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寄出的三封信——陈本
时间:2022-08-26 06:37:42

   《从上海寄出的三封信》
  作者:陈本
 
  文案:
  温锁:我一直摸着黑走,踩过坑,崴过脚,在这条通往堕落的路上,我没有同谋。但某一天,路口亮起一盏灯,他朝我伸手,再引我向上。
  沈叙:我一直以为嫁给周屿焕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某一天,他开始把目光投向一个叫温锁的姑娘,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在我二次犯错前,从没有过。
  1、双视角,双支线,不喜请点叉。
  2、非双C,感情线前期较慢,17章以后开始并线。
  隐形疯批X堕落天使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锁,沈叙 ┃ 配角:全文最大配角,我周哥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是爱情啊。
  立意:好好学习,认真生活。
 
 
第1章 温锁
  晚自习我又逃课了,跟哈尔滨三剑客一起去吃夜宵,小胖点了几瓶酒,一边拿起子一边跟我说:“我今天跟你们班班花告白,被拒了,关键被拒也就算,收我花什么意思,不要还我,两百多块买的。”
  顾江述朝他肩膀扇了一下,“你傻逼!她班班花闷了告白者多少东西,还上赶子去送钱,有这两百请我们吃夜宵不好吗!”
  朱令:“想不通,你是觉得这两百能让你看起来帅一点,还是你真没照过镜子?”
  “你滚!”小胖回击,“课间操的时候她总是朝我这儿看,我以为她对我有意思呢。”
  顾江述:“这你都能上当,她就差脸上写着‘来给我送钱’了。”
  关于班花,顾江述跟小胖扯了一会儿,我跟朱令没参与,熬到十一点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人在哪儿,我说图书馆。
  她深呼了两口气,“温锁,我再问你一句,你在哪儿?”
  我往家走,“自习室。”
  她把电话挂了。
  我必须得回家一趟,这股气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只有她看见了我,撒在我身上,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家里只有我妈,看来,我爸准是又找了某个借口,去某个姘头家留宿,不巧的是这个借口还被我妈发现了。我推开门的时候,一只拖鞋冲我飞来,砸中我的脸,我揉了揉,把拖鞋放回原位,到沙发上坐着。
  我妈抄起扫把走到我面前,“去哪儿了?”
  “书吧。”
  “三句话不离学习,也没看你学习好到哪儿去,书吧?”一扫把打在我胳膊上,“去书吧身上怎么有酒味儿!是不是又跟那几个出去野了!”
  她在我身上发泄了十几分钟,我默默受着。
  挨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得疼,我强迫自己去想今晚小胖说了什么话,班花收的那些是什么花,以及我走了之后他们几点才回去。
  胡思乱想能减少很多疼痛。
  没几分钟我妈就摔门而去,一般这个时候她不会再回来,可是那些破口大骂还停在房内,好吵。我跟唐宿就是这么好上的,因为我那时迫切地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他说:“我给你开间房,我不进去的,你总要睡觉。”
  “会打游戏吗?”
  “会。”
  我们在网吧待到天亮,要走的时候我心里升起了一些愧疚感,他看起来好困,还在撑,而他又是语文课代表,要带全班早读的。
  时间来不及,我们跑着去学校,他在早摊前停,我继续往前走,他执意要给我买早饭,我没接。
  然后抬脚跨进校门,那一刻他停在缓缓关闭的大门前。
  “傻啊你,跑进来啊。”
  “铃响了。”
  “铃响门不是还没完全关吗?”
  “铃响就是迟到。”
  没法沟通,我走了。
  唐宿早读结束才进班,仍然拎着一袋包子,朝我看了一眼,我白了他一下,班主任叫他,两人在拐角处谈,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干情报工作,抓取了重点消息,来班里传播。
  “唐宿好像谈恋爱了。”
  班里一阵惊呼。
  “真的假的?”
  “真的,昨晚跟对象开房去了。”
  班里快炸了。
  “那他对象是谁啊。”
  “情报员”往我看了一眼。
  下一个谈话对象是我,班主任是个年过四十的女人,戴眼镜,脸有些长,头发自来卷儿,最大的目标就是把班里六十个人带三十个进清北,二十个进H大。
  我属于漏掉的那十分之一,我连大学都不想考。
  班主任让我认真听,我扣自己的掌心,说认真着呢。
  “他现在是重点培养对象,如果没人打扰,清北一定有他一席之地。我对他付出了多少心血,你跟他的路不同,别缠他。”也许觉得这话有点重,又加,“其实你也很好的。”
  胡说。
  我永远属于被遗漏的那一批,没人会为我付出心血,没人会因为怕我堕落而想从源头治起,而我因为太多的“没有人”,想去死。
  可悲的是,也许我死了也没有人在乎。
  我回班,看见桌子上有袋包子,与此同时,还有同学们打探的视线,嘀嘀咕咕的,像极了他们讨伐我的每一时刻。
  这些眼神钻入我的脑海,融汇成了具体的语言。
  “你看,妖女开始发功了。”
  “你看,就一晚,唐宿的名声就毁了。”
  “你们快看啊,温锁挤不进上位圈,就开始拉人下泥潭了。”
  等我清醒一点,发现这不是我的臆想,上位圈有个群,里面总有那么几个人抱团,把我们十人排开,在里面分享着自以为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就是数落我们笨。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里面有我,我的小号,一直潜水至今,里面的肮脏我一览无遗。
  小号是我堂哥拉的,他属于上位圈的清流,从建群至今,没说过话,今天破例了,作为群主,他艾特了所有人,让他们消停点,此群仅供学习交流,再有诽谤者,踢出群。
  我觉得没意思,建群又不要钱,他们会躲在暗处继续啃嚼我,但那时我就不知道了。
  就私信他,把“可惜”的意思表明,他说我要是闲得蛋疼就去操场上跑两圈。
  话粗,又强势。
  我他妈的就吃这一套啊。
  可惜他是我堂哥。
  我把包子还给了唐宿,他说:“温锁,你没吃早饭。”
  “我不吃早饭。”
  “你得吃。”
  我想让班主任过来看看,真不是我缠他。
  “凉了。”这是我的借口,而他傻到去食堂加热。
  回来时,班主任已经进班两分钟,他当着班主任的面,当着全班同学探究的眼神,把包子放在我桌面上。
  随着他那句“热好了”落地,班主任已经在准备第二次的深刻谈话,同学们的口诛笔伐也有了具体由头。
  ——看啊,温锁真的不遗余力想把唐宿带坏。
  下了课,我把包子扔进垃圾桶,踢了踢唐宿的桌角,在班主任要给我进行思想洗礼之前,我先找他谈一谈。
  他跟我出来,又在纠结我为什么不吃饭。
  我问他为什么要当众让我难堪。
  “我没有。”
  “你跟班主任说跟我去开房。”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你会打游戏。”
  “你当着大家的面跟我说热好了。”
  “那是因为我想让他们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
  “可是这两件事串联起来,会给他们提供多少舆论素材,你早上迟到,不会想个别的理由?”
  “我不爱说谎。”
  “唐宿!”我叫他,“你已经在说谎了。”
  真没想到,我的初恋竟是这么开始,又是这样结束的。
  .
  晚自习的时候我妈打电话来,说给我请好了假,我出门,她的车子停在对面,打双闪,我走了过去。
  她第一次开这辆车来接我,就在门口引发了轰动,我心里嘲讽,这是我爸出轨被抓,为了弥补她才买的,不知道她为什么开,可能是想在失控的时候跟这辆车一起死,也可能是因为路上撞到我爸的某个姘头,失控,带着对方一起死。
  但今晚她显然很有理智。
  “把校服拉好,你琼姨一家过来。”她见我把身上的伤痕都遮住,满意了,“到那记得叫人。”
  “哦。”
  到了酒店,他们已经在了,我跟琼姨和她儿子打了招呼,我妈推我,“有没有点礼貌,怎么连名带姓叫人。”
  “屿焕哥。”
  不情不愿,他可能也听出来了,让我随意。
  我又看见他身旁的女生,他们一起长大的,叫沈叙,在我差点直呼其名的时候,我妈又推我,“叫嫂子。”
  “嫂子好。”
  我妈说:“他们明年五一订婚,你到时候也一起过去。”
  沈叙含笑跟我们打招呼,这种笑,我死都做不出来。
  而我偏巧就坐在她对面,也就是说,我只要抬眼夹菜,就能用余光看见她咧开的嘴角。
  我不吃了,捧着一杯饮料看她。
  她不怎么伸手夹菜,周屿焕了解她的所有喜好,见她盘子空了,他立马补上。她吃不了烫,她的碗里就会堆满食物,底下的翻出来吃完,上面的温度正好。
  能把一个人伺候得这么到位,一旦分手,他将被刺成一盘碎渣。
  这顿饭吃完,我妈跟琼姨去打牌,周屿焕跟沈叙在休息区看电影,我无聊,想回房,就追上我妈,从她口袋里掏了张房卡。
  一个大套间,我觉得她浪费,我明明不需要睡觉的。
  我把灯关了,钻进了衣柜里,插上耳机,听歌。声音大,我随着歌声胡思乱想,不知到了几点,我想出去洗个澡,可耳机一摘下,就感觉不对劲起来。
  仔细听,是那个意思,我没搞错现状。
  但我好像搞错了房号。
  这个时候走出去太不是个东西了,况且,他们很激烈。
  我把耳机线缠在手上,脑子里升起来的不是躲,而是他在做的时候会不会掐着她的脖子,她不听话他会不会随手拿起一旁的数据线,她的后背会不会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痕。
  我在脑海中幻想,衣柜的门突然被撞了一下,漏了条缝儿,我听得更清晰,她的声音从释放到内收,从索取到求饶,我没听见他的动静。
  或许有一下弄得狠,她的音调陡然转变,后脑勺贴上拉门,随着他们的动作,门缝越来越开,她毫不知情,但他已经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这时候保持了冷静,还保持了道德,除他眼睛之外,我没看任何地方。
  但沈叙往后仰,那沾着汗的后背眼看就要撞到我的鼻梁,一只手伸过来,扣住她的后背,刮到了我的鼻梁。
  然后把门关上。
  声音小了起来。
  我的鼻尖还留着他的汗,和一股玉龙茶香,我揉鼻尖,汗水开始发酵,我多吸了两口,觉得上头。
  我嗓子好干。
 
 
第2章 沈叙
  浙江又到了梅雨季节,很烦,我趴在走廊上,等我妈给我送伞。初中学习已经进入了紧张期,带饭的同学陆陆续续去热饭,去食堂的人也成群结队往下走,我摸了摸肚子,又摸了摸钱包,一样干瘪。
  等班里的人都走完时,我妈的电话来了,我边接边往楼梯走,她说:“去不了了,你奶奶住院,我得赶紧过去一趟。”
  “好。”我扭转脚步,往班里走。
  “中午凑合着吃点。”
  “好。”
  “那挂了。”
  “嗯。”
  食堂吃饭要饭卡,超市吃零食要钱,我两样都没有,又无法张口跟同学说蹭一顿,就在我决定硬抗过去的时候,周屿焕来了。
  “干嘛?”
  “给你送钱。”
  “我有钱。”
  他掏我的口袋,“好多钱。”
  “滚啦!”
  他真滚了。
  我支着下巴骂他,假惺惺,还不是来看我笑话。但是当我手揣口袋的时候,愣了,口袋里有几百块钱,还有一块酥饼。
  我皱着眉把酥饼吃了,钱塞书包的夹层里。
  我得攒着,万一哪天周屿焕要跟我清账,我不能什么都拿不出手。
  靠着那块酥饼,我撑过了两节晚自习,周屿焕来找我,我下意识攥紧了书包。
  “你不会把钱要回去吧?”
  “吃了没?”
  “吃了。”
  “饱了没?”
  “饱了。”
  他把我书包拿过去,熟门熟路找到夹层的拉链,一数,一分钱没少,他把钱塞回去,把我书包扣手里,“给你钱你就用。”
  我跟着他往校门口走,“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要回去啊。”
  “我哪次给你钱要回来过了?”
  “你以前都是一张一张给的,我还得起。”
  “给你的就是你的。”
  他带我去吃粉丝煲,我饿了,又怕烫,着急吃一口就连忙吐出来。
  我伸着舌头哈着气,他说我脏。问老板要了一个小碗,把粉丝一点一点吹凉,舀上汤,递给我吃。
  这口刚吃完,下一口就送过来了。
  他把我养成了吃饭要多夹菜的习惯,一层一层往上叠,底下的吃完,上面的就凉了。
  我那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难怪周屿焕不胖,他把吃饭的时间都用来伺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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