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了——甜酒凉糕【完结】
时间:2023-05-23 14:39:02

  林少傅正在教导自己的曾孙女,也就是林小娘子。
  林小娘子正是本届特科的状元,任凭特科一事在长安城内传得沸沸扬扬,她也只跟在曾祖父的身边静心学习。
  林少傅得知荀御史的事迹后,摸了摸自己的长须,大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她原本没有名字,直到考取状元后才取了单名“雁”。
  古人将大雁称为鸿,天鹅称为鹄。
  林雁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曾祖父,也跟着笑了笑。
  她本就不是燕雀,而是鸿鹄。
  作者有话说:
  前面有提到过,林小娘子十四五岁就敢一个人带着流民去襄州避灾呀
  被造黄谣这种事,我和我身边的姐妹都经历过,个人感觉是千万不能陷入自证陷阱
  还在其他地方看见过,有博主被造黄谣之后,说自己被迷|奸|了然后报警,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让造谣的人作证,结果造谣的人什么都说不出来疯狂认错,以毒攻毒有时候有奇效
  吏部尚书和荀御史马上就滚蛋了
  感谢在2023-04-11 21:00:06~2023-04-12 21:0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辰、亦薅、海水 3瓶;梁梁、帝曼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及冠
  ◎二合一◎
  荀御史不相信本届特科的公正性, 上奏要求严查考官。
  房淮还在躲懒的时候,就被同僚尚书右仆射告知了此事。
  尚书省掌文书奏折,这些奏折都会过目, 他看见荀御史长篇大论的奏折,简直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若是以往科举考试, 要求检查考官, 他也就认了, 毕竟还有行卷这种东西存在, 考官的主观性太浓,觉得名次不合理也很正常。
  但是今年的特科,不仅没有行卷, 还采用了糊名,他究竟哪里看出来有舞弊的可能性啊?
  荀御史倔强地认为, 肯定是有人舞弊,才让一个女娘考上了状元。
  可即便是状元,也是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抽签而来的,更遑论抽签的时候, 试卷也是糊名的, 谁也不知道被抽到的考卷会是谁的。
  荀御史:不听不听,就是舞弊。
  他不仅不听不信,还暗示特科状元是林少傅的族亲, 林少傅一向与房仆射关系亲近,或许可以严查房淮。
  房淮虽然使了点小手段让魏琳进入了尚书省,但有关科举的大事他不会使用如此手段。
  他看了一遍这封奏折,转手就交给了小皇帝。
  司清看了一眼奏折, 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房仆射, 开始担忧起本朝御史大夫的脑子。
  我手底下的臣子, 不会真的有这么蠢的吧?
  荀御史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手下的臣子可能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这封奏折收到了大部分人的附和,这些人都不希望将自己的权力让渡给女娘,又不敢跳出来当出头鸟,于是只敢跟在荀御史背后。
  司清晃了晃手中的奏折,问道:“房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比如先表个忠心之类的?”
  房淮淡然道:“臣没什么想说的。”我才懒得演戏。
  司清大笑,如果是其他的朝臣,现在一定开始和他哭诉了,房淮不愧是先皇最信任看重的臣子。
  他又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一旁,伸了个懒腰:“这事儿和诬告一事一起查吧。”
  荀御史等一干大臣既然不相信,那司清很乐意陪他们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刑部审查荀御史诬告一事,也已经查了好几个月了,并非是查不出来,而是因为……刑部现在就只剩十个人了。
  谋逆一案牵连得最多的,就是刑部的官吏们。
  刑部尚书挠了挠头,深觉自己再这么加班下去,迟早得短命,于是也上了封奏折,要求将特科的进士们分给刑部。
  刑部尚书每日不仅要处理文书,还要和小吏一样搜集证据,常常压着宵禁的点才回家,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落泪。
  他看着新呈上来的文书,深吸一口气。
  怎么又是荀御史那个老家伙!
  荀御史每上一封奏折,就给刑部多增加一分工作量。
  刑部尚书气哄哄地开了个会,要求刑部官吏们优先解决有关荀御史的案子。
  “诬告和科举舞弊,都赶紧去查!”他一拍桌子下令道。
  王婉还待在私学内准备吏部的选考,就被刑部的官吏们找到问话了。
  虽然刑部人手不够,但诬告一案还是很容易查清的,只要多家打听便可,
  荀御史没等到科举舞弊的调查结果,先等到了小皇帝给他的流放通知。
  大夏律令规定,以什么罪名诬告别人,就以什么罪名反坐。
  荀御史诬告魏琳受财枉法,那他就会按照这个罪名来定罪。
  受财枉法最高刑罚为流三千里,司清看在他干了几十年的份上,给他减免成了两千五百里。
  荀御史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五百里有什么必要吗?!
  但为了这五百里,他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激的神色,对着司清跪下谢恩。
  “臣谢圣上恩德。”荀御史一边谢恩一边流泪。
  他当了几十年御史大夫,几乎将整个朝廷的官吏们都参了个遍,得罪了大部分人,直至此刻,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说话。
  虽然他即将被流放,但暂时还赖在长安,请求等到科举舞弊一案后再离开。
  司清看着他仍旧不服气的模样:“行吧。”
  要查舞弊,可不像诬告这般,找人打听打听,做做笔录找找人证就行了,得将考官们一个个撸出来,还得翻阅他们判过的考卷。
  刑部尚书为此,不得不向其他部门借调人手,将本来已经封存好了的考卷再度拿出。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让他们揪出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考官——
  吏部尚书。
  刑部尚书看了一遍吏部尚书判的考卷,挠了挠头,又看了一遍,震惊地抬起了头。
  这家伙是在干嘛?怎么全打那么低的分?
  他赶紧将此事上报给了小皇帝。
  司清看着吏部尚书的卷批,也满脸震惊。
  当考官,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公正地评判试卷,这种不分好坏疯狂打低分的做法,吏部尚书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吏部尚书被揪了出来,当被问及为什么要给自己手中的考卷都打低分的时候,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司清长叹一口气。
  我手下的臣子究竟怎么了?
  吏部尚书的行为虽然没有构成舞弊,但因为扰乱了特科考试规则,被罢了官。
  两位朝臣的落马,一时间让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这阵仗,圣上不会又准备大开杀戒了吧?
  直到吏部尚书和荀御史的判决出来,他们的心才放了下来。
  原来只是罢官和流放啊,还好还好,没杀人就好。
  司清在朝臣们心目中的形象可见一斑。
  魏琳得知此事时,几人正聚在林少傅府中闲谈,房淮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也来了?”
  “房公啊,你这话说的,我来不得吗?”魏琳笑眯眯道。
  林雁正跟在林少傅身后,看见魏琳前来,为她添了一杯茶,仍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魏琳不在意地朝她笑了笑:“林小娘子选试准备得怎么样?”
  虽然两人曾被林家家主按头撮合过,但算起来只见过一面,并不怎么相熟。
  林少傅抚着自己花白的长须道:“吏部尚书回家了,她的选试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和房淮在官场待了几十年,吏部尚书的小把戏在他们看来实在下作,好在吏部尚书被罢官了,女娘们的选试不会被他卡住了。
  魏琳想起这两人,又得意地笑道:“那日我看见荀御史了,他收拾箱笼准备上车,一边哭一边搬东西呢。”
  “那张脸皱巴巴的,不知道地还以为被马踢了呢!”
  林少傅皱眉道:“慎言!”
  背后讲人坏话,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的魏琳立马缩了缩脖子,识趣地闭上了嘴。
  虽然林雁考上状元,让他高兴了半天,但对着魏琳,他依旧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房淮不赞同道:“你别老吓唬他们。”
  林少傅哼了一声:“马上就要及冠了,可不能再像现在这般跳脱。”
  大夏男子二十岁及冠,标志着成年,二十一岁成丁,意思就是已经长成大人了。
  魏琳摸了摸鼻子:“林少傅和赵博士肯定很有共同语言。”
  一个让她慎言,一个让她戒骄戒躁。
  林少傅听说过赵务的事迹,感叹道:“赵长史大才。”
  远在渝州的赵务,也常常写信来劝告魏琳,让她不要太骄傲,为人谦卑一点。
  魏琳承受着长辈们沉重的爱意。
  房淮喝了一口茶水,问道:“小魏要及冠了,可有长辈为你取字?”
  他回了几次尚书省后,也跟着尚书右丞一起称呼魏琳为“小魏”。
  及冠后,多由长辈为小辈取字,譬如顾慈字善之,就是由英国公求爷爷告奶奶地请来相熟长辈为他取的。
  魏琳想了想,摇了摇头。
  她的大舅何大郎不识得几个字,也不知道如何为她取字。
  房淮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
  “由我来为你取字吧。”林少傅一同开口道。
  房淮:?
  他俩互相对视一眼,房淮皮笑肉不笑道:“小魏是尚书省的人,作为他的上官,我自然要多加关照。”
  “也没见你平日里帮他分担公务,”林少傅抖了抖长须,不服气道,“我认识他这么久了,难道不应该由我来吗?”
  房淮发出嘲讽的笑声:“呵,认识归认识,但你亲近人家吗?”
  “难道你就亲近了?”林少傅觑了他一眼。
  “我比只会凶别人的臭老头好吧!”
  “我比某位把公务全都推给别人的懒虫好吧!”
  “你血口喷人!”
  “你厚颜无耻!”
  两人拍着桌子吵起来,魏琳又往后缩了缩,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林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就没有想法吗?”
  魏琳大惊:妹妹!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吓得伸手想捂住林雁的嘴,但迟了一步,房淮和林少傅已经回过神来,双双转过头看着她。
  “小魏啊,你说你想让谁帮你取字啊?”房淮脸上的笑容堪称阴险。
  林少傅拿起拐杖抽了一下身边的友人:“你在威胁别人?”
  眼看两人的口角之争马上要演变成了斗殴,魏琳赶紧将两人分开,讪笑道:“我自然是想让二位共同为我取字……”
  “但是……”她迟疑道,“赵博士已经来信为我取字了……”
  房淮和林少傅对视一眼,哼了一声,质问道:“你不早说?”
  魏琳被他们质问得连退两步,挠头道:“赵博士远在巴蜀,不能来参加我的及冠礼,这……”
  总不能让人家什么也不参与吧?
  林少傅又拄着拐杖坐下:“那我为你加冠。”
  及冠礼上,要有长辈为其梳发,戴上帽子,是为加冠。
  房淮不服气道:“我来为他加冠!”
  两人瞪着对方,眼神之间呲出火花。
  魏琳大喊道:“一起!一起为我加冠!”
  “啊!誉满天下的太子少傅和名标青史的当朝宰相一起为我加冠!是我的荣幸啊!”
  “我一定是积了十八辈子的德才有这样的机会!”魏琳举起手挥舞着,夸张道。
  林少傅和房淮被她哄了半天,两人才终于放过对方,决定为她一起加冠。
  魏琳没说错的是,太子少傅和尚书左仆射这两位重量级臣子为她加冠,确实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蔡卓得知魏琳要举办及冠礼后,笑道:“怎么不叫上我?”
  “啊这个……”魏琳摸了摸鼻子,“林少傅和房公二人争执许久,一定要为我一同加冠……”
  意思就是,这加冠仪式真的塞不下第三个人了。
  蔡卓自知自己辈分不如那二位,只是大笑道:“我来为你操办及冠礼!”
  他身为太常卿,本来就负责典礼祭祀一事,连小皇帝的登基仪式都是他主办的。
  魏琳受宠若惊,又很快回过神来,拉着蔡卓的手跳起舞来:“多谢蔡君!”
  这场由蔡卓操办,林少傅和房仆射共同加冠的及冠礼,盛大至极。
  蔡卓将她引进门内,魏琳乖巧地低下头,让二人为她梳起长发,为她戴上新帽子。
  未及冠之前,她一直都是半披着头发,或者梳起马尾,直到及冠后,才将整个脑袋上的发丝都扎了起来。
  司清混迹在人群中,找了个空位坐下。
  尚书右丞正乐呵呵地看着场中央的同僚,看见身边人的模样,差点被吓了个半死。
  妈呀!怎么圣上也来了!
  他往左一看,是来凑热闹的小皇帝,往右一看,是英国公府上的世子和他弟弟,再转过头,身后还坐着小北亭侯。
  尚书右丞鼓掌的手都抖了抖。
  本来以为自己上官和林少傅一同为小魏加冠,已经够惊人了,结果再看看场中的宾客,围在他身边的一个比一个令人震惊。
  这一届特科的女状元和几位女娘也都来了,林雁一边拍手,一边疑惑问道:“怎么国子监也来了这么多人?”
  姚成宣和符满带着学生们也来到了及冠礼上,姚成宣一边看一边给齐沐写信,嘲讽他没能亲眼见到魏琳加冠。
  符满和王二郎也奋笔疾书,在为旬报写报道。
  在他们身后,还有鸣沙县的商队,和被魏琳照顾过的长安的农户们,他们进不去门,就在门外为魏琳高声喝彩。
  路过的行人看见这番热闹的景象,纷纷凑过来,也想挤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尚书将门外的情况告知了蔡卓,蔡卓又赶紧让人去找金吾卫,让他们来维持秩序,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赵务给魏琳取的字是“修玉”。
  琳,本身就有美玉的意思,世人取字多取同义或反义,赵务翻阅书卷许久,才为她定下了这个字。
  “魏修玉。”尚书右丞向她道贺。
  魏琳搓了搓自己的脸:“好不习惯啊……你还是叫我小魏吧。”
  尚书右丞大笑起来,几位尚书省的官吏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