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逃——将欲晚【完结】
时间:2023-03-28 09:09:27

  “是。”连晖即刻会意,先他一步去牵马车,燕臻抱着陶令仪离开小屋,在安静的庭院里留下一阵脚步声。
  有风吹过,吹动了身后的木门,发出一阵吱呀的声响。
  燕臻无声地嗤了一声,将怀里的陶令仪抱得更紧,没有回头。
  但他知道,那声音不知是风,也是宋寓,或许是听到的动静。
  可燕臻并不在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连簌簌的腰都不敢碰,他实在没必要将他放在眼里。
  更何况,他现在再蠢也该知道了,簌簌到底是谁的女人。
  在马车上不大方便,等到了他临时歇脚的客栈,他才叫了热水,亲自给陶令仪擦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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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陶令仪在一片酸痛中转醒,喉咙干涩,她想起身喝水,一抬手腕,却被扯住,她一怔,转头去看,竟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裹了软布的镣铐锁在床头。
  她愣怔一瞬,怎么也没想到燕臻竟然真的会做到这个地步。
  哐当当!
  明知徒劳,她仍旧使劲地晃着手腕,仿佛这样就能挣开,但最后只是把燕臻招来了。
  他今日仍旧穿着一身玄色锦袍,眉目轻敛,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情绪,问:“何事?”
  见陶令仪哀求地看向手上的锁链,他冷漠道:“别想着我会将你放开。”
  陶令仪不可置信地问:“你以为这样便能将我锁在你的身边?”
  燕臻淡淡道:“你会的。”
  听着他这般笃定的语气,陶令仪莫名有些不安,而当天晚上,她终于知道了燕臻笃信的原因。
  他竟然给她喂了那样的药,撩拨她,却又锁着她不碰她。
  陶令仪想,他只要不去想就好了,可是嗅到燕臻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味的时候,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拼命地想要扑进燕臻的怀里,疯狂地渴求他的拥抱。
  “抱我,抱我……”
  燕臻看着陶令仪在自己怀中软成一滩春水,看她由防备、厌恶,而变得浪.荡求欢,看她臣服在自己掌中,一点点收敛起身上的尖刺,乖驯异常。
  燕臻想,她一辈子都不能再离开他了。
  因为他会牢牢地把她握在掌中。
  他居高临下,看着陶令仪那双清澈水润的杏眸都完全被炽热的欲.望侵占,他知道,她到极限了。
  他倾身而下,却偏偏不让她尽兴,仍要问,“簌簌,说,你是谁的?”
  “不要……”她摇头不想答,却被他心狠地推开。
  心里的某处一下子空了下来,灼烧的热将她包裹严实,似乎急需男人的安抚。这一瞬间,陶令仪什么都忘了,只记得紧紧抓住眼前人的袖口,她如同湖面漂泊的浮萍,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他栖息的原木。
  她迷蒙地顺着他的话回答,“我,我是你的……”
  听到满意的回答,燕臻终于让她满足。
  一夜荒唐而过,陶令仪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汗涔涔的长发黏腻在胸口,可燕臻却没叫水,就那么抱着她。
  陶令仪稍稍恢复了些神智,虚弱地说:“要水。”
  燕臻却低头去咬她的耳朵,“都吃下去好不好?”
  “簌簌,给我生个孩子。”
  他将祈求说得像是命令。
  簌簌那么心软可怜,他想,只要有了孩子,就能将她彻底留住。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催孕
  陶令仪实在太累了, 不知何时呢喃着睡了过去,没有听到燕臻的回答。
  可她还是隐约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燕臻对她的占有欲比以前更强,从旬阳县回长安的一路上, 两个人几乎没有分开过,便是燕臻要处理长安加急送来的秘折, 也要把她锁在手边。
  陶令仪有心想问宋寓如何, 可燕臻仿佛能洞穿她的心思似的,在她开口前,便阴恻恻地问:“簌簌,怎么不问问你那便宜夫君了。”
  说这话的时候,燕臻甚至没有离开她, 就那么撑着与她说话。
  陶令仪听着他阴阳怪气地诘问, 只恨不得捂住耳朵,可她抬一抬手, 就被他直接锁住手脚, 张口想骂他,就被他捂住唇舌, 温热的气息被大掌包裹, 呛得她眼中含泪。
  最后,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折腾得她全然忘了最开始想说什么。
  陶令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燕臻掌心里的一滩烂泥, 就这样被他掐握着,寻不出半点呼吸的机会,她也曾骂过、求过, 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 抱着燕臻的肩膀哭得可怜, “燕臻, 我再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住了……”
  每当这时,燕臻便会掐住她的腰,不知第多少遍的摩挲着那处曾在宋寓虚虚环过的位置,“这便受不住了?簌簌,惩罚还没结束呢。”
  陶令仪绝望地承受,而那样无时无刻不被使用的窒息感,让她恍惚。
  而更绝望的是,她根本逃无可逃。
  燕臻对他的掌控由之前的整个后宫,变成了小小的长乐殿,没有燕臻的命令,她甚至不能离开寝殿。
  院子里到处都是护卫,连着从前伺候她的所有婢女全被换了一遍。
  顶替清荷的新婢女是在燕臻身边多年的女护卫紫苏,一身武艺不输连晖,身上带着隐隐的刚冷之气。
  她不爱说话,也不怎么笑,并且只听从燕臻一人的命令,陶令仪都不怎么敢同她说话,日常起居也多使唤一个叫清雪的小丫鬟。
  只是清雪年纪还很小,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怯生生的不敢对陶令仪过于亲近。
  其实整个长乐殿的宫人都是如此,甚至陶令仪想要单独同她们说话的时候,都一副死到临头的惶恐模样。
  渐渐的,陶令仪便也不去和她们说话了。
  但是偌大的长乐殿,也就只有这几个宫人而已,白日燕臻不在,只有陶令仪一个人。
  她不能走出寝殿,也无人说话,宽敞的大殿空落落的没有半点人气。
  晚上燕臻从紫宸殿回来,陪陶令仪一道用晚膳,看她蔫蔫的模样,他忍不住挑刺,“怎么,见到朕你不高兴?”
  陶令仪现在很怕他,听着他这样的语气,整个人不自觉地就颤了颤,“……没有。”
  燕臻轻蹙了下眉,给陶令仪的汤碗了盛了几个肉丸,“那就多吃些,朕可不想每日搂着一把骨头睡觉。”
  陶令仪已经习惯了她如今的冷言冷语,温顺地低头去夹那丸子,乖乖巧巧地吃了两个,等到第三个的时候,她实在吃不下了,便撂下了筷子,“我不想吃了……”
  闻言,燕臻夹菜的手顿了顿,皱眉问道:“今天都吃了什么?这才吃了小半碗饭就不吃了?”
  一直候在两步之外的紫苏立刻上前禀报道:“回陛下,娘娘今晨用了半碗浆米粥,午膳时吃了两块蟹黄毕罗和三口酿鸭子,还就着糯米饭吃了几筷子醋拌千金菜,午后没用茶点,只尝了些桂饮。”
  先前用膳的时候,分明没叫紫苏在一旁侍候,可是如今,她却能将自己每道菜吃了几口都知晓的清清楚楚。
  陶令仪不禁打了个寒颤,却听燕臻道:“就吃了这么点儿?”
  他望过来的幽沉目光让人心中发凉,陶令仪知道,他现在对自己已经没了什么耐心。陶令仪指尖颤了颤,重新握起了筷子,可就在筷尖碰到碗沿的那一刻,忽然从里泛出一股子恶心来,她一把扔掉筷子,便想往门外跑。
  燕臻看着她仓惶的身影,还以为她是在耍性子,“紫苏。”
  紫苏会意,一把将陶令仪拦住,“娘娘……”
  却不想陶令仪被她这一拉,撞到了她坚硬的肩膀上,胃里更加难受,扶着门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娘娘,您没事吧?”便是紫苏都惊了一下。
  燕臻闻声走过来,蹙眉看了她一会儿,命令,“传御医来。”
  说完折回桌边给陶令仪倒了杯水,递给她,“可好些了?”
  陶令仪抚着胸口,细白腕子上重新挂着一串碧玉手镯,晃荡着撞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摇摇头,接过水杯,虚弱道:“没事。”
  她其实是真的没事,只是胃里有些发顶,吐出来之后好多了,却听燕臻淡声问一旁立着的清雪,“娘娘有多久没来癸水了?”
  陶令仪一惊,掌心一松,方才那水杯垂直落地,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清雪战战兢兢答:“回陛下,算起来已经晚了四日了。”
  燕臻淡淡睨了一眼陶令仪霎时苍白的脸色,没有再说什么。
  陶令仪感觉到他沉沉扫过来的视线,脊背生寒。
  好在太医很快就请来了,是新扶为医正的张青,进了长乐殿正要跪地请安,便听燕臻道:“先给娘娘诊脉。”
  张医正稍一愣,面上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句,面上却在想,这位贤妃娘娘果然如传说的那般得盛宠,更是不敢怠慢,上前替她诊脉。
  燕臻立在后面,看着张医正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凝重,拧了拧眉,问:“如何?”
  张医正忙道:“娘娘凤体欠安,内有入体寒症尚未痊愈,所以才会肠胃不佳,臣给娘娘开药调理一阵,想来就能慢慢转好。”
  “只是……”
  燕臻听出他言语间犹豫,默了默,对紫苏吩咐道:“先伺候娘娘歇下。”
  说着,他抬步朝外走去,却听得陶令仪在背后叫他,“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燕臻蹙了蹙眉,没有停下步子,张医正见状也连忙跟着出去,一直走到廊下,燕臻问:“有话对朕直说。”
  张医正连忙,“是。”
  “娘娘的身子本就虚弱,体寒未祛,近来又过度劳累,还望……陛下多多体谅。”
  他言语间还算委婉,但是燕臻听懂了,他脸色铁青,沉声嗯了一句。
  张医正瞧出他心情不佳,不敢再多话,拱了拱手就想要退下,却又被燕臻叫住。
  他看向里屋垂落的帷幔,低声问了一句,“娘娘的身子,可能有孕?”
  张医正一愣,而后斟酌着道:“娘娘的身子却是比常人更虚弱些,不易受孕,但只要用药调理,也能诞育龙胎。”
  有这句话,燕臻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摆摆手,“下去吧。”
  张医正依言退下,不仅开了祛寒的药,还有一味调理女体的坐胎催孕药。
  陶令仪很不愿喝这些东西,她总是很怕燕臻会再喂她那失忆的药,让她再度回归空白。
  可她又无法反抗,因为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喝,定然会被燕臻强行灌进去。
  她选择妥协,总归自小到大就是药罐子,可是在有一天夜里,她困倦地昏睡在燕臻的怀里,将睡未睡之际,燕臻抬手拂过她平坦的小腹,轻声叹了一口气。
  那一瞬间,陶令仪整个人都惊了一下,脊背很快爬上冷汗,刚刚换下的衣衫霎时凉透了。
  燕臻感觉到怀中人的异常,难得温柔了一些,“怎么了。”
  陶令仪闭眼装睡,第二日瞧见那再送过来的汤药,却是浑身发寒。
  紫苏见她犹豫,便问:“娘娘,您怎么还不喝?”
  陶令仪抬手去碰那碗沿,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飞快地收了回来。
  紫苏见此蹙了蹙眉,“娘娘……”
  陶令仪深呼一口气,“我要见燕臻。”
  紫苏皱眉,“娘娘还是莫要任性,这药就是陛下吩咐奴婢,一定要看着您喝的。”
  陶令仪不听她的话,只盯着她的眼睛,“我要见他。”
  自从陶令仪从旬阳县回来,也快一个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她这般坚决的态度,毕竟是主子的女人,紫苏还是不敢怠慢,吩咐人去紫宸殿通传。
  没一会儿,燕臻匆匆走进长乐殿,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脱掉的朝服,他拧眉瞧着静坐在桌前的陶令仪,“怎么了?”
  陶令仪握着碗沿的手指缓缓收紧,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男人,轻声道:“我有话想同你说。”
  燕臻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样,但还是挥手示意紫苏等人都退下,道:“找朕何事?”
  陶令仪看着那药碗,语气肯定,“这不是单纯调理身子的药吧。”
  燕臻怔了怔,负在身后的手指紧了紧,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总归是对女子好的药,簌簌,我不会伤害你。”
  谁知这一句话,却将温顺许久的陶令仪一下子点燃,她一把将那盛满了汤药的瓷碗摔落,汤汁没入地毯,形成一块深色的印记,碎裂的瓷片弹跳了两下,有一块竟割伤了陶令仪垂落的手背,露出一点殷红的血。
  燕臻眼皮一跳,想要上前查看她的伤势,正要抬步,就见陶令仪猛地往后一缩,尖声道:“你别过来!”
  她身子虚弱,声音也不多大,纵是脖颈泛出艰难的青筋,也始终透着一股子色厉内荏的样子。
  燕臻自然不放在眼里,他恍若不见地踩过碎瓷,厚实的靴底将瓷片碾得粉碎,而后捉住陶令仪的手背,确认无事后才沉声问道:“簌簌成日在这长乐殿,不觉得无趣吗?”
  “给我生个孩子,朕会封他为太子,平日里也能陪你多说说话,这样不好吗?”
  陶令仪反问:“你敢教陶家女生的儿子当太子?”
  燕臻听着她天真的话,不禁笑了笑,强势而又傲慢地说:“早就没有陶家了,簌簌,你忘了,你和陶氏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是朕唯一的女人,你不生谁生?”
  帝王只许一人的承诺,对于任何人都有足够的分量。
  陶令仪却说:“燕臻,你若是想要孩子,让别的女人给你生不行吗?”
  燕臻顿时眯起眼睛,眸光如鹰隼般凌厉,“你说什么?”
  若是往日,陶令仪看见他这眼神定会乖下来,今日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重复道:“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吧,我不会给你生孩子。”
  说着,她撑着桌子就要起身,却被裹挟着怒意的燕臻狠狠钳住,“你让我去找旁的女人?陶令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陶令仪垂着眸子,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你是皇帝,有几个女人又怎么了?”
  说完,她看着暴怒的燕臻,顿了顿,说:“我宫里的这些,都是貌美的年轻姑娘,你若喜欢……”
  而话没说完,就被燕臻一把扛了起来,细瘦的腰身没几两肉,被他坚实有力的肩膀硌得生疼,可她硬忍着没有呼痛,而后被他压在床榻之上,被迫化作一滩柔软的春水。
  在她最迷离之际,燕臻吩咐人再送来一碗药,一滴不落地给她强灌了进去,而后威胁道:“你若是还想我这般喂你,便继续闹下去。”
  说完,他命人烧水给陶令仪清洗身子,而后自己理了理衣襟,复又衣冠楚楚地回紫宸殿了。
  等他走了之后,紫苏才进来,看着瘫软一团的陶令仪并不意外,她勾住被子将她抱去浴房。
  没入热水之中,陶令仪虚弱地吩咐紫苏,“你退下吧。”
  紫苏却说:“娘娘身子弱,还是让奴婢伺候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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