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卡斯直到七年级毕业才正式加入食死徒，得到了贝拉的青睐，这让她和纳西莎的关系变得更好——一年后她就因为发现黑魔王在制作魂器死了，和雷古勒斯大概是前后脚的时间，多卡斯开始回忆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越来越疯狂的黑魔王？越来越激动的贝拉特里克斯？
她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如果伏地魔曾经把魂器之一的日记本交给了卢修斯·马尔福保存，那么贝拉特里克斯手里是不是也应当有一个。
现在的问题是，贝拉已经死了，落在帷幕后，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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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成功的情感教育
所有人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门口集合，浩浩荡荡得集合前往韦斯莱魔法把戏坊。
*周围店铺的门脸都暗淡无光，被通告埋没了，而弗雷德和乔治的橱窗像烟火展览一样吸引着人们的眼球。普通的行人都忍不住扭过头看着那橱窗，还有几个人显得特别震惊，竟然停下脚步，一副痴迷的样子。左边的橱窗里五光十，摆着各种各样旋转、移动、闪烁、跳跃和尖叫的商品，哈利看着看着，眼泪就涌了出来。右边的橱窗上蒙着一张巨幅海报，和魔法部的那些通告一样也是紫的，但上面印着耀眼的黄色大字：
你为什么担心神秘人？
你应该关心
便秘仁——
便秘的感觉折磨着国人！
哈利笑了起来。他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无力的呻，转脸一看，韦斯莱夫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海报。她的嘴无声地动着，默念着那几个字：便秘仁。
“他们会在床上被人谋杀的！”她小声说。
“不会的！”罗恩说，他和哈利一样笑出了声“这简直太精彩了！”*
多卡斯皱着眉头，她转头看西里斯，他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久违的神采，她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十五年前乃至更早的时间里看到过——难以想象，他居然从阿兹卡班出来也已经三年了，他们在一起也快两年了，他也从那具面色蜡黄的骷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某些时候他可能比十五年前还要吸引人。这个男人简直是像酒一样的东西，放得时间越久，越气味浓烈得像橡木桶，粘稠得像公牛血。
西里斯和哈利领头走进了小店，多卡斯往后落了一步，她实在不太喜欢拥挤的人群，即使当年在霍格莫德也不会挤进蜂蜜公爵的狭小店铺。
*里面全是顾客，哈利简直挤不到货架前面。他左右看看，只见纸箱子一直堆到了天花板上：这是双胞胎在霍格沃茨肄业前的最后一年研制出来的速效逃课糖。哈利注意到最受的是鼻血牛扎糖，货架上只剩下最后被扁了的一盒。另外还有好几箱戏法魔杖，其中最便宜的一挥就能变成橡皮或鸭子，而最贵的那种，如果使用者没有防备，脖子和脑袋就会挨上一顿打。还有一盒盒的羽笔，包括自动墨水、拼写检查、机智抢答等品种。
西里斯带着哈利往柜台前走，他们开始商量要不要每样来一个，他在宠孩子的程度上可能和他去世的朋友比有过之而不及，即使现在哈利已经到他肩膀那么高了。
多卡斯站在赫敏身边，一起阅读一只箱子背面的说明文字。
“专利产品：白日梦咒，只要念一个咒语，你就能进入一场高质量的、绝顶真的三十分钟的白梦，适用于普通学校上课，操作简单，绝对令人难以察觉（副作用包括表情呆滞和轻微口水）。不向十六岁以下少年出售。”
箱子上印着一幅色彩鲜的图画：一位英俊青年和一个如痴如醉的姑娘一起站在海盗船的甲板上。多卡斯眯着眼睛笑起来，她十六岁的时候在干嘛——肯定不包括在学校课堂里做一个关于海盗船的白日梦咒，可能关于某个十九世纪麻瓜小说里的风流公子哥，但是最后的结局大部分是女方的堕落与毁灭。
祖母康斯露薇成功的情感教育。
弗雷德和乔治出现在了他们背后，他们带着哈利，罗恩和赫敏到店铺后面去了，西里斯看起来也想跟着去，被多卡斯拉住了。他有点眷恋的神情，多卡斯捏他腰上的软肉，“小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事。”她一向不主张家长跟得太紧，虽然梅多斯家这样家教的后果有目共睹——但是多卡斯还是一个标准的梅多斯，并不打算改变这个教育方式。西里斯拉她的手肘，指那个个近窗口的地方耀眼的粉红色产品，旁边围了一群兴奋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笑个不停，“你想要那个吗？”
赫敏已经从后面出来了，韦斯莱兄弟刚刚大概是给她淤青的眼睛上药，她和金妮站在一起，带着点警惕性得神色看那个架子。
多卡斯挑了挑眉毛，往前走，另一边弗雷德带着哈利从后面的仓库里出来了，他看起来对姑娘们对这个架子上的东西的反应有点得意。
*弗雷德得意地说道“最高级的迷□剂，别处是找不到的。”
金妮怀疑地扬起一道眉毛。“管用吗？”
“那还用说，每次效果可以长达二十四个小时，这取决于那个男孩的体重——”
“——和那个女孩的迷人程度。”乔治突然又出现在他们身边，说道。*
多卡斯拿起一个粉红色的小瓶子，贝母的光泽和螺旋状的蒸汽，很标准，毫无疑问是迷□剂，“我有一个问题，按道理来说魔法部没有立法限制迷□剂，是因为它的指向性非常明确”，她摁了摁太阳穴，“它只在N.E.W.T.级别的魔药课程上教授，西弗勒斯收的学生寥寥无几，按道理来说迷□剂的只能让服用者对制作者产生痴迷，但是你们这里出售成品迷□剂，你们改良了配方吗？”
她和西弗勒斯合作的时间段里的确改良过迷□剂，但是那就是把迷□剂变成迷乱剂罢了，强力挥发性和催□效果，最关键的指向性被砍掉了。
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同时说，“商业机密”。
多卡斯该死的好奇心发作了——她给了他们五个西可，准备回去研究一下这个药物。
西里斯看着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对着他做出的暧昧表情，抱着胳膊看多卡斯胡闹，她的确在某些时候会突然做出超出常理的举动，但是大部分情况下都有自己的目的所在。
反正不是为了给他下迷情剂就是了。
哈利在向他打手势，韦斯莱夫人和金妮正俯身看货架上的侏儒蒲。韦斯莱先生欣喜地琢磨着一副麻瓜扑克牌。弗雷德和乔治都忙着接待顾客，而他的教子看起来有了新发现——还是关于那个小马尔福的？西里斯·布莱克发现今天这趟外出能获得的信息看起来要超出他的想象，他摁了摁多卡斯的肩膀，“拖住他们”。
她马上会意，点了点头，黄金三角盖上了隐形衣，西里斯悄无声息得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多卡斯微笑着，把那个瓶子，往地下一砸——她的风格。
采购完所有人都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韦斯莱夫人和先生看起来还挂念着自己家里的长子，只有哈利，罗恩和赫敏留下来吃饭——他们可能还留宿一晚，明天早上西里斯和多卡斯带他们随从显形回去。
多卡斯正在往早上做好的成品惠灵顿牛排上刷蛋黄液、雕花，撒上粗粒的海盐，垫一块烘焙纸送进烤箱里。5分钟底部基本定型后，这时候可以把整块惠灵顿放到烤架上，让整体受热更均匀。
西里斯还像早上那样靠在雕花玻璃门上，“所以，你搞清楚那个迷□剂的问题了吗？”
她摇了摇头，“很遗憾，没有——我目前知道的是它的挥发性还是很高”，她开始切土豆，准备到时候用黄油和芦笋一起煎，“但是效果和挥发性无关”，固然她装作不小心把瓶子砸到了地上，强力的挥发性让店里的大部分人都开始陷入某种愚蠢的表情和美好的回忆，但是他们都很正常——没有那种不正常的痴迷。
那么这种迷□剂的效果和她之前作为食死徒的时候拿掉了指向性后做出来的改良迷乱剂不一样。
多卡斯开始在牛皮纸袋里翻找，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顺手在买了很好的烹饪用红酒，可以当成调味汁用，她把西里斯那两打新鲜黄油啤酒从流理台上挪开，让他自己找地方放去，今天孩子们来显然也需要这种无酒精奶味饮料——黄油啤酒容易过期，就代表着流动性巨大，不容易被下毒。
她把那瓶红酒打开，递给他，“闻一下”。
他挑一挑眉毛，接了过去，“你没往里面加迷□剂吧——不用闻我就可以告诉你，乳香树脂的味道。”
多卡斯翻个白眼，“问你有毒没毒”，她虽然只在冷战末尾在铁幕边缘生活过十年，但是东欧的黑巫师层出不穷的下毒方式实在是过于令人印象深刻，以至于她在格里莫广场12号被清理干净之前只敢吃刚打开的麻瓜罐头水果，天知道这里的黑魔法环境会对暴露在空气中的食物造成什么污染。
“没有”，他笑一下，“所以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烧焦的雪松木”，多卡斯叹口气，把土豆和芦笋放到烧热的锅里煎，“冬天的壁炉”。
他过来在她背后环抱她，她蹭了蹭他前襟，靠了一会儿，“锅要糊了”，赶紧抓铲子翻面。
今天的晚餐很好，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横着切开的惠灵顿牛排，配得红酒汁，配菜是土豆和黄油煎芦笋，还有一小碗沙拉，多卡斯看起来很满意，她把头上那块蓝白格子手帕解了，专心在吃自己那一份。西里斯把视线从她碧绿的眼睛和纤细的鼻子上挪开——她今天带了一对小小的嵌珍珠金耳环，莱姆斯在温和得跟唐克斯谈话。
西里斯微笑得和哈利眨眨眼睛，他们的共同冒险获得了一个很大的秘密——马尔福的确试图在博金-伯克维修什么东西，同时他还试图用芬里尔·格雷伯格来威胁老博金，这的确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或许他们可以去告知邓布利多。但还是让他先吃掉这顿多卡斯从早上就开始准备的晚餐吧——她的惠灵顿牛排的确做得很好。
家务魔法和小精灵们做出的食物总是完美的，但是缺乏需要复杂烹饪工序的食物口感的微妙变化，多卡斯真得很少做菜——但是她很重视他的教子。
多卡斯抬头看了西里斯一眼，她对他今天的冒险行动不太感兴趣。某种程度上她觉得自和纳西莎并不是两清的，当年西西和卢修斯的确对她释放过某种程度上有限度的善意，她甚至在德拉科诞生不过十天的时候就见过他。马尔福家也的确有急功近利的一面，但是他们本可以把这种善意给别人，多卡斯觉得自己还是绕不过去这种奇妙的随手人情——他们终究还是一类人，斯莱特林能体会到斯莱特林的情绪。
算了，她想，哈利是一个比德拉科好得多的小巫师。
多卡斯看着那张越来越像詹姆·波特的脸和温和的碧绿眼睛，她和莉莉·伊万斯其实没什么交集，但是直觉觉得这个麻种巫师和她不是一路人，事实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她施展的强大血缘法术实在是令她也自愧不如，她承认那才是能杀死伏地魔的力量。
爱是最伟大的魔法，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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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以为你快只会狗吠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会议上了，他一直忙得脚不点地，像一只蝙蝠一样飞来飞去，但是多卡斯还是找到了机会在暑假的结束的最后一个星期拦下了他——金黄色的细线在她的魔杖尖盘旋，“西弗勒斯，我们需要谈谈”。
“那么，我们需要谈什么呢”，油腻的黑发仍旧贴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上，他漆黑的眼睛里反射着金线的光泽，“梅多斯，还是布莱克？”
“多卡斯”，她推开了身边的房间门，“一直是多卡斯。”
“一直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像蛇一样用那双眼睛看着所有发生的事情”，他看起来忍下了更多和蛇相关的污言秽语。
“看起来你忘了我还会说话了”，她笑起来，茶室里没有人，西里斯有自己的任务要忙，这也是她能找到机会拦下斯内普的原因。多卡斯真得太久没有和斯内普讲过话了，即使是以前他们也很少交流，但是他们对彼此的幽默和讽刺都很熟悉——容忍度也很高。
“我以为你快只会狗吠了”，斯内普翻了翻自己的嘴唇。
“那总比听到一个预言后就急吼吼得跑去向伏地魔提条件好”，多卡斯给他倒了杯红茶，“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这次告诉了他什么？”
斯内普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邓布利多已经发过誓了，我一直是这边的人”，他们当然都记得那次凤凰社会议，在其他人提出强烈的异议后，邓布利多当着所有人的面立誓，表示他有牢不可破的理由信任斯内普，并且确信他不会伤害哈利。
“我和亚瑟·韦斯莱聊过了”，多卡斯喝了口自己的红茶，“市面上的毒药种类猛增，不是托法纳仙液、坎特雷拉这种常见品种，还有你的独家配方，砷、斑蟊、石莲花和金鱼草，斑蟊的剂量最大，替换掉了传统的汞，最适合和上等蜂蜜酒混合——我们十五年前的得意之作”。当年卢修斯拿了一些走，亚瑟·韦斯莱跟多卡斯提到了马尔福庄园搜查中放在酒窖里的上等蜂蜜酒，她马上意识到那准备拿来做什么。
最近的确有新的毒杀事件出现，和马尔福毫无关系，但是都是魔法部的强硬派。
“你以前话没这么多”，斯内普重新坐下了，“也比现在观察能力强”。
“邓布利多说哈利会从你这里学到大脑封闭术，你是唯一有办法帮他控制得住那个脑子里的魂片，然后清除掉它的人”，凤凰社所有成员在那次神秘事务司之战后就都知道了哈利和伏地魔之间的联系和相关的原因——但是他们都瞒着他，并不希望他在成年以前被卷进战争中。虽然邓布利多已经在私下里跟西里斯反复保证，因为复活用了哈利的血，莉莉的保护让伏地魔无法杀死哈利，但是邓布利多拒绝西里斯参与这个过程——‘西弗勒斯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西里斯私下里跟多卡斯抱怨，‘他好像觉得我们都是可以被抛弃的’。‘至少邓布利多不会随便放弃一个人的生命和灵魂’，多卡斯只好这样回复。
“差不多”，斯内普戳了一口杯子里的茶，但是他的状态让多卡斯感到非常不适。
“所以，你是怎么获得伏地魔信任的——你给了他什么信息，或者，邓布利多到底是怎么想的”，多卡斯想到了爱米琳·万斯、邓布利多那只焦黑的右手……
“跟格兰芬多在一起看起来让你也变得头脑简单”，斯内普抓着杯子笑一下，露出歪斜的牙齿，“你不会把大脑封闭术怎么用忘光了吧，一部分真相比全部的谎言更有用”。他看起来不想再呆下去了，“梅多斯，动脑子比蛮干要有效的多，想想看前几个魂器是怎么被毁掉的，说不定邓布利多准备用格兰芬多的宝剑劈那个伤疤呢。”
多卡斯端着杯子，看面前这个蝙蝠一样的身影飘出房间，西弗勒斯·斯内普永远是最难猜测态度的那一个，他和她都是很好的融入斯莱特林小团体的例证——这里永远给有能力能带来好处的人留着位置，只要你愿意呆在那里不动，照着上位者定下的规则规规矩矩得配合。这一套其实在凤凰社也有效，当然还要有足够可信的人的担保。
西弗勒斯和詹姆·波特这样的人不对付，一下子就吸引了斯莱特林里的纯血主义者的目光。他们饶有兴味得观察着这个天赋惊人的混血种（他在刚入学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一半七年级不知道的咒语），并最终把他吸纳进自己的小团体里，向他传授黑魔王的光荣与理想，这给了他出人头地的希望——显然，最初的食死徒大部分都是希望改变旧秩序的野心家，他们崇拜而畏惧着黑魔王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