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婀娜多姿——甜盏
时间:2022-06-25 07:04:12

  “请御医来…”
  俞寄蓉害怕他发现问题,战战兢兢的凑过去,“先,先把药喝了吧…”
  裴尧听出来她说话不对劲,以为是被自己吓到,温声说,“给我吧。”LLLLLL
  端起碗的手都在抖,深褐色的药汤左摇右晃,男子不太舒服的咳嗽一声,俞寄蓉立刻松了碗,啪嗒一声摔落被褥上…
  裴尧看不见,唇边抵着拳头剧烈的咳嗽,待停下来,才微微转动头部,仿佛看向她,问,“怎么了?”
  可她根本不在那个方向…
  惊慌的嗫嗫道,“洒了…”
  “受伤了?”他问道。
  她再次靠近,他仍转向那个方向未动…
  泪不知怎么就滑下去,眼前一片水汽,许久才带着哭腔的回答,“唔,没有,没有受伤…”
  裴尧太痛恨这种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发生,捏紧了拳头,唇抿成条直线,火气上涌,“承德死哪儿去了?怎么让你干这种事?”
  “承德,承德…”
  “你别喊了。”勉强镇定下来,这会儿不能让御医来,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再睡一会儿,我重新给你熬药。”
  裴尧觉得自己刚醒,不该再睡,但听着她说话又困顿的慌,“那,你陪着我吗?”
  像长生灯那时,陪着我吗?
  她无限的靠近,张开双臂抱着他,“睡吧,我陪着你。”
  有这个女人在,似乎黑暗也并不可怕,抓着她的手,复又躺下闭上眼睛。
  暮色四合,俞寄蓉后退着下楼,承武还等在东厢中,听见表姑娘说,“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你明日再上去,今夜不可打扰,明白吗?”
  承武心思不如承德细腻,再加上承德之前说要把表姑娘打个板供起来,遂低头应下来。
  晚饭她吃了很多,宛白和秋白都做好准备,等夜幕垂下,她就把玉印交给表哥,然后带着她们逃出去。
  这般想着,仍觉得心慌意乱,秋白算是最稳当的,宛白有些焦躁的来回走动,可算到了亥时初,清漪院里仍如往常一般廊下亮着几盏灯,大门关合。
  她们三人顺着窗外的梅林一直跑到墙根下,宛白把遮掩的破旧棉被掀开,露出个小小的狗洞,不是很大,秋白先尝试着钻出去,她身形偏瘦,还可以,俞寄蓉就费点劲,磨磨蹭蹭的才出去,宛白收尾。
  “姑娘,后门在这边…”
  俞寄蓉想着过去碰碰运气,那日表哥说在的,转过去没多远就望见个马车,裴堰的小厮揣手叹着气,他家公子是彻底魔怔了…
  诶?
  那,那不是表姑娘吗?
  忙敲了敲车避,“公子,表姑娘来了…”
  她来了?
  裴堰神色一亮,马上掀开车帘子跳下去,天色黑透,只隐约瞧出个轮廓,但,就这么一个轮廓,他就认出一定是她。
  “表妹,表妹…”
  快步跑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埋头在她颈间,激动万分,“表妹,你终于出来了…”
  “嗯,表哥,你先放开我。”俞寄蓉穿的初冬的夹袄,本就刚钻出来,正热呢,被他一抱感觉更加难受,“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话。”
  这个地方太不安全,承武也不知道会不会听她的等明天清晨再上去,也不知道裴尧能不能昏睡一整夜…
  男子比她高出来很多,面向她的面容温柔体贴,“你说的对,还是表妹聪明。”
  “我们走…”
  他亲自搀扶着俞寄蓉上马车,秋白和宛白上了后一辆。
  夜深人静下,马车行走的哒哒哒声音清晰流畅,驶出去好远,裴堰始终那么痴痴的看着她,怎么都看不够,怎么都看不完…
  俞寄蓉趁机整理了夹袄,她脸上还涂的东西,防止出来发生意外,将袖中的玉印掏出来递过去,“喏,你说要这个就能救那些小孩的…”
  裴堰睇了眼和田玉的玉印,温柔如水的眸底似乎晃过一丝挣扎,随后冷静下来,伸手接了过去,只是特意停留着托了下她的手背,滑腻的触感让人心猿意马,犹如每个夜里他梦见的那个表妹,她羞涩的瞥他一眼,然后任他作为。
  “他这么轻易就给你了?”
  这话听着不舒服,但俞寄蓉始终盲目的相信他,“你说裴尧?他受伤了,我偷出来的。”
  裴堰不知怎么回事,听她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就怒火攀升,柔声道,“我们以后不提他,好不好?”
  “好。”俞寄蓉也不想提。
  忆起他那双灰暗的眼,胸口骤疼,她不能再想下去。
  “怎么穿成这幅模样?脸上还抹黑了?”裴堰试图转移到轻松的话题。
  俞寄蓉有些拘谨,“哦,我怕路上不安全,表哥,你就送我们到这儿吧。”
  什么?
  “什么意思?”裴堰有些急,“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不啊,我想回晏城,”想回她的家乡开个绣庄,手里的银钱足够花销。
  “表妹…”裴堰起身跪在她面前,“跟我回去,表哥会好好照顾你,表哥不能没有你…”
  表哥的心思她哪儿会不知道,只是,不该这样欺骗他。
  顿了顿,才抽出自己的手,掺杂着冷淡说,“表哥,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将来,你会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倾城佳人,放了我吧。”
  如今,她不想与任何人谈情说爱,只想把母亲的苏绣传承下去,让更多人见到,让更多人喜欢。
  “你就是我的情投意合,你就是我的倾城佳人,除了你,我不会娶其他女子。”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便这样笃定,只会娶蓉儿,只要蓉儿…
  “不要抛下表哥,不要抛下我…”
  他跪在她面前不断的哀求,俞寄蓉终究心软,“表哥,你不要这样…”
  她与裴尧已经肌肤相亲,怎么还能厚着脸皮嫁给表哥呢?
  自己那关就过不去,“表哥,我不会嫁给你的,即便你这样求我。”
  黑暗中,裴堰的面孔似乎有一瞬间的扭曲,只是俞寄蓉没有看见,她是愧疚的,也是懊悔的,只差几个月,她就可以嫁给表哥,偏偏那个恶魔回府了…
  他搅乱了一切,也打碎了她的一切…
  “你爱上他了?”
  男子的声音依旧温润耐听,像极了个大哥哥对小妹妹说话时的轻柔呵护,仰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她问出这句话。
  爱?
  呵,怎么可能?
  她对他只有恨,只有怨…
  “没有。”想来表哥是误会了,她捋顺一些解释着,“你知道的,姨父姨母为了救我死于非命,而他一直记恨我,三番两次要杀了我泄恨,现今这样,也只不过是折磨我的手段而已。”
  是这样吗?
  裴堰缓解了揪住的心,大胆的又去抓她的手,“蓉儿,我们各退一步,别的事情先不谈,先找个地方休息下来,好不好?”
  “我在京郊外有一处别院,已经重新收拾好,你先去那儿躲躲,等京中局势稳定,如果你想通了,表哥就带你回府成亲…”
  明显见她抗拒,又承诺道,“如果你还想走,那么表哥送你。”
 
 
第50章 感谢小天使订阅
  别院位于京郊山脚处, 是以前崇阳王府荒废的宅子,后被族长借用,便始终这么占着, 裴堰说要用, 钥匙毫不费力就拿来了。
  刚收拾不久, 里头的一应用品不是特别干净,秋白和宛白都闲不住, 来了便马不停蹄的收拾。
  院中只有几个守门的老婆子, 裴堰也没撵走, 偌大的宅院有些空荡荡的,“表妹,委屈你了,先将就将就, 等过些时日,我就带你离开。”
  俞寄蓉想了想, 这样也好,先躲一躲, 防止被那只疯狗抓住。
  “好。”
  两个人安静了许久,以往每次见面都感觉要说好多好多的话,她惯爱逗他, 只是今天没有那个心思, 也没有那个想法。
  裴堰则是想说的太多, 物极必反,他在压抑着自己。
  “等明日我出去给你买些衣裳,你是不是没带什么?”
  他见只有那么两个小包袱,应该没什么衣物,“你还缺什么?我一起买回来…”
  “不用, 我都有的。”
  裴堰笑的越发温柔,“表妹怎么与我生疏了?”
  俞寄蓉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些尴尬的起身把其中一个包袱打开,拿出来个长方形首饰盒,裴堰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之前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红绸之上平躺着个红翡滴珠颤枝金钗,其间镶嵌的红宝石被阳光折射的熠熠生辉,旁侧是一对同样式的耳坠子,还有一支双龙戏珠手镯,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表哥,这些还给你。”
  墙壁上琉璃灯都不怎么亮,俞寄蓉感觉嗓子发紧,指了指耳坠子,“有一个让我弄坏了,对不起。”
  夜半的风顺着窗棂扑进来,凉的她一哆嗦,听见表哥说,“照这么说,你送的衣袍和护身符也要我还给你?”
  她没什么底气的摇摇头。
  裴堰无奈的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很轻柔,“送你的,就是你的了,不要还给我。”
  最后这句话宠溺又撒娇,男子身上青竹的味道徐徐飘过来,她的傻表哥啊…
  裴堰不相信表妹会真心拒绝他,“你是不是害怕?怕他会报复?”
  俞寄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怕吗?
  怕的。
  但高兴吗?
  高兴。
  终于脱离魔爪,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表哥,我说的是真的,与旁人无关。”伸出手推他,裴堰不像那个疯子,她越推拒,他就越用力。
  轻轻推了下,裴堰便顺势后退一步,略微懊恼,“我不明白。”
  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为什么到现在了,她还是想拒绝他?
  他们之间站的距离不远不近,但熟稔的气息却完全缠绕不到一起,“我们之间,有缘无分吧。”
  裴堰失落的默念着这句有缘无分离开别院,他明日还要去翰林院当值,这时候都快子时末了,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小厮见公子始终沉默不语,也不敢多劝,暗叹一句真是着了魔。
  俞寄蓉也没有睡着,她是兴奋的睡不着,圈在那府中太久了,都忘了小时候疯跑的时候,秋白和宛白也睡不着,她们三个就开始研究去哪儿,然后怎么开绣庄。
  翌日起早宛白去做的白粥,回来时说起,“这别院里挺肃静,只是没有姑娘一贯喝的牛乳了…”
  秋白在东厢伺候她换衣裳,瞥着腰肢处拿不准的问,“姑娘,您这玉链子还戴着?”
  天儿越来越暖,穿的纤薄贴身,这东西戴不住了…
  不提这茬还差点忘了,俞寄蓉低头嫌恶动手往下解,劳什子的破东西,解开了粗暴的往旁边一扔,玉质的东西发出清脆的响声,秋白怕坏了,及时护住,“姑娘啊,这都是银子,您轻点…”
  “贴身戴过的东西也不能典当,把它砸了吧。”
  那个男人的东西,她再也不想看见。
  “瞧姑娘挺喜欢的,成日戴着也不摘,这怎么就说要砸了呢?”秋白疑惑,仔细检查一遍,幸好没有缺口。
  俞寄蓉来了这股暴躁的劲儿,“谁说我喜欢?”
  秋白赶紧闭嘴,那边宛白也过来,她们俩站在不远的地方跪下。
  “你们跪什么?”她伸手按了下额头,莫名其妙的这股气像被戳破了漏出去一般,“好了,好了,放起来吧,别再让我看见。”
  简单喝一口粥,眯眼望着艳阳天胡乱想着事,出城门需要路引,可能还要麻烦表哥,还有,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承德是凌晨发现异常的,前几日主子爷刚从正阳门下出来就遇袭,刀刀致命,他和承武全力抵挡才勉强应付,待清理干净宫中锦衣卫才闻声赶来,这设局之人明摆着就是想要主子的命。
  圣上当然清楚太子这些背地里的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凭主子自己掌握分寸,巧的是抓住的人昨个儿夜里招了,竟然不是太子,而是太子的表弟,郑轩。
  支着拐棍就望见承武那厮悠闲的坐在一楼擦拭刀刃,“干甚呢?不上去伺候?”
  承武倒是鲜少抬起头回应他,起身将他扶在椅子上,“表姑娘说主子睡了,让我不要打扰。”
  诶?
  主子爷从来夜里都睡不好的?
  “表姑娘陪着一起?”如果有表姑娘陪伴,那就另当别论了…
  承武摇摇头,把擦净的刀剑入鞘。
  “你说表姑娘不在?但主子还未醒?”承德撑着站起来。
  承武点点头,还想再去擦拭下一把。
  承德绕到楼梯处往上贴着听了听,很安静,难道主子真没醒?
  有些奇怪啊?
  两人又等了一刻钟,承德耐不住性子,“你扶我上去。”
  主子惧黑的毛病他知道,夜里根本就睡不着,怎么会这么安静?
  承武扫他受伤的腿一眼,“你腿好了?”
  语气颇有些鄙视的味道,你个折腿的,还上赶着去伺候啊?
  承德懒得跟他打嘴仗,“快点,要是出事了,你就也等着被打折两条腿。”
  承武皱眉,托起他大半的身体往楼上去。
  二楼的烛火都燃灭了,漆黑一片,承德甫一上来就吓的差点栽歪下去,结巴的指着蜡烛,“灭,灭了,我,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灭烛火吗?”
  这个棒槌,主子爷怕黑啊…
  “主子,主子…”喊了两声无人应答,承德的心霎时就凉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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