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婀娜多姿——甜盏
时间:2022-06-25 07:04:12

  几步出去,长发披在身后,还滴答落着水,跨过紫檀嵌石插屏后,见女人后一步站着,前面的还有个女人笑颜如花,矮身行礼,“世子表哥安好,祖母请…”
  男人截住她话,“过来给我绞发。”
  啊?我又不是你的仆人,凭什么使唤我啊?
  但想想他是世子,算了,姚嘉慧往前一步,却见男人身后的承德快速将手里的干帛递给她身后的胖冬瓜…
  俞寄蓉接过时还觉得自己刚才莫不是疯了,为何要提醒这只疯狗,但凭他能咬人,岂能让别人咬他,痴人说梦。
  咬着牙往前走,真想将手中的东西一把摔他脸上,再冲着他吐口唾沫,然后拿条鞭子狠狠抽他,让他咬自己耳朵,让他撕自己衣裳,让他像唤狗一样唤自己…
  想了特别多处置他的缺德法子,却,还是站在了男人背后,乖巧温柔的绞起头发。
  抬眼扫量面前的女子,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姚嘉慧抬起高傲的头颅,心想也是,她可不是个干粗活的丫头,扬声道,“祖母说今个儿是世子表哥大喜的日子,所以在慈安堂设的宴,特意让我过来请表哥呢…”
  裴尧扯了下唇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轮廓分明的脸上愈显凉薄,一把伸手将身后女人拉进怀里束缚住,低声贴着她耳侧问,“你也是来请我的?”
  俞寄蓉的手指很干净,从不染什么花色,修剪的也及时,不蓄的那般长,轻勾起一绺头发放在干帛里,慢慢擦拭着绞干,怕扯痛了他,如此来回,边听姚嘉慧说话,正想着男人能怎么回答之时,被他扯进怀里桎梏住,男人的呼吸就在她耳后,昨夜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再次袭来,差点淹没了她…
  姚嘉慧上次失利后,她总结了自己失败的原因,有可能是世子表哥没有看到她的好,有可能是真如祖母所说,世子表哥正好犯了癔症,再有可能是他只是不小心,毕竟像她这么雍容高贵艳色绝世的美人,怎么会有人不动心呢?
  所以今天她决定好好展现自己的才情,她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绝对做得起崇阳王世子妃。
  然而,眼前一幕是怎么回事?为何世子表哥会搂抱着那个胖冬瓜,且如此亲密厮磨,这,这,这太过分了…
  “你,你们,你们怎么能干出如此羞耻之事?”
  久久,姚嘉慧指着他们大喊道…
  俞寄蓉被她这动静吓的一哆嗦,感觉男人稍微远离了她,正要喘口气,听的他说,“这个女人如此聒噪,不如拔了她的舌头?”
 
 
第12章 .  站位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烛火明彻,男人身着深松绿色的薄款常服,领口松着,腰间未曾束带,俞寄蓉在他腿上如坐针毡,大气都不敢喘。
  只听得姚嘉慧像被厉鬼附身了一般疯嚎起来,“你们敢?我这就回去告诉祖母…”
  尖利的叫声戛然而止,承武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一掌下去,软着身体倒在地上。
  承德快速拉着承武下楼,一直到外面栓好门听不见里头声音的地方才说道,“咱们可不能耽误世子爷和表姑娘单独相处…”
  这般安静下来,室内的空气立刻就凝滞了,俞寄蓉不敢动,也不敢说话,裴尧勾了下唇角,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她,像是看一样好不容易才得手的宝贝。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男人说话时喷洒的气息就在脸颊边,刺激着她想立刻蹦起来逃出去。
  想起昨日,她委实受不住,想着怎么才能让他罢手,颤颤巍巍的弱喏道,“世,世子,祖母还等着你过去…”
  像是压根没听到她说话般,裴尧慢条斯理的伸出手指揉捏怀中女人的耳垂,脑子里突然忆起有一次大雨天,她的哭声和磅礴大雨的声音混淆一起,让他听不清她到底说的什么,只是最后临走之前,雨小了,他才听得她轻声唤了声,表哥。
  女人的那声表哥丝丝缕缕,柔情蜜意,似有人抓着他心挠痒一般,惦念了许久。
  “喊声表哥听听?”男人越发贴近她,鼻尖顶住她的脸颊,慢慢的磨蹭。
  困在长生灯中的后几年,他不再怨天尤人,也不再狂暴易怒,寂寞无聊之时便回忆这个女人的样貌,幼时恨她,恨她怎么不直接跟她爹娘一道死了,省的他父母不远万里去接她。
  如今一切重新来过,仿佛那恨不那么深了,当初她也只是个孩子。
  他们同时失去了双亲,同时落入了深渊。
  裴尧的情绪忽而沉淀冷漠下来,掰过她的脸,直视着她的双眼,跟她说,也是同自己和解,“日后乖乖听话,我便好生待你。”
  这是什么意思?
  他原谅自己了?
  不再追究当年的事情了?
  俞寄蓉双眼睁大,里面盛满了不可思议,“你,你…”
  当年小小的她初醒时,便见少年坐在她榻前,阴沉着脸伸出手掐她,随后的恶言恶语更是令她痛不欲生,差点跳崖自尽。
  一晃五年,少年归来时已变成昂藏七尺的男子,他说,会好生待自己…
  这是她敢都不敢的想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哽咽着解释,“我,我对不起姨父和姨母,他们是因为我才死的…”
  这话他听了很多遍,她每次去长生灯前都会说上一遍,听着只觉烦躁的慌,尤其她又哭上了,忽而抬手将她推下去,斥道,“闭嘴。”
  俞寄蓉立刻闭上嘴,停下哭声,勉强站稳当了后退两步离他远一点,脸颊上还带着未落的泪,双眸似被水洗过一般熠熠生辉。
  “听不懂?”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笼罩她,食指戳着她光洁的额头,声色俱厉,“前提是你乖乖听话…”
  怎么乖乖听话?
  莫不是像昨日一样对她?
  或者是更为可怖的事情?
  俞寄蓉心里没了底,不知他到底要说的是什么,裴尧亦是不想跟她多说废话,今日已是疲累到极致,指着黄花梨连三的柜橱上说,“抽本书念。”
  合不成的,想拿她当书童?
  内心反复挣扎,转个身瞥见还躺在地上的姚嘉慧,默默去取了本书,也没坐,就站着从头念起。
  裴尧倚在窗边的榉木雕花罗汉床上,慢慢闭上了眼。
  刚睡着,听外头传来一声巨响,天空砰的炸出朵巨大的烟花,俞寄蓉吓了一跳,手里的兵书差点扔出去,男人骤然睁开眼,高声唤承德,“更衣。”
  这是京郊大营那边的硝烟筒子,定然是出事了…
  临行前,指了指还呆愣着的俞寄蓉,“送她回去。”
  承德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架势,吩咐轿夫将她送回,他转身跟上世子爷。
  俞寄蓉也闹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往楼下走的时候到底没狠下心,“把姚姑娘也送回去吧。”
  这般一耽搁,回到慈安堂的时候就只剩下老夫人在窗口站着,听见姚嘉慧晕了过去,忙请常来诊治的大夫来,说是没有大碍后,才冲着俞寄蓉招了招手。
  “蓉儿,你跟祖母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和蔼可亲的拉着她手细细摩挲着,眼神殷切。
  她该怎么说?
  说世子发疯要拔了姚嘉慧的舌头?
  还是说世子想让她乖乖听话服从于他各种的变.态要求?
  她惯是这样,半天打不出一棍子屁来,老夫人早已习惯,但眼下,还需要她的配合。
  “这样,祖母来说,以前的事情你都记得,尧儿他恨不得你去死,如今他越发势大,恐怕祖母也保不了你…”
  女子垂着眸,显着温顺乖巧。
  老夫人拉着她搂在怀中,将心思娓娓道来,“你与合安的事情祖母一定会努力促成,只是眼下有件事情想让本家鼎力相助,你也不需做什么,只是让合安帮着劝说几句就好。”
  利用她那个傻表哥,真是好心思。
  故意装出一副软弱无知的模样问道,“是什么事情啊?”
  “太子相中了你雯儿表妹,咱们家想让她做正妃。”
  俞寄蓉虽常年呆在内宅,却知晓如今圣上信道,太子监国,裴家这是要站位了…
  “好,祖母,我明日便去一趟书院。”
  老夫人颇为欣慰,这孩子还是孝顺的,又说了一番体己话,放她回去。
  翌日清晨,将崭新的衣袍叠好用牛皮纸包好,又把上次求的护身符放在中央,裹好包袱,同秋白坐马车离开。
  商丘书院位于出京后往北出一县后的山上,耗费一头晌才到达山脚下,冬日里到处都是枯木,没什么风景可看,愈往山上走,寒风越凛冽,吹的她脸蛋通红,等到时感觉身体都僵了…
  有小厮领着她们在一处三进院的外堂等候,说是学子们还未下课,让稍候。
  再过几日就要过年,裴堰家中早就寄信让他回去,正想着明日偷偷再去瞅一眼心上人,谁道,她竟然来了…
  几步的路,硬是让他小跑着去的,旁侧一同下课的同窗们皆是稀罕的很,上次回来便就传开了,说大才子裴堰相中了个小娘子,正好去瞧个热闹。
  俞寄蓉刚暖和过来,听见开门声,望了过去…
  他们只几日不见,却思念至深,尤其裴堰,控制不住的想抱着她亲吻诉情,可,那样不行…
  忍着离近,轻声轻语,“表妹,我莫不是在做梦?”
  这话一出,顿时惹的女子笑出声,就说他是个傻的,“用我掐你一下吗?”
  裴堰急切的点头,抬起胳膊,将袖摆卷上去,炙热的看着她,“掐吧。”
  俞寄蓉果真上去便是重重一下,“疼吗?”
  胳膊虽疼,但心里却甜的要命,裴堰又近一步,细细看她,小姑娘怎么能这么惹人喜爱呢…
  女子也笑的弯了眸,“喏,这是我亲手给你缝的外袍,里面还有个护身符,表哥一定要随身携带哦…”
  一听是她亲手缝的,裴堰立刻严肃起来,执起她的双手左右翻看,“为何要缝那劳什子的,可伤到了?”
  女子的手软软的,还带着股玫瑰的香气,裴堰摸着摸着,有些心虚的放下,他实在是关心则乱,怎能如此轻浮?
  “没有,我又不像表哥一样憨,缝袍子的针为何会缝到手指…”知道表哥关心自己,俞寄蓉也没有在意。
  裴堰心里酸涩的很,这番情意太重了,“表妹这样,我实在无以回报…”
  俞寄蓉知道表哥是个重情之人,“表哥,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裴堰宠溺的点了点头,将包袱用手心压着,像压着他不断喜悦冒泡的心思一般,“好,不说了…”
  想起正事,俞寄蓉拉着他坐下,两人挨着细细的说起,“这次我来,还有一件事,祖母说想让裴雯嫁给太子做正妃,你觉得这事好吗?”
  一听关于太子,裴堰立刻扫了眼周遭,示意她小声一点,“老夫人为何如此?”
  “但,如今崇阳王府本身就在风口浪尖上,再出一个太子妃,岂不是自取灭亡?”裴堰旁观者清,崇阳王世子已经手握兵权,如今再掌管内阁,难保不生出摄政的念头来,这般一深思,遍体生寒。
  “此事万万不可,待我寄信与老夫人细说。”裴堰不想她听的更多,这些都是男人才该操心的事,她只该被保护着就好。
  俞寄蓉听进去了,老夫人想把裴家压在太子身上,但是世子如今一人独大,所以想找个帮手。
  裴堰见女子蹙眉思索,很想让她舒展眉头,再无愁绪,突然见她右耳上有道伤痕,待要细瞧时,听得她问。
  “表哥,以后你入朝为官,会站位吗?”此话已是大不敬,但因着女子是贴近他耳边小声问的,那股子酥麻的劲头儿立刻就麻痹了他的大脑,只能如实回答,“不会,我只忠于皇帝。”
  得了他这些话,俞寄蓉坐上马车回程,裴堰站在山脚下站了许久,直至冷风吹散了他的情思,才提步上山。
 
 
第13章 .  蠢货   总要对得起你这混账二字
  夜深月明,姚嘉慧抹着眼泪扑在老夫人怀里哭诉,“那个小贱人勾搭完裴堰表哥,又去勾搭世子表哥,祖母是没瞧见,她都坐人家腿上了,还威胁要拔去我的舌头,呜呜呜…”
  堂中站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俞寄蓉,她料想到会发生这种场面,抿唇没有说话。
  老夫人神色复杂的望了她一眼,拍了拍姚嘉慧,“你先出去,祖母有话与她说。”
  姚嘉慧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转身擦掉泪又说,“祖母千万记得惩罚她…”
  老夫人没说罚,也没说不罚,只是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屋内炭盆烧的火旺,俞寄蓉穿的多,又包裹数层的纱布,直感觉整个人像是架在火上蒸般热的难受。
  “祖母,这是表哥交予您的信件。”移步近前,将袖中的信递过去。
  并未用蜡油封印,老夫人接过直接撕开一目两行,裴堰用词恳切,字字发自肺腑,可面对权势利益之时,怎会那般好割舍?
  “这便是合安的意思?”合上信纸,敛目望向她。
  俞寄蓉弯腰跪下,同表哥一样,想劝服站位一事,“祖母,蓉儿虽不懂朝廷大事,但世子他是您的孙儿,何尝有向着外人的道理?”
  这话不知哪句刺痛了上位的老人,她像是被人揭开了无情的面目,骤然发怒,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掼了下去,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出几个字,“他是盛岚的孙儿。”
  俞寄蓉快速接茬,“可现在世子管您叫祖母。”
  是啊,她同盛岚斗了大半辈子,呵,最终还不是她赢了,面露得意之色,但想起信中之事,还是怒意未消,“你不该妄自揣测祖母的意思,去小佛堂抄写一夜的经书,权当祈福。”
  “是。”看样子老夫人是铁了心要把裴雯嫁给太子了。
  小佛堂在慈安堂的正后方,跨过月亮门便是,嬷嬷给她开了门,许是可怜她,特意挪了个炭盆,指着落地的长条香几说,“姑娘之前用的文房四宝还在,许是磨没了,您自己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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