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与娇娇(双重生)——九月榴红【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6:10

  这一战为李安出城寻援兵争取了时间,李安带着圣旨,不顾身上的伤,深夜出城到附近州县求援。
  到了第二天的午时,援兵驰援洛州城,季容笙顾不得歇息,亲自督促城中的将士修筑损毁的城墙。
  又命人在城中设下募兵的地点,招募新兵入伍,再命作战经验丰富的王将军亲自操练新兵。
  叛军数次攻城,久攻不下,洛阳城一战,季容笙竟未曾打过败仗。
  一夜,季容笙正在营帐中看兵书,陆朝颜带着亲手做的点心前来。
  此前陆朝颜一直住在定北王府里,他这几天一直住在军营,和营中将士同吃同住,差点忘了陆朝颜的存在。
  他抬眼见是陆朝颜,便放下兵书,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军营重地,不许女子踏足,朕让李安派人送你回去。”
  陆朝颜好似已经习惯了季容笙冷冰冰的语气,她将点心从食盒里拿出来,放于书案上,“那年,三公主将我推下水,表哥闯入三公主的寝宫将她倒吊了一夜,被陛下责打了三十打板。还有,表哥那年随顾将军出征,受了重伤,是我衣不解带地照顾表哥,表哥还记得对颜儿的承诺吗?表哥忘了,颜儿可没忘。”
  陆朝颜坐在李容笙的身侧,为他夹了一块桂花酥,“那时表哥说颜儿是表哥最珍视的人,往后会为颜儿寻一双明亮的眼睛。表哥还说永远都不会抛下颜儿。”
  她见季容笙不吃,便自己拿了一块,放在嘴边,“这些事仍觉历历在目,只可惜却物事人非,表哥心中有了旁人,便再也不愿多看颜儿一眼了。”
  陆朝颜起身为季容笙倒了一杯酒,却见季容笙根本不去碰那酒杯,她苦涩一笑,端起了酒杯,放在唇边,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那烈酒辣得她喉咙火烧似的疼,但她却觉得爽快,“颜儿想通了,颜儿愿意嫁人,如今洛州城外已无叛军,颜儿今日来是同表哥告别的,待明日颜儿便启程回长安城,往后绝不会打扰表哥。”
  她还待要往自己的酒杯倒酒,却被季容笙一把握住手腕,夺过手里的杯盏,“你喝多了,已经很晚了,我让李安送你回定北王府。”
  “朕也是后来才知道,颜儿落水并非是三公主将你推下去的,而是颜儿将三公主引来了后花园中的莲池,又让三公主屏退左右,自己跳下水,造成了被推下水的假象。沈念在大婚当日落水,也是颜儿所为,不是吗?”
  陆朝颜正要否认,季容笙却抢先开口,“颜儿陷害三公主的原因是听说了三公主的表妹嫁入东宫,而至于沈念落水的前夜,小桂子去了趟冷宫,送银子给了那名叫赵全的太监。”
  原来季容笙一直不信她,一直在暗中查她,陆朝颜也不再否认,知道自己说什么季容笙也不会再相信了,“那表哥为什么不治我的罪,不将我下狱流放?”
  季容笙以为前世陆朝颜是被季云亭逼迫,遭受了虐待,这才变成那般心肠歹毒的恶人,没想到她本性如此,他竟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能真正地看透过她。
  季容笙端起酒杯,却并不喝,而是倒在了地上,抬眸凉凉地看向陆朝颜。
  那双犀利的眼眸好像能洞穿人的内心,能将她的那点小心思全都看透了。
  季容笙勾着紧抿的唇,却不见几分笑意,“陆家父子卑劣不堪,唯利是图,朕以为你与他们不一样,你太令朕失望了。”
  那道剑眉不自觉地皱着,眼中尽是失望的神色,见陆朝颜脸色发白,双唇轻颤,仍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前世他便是被陆朝颜的这般柔弱可怜的模样给骗了,以为她只是身不由已,只是被季云亭逼迫,没了选择,没想到她从来就是那个表面柔弱,内心却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陆朝颜直直地跪在季容笙的面前,拼命的磕头,季容笙眼里的厌恶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不是父兄那样的人,她只是太爱表哥了,这才使了些手段而已。
  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都是为了能嫁给表哥,从前表哥对她一往情深,眼里容不得旁人,可自从沈念出现,这一切都变了。
  她恨沈念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可沈念根本就不爱表哥,只有她才是这个世上最爱表哥的人。
  她不再低声下气地恳求,她知道恳求也换不来表哥的心软怜惜。
  她抿了抿唇,忍住了心酸,想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痛苦和怨恨全都发泄出来,“表哥,只有我才是那个最爱你的人,只有我才会对表哥不离不弃,表哥的一颗心都扑在沈念的身上,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沈念心里没有表哥,她被迫进宫,对表哥虚以委蛇,她只会欺骗背叛表哥罢了。”
  季容笙的拳头捏的咔嚓作响,强压着心里乱窜的怒火,额上的青筋凸起,心里的怒火随时都要喷发出来。
  陆朝颜冷笑了一声,抹去脸颊处的泪痕,“我爱表哥入骨,为了表哥甘愿付出自己的性命,表哥却视而不见。表哥的心里也只有沈念,我追着表哥,表哥追着沈念,我得不到表哥的心,表哥也得不到沈念……哈哈……”
  陆朝颜发出一阵阵冷笑,“表哥对沈念掏心掏肺,给她皇后之位,可沈念一心想着摄政王,一心想要逃出去,玉叶长春只许沈念一人享用,为沈念亲手做了三日三夜的花灯,不惜刺伤了十根手指,表哥对沈念毫无保留的付出,到头来又换来了什么?表哥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你住口!”季容笙脸色铁青,一手掐住了陆朝颜的脖颈。
  陆朝颜说的都是实话,尽管季容笙不愿承认,也明白沈念已经不爱他的事实。
  他觉得心中又闷又疼,他本就没几分耐心,却将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沈念,可沈念仍然不知好歹,只想着逃跑,心心念念和皇叔双宿双飞。
  皇叔想要他性命,想要借叛军之手杀了他,夺取皇位。
  他偏不让他们如愿,既然得不到,那便将其毁掉,待他收拾了戚卫和季云亭,他便来一心收拾那位道貌岸然,阴险狡诈的皇叔。
  他要让沈念跪在他的脚下,求着他回头。
  陆朝颜的这番话彻底地惹恼了他,他因心里的愤恨,手里的力度缓缓收紧,将陆朝颜提了起来。
  他冷笑道:“这酒水和点心都下了药,对吧?颜儿,我给过你颜面和选择的余地,是你自己一再犯错,一再作出了错误的选择。”
  陆朝颜的眼泪簌簌而落,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她拼命的挣扎,面色涨红,慢慢变得青紫,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了,她拼命的挣扎,大口的张嘴呼吸,痛得喉咙都要裂开了。
  季容笙这才放开她。
  她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觉得自己喉咙又辣又疼,呛得泪水涟涟。
  季容笙大笑一声,又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从今往后,朕不想再看到你。给朕滚出去。”
  他松开陆朝颜,她下巴之上被捏出一道红肿的印子。
  那凉薄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让陆朝颜觉得周身发寒,像是掉进了寒冷的冰湖里。
  “来人,将陆朝颜赶出军营……”
  只是他话音未落,身体却觉得摇摇欲坠,更觉头疼欲裂。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看向陆朝颜的眼神也变得朦胧迷离,陆朝颜本就和沈念生得有几分相似,季容笙心里想着沈念,将陆朝颜的脸认做了沈念的那张芙蓉面。
  他抬手抚向陆朝颜的脸颊,动情地道:“念念,你终于肯回到朕的身边了。”
  他一把将陆朝颜拥进怀里,倾身压下,便要去解她的衣带。
  陆朝颜的双手攀上季容笙的脖颈,吻上了季容笙的薄唇。
  却被季容笙一把推开,“你不是沈念。”
  他从腰间拔出佩剑,指向陆朝颜,“说,你对朕做了什么!”
  他分明什么都没吃,这杯中的酒也没碰过,到底是什么时候中了招?
  陆朝颜却并不害怕,她将那把剑移开,从身后抱住了季容笙,手慢慢地抚上他的胸膛。
  “表哥,没用的。若表哥强行忍着,这药发作时便越痛苦。”
  这药是季云亭留下的,季云亭好色成性,在胡商那里购买了大量男女欢好的药物。
  这药也厉害,季容笙头晕得厉害,还生出了幻觉,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抱着陆朝颜往床塌而去。
  陆朝颜以为自己就要得逞,这药性可持续十几天,她可借此机会怀了龙子,表哥便舍不得再赶走她了。
  但却在关键时刻,季容笙的剑对准了自己的手臂,猛地划了一道,那阵阵剧痛,能让他保持片刻的清醒,他一把紧握住陆朝颜的手腕,将她拖拽了出账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大吼一声道:“来人,将这个贱人赶出军营,朕不想再见到她。”
  陆朝颜没想到季容笙居然能控制住这烈性的醉里欢,但这醉里欢发作,会将亲近自己的女子想象成最爱的人,没有人能在面对自己最爱的人对自己示好还能抵挡得住,尤其是在中了醉里欢,这种药能让人产生幻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头脑昏沉,意识混沌,只想着做那种事。
  李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陆朝颜衣衫不整,便也明白了一二。
  他对身后的两个兵士道:“按陛下的吩咐做。”
第85章
  陆朝颜被人拖出去时, 仍然不敢相信,她不相信表哥真的会对她如此狠心,她身上也中了药, 药效上来, 她也忍不住了向那两个兵士献媚, 动起手来。
  那两个将陆朝颜带出去的兵士不敢对陆朝颜不敬, 毕竟她是太子的表妹,便将她赶出了军营,见陆朝颜仍要往里闯, 只能将她扔在一匹马上, 由着那匹马驮着她离开。
  见那匹马驮着陆朝颜消失在远处, 那两个兵士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笑道:“可惜了那般好的相貌, 她是皇上的人,不然咱们兄弟也可享用皇帝的女人。”
  那高瘦的兵士一掌拍在同伴的胸口, “收起你那色心,还享用?仔细最后连小命都丢了, 皇上的女人也是你能惦记的。”
  “别看了, 咱们回去向李将军复命。”那高瘦的兵士摇了摇头, 可陆娘子眼瞎, 这洛阳城外都是叛军,若是落在叛军的手里, 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药效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季容笙那深沉的眼眸更是染上了一抹猩红, 面色潮红, 手臂上已经被他划了几道, 那条左臂已经没了几分完好之处, 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
  连李安都不忍再看了,他走上前去,对季容笙道:“陛下,若是这药实在忍得辛苦,不若属下去洛阳城的绮香楼找几个清白的姑娘来。”
  这里是军营,现成的姑娘并不好找。他担心季容笙会憋出什么毛病来。
  “滚!”
  李安的提议只换来了一声震聋发聩的怒吼。
  李安刚准备滚出去,季容笙咬牙忍住身体极度不适,“回来。”
  李安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将朕绑了。”
  李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唯恐自己听错了。
  “快将朕绑了。”季容笙又咬牙切齿地说了一遍,“不要再让朕说一遍,滚过来。”
  李安只好上前将季容笙绑得结实,绑在一旁的书案上,那药发作起来真要命,心痒难耐,像是百瓜挠心那般难受,季容笙痛苦不堪,拼命的挣扎,手臂上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想起沈念逃出宫,更是眼底一片猩红。
  可越是想到沈念,他便越难受,而那药发作得越频繁。
  ......
  因猎屋中燃着安神香的缘故,沈念昨夜睡得很安稳,她一睁开眼睛,见季凌洲靠在一个极矮小的桌案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却不想脚刚落地便疼得闷哼了一声。
  季凌洲大步走向沈念,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关切地道:“伤又疼了吧?别动。”
  他起身搀扶着沈念坐下,“待会用了早饭,本王再背念念下山。”
  长歌轻叩门而入,端来一碗热粥,粥里加了某种山菌,再将猎来的山鸡肉切碎放进锅里熬得浓稠,便熬出了这碗浓香的热粥,闻起来便让人觉得食欲大振。
  沈念闻到山菌独有的香味,也觉得胃口大开,她接过那碗热粥,淡淡一笑,“多谢长歌将军。”
  “这是殿下为沈娘子为熬的。”
  长枫接过话头,笑道:“殿下天不亮便上山采了山菌,又为沈娘子熬了几个时辰的热粥,不仅如此,就连这只山鸡,也是殿下亲手猎来给沈娘子补身子的。”
  季凌洲轻咳一声,眼神示意长枫不要再说了,再说他做的这些事都再平常不过,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沈念故作皱起了眉头,“殿下可尝过这粥?”
  “不好吃吗?”
  沈念拿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季凌洲吃下。
  这勺子是沈念方才用过的,她用过的勺子喂他,让季凌洲觉得从这粥里尝到了一丝甜甜的滋味。
  她用手指抹去他唇上沾上的粥,又凑近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抿了抿唇,红着脸,低声道:“殿下,粥很好吃。”
  季凌洲将她的手中的碗放下,将她抵在桌案前,俯身向下,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道:“这里还没有试过。”
  他轻吻了沈念的耳垂,取下她束发的发簪,长发如瀑垂落在身后。
  沈念重重地喘息一声,他的手轻勾衣带,衣裙层层叠叠堆叠在腰间。
  “殿下,现在是白天。”
  季凌洲轻捏住她的脚踝往上微抬,沈念紧张得双腿并紧。
  “别怕,我会轻一点。”
  他一把解下身后的披风,披风像是一把大伞,将沈念蒙在披风里,蒙住了她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黑暗,罩住了她,沈念什么都看不清,但感觉却被放大了,她的身子忍不住一阵阵地轻颤着。
  她的手摸到了季凌洲的后背,再指尖用力,深深地陷入皮肉里。
  长歌兄弟守在门外,长歌不屑兄长在沈娘子面前讨好卖乖,长枫也不满胞弟长歌行事总是一板一眼,长枫便在旁苦口婆心地劝说,“你成日里板着一张脸,姑娘见了你这张脸,早就被你吓跑了,咱娘还说让给你找个媳妇,盼着你早些成家,为咱们家延续香火呢!”
  长歌抱剑睨了兄长一眼,“说的好像兄长又有多讨女子喜欢似的,再说兄长比我年长,延续香火也该交给兄长才是,关我什么事!兄长都还没成婚,我更不用着急了。”
  长枫将额前垂下的一缕头发梳至脑后,靠在墙壁上,看着山上某种野花盛开时的绚烂景色,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待大周结束了战乱,殿下娶了沈娘子为妃,我便回村里,八抬大轿将咱们村的红儿娶回家。”
  长歌轻嗤了一声,兄长好歹也是随着殿下征战四方的将军,眼光竟然如此普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你兄长见过长安城各色美人,还惦记着咱们村的红儿吗?”
  长歌并未说话,只是看了长枫一眼。
  长枫嘴角漾着笑,“正因为我见过长安城各色美人,更觉得她的好。尹红儿美丽纯粹,会做好吃的,定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姑娘。倒是你,得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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