马路,一辆白色奥迪正右转,眼看就要撞上,身体先于大脑作出了反应,谢思齐飞快地奔过去,抱住小男孩,护着他的头,在地上狼狈地打了个滚。
奥迪刹车性能良好,停在十多公分外,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司机下来询问情况:“没事吧?”
谢思齐先检查小男孩是否受伤,见他除了受惊别的没什么大碍,才打量了一下自己——右手手肘处,皮破了一大片,血肉模糊,看着有些吓人,司机瞧了一眼便慌乱地拨打“120”,谢思齐连忙制止他,“擦伤而已,我自己去医院处理一下就行。”大哥,这可是急救电话。
“那这些你拿去,做医疗费。”司机掏出几张百元纸币。
谢思齐婉拒:“不用啦,消毒包扎一下,用不了多少钱的。”说完,又叮嘱:“小朋友,以后千万不能再像刚才那样乱穿马路了。”
最近的医院是慈爱医院,谢思齐赶到门诊时,已有不少病人在排队。
“小林今天来实习了,对吧?刚好可以让她帮忙处理。”医生拨了内线,没一会儿,一名女生小跑着过来,她穿着朴素的护士服,长发全盘在护士帽里,谢思齐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林南音?”
林南音怔愣片刻,麻利地开始清理他的伤口,“好巧,几年不见,久别重逢,你倒成了我第一个接手的伤患。”
“那我岂不是‘小白鼠’?嘶……”双氧水刺激伤口的疼痛令谢思齐倒抽了一口凉气,“林南音,你别真拿我做实验!”
“忍着点。”林南音瞥了他一眼,“在学校医务室时,也没见你这么娇气。”
高二那年班上来了一名转校生,班主任领着他自我介绍,他言简意赅:“谢思齐。”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便没有后续。还是班主任笑着帮他补了几句:“谢思齐同学因为母亲工作调动,从石塘中学转到我们学校,学习进度可能不太一样,大家多多帮忙,和新同学好好相处。”
林南音的后座是空的,班主任便让他坐那儿,“有什么不懂的,刚好可以问你前面的班长。”
谢思齐点头说好,不过并没有主动找她,他很安静,除了老师让他回答问题,几乎没有声音。倒是她为了开学后没多久的运动会来找他了,“你能参加几项吗?”她手里拿着的报名单,填的八成都是班干部的名字,实在没有人愿意报名,尤其是800米、1500米和4*400米男女混合接力。
体育委员赵铮在一旁说:“你之前在乡下,跑步应该不赖吧,你不知道我们去年有多惨,20个班级中积分垫底……”
林南音打断他,“重在参与,名次什么的不重要。”然后小声对赵铮说:“你想把人吓跑吗?”
熟知谢思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800米拿了个第三名,1500米最后甩开校队一大截,斩获第一名。
“校队的教练肯定会来找你。”最后一项比赛4*400米男女混合接力开始前,赵铮无不羡慕地说。
“我没兴趣。”
“那你想参加什么社团?”林南音好奇地问。
“美术社。”
“真的假的?”赵铮咋舌。
“你们还有心情讨论这些有的没的。”第一棒的女生,班上的学习委员——沈倩捂着肚子,十分紧张的样子。
“放宽心。”林南音拍了拍她的肩,“交接时注意不要把棒子掉了,其它的尽力就好。”
不料小丑竟是她自己,赵铮跑完时还是第四名,但交接棒出现失误,她没拿稳,在她捡交接棒的空当,后面的班级很快就反超了。
跑过最后一个弯道,只剩下一百米,林南音遥遥地看到,既是起点又是终点处,谢思齐已经做好接棒的准备,但她再怎么拼尽全力,依旧无能为力,谢思齐是最晚出发的。
握紧交接棒后,他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平日顺贴的短发此刻张扬飞舞。
距离慢慢缩小,他追上来了!
越过终点线时,惯性过大,谢思齐刹得太急,没站住,绊倒在地。
“没事吗?”林南音连忙扶起他,“你的膝盖,出血了。”
“没事。”
“能走吗?我们去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师用碘伏给谢思齐的伤口消毒,一旁,林南音自责地说:“都怪我。”
“不是追回来了吗?”
本来不仅仅是第四,可以拿到更好的成绩的。
“重在参与,之前谁说的忘了?”
“你不痛吗?”居然还有心思安慰她。
“还好吧,若是以前在石塘中学摔一跤,可比这惨多了,伤口上全是灰色的泥沙。”
塑胶跑道在这点上的确比沙土操场好。
广播突然响起,“在方才结束的4*400米男女混合接力比赛中,六班交接棒时超过指定区域,取消其第三名的成绩,八班递补。”
“那里已经涂过了。”谢思齐出声提醒。
“啊,抱歉。”林南音像是回了魂,立即放下了棉签,拿起敷料和绷带给他包扎,她的动作娴熟老练,再也不似之前,不得章法。
高二那年,他参加运动会不慎跌倒,磕破了膝盖,林南音陪着他去医务室包扎,隔了几天,林南音见他裸露在外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又急又气,“你怎么把绷带拆了?”
“三四天了,我总得洗澡吧。”天还那么热,坐着都难免一身薄汗。
林南音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大概总算意识到了尴尬,然而,大课间时,不知她哪儿拿来的纱布,“你坐下。”
“喂,你不会是要……”谢思齐还没说完,林南音便将纱布绕到他小腿上。
完事后,谢思齐看着那歪歪扭扭的死结,决定明天哪怕四十摄氏度,也得换条长裤子。
回到家,过了早饭的时间,谢思齐干脆不吃了,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他高中毕业没读大学,把曾经的兴趣捡起来作饭碗——他现在是一名全职画师,在米画师、微博约稿,维持生计。
走路两手悬空,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这会儿坐在木桌前,右臂轻轻搁在台子上,伤处便传来一阵麻麻的酸痛,看来得延期交稿了,谢思齐登上微博,给昨天刚约了头像的雇主发私信:“你好,今天我的手受了伤,头像没法按时完成了,不好意思。我会尽快把成品发过来的,希望你能谅解。价格在原来谈好的基础上打六折,真地很抱歉。”
谢思齐拔了数位板,从杂货间搬出许久不用的画架,撑开画架,再用夹子把素描纸固定在画板上。
以小拇指为支撑,先用6B铅笔粗略地打个草稿,再换4B铅笔细化,一个背着书包半侧着头挥手的女生跃然纸上,谢思齐画着画着,蓦地停下了笔。
画中的女生,眼尾上翘,衬得眉眼总带了几分笑意,眼珠又黑又大,像玲珑剔透的宝石,能投射出整个世界,俨然是五六年前的林南音。
高三年级一周六天课,休息时间只有周六晚上和周日白天,那年李裕生日恰是周六,不巧的是那天林南音值日。
“要不你们先走吧,我扫好教室就来,你们把餐厅的地址发给我。”
李裕执着地说:“没关系,我们等你,一起走。”
“我和你换,今天我替你。”可能是嫌他们围在前面太聒噪,谢思齐蓦地站起来,不太耐心地丟下这句话,去拿扫帚。
林南音收拾妥当,背上书包,走之前转头冲他笑着挥手,“谢谢你,再见。”
隔天,再下楼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早餐,行至昨日险些发生车祸的路口,意外地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一大一小,谢思齐怔忡片刻,迟疑地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姐姐,就是这个大哥哥!”
林南音有些惊讶,“那么,你的手是……”她没把话说完,弯下了腰,“烁烁,快向大哥哥道谢,小姨、老师都教过你要讲礼貌的吧。”
“谢谢大哥哥!”小孩的声音又脆又甜。
谢思齐后知后觉,这两人“守株待兔”,是专程来道谢的,“没事。”
“我小姨昨天带他去体育馆,估计太兴奋了,在路上又跑又跳,追都追不上……还好没出大事,谢谢你。”林南音的眼角眉梢爬满了真挚的笑意,她将手中的果篮递给他,“店里小姐姐今天有事请假,我小姨得看店,不然,她肯定会亲自来道谢。这些水果,你收下吧,你不收她会过意不去。”
“大哥哥,有空来我妈妈的店,好吃的水果特别多!”
林南音见谢思齐一时没有反应,猜道:“你是要出去,不方便拿这篮水果吗?”
谢思齐摇了一下头,“我去便利店买点面包,你们吃过了吗?”
陈烁抢先回答:“我们吃过啦,大哥哥,我妈妈说便利店的面包,是烤的,还会加防腐剂,不健康,要尽量少吃。”
大概是“小大人”陈烁的这番话语重心长、有理有据,林南音一时脑热,没过大脑地问:“既然撞上了,要不我上你家帮你随便弄点吃的吧?”
谢思齐竟也没拒绝,左手接过果篮时轻轻说了句“谢谢”。
跟在他身后,在玄关换了拖鞋,走进屋内,打量了一圈简约的布局和风格,林南音才迟钝地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到除了李裕外的男生家里。李裕同她,用她母亲姜芸歌的话来说,就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关系。但谢思齐不一样,她愣在原地,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冰箱在这。”谢思齐拉开冷藏室的门,“不过没什么食材。”他将水果一一从篮子里拿出来,放入果菜盒。
“我来吧。”林南音也顾不上尴尬了,从他手中夺过果篮,“你歇着。”
客厅里传来陈烁稚气的声音:“哥哥姐姐,电视机开关在哪里呀?”
“你去陪我表弟看动画片吧。”
冰箱里确实没什么食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林南音简单地熬了一碗粥,炖了一碗蛋,粥里加了两勺白砂糖,谢思齐尝到粥是甜的,似乎比吃到蛋羹里的火腿肠粒还惊讶。
“你当我是小孩呢?”谢思齐嘴上这么说,粥却喝得一滴不剩。
谢思齐嗜甜。
高三那年因为李裕的生日会,他替她做了值日,次日随母亲逛商场添置冬衣年货,顺道买了一份甜品,晚自习带到学校给他,聊表寸心。
“好吃吗?”
谢思齐很淡地笑了一下,露出浅浅的梨涡,“这么甜,当然好吃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更新。
 
第二章画稿
 
谢思齐平素里不太高兴自己做早饭,一大早的吃不了多少,外面买点应付了事,省时省力。林南音好像误会了,觉得自己因为右手受伤不方便烧饭做菜,才无奈出门去便利店买早点。不知怎么地,他没解释。
见她将碗筷放入水槽,打开龙头,准备洗碗,谢思齐拦住她,他只是破了点皮,又没伤筋动骨的,吃了林南音做的早餐也该知足收敛了,不至于这般麻烦人家,“你放着,等下我自己洗。都这个点了,你还要去医院吧。”
“我今天不用实习,而且是暑假学校那边没有课业,你不用担心。”林南音顿了一下,又补充说:“好像打扰你蛮久了,我洗好碗筷就走。”
她冲了好几遍,洗得很干净,白色的瓷碗微微反光,淡淡地映出他们的影子。
还记得高中时期的林南音,做事神经大条、丢三落四,刚认识没多久的一次自习课,卷子写完了,谢思齐有些无聊,林南音的马尾辫晃进视线,拿了张草稿纸,画了起来。
好像扎得高了点,谢思齐正仔细观察,林南音突然转过头,谢思齐猝不及防,连忙拿化学书遮住。
“你偷偷摸摸的,干嘛呢?”林南音放下手里夹的笔,用力拉住课本的另一边,想把书拿开。
谢思齐也不放松,加大力度,双方僵持片刻,林南音先松手,“不给看就算了。”说完,便转了回去。
她坐正后,在课桌上东翻西找,没一会儿又把头埋进抽屉里。
“这支水笔是你的吧?”谢思齐拍了一下她的椅子,“刚才落我这了。”
以为呆了很长时间,临走之前,林南音低头瞄了一眼手表,其实一个小时还不到。
她一进屋,就看到不醒目的角落,靠着一副画架,钉在两边木条上的长螺丝托着画板,还有未取下的画,画的是一个背着书包侧头挥手的女孩,五官被橡皮擦去了,只有很浅的印子,却也很生动。
离开后,还在想那幅画,画中人是女朋友吗?这个念头令她不太舒服,她很快否认,他的家里并没有异性生活的痕迹。
第一次看到谢思齐的画,带了点偶然因素。
记不清是哪次自习,向来安静的后座,传来“沙沙沙”笔尖频频摩擦纸张的声音,林南音好奇地转过头,只见谢思齐猛地扯过一本化学书,欲盖弥彰地挡住底下的草稿纸。
“不给看就算了。”
下课了,谢思齐离开座位,不知去向,林南音站起来,正想活动活动身子骨,无意瞥见地上掉了张纸。她弯下腰,捡起来一瞧——草稿纸上没有排得密密麻麻的公式、方程,只有一个扎了马尾、微低着头的女生背影,稀松平常,惹眼的是勾勒人物的流畅线条,运动会上赵铮问他想参加什么社团,他答道美术社,原来不是随口一说。
她把画稿悄悄放回谢思齐的课桌,又拿了他的化学书压在上面,装作无人过目的样子。
上公交车时,手机振动了一下——微信有新消息,点开来,一个并不常见却莫名有些眼熟的头像,不是备注名写着“谢思齐”,一时可能还认不出来——他们上一次联系,还是高中毕业会,她问他来参加吗,他说不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