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要命。
看到她那吃得鼓起来的小脸,陈灼的唇角会不自觉地提起,一边让她少吃点别噎着,但看到小家伙全部吃下时,陈灼喂养她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个小孩,是他一口一口喂大的。
其中的愉悦感甚至可以说是快|感难以言喻。
只有他才能体会得到。
厨房里,听到陈灼要亲自下厨做饭时,众人皆是震惊无比。
但震惊过后,众人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厨子同陈灼说了今日晚膳要做的菜式,便都退下了。
厨房里只剩陈灼一个人。
陈灼挽起袖子,露出了截结实的小臂,开始做饭。
之前为了给挑食的小姑娘做饭,陈灼亦是专门同厨子学过。
他手艺并不差,做出的菜也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
在厨房里待了一个时辰,男人那冷峻凌厉的脸上蒙了层烟火气,锋利感消了不少,当高挺的鼻梁又有薄汗渗出时,若是一眼看过去,在厨房氤氲的烟火气里,这个高大俊美,在战场杀伐果断此时却穿着围裙的男人……莫名有了几分人夫意味。
或许在以前的陈念眼中,这养大她的哥哥不仅可以当她娘亲,任她像婴孩般索取,还特别适合当她丈夫,当她夫君。
可以喂奶,可以做饭,她还可以坐在他肩上骑大马,她可以窝在他怀里睡觉,每次喂奶时,他会又粗糙又害羞地骂她小畜生,吓她,扬言要把她扔在地上。
可是,当陈念当真被他吓到流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时,陈灼又会扇自己巴掌,重新把她抱在怀里哄,红着耳根哄着她吃。
以前,他们是如此的亲密。
他温柔地豢养她,给她无限的纵容和宠爱,是他亲手把她养成了那副模样。
直到现在,就连陈灼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他这般养她,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
或许从一一开始,他便是想让这个小姑娘依赖自己。
依赖到不管怎么都离不开。
就如同他现在想要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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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里意镣瓯希陈灼做好了饭菜时,暮色渐至,绚丽晚霞渲染天边,到了小姑娘要回家吃饭的时候。
当陈灼命人将饭菜端去膳厅后不久,陈念便回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太监,手上都端着皇帝赏赐她的奇珍异宝金银玉石。
陈念抿着唇,提着裙裾跨进门槛时,一张娇美小脸显出些慌色。
她心里有些慌,惴惴不安地攥着手中绣帕。
陈念本来想拒了这些赏赐,但不知为何,皇帝执意让她收下,虽面露笑容口吻平和,但却透着不容她拒绝的帝王威严。
陈念自是不敢违抗圣命,只能收下。
拿着赏赐的太监随着她到了宫门口,陈念本想让他们直接放到马车上,她就这样带回去便好。
但不知为何,这些太监却说,圣上赏赐之物尤其珍贵,他们需得亲自送到府上,不然会人头落地。
听此,陈念没办法,只得让他们随着自己回府。
只是,离府越近,陈念便害怕。
怕到神思恍惚,那娇艳的唇都将被她咬出了血来。
她怕,怕被她哥哥看到这些皇帝的赏赐又会发疯。
上次她一个人去了皇宫,回来时,她哥哥便受到刺激发了疯。
不仅疯到要杀人,还弄了她一晚上,他就像是不知餍足的兽,她几次哭着小死过去,后面又被他弄醒过来,恶劣地折磨她。
陈念一想到那天晚上的画面就忍不住浑身哆嗦。
她怕这样的哥哥,也不想再经历那无穷无尽的噩梦。
对发疯的哥哥,不疼她不怜惜她的哥哥,陈念毫无抵抗之力。
她深知这一点。
上次她用绝食和他对峙,饿到脑袋发昏奄奄一息,他才勉强同意她嫁人,离开陈府。
这些日子,她的哥哥好似看着平静了下去,不再发疯,正常了许多。
但要是今日再受刺激,她哥哥又发疯了怎么办……
……
陈灼之前发疯的可怕画面不断在陈念的脑子里盘旋。
小姑娘是越想越怕,脑袋昏沉,手中的绣帕都快被她撕烂了!
在快要进府时,她还勉强自己挤出笑容,偷偷塞了银两到太监手里,杏眸弯起,笑盈盈地同太监说:“辛苦公公们了,送到门口就可以了,我让府里的下人送进去便行。”
谁知皇帝身边的太监福全竟是将银两推回给她,一张抹了粉的白脸挤满了笑:“陈姑娘,这可不行,圣上吩咐了奴才要亲自送到将军府里,让将军过目呢,以示对圣上对姑娘的看重,也能叫将军能安心地让姑娘入宫。”
陈念黛眉微蹙,顿觉哪里不对劲。
皇帝为何要非要让太监将这些赏赐亲手送到将军府,还要让她哥哥过目……
陈念细细一想,慢慢想到了上次的事,哥哥说她身上染了那种味道,是什么味道呢,她那时都在御书房,会染上什么味道呢……
难道皇帝是故意……
想到这,陈念顿觉背脊生寒。
而此时,太监已经进了大门。
陈念看着太监进府,也顾不上细想了,赶紧跑到了他们面前,伸出手拦下:“我兄长今日去校场练兵了呢,公公给我就行,待兄长回来,我会和他说明这是圣上赏赐之物,让兄长知晓。公公们不必担心,圣上不会怪罪你们的。”
在太监一进大门后,陈念下意识就把他们拦住,后又喊了正在廊下的清荷和其他丫鬟过来,想让她们赶紧把赏赐领走藏起来,不让她哥哥看到,有发疯的机会。
“清荷!明月!你们快过来,快快,别让……”
清荷正在廊下浇花,清荷听到她家小姐唤她本欲过去,但看到他们将军朝陈念走近后,又默默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动。
陈灼走了过去。
就这么走到了陈念面前。
当男人的身影将娇弱的她完全笼罩时,陈念忽然身子一颤。
她抬起那双水润杏眸,轻眨眼睫,眸中涟漪霎时泛开,接着,少女红艳艳的小嘴张开喊了声:
“哥,哥哥……”
陈念被突然走过来的陈灼完全吓到了,目光近乎呆滞,甚至还泛着泪花。
许是他气场太过强大,又或是她此刻鬼鬼祟祟的,像极了做亏心事的人,陈念没出息的,这时一看到她哥哥,前些日子强装的气势瞬间就泄了。
就跟白日见鬼了一般,小姑娘被吓到小脸惨白,那喊出的一声哥哥近乎呜咽,还带着细微的哭腔。
听来似是小猫在叫,只是这哭腔之中又带着要滴水的娇娇意味,令人一听骨头都要酥掉了。
这一声哥哥喊得是娇气婉转,柔媚无依,似是带着无声的哀求。
此时在男人耳中,与催|情药无异。
陈灼双眸模糊。
当即就想……把她按在怀里亲。
再扔到床上操。
第33章
但是,如此粗暴肮脏的想法才浮现脑海,便被陈灼强行抹去。
如今,他万不可再变禽兽,吓到他这娇滴滴的妹妹。
她娇气又柔弱,他稍微用点力气,便会弄碎她。
他得哄着,小心翼翼地对待着,收起骨子里的狂暴和残忍。
这个他捡回来的小家伙,陈亲手养大她,再清楚不过了,这小家伙被他养得娇气蛮横又无法无天,受不得一点委屈,容不得他对她一点不好,只许她对他无法无天,做尽荒唐之事,否则,她转头就可以去找别人当夫君。
若是他再失去理智,像先前那般囚禁她,甚至极其强势地占有她,掠夺她……他怕是会永远地失去这个妹妹。
也失去妻子。
是的,经此种种后,陈灼已经完全沦陷其中,放任欲望,任凭心魔侵蚀自己……
他想把这个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变成自己的妻子。
但眼下……小家伙显然恨透了他。
对他有怨气。
更怕他。
他不得不用点手段。
让她和从前那般喜欢他这个哥哥。
喜欢到想对他下药当他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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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灼走到小姑娘面前时,并未急着说话,听到她的那一声哥哥后更是神昏意乱,顿时了立在原地不知今夕何夕了。
只知道……垂着濡湿的眼睫,目露痴迷地盯着他这妹妹。
没说话。
但陈念被突然出现的哥哥一整个吓住了。
她慌了,很怕陈灼同上次那般抽出剑来就要杀人,又发疯地要给她洗澡,把她扔床上……
不,这次只会比上次更恐怖!
小姑娘看着她哥哥此时痴迷疯狂的目光时,不禁如此想,瑟瑟发抖,腿都要软了。
这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太深太可怕了,就是那种野兽看猎物的眼神。
想将她彻底撕咬,一口吃掉。
陈念一想起那些事,前些日子的任性和娇纵一下就没了,被吓到双眸红红的,眼里那一汪汪水晃了晃,仿佛面前地哥哥只要再凶她一丁点,她就会害怕得哭出声。
她就是个作威作福,一戳就破的纸老虎,此时在面对她哥哥这个要吃人的真老虎时,陈念当即腿软没志气。
不想和他硬碰硬,那样她捞不到任何好处的,说不定还会被更加严厉地惩罚……
陈念现在只想蒙混过关。
于是,陈念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笑起来,同她哥哥撒娇:“呀,哥哥,你怎么来了,兄长不是今日要去校场吗……”
虽然知道没用,但陈念还是极其幼稚地伸开双臂,挡在了她哥哥面前。
仿佛这般做,便能阻止她哥哥看到皇帝给她的赏赐,便能阻止她哥哥发疯。
只是,她那笑看上去更像是在哭,双腿也在打颤,薄绿纱裙都在隐隐摆动。
那张尤为娇艳的桃花小脸也快没了颜色。
就跟小白兔面对大灰狼似的。
只是陈念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只会激起男人心里可耻的凌|虐欲,会令她哥哥更想发疯。
发疯地想欺负她,把她按在床笫间,看她哭得越厉害。
眸中水雾渐深时陈灼无奈一笑,那双深邃又冷情的凤眸里却带着宠溺。
浓稠如墨,化不开。
此时这几个太监在心里也是叫苦不迭,互相看了一眼后面露难色。
圣上吩咐他们,这些赏赐定要送到武宁王面前,让他过目。
圣上之意,他们不敢轻易揣测,只是听命行事。
若是事情没办成,交不了差,怕是……
皇帝身边的太监福全已被吓得满头是汗,便高声道,朝前走了两步,眼神示意旁边的几个太监,将手中端着的檀香大木盒都打开,方便陈灼过目。
皆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刺眼夺目,价值连城。
“陛下赏赐陈姑娘的东西都在这了,还请武宁王过目。”
陈灼微眯眼眸,神色难辨。
太监又道:“陛下让奴才带话给王爷,陛下对陈姑娘极是看重,册封当天会在宫中举行盛大的封妃大典,规制与皇后无异,王爷乃兄长,望王爷能携陈姑娘进宫,同享喜事。”
太监尖细的嗓音尤为刺耳,周围之人,包括庭院里站着的下人都听到此话,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身形僵滞。
陈念自然也听到了。
小姑娘咬着绢帕瑟瑟发抖。
不仅给她哥哥看赏赐之物,还特地当着他的面说了这番话,这比当时她私自进宫的情况严重多了啊!
陈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此时是真的很怕她哥哥狂暴发怒,然后当场斩杀这几人的脑袋,血溅陈府。
她想着想着,不禁咽了口口水,好似脚下就有血流了过来,吓得她都往后退了几步。
陈灼瞥到小姑娘的这副被吓坏的样子,甚觉好笑,深邃眼底晕开笑意时,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敛去眼底笑意,重又成了外人眼中冷厉嗜杀的将军。
陈灼先是朝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侍卫跟在陈灼身旁多年,自是懂他的意思,赶紧和另外几人上前,从太监手里接过赏赐,行礼退下后往库房送去。
陈灼接了这赏赐,神情看上去还算平静,并未有陈念臆想中的发狂迹象。
“本王替吾妹收下了,请公公转告陛下,吾妹乃本王的心头肉,掌中珠,”陈灼说这前半句时,余光不知不觉又落在了小姑娘脸上。
但当他收回目光,复看向面前的太监时,眸光顿时一凛,薄唇勾起淡淡笑了声:“陛下如此挂念吾妹,赏赐了诸多珍宝,本王实感欣慰,和吾妹翘首以盼。”
只是他这话虽然说的漂亮,滴水不漏的,但这冷如寒冰的脸上着实看不出有丝毫欣慰之意。
而那浅笑挂在他凌厉的脸上,竟是笑比不笑更}人。
太监福全当场就被吓出了冷汗,又被他周身的气势压着头都不敢抬,背都要弯到地上了。
这般人物他属实不敢得罪,也不想在此地久留,便谄笑着应道:“是是是,王爷的话奴才定会熟记,回去后便带给陛下。”
话落,几个太监便赶紧走了,近乎是连滚带爬了。
太监走后,整个陈府仍是寂静无声,就连在远处廊下浇花的清荷都呆了,手中的水壶差点掉在地上。
这还是他们的将军吗?
前几日她家小姐私自进宫,府里就快成了一个地狱,而今日却……
不仅陈府里面的下人吃惊到呆滞,陈念也是懵懵的。
一双澄澈的杏眸缓缓睁大,那乌亮的瞳孔都缩成了针尖那般。
那那那那,刚才那人真的是她哥哥吗!
她哥哥竟然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这些赏赐,还对那些太监如此有礼……
还说……
想起她哥哥方才说的心头肉这几个字,小姑娘莫名就烫了耳朵。
心头肉。
她在她哥哥心里这么重要吗。
可是……
一想起他以前的种种罪行,陈念又气到双颊鼓起。
她气乎乎地转身,下了台阶后就往自己庭院那处走去,不理她哥哥。
装作和前些日子那般,忽视他。
小姑娘又不理他了,冷冷哼了声后,便傲娇地转过小脑袋,走了。
陈灼蓦然回神时,只能看到他妹妹那个可爱的后脑勺。
他低垂眼睫,唇角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很快,当他妹妹将要离开正堂庭院,穿过回廊时,陈灼唤了她。
“念儿……”
声音低沉嘶哑,细细听去,还裹着一层哀伤。
似是饱受痛苦,可怜极了,让人无法不动容。
这声音传入耳侧,小姑娘柔软的心忽就被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