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为何这样——蜂蜜糖霜
时间:2022-09-24 17:40:01

  相凝霜一愣。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琴师,连忙开口道:“没有抱,我们只是…”
  她说到这顿住了。
  只是什么…只是在床上滚来滚去摇来摇去?
  相凝霜快要出口的话艰难的拐了个弯:“…只是演了场戏。”
  “演戏?”他慢慢重复这个词,带一点幽幽的笑意,“你怎么笨了这么多?”
  ?
  相凝霜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笨?”
  “是啊…笨的地方太多了,本座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南客慢条斯理的与她说话,很像是在教导她:“不过就是戚氏畜养的一群门客,杀了便是,你费这样的功夫做什么。”
  相凝霜心还吊着,搞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只好顺着他说:“戚氏门下修士众多,我杀了这一批,只会来更多的人。”
  “那就都杀。”他说得漫不经心,指尖轻轻抚过她玲珑肩胛,“死人才不会生事。”
  后半句话说得轻飘飘,其中肃杀之意却重如深渊,相凝霜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问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你急什么?”他轻轻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倦怠,将下颌搁在了她肩窝上,“当然没有,只是杀了该死的人。”
  “什么叫该死的…”
  “看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他声音倏然冷下去,“肖想了不该想的,自然就该死。”
  相凝霜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察觉出他身上浓重戾气,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室内顿时静了下去,只有那一木桶的热水,还在氤氲着水汽。
  半晌,南客才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示意她:“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他问的是他手上的金质臂钏。
  他的手的确很好看,唯独有些苍白,但形状优美,指节处又晕着淡淡的红,便可忽略这点美中不足。而金器质冷,光影凉如朔雪下刀光一现,簌簌金链垂于指尖,衬他冷白指尖,几乎像座精美瓷器。
  她顺应本心:“好看。”
  南客于是满意一笑。
  人总是容易被更美的东西吸引视线,相凝霜方才几乎都在细看他的手指,这会回答完了问题才有心思去看那臂钏细节。
  一看之下就是一怔。
  这臂钏的花纹…
  锤鍱成型,主饰三钴杵纹样,间以忍冬花饰…
  多亏了她之前在大法华寺的那一段时间,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大随求陀罗尼经咒》。
  传说此经咒“若能书写带在颈者,若在臂者,是人能成一切善事”。
  这是典型的佛门供奉之物,南客为什么会带这种东西?
  相凝霜彻底愣住了,正要再细看,南客却已经收回了手。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他手指轻轻一动,“…所以我做了个一样的给你。”
  什么意思?
  相凝霜敏锐地察觉出了一点不妙,一面不动声色往外退去,一面很客气的推辞:“…不用了您太客气了…”
  南客却已经在刹那间中扣下她手腕。
  她一惊,下意识反手一击,他却不慌不忙顺着她的力道一抬腕,咔哒一声在她腕上扣上一只金镯。
  相凝霜手臂立刻便一软,修为也凝滞一半。
  草。
  这变态跟她来捆绑。
  她仍然被南客牢牢揽在怀里,他满意的执了她的腕打量,很喜欢的样子:“果然,很衬。”
  美人皓腕如霜雪,一指宽的重金镯在腕上悠悠的荡,承不住这重量似的。
  相凝霜气得七窍生烟。
  好看你个大头鬼。
  她手被缚,腿却还能用,足尖借力一点,硬生生凭空翻了一圈,淡绛红的衣裙旋出流丽弧线,她看准了机会,狠狠朝他一踹——
  倒进浴桶里喝水去吧。
  可惜这一脚被他轻飘飘一抬手挡了下来,她也不恋战,水汽蒸腾里提气便要飞身而起,飞到半空却突然一顿。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随即狠狠一拽!
  “哗啦”一声水声四溅,相凝霜猝不及防掉进了浴桶。
  …天杀的。
  害人终害己。
  她差点喝进去好几口水,勃然大怒,立刻从水里冒出来:“你是不是有…”
  南客笑吟吟的凑了过来。
  他懒洋洋半靠在桶沿上,伸出手姿态轻慢的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水面,很好心的提醒她:“衣服掉了。”
  相凝霜立刻闭上嘴,把外裳理得正了些。
  硬的行不通就来软的,她换了语气,好声好气的跟他商量:“你看,我知道你生气,但我们其实没必要闹这么僵,对不对?我们可以好好坐下来谈谈…”
  “你不仅笨了一点…”南客却没耐心听她胡搅蛮缠,叹息一般开口,“记性也变得不好了。”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他两手撑在桶沿上,慢慢俯下身来,声音放的很低,“要是再敢骗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倏然出手,从水中握住她的脚踝往上一提。
  这姿势实在危险,相凝霜被他这么一拉几乎整个人都仰在了浴桶中,露出一截脆弱又美丽的脖颈线条,腿也使不上劲,整个人简直就像下一秒就要被献祭给邪神的祭品。
  她这下是真慌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立刻开口认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老老实实给您种花跳舞。”
  南客似乎还真听进去了,闻言一笑:“就这样?”
  相凝霜立刻挤出两滴泪,顿时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我真的知道错了…”
  “啪嗒。”
  南客给她脚腕上也扣上了一只金镯。
  “继续说。”他还很和颜悦色,“我还听着呢。”
  相凝霜:……
  相凝霜:“你简直不是人。”
  南客轻轻一笑。
  他仍捏着她的脚踝,略低了眼便瞥见她雪白肌肤上两点红痕,忍不住说一句娇气,便微侧了脸颊,轻轻碰了碰她小腿内侧的皮肤。
  兽类一般的亲近,莽撞,又越界。
  相凝霜一个激灵。
  她下意识往后退去,身体却又软绵绵使不上劲,正挣扎之际,突然看见南客手腕一翻,变出一把匕首来。
  …他不会真要杀了她吧。
  相凝霜浑身血液都凉了,还没等她想出对策来,他却没什么表情的转了匕首,刺向他掌心。
  顿时鲜血如注。
  下一刻,他便将流着血的手粗鲁的、用力的凑近了她唇边。
  好多血,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填满她的口腔,来不及咽下的血液顺着她的唇角一路流下脖颈,而更多的血,则因他一只手捏着她下巴的姿势,全都被她非自愿的咽了下去。
  她被灌的神智迷迷,只觉得这人竟然连血都带着一股冷冷的香气,整个人思维很明显迟钝了下来,只能隐约看见南客那张依旧光艳的美人面,眸色愈深,看起来极其…兴奋。
  兴奋?
  他的确很兴奋。
  眼看着他的花儿咽下他自己的血,从心底涌上来的奇异满足感几乎让他整个人都热起来。
  他一点都不怜惜自己的血,眼见着相凝霜已经快不行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低下身去轻抚她侧脸,极爱怜的样子,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好乖,现在告诉我,你哪里的血比较好喝?”
  ???
  相凝霜整个人都快傻了。
  这人是不是在搞什么邪恶仪式啊,怎么还换着吸血。
  她很想破口大骂,然而说出口的声音甜软虚弱的她自己都惊讶:“…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客的眸色又深了一瞬。
  她不会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有多么…好吃,双瞳剪水,海棠醉日,眼眸湿润得可怜,脸颊也晕着淡淡的红,整个人像被欺负得不知反抗的小猫,软绵绵。
  他略顿了一顿,很耐心的回答她:“…不知道吗,人都说骨血相融,两心合一。”
  “我等会抽一截我的骨头给你…不过你这么怕疼,你就算了。”
  用一个人的应该也行吧。
  哦,他想骨血相融。
  …等等!
  不对。
  相凝霜晕晕乎乎的神智短暂上线。
  人们说的骨血相融…是,是…是那个意思啊!
  他理解错了啊!!
  相凝霜简直要抓狂,又一次彻彻底底愣住了——
  被这个人变态狂野的行事作风和堪称可怜的理论基础。
  作者有话说:
  感觉写到这里,洛长鹤和南客的关系已经比较明白了(?)
  对啦,从明天开始会调整一下更新时间,改成每天20点哦,么么宝贝们
 
 
第43章 急雨乍来
  屋外不知何时隐隐聚起云来, 遮星避月,闷雷声声,携细密雨珠的夜风吹灭醉春阁上高悬的灯烛, 十里胭脂长街的熏熏暖香都愈发黏稠,氤氲成风雨欲来的闷热。
  室内则更闷热。
  相凝霜此时骑虎难下。
  她好不容易想明白了南客这一番变态行为的目的,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纠正他。
  如果纠正:她告诉他“骨血相融”的真正意思, 他恍然大悟,及时改正,她完蛋。
  如果不纠正:她负隅顽抗,无济于事, 他依旧在错误的道路上一条黑走下去——即喝她的血, 她也要完蛋。
  救命, 被一个魔修吸血这种事完全就是在玩命吧。
  她纠结得要死, 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南客却根本没给她考虑的时间,已经慢条斯理抬了手,用苍白的指尖摩挲上她手背, 又沿着手臂的线条一路似触未触的滑上去, 低声问她:“想好在哪里了吗?”
  简直是酷刑。
  相凝霜整个人还软在浴桶里, 提不上劲, 脑袋又跟喝了三百坛烈酒一般晕晕乎乎,此刻挣扎着勉强回答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南客却完全没有听她说话的意思。
  他伸出手指点在她唇角,不轻不重的揉着她下唇, 又更低的俯下身来仔细观察她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嫣红唇瓣,声音放得很轻:“再多说一句废话, 我就自己选了。”
  相凝霜简直气得要杀人:“你怎么听不懂话…不不不不不这不行, 我选, 我选行了吧。”
  她被迫改口,两害相权取其轻,抬起只胳膊递给他,破罐子破摔的闭上眼:“喝吧,你干脆把我吸干好了。”
  雪堆玉砌的一条臂儿,南客握住她手腕,微微偏了脸贴上去,除了能闻到她独有的清艳馥郁香气,更能感觉到薄薄皮肤下涌动的血液,似乎也散发着可口的香气。
  相凝霜眼看着他微偏过脸去作势要咬,下意识闭上眼,小臂内侧却贴上了一点濡湿的触觉。
  他没有咬,他轻轻舔了一下。
  相凝霜吓得一抖。
  行吧,舔就舔,总比咬好。
  她这么勉强安慰自己几句,南客看着她好了不少的神色又轻轻一笑,似乎是觉得有趣一般,他扣了她这只手腕按在桶沿上,又抬手去抚她散乱得不像话的长发。
  动作极仔细、极温柔,一点一点将碎发别去她耳后,最后,轻轻按住了她的后颈。
  “…我不满意。”
  他这样说道。
  相凝霜有些懵。
  太近了,他现在靠得太近了,简直就是一个微微低眼便可吻上的姿势,她被逼到浴桶角落无路可退,只好下意识偏了偏头,问道:“…什么意思?”
  她这下意识一偏,自以为是个自我保护的动作,没想到却简直像个昏了头自投罗网的小兔子,把最脆弱的脖颈露了出来。
  南客牵起唇角。
  “我说…”他终于靠近她颈侧,气息拂动轻轻落在她肩窝那一小块柔软而洁白的皮肤,像得到一块可口的小点心,“我要这里。”
  哦,他想咬脖子。
  …不行!!!
  “这不行…”相凝霜一个激灵,立刻想伸手推他,然而手臂软得连抬都抬不起来,声音更是小得像小猫叫,只能感觉到南客已经凑近她脖颈,先是重重蹭了蹭,野兽一般的亲昵,她雪色脖颈间立刻便晕出一片暧-昧的红,接着是他冰冷的唇,沿着她颈线梭巡,最终找到了一块最满意的位置。
  不行…
  相凝霜抓上他散乱在肩头的银灰长发,本想用力揪起,力道却小得仿若耳鬓厮磨时的情-趣。
  沉沉暗室,灯影昏黄,只有一支欲燃尽的烛火飘摇,而迷离光影之下,水汽氤氲,雪肤花貌的美人正被人重重揽在怀中,百般爱怜的吻过脖颈。
  香-艳如斯。
  但相凝霜只想去死。
  脖子这地方实在是太重要太脆弱了,她极有可能真会被他咬死。
  她一面还在妄图徐徐图之慢慢蓄力,可南客扣在她腕上的这两支金镯实在古怪,她折腾了半晌都纹丝不动,正绝望之际,便感觉南客有些失了分寸般重重按着她后颈,随即便是脖颈一痛——
  他真的咬了。
  相凝霜顿时分寸大乱,昏头昏脑什么都顾不上了,下意识脱口而出喊道:“洛长鹤…!”
  她脑子里只剩下方才那个猜测,此刻揪着这一根救命稻草只希望这猜测是真的:“呜…救命!”
  救救她救救她,这次事过了她一定回头是岸好好供奉我佛。
  她拼尽全力喊出来的声音其实也不大,南客闻言却硬生生一停,微抬了眼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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