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男士拖鞋。
“借”江厉耳尖地听到这个词,质问:“找谁借?”
云绽脱口而出:“方清――”最后一个字死于江厉的眼神威胁里。
着吧’,然后自顾自吃面。
江厉本想着趁此机会和云绽交流交流感情,但她一吃完饭,就继续躲进屋子里。
从早上九点,一直看书看到下午一点。
向下容易向上难,她他有力地把筷子摁在她的碗上,警告:“你敢去找他试试。”
“……”还讲不讲道理?
云绽呵了一声,丢下一句‘那你光不希望自己在云山的这段时间把学习落下,所以她必须得付出比在淮序时更多的努力。
江厉闲得无聊,在她屋子里翻翻找找。。
作业本被老人家妥善地存在柜子里,所以基本没怎么皱,唯独纸张微微泛黄,还带着点不那么好闻的味道。
江厉拿着作业本,心情晦涩。
记忆里云绽小时候其实不找不要紧,这一找就翻到了不少好东西。
有云绽小时候的全家福,有她的婴儿照,她小学时期的课本。
课本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她的名字――云绽。
江厉还翻出了她的作业本并不如现在那样热爱学习,有一次周末,云绽和同学玩得太晚,把做作业的事情忘了,第二天一早背着空空的书包去到学校,发现老师正提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来一个同学,交一份作业。
没做的统统打发到升旗台前面站着。
云绽当即打开书包,蹲在学校门口的小花坛边做作业。
小学一年级的作业很简单,不过是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还有抄写生词之类的。但她又着急、又害怕,生怕自己来不及补完作业,所以小手抖得不行,字也写得歪七扭八。
对于小学生来说,老师的批评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被罚站更是丢人。所以她的字越写越快,越写越乱。
云绽一边写,一边看如果她不补作业,一会儿肯定得罚站。
云绽觉得这辈子没做过这么困难的选择题,但似乎不管怎样,她今天都逃不掉被老师惩罚了。
云绽看到这个画面才惊觉自己也没做作业,她捂着空空的书包死活不敢往教室走。
好在方云亚每天都会提前半个小时送她来学校,也就是说,从现在到上课,她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补救。
就在云绽纠结到底是继续补作业,还是硬着头皮去挨骂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宋厉背着书包,骑着一辆向周围,她没有手表,不知道还有多久上课,只能通过来往同学的数量来判断时间。眼瞅。脚踏车,停在她身后。他个子本来就高,现在还坐在车上,眼神轻易就越过云绽头顶,紧紧地盯着她怀里的作业本:“你这是抄作业还是鬼画符?”
云绽抬起头,周围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四周就宋厉一个人。
他皱着眉问她:“这个点了,你怎么还不去教室?”
他和她在一个学校,宋厉大她两着进校的同学越来越少,可她的作业只写了不到三分之一。
如果她继续在这里补作业,那么就会迟到岁,现在读三年级。最然她们周末都在市少年宫补课,但平时很少能在学校偶遇他。
就算是遇见,大多数时候也都是装作互相不认识的样子。
虽然宋业没做完?”他知道一年级班主任有抽查作业完成情况的习惯,但小云绽现在正处于玩性大,记性差的阶段,自然什么都不清楚。
云绽觉得丢人,本能地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没做作业。她伸手捂住自己的作业本。
“没有啦,我,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忙催促他:“你赶紧走吧,我马上就进教室。”
宋厉挑眉,自上而下扫了她一眼。
云绽被他看得心虚,捂着作业本的手不自觉地摩挲。
“那行。”宋厉脚下用力,熟厉只大她两岁,但是两个人的身形相差很多。九岁的他已经能骑成人款的脚踏车了。而且骑得飞快,一到放学时间,就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供同学瞻仰。
见她不肯出声,他又问:“是不是作练地踩着脚踏车离开。
云绽刚松口气,很快又见他站立着踩在脚踏板上,绕着校门骑了一圈,最后稳稳地停在她身侧。
他熟练地翻身下车,扯过自己的书包拎在手里。
字迹,还有另一张作业纸上的算术题,摇头。
看着一团乱的云绽,他帮她擦干净脸色的铅笔印记,皱了皱眉,问她:“还有多少作业要补?”
云绽看着自己手里怎么补也补不完的作业,瘪瘪嘴,泪珠很快就聚了一眼眶。
“很多?”江厉眉心皱的更厉害了。她周末到底和谁一起玩了,竟然连作业都记不得做。
云绽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慢腾腾到她面前,和她一样蹲在花坛边。
云绽睁大眼睛看他,手里还握着可爱的铅笔,另一只手捏着小浣熊橡皮擦,表情又窘迫又委屈。如果此时宋厉说出一句调侃或者嘲笑她的话,云绽一定会哭给他看!
庆幸的是,宋厉没有。他巴拉开她的手,看着上面的地把手摊开:“要抄五遍这个,还有算术题!”
江
说完右手熟练地在她的作业本上开始抄写。
云绽看出他这是要帮自己补作业了,紧张地心很快就松了口气!
然后,校门口花坛边躲着的两个人,一个手上疾速写字,一个软软甜甜地念数学题。
“九十九加一十厉动作很快,从她手里接过铅笔,看着小学一年级的题,嫌弃地皱了皱眉。
事不宜迟,他说:“你念算数,我给你说答案。”说着,他把自己的书包拽了下来,扔到云绽的旁边,对她说:“坐这个。”
八等于多少?”
宋厉手上不停,飞快地回:“一百一十七。”
云绽又问:“三十二减十二等于多少。”
宋厉:“二十。”
“流畅地写了个九。
她一边念一边在作业本上写答案。等数学作业做完的时候,宋厉的语文抄写也完成了。
云绽激动地跳起来抱他。宋厉面上嫌弃,到底没扯开她。
他把作业纸交到云绽手里,十七减七等于多少?”“云绽,如果你连这个都不会的话,那你还是降回幼稚园重修吧。”
云绽哦了一声,在作业本上警告:“下次不许不做作业。”说完,又忍不住问:“你周末到底去玩什么了?”
知道她肯定是贪玩误事,不然不会故意不做作业。
云绽诚实地回答:“和赵涛哥哥扮家家酒。”
宋厉然地别开脸:“不许就是不许,不然下次别想我帮你补作业。”
好在宋厉的字丑,云绽的字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作业交上去的时候,老师虽然没惩罚她,但还是念叨着:“云绽,下次不许写这么潦草了。”一看就知道是临时补的。
云绽脸蛋通红,赶忙点脸色猛地变了,随即在警告里加了一条:“以后周末不许和他一起玩。”
云绽眨巴眨巴小眼睛:“为什么呀?”
宋厉看着她傻不拉几的表情,不自点头,飞快地冲回自己座位。
她这么侥幸的逃过了一次忘记写作业被老师罚的事,因为过关得太容易了,以至于不做作业这件事在应付了自己老师布置的作业,第二天早上,还得早早的起床,去学校门口的小花园里,找到蹲在那里的小蘑菇头。
去模仿云绽的字迹,假装很工整地,一笔一划去写对于他来说,等同于脑残的作业。
一开始两人还是分工合作。
到后来,逐渐变成了宋厉一个人写,而云绽趴在一边懒懒地补觉。
偶尔太阳太晒,她还会不她心里从很严重很严重的错误,变成了一件完全来得及补救的事情。
本来她每天放学还会按时写作业,最多最多也是看完两集动画片就会立马去写,到后来她做作业的时间无限延后,最后居然延到了第二天早上。
而宋厉,则每天晚上放学回家先满地撅着嘴,只留给宋厉一个毛毛躁躁的后脑勺。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宋厉的自行车,再也不是他耍帅的自行车。
因为他的车子后座总是会坐着一个又软又娇的小奶包,车速稍稍骑快了点,她就会不满地埋怨:“合上作业本,将它妥帖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小院大门有人来访,方清沅答应云绽的秋千架还没做完,这不,家里没事就急着过来继续忙活。
他礼貌地在小院门口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便埋着头自顾自地整理木头。
江厉看了眼云绽紧闭的门,冷宋厉,你技术好菜,坐你的车一点都没有赵涛哥哥的舒服。”
思绪从过去回到现在,江厉笑一声,像是忽然找到事情做了。
他把外套穿上,刚想下楼。
忽然见云绽兴冲冲地放下纸笔,从房间出来,越过他,朝着大门口的方清沅奔去。
“……”
好啊,对他这么冷淡,对别人就那么热情。
第35章 三五章
云绽看方清沅把木板堆叠在一起,担忧地问:“这个难不难呀?需不需要再找几个人帮忙?”
毕竟她人小力气小,那些沉重的柱子她没办法扶。
方清沅笑着摇头:“不用。”
他先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身上穿着昨天的裤子和鞋,脚上的泥渍简单处理了下,虽不如昨天狼狈,但比起往日光鲜亮丽的‘江少’,现在的他气质和打扮还是有些许的不符。
江厉没穿外套,上身是在地上搭了个架子,然后拎着铆钉和小锤,一下一下地将提前准备好的木材钉制成形。
两人交谈的功夫,江厉黑色宽肩背心,肩膀上肌肉线条流畅。
方清沅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闷头钉架子。
中秋跟把它抱进怀里。
昨天她就忍不住想说了,碍于江厉的缘故,一直忍着,今天她更是忍都不想忍了,捏了捏中秋的脸,‘恶狠狠’地警告:在江厉周围,腿脚活跃地跑来跑去。
云绽看它下来,忙不迭过去“不许你嚯嚯我的院子,知道吗?”
‘汪――’中秋回应。
江厉身材,男神身材颀长,高大的个头和她形成鲜明对比。
尤其是,被云绽抱在怀里的狗此刻正亲昵地蹭蹭江厉的手。
这些动作,无一不在昭示着她们两人的亲密。
云绽察觉到两人无限贴近的距离,往外硬生生跨了一大步,硬巴巴地说道:“你凑那么近干嘛?”
果然,她刚说出这句话,江厉就看见方清沅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他咬紧后槽牙,硬生生压下想找人干架的冲动。
没和云绽一般见识,他看向抓住一切的机会宣示主权,淡淡地立在云绽身侧,抬眼扫了方清沅医院,然后说道:“中秋,听见你姐姐说的话了吗?再糟蹋院子里的花,小心我和你姐姐不要你了。”
‘我和你姐姐’五个字咬字极重。
方清沅的
他问:“你想要秋千?”
云绽:“关你什么事?”
江厉扫视了下小院,视线落在樱桃树下,又问:“放那里?”
云绽:“关你什么事?”
江厉拍了拍中秋狗头,从一旁捡起多余的铁钉,玩味道:“老子帮你弄。”
言外之意是这谁谁谁动作果然应声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光影下站着的两个人。
女孩子一身素裙包裹着曼妙方清沅,此刻他手底的架子已经微微成型了,再看向一旁穿了八个小孔的木板,还有绳子。识相点就赶紧走。
云绽:“关你――不要。”话刚出口,她就立刻转了个弯。
把中秋放下,她往前两步从他手里抢过铁钉,斩钉截铁道:“清沅哥会帮我做,就不劳你大驾了。”
江厉说得没错,云绽总是对他有一股无名的恶意。
正如同清沅的反应一无所知。
江厉乐了,看着眼前固执地看着他的云绽。
因为可以板着脸,所以她此刻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
但或许是她太了解江厉的性格,不确定自己能完全吓唬住他,因此她的睫毛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纸老虎。她从未在方清沅面前展露过她如此刻强硬和无礼的性格。
方清沅抬头,微忡地看着她。
云绽正忙着和江厉较劲,对方。
江厉顺势松开了握在手里的铁钉,淡定地走到一边,闲散靠在樱桃树下。
“也行,你们忙。”
江厉顺应了云绽的心意,按理来说她应该高兴才是。
但方清沅看见的是,云绽的脸反倒是一瞬间红了起来,又羞又怒,最后竟然是恶狠狠地把铁钉扔在地上,抱着中秋就上了楼。
方清沅蹲在樱桃树前,他正埋头研究木材与木材之前的形状和粗细,自然没看见江厉笑着对云绽做的口型。
――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还不是和昨天一样。
恍惚间,她好像又感觉到了昨天下午那种闷热、窒息、压抑的滋味。
江厉是云家妹妹在淮序的同学吧?”
江厉挑眉,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
他笑了,看起来有些憨厚,挠了挠头,同昨天热情招待云绽那般热情地对他说:“从淮序那种大城市过来,对云山肯定不习惯。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他指了指一旁路边的两层楼矮房,道:“那就是我家。”
江厉抬头扫了一眼,眉心不紧握着她的手腕,狂热又青涩地亲吻她的唇。
果然,下一秒小楼的大门再次被人紧紧关上,同样,落锁的声音如约响起。
方清沅终是没忍住开口:“你和绽――”
他顿了下,神色如常地继续问:“你自觉地蹙起。
竟然和云绽住那么近。
像是故意气他,方清沅甚至补充道:“小时候绽绽经常回来,我还经常带她上山玩。她叫我一声清沅哥,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比我大,也可以叫我一声哥。”
江厉微笑。
‘随’,这个字用得可真巧妙。
这话方清沅没法接。
他埋头继续捣鼓秋千架,对两人的关系没再多问。
他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你个头,云绽是我的,少玩花样。
但似乎想到什么,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笑眯眯地看着方清沅,痞痞道:“行,那我就随绽绽叫你一声清沅哥。”性格,之前对云绽突然跑回云山、还说自己自学高考的事情他十分震惊,所以已经对她询问过了。
他把自己想到的所有可能性都列举出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