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白月光嫁人了——木泥土【完结】
时间:2023-06-04 14:37:24

  褚朝雨一时不解他何意:“没有。”
  凌肃便开口直言:“不如我们行的快些,太子殿下最厌弃不守时之人,咱们还是别往他逆鳞上撞的好。”
  褚朝雨眸子微微放大,有些不可置信,顾宴风最厌弃不守时之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随着凌肃加快了步子。
  守在殿外的陈公公见到褚朝雨与凌二公子一同前往有些讶然,恭敬的将两位请了进去,顾宴风今日倒没有坐在桌案前批阅折子。
  他在作画。
  若是以往,凌肃定是上前去瞧上一瞧,可今日褚朝雨也在,他就收着些规矩,他与顾宴风是过命之交,虽会顾着些规矩礼仪,向来却还是亲近了些。
  褚朝雨似也瞧出来了,身侧这人对顾宴风极为了解,看向顾宴风的目光里也不似旁人一般带着对当朝储君的畏惧之意,反倒更多的是亲和。
  凌肃生的高大,身上虽有几分世家公子的儒雅之气,却也处处透着狂放的神态,显然他是与顾宴风一起带兵作过战的。
  只他既是习武之人,那日在望春楼里又怎么会跑的气喘吁吁的,她那时缩在床榻一角,根本没去注意顾宴风当时是何神态。
  想来他赶去的时候应也是挺急的。
  顾宴风放下手中笔,抬眸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褚朝雨身上,神情淡漠道:“今日不用你侍奉笔墨,出去吧。”
  褚朝雨屈身行礼离开辰阳殿。
  行至辰阳殿外,她轻拍了下自己的心口处,深出了口气,顾宴风适才的神色,让她心中松了下来,他能待她淡漠不再折腾她便是最好的。
  褚朝雨步子极轻快的回了月清殿。
  吩咐巧儿出宫去买些布料回来,她昨日瞧见秦南萧的中衣有些旧了,想着给他做件新的穿,秦南萧一向对这些也没太多讲究,她便自己做主给巧儿描绘了几种布料让她照着去采买。
  ——
  辰阳殿里,凌肃抬步上前,随口说着:“殿下,你那日去救人家时急得不行,怎得又对人家这么凶?”
  顾宴风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问他:“凶吗?”
  作者有话说:
  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唐.温庭筠
  你我虽有两心相合的约定,但我心中终究是有怨恨的,因为你的心中已有他人。
第13章 第 13 章
  凌肃头点的似拨浪鼓:“反正态度不好。”
  顾宴风默了默,示意他坐。
  凌肃坐下来不解的问他:“殿下何时要一个女子给您研磨了?虽是她被庆安长公主认为了义女,可殿下莫瞒我,别说义女,就算她真是庆安长公主的女儿殿下都不见得这般上心。”
  凌肃喝了口茶,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她到底是谁?”
  顾宴风修长的骨节在桌案轻敲,目光沉沉,凌肃便知晓了,这位国公府小夫人是那红玉短笛的主人,是殿下这几年在边疆作战时心心念念着的人儿。
  难怪殿下自从临安回到上京后就再未提起过她,他也一直没敢问,既然殿下如今已回京,又被封为太子,这几年殿下的老师张太傅又在朝中给殿下稳固大局,如何还不赶紧把那心上人给娶了。
  原来是那姑娘已经嫁了人了。
  可殿下将人弄进东宫,又是何意呢?
  顾宴风轻咳了声,没回他的话,问他:“寻孤何事?”
  凌肃这才想起来说正事,神色立即认真起来:“向允的孩子出生了,他夫人想让殿下给赐个名字。”
  顾宴风默了默,沉声道:“孤明日去向府,见见那孩子。”
  凌肃沉默的点了点头。
  凌肃出辰阳殿时本是打算直接出宫的,可他既知道了褚朝雨便是殿下口中的那个小姑娘后,便对她产生了好奇,想了想,还是拐了个弯去了月清殿。
  彼时,褚朝雨正在院中古槐树下裁布,巧儿刚从长安街上将布料给采买回来,她做事极为认真,根本没注意到站在殿外的凌肃,还是小蜡先瞧见了。
  褚朝雨抬眸:“凌二公子?”
  凌肃依旧笑的温和,让人如沐春风,他也极不客气,坐在一旁的石桌旁,打量了褚朝雨一眼,心中只道:难怪殿下一直都在心里念着,这姑娘生的真好。
  凌肃见她正在拿着尺子裁布,脱口而出问道:“褚姑娘这是在给太子殿下裁衣吗?”
  褚朝雨着实没料到,有些愣怔,随即不失礼貌的轻笑:“是在给我夫君裁衣。”
  凌肃这才从自己适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忙跟褚朝雨致歉:“褚姑娘,是在下失言了。”
  褚朝雨大方的回应,只是她想不明白今日晨起这位凌二公子还唤她秦小夫人,这会怎就成了褚姑娘?
  这实在是适才凌肃在辰阳殿时这般称呼她,太子殿下听着刺耳,凌肃才改口唤她褚姑娘的。
  凌肃是个话多的人,打小就是个爱说的孩子,他让褚朝雨忙她的,他只是无趣来这里随便走走,顺便与她说说话。
  褚朝雨也就继续裁衣了。
  凌肃轻叹了声,褚朝雨看他,凌肃目光悠远,似是忆起了过往之事,他问褚朝雨:“褚姑娘认识向家的公子吗?”
  褚朝雨一边裁衣一边摇头:“不认识。”
  她虽自小在上京长大,认识的却也只是与爹爹品阶相差不大的官员家的孩子,像凌二公子这般家世的人她几乎都不认识。
  凌肃叹气道:“向家大公子向允与我和太子殿下皆是至交好友,从小一块长大的,后来先皇后病逝,太子殿下随庆安长公主去了扬州居住,后来边疆匈奴犯境,殿下回到上京请命亲自带兵作战击退匈奴,我随殿下一起去了边疆。”
  “在一次作战时,我们的另一位好友被敌人围攻,眼看着就要死于乱刀之中,殿下丝毫未犹豫骑马冲入敌军之中将他救了回来。”
  褚朝雨正在裁衣的剪刀突然停了下来,抬眸去看凌肃,本能的去问:“可受伤了?”
  凌肃点头:“受伤了,而且极重。”
  “好在我们的另一位好友也被救了回来,可他却要在殿下的汤药里下毒,被向允意外发现,向允不信他怎会做出这种事,明明我们自小都是一起长大的,结果,他怕向允在殿下面前揭穿他,便趁向允不备一剑割破了他的咽喉。”
  褚朝雨手上的活彻底停了下来。
  她没有理由怀疑凌肃所讲之事的真实性,她看到了凌肃眼眸里泛起的恨意与痛楚,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凌肃却又突然笑了:“好在,向允去边疆时他夫人已怀有身孕,留下了他的血脉,而那人却在诏狱中日复一日的吊着口气,生不如死。”
  过了片刻,褚朝雨坐在他一旁,将石桌上白玉盘里的糕点往他面前挪了挪:“这是鉴春楼里的糕点,凌二公子尝尝。”
  顾宴风真的将鉴春楼的厨子招来了东宫,就在月清殿的小厨房专做各色糕点果子,褚朝雨这几日吃的有些腻。
  凌肃在这里用了块糕点,又用了些茶水,也不扰她给夫君裁衣了,离开了东宫。
  ——
  天色渐暗时,褚朝雨与秦南萧正准备用晚膳,辰阳殿的陈公公步伐匆匆赶来,上前道:“夫人,殿下突然要写书信,让您过去伺候笔墨呢。”
  褚朝雨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
  真会挑时候来,她忙了一下午还没用口饭菜呢。
  褚朝雨行至辰阳殿时,顾宴风正坐在八仙桌前饮茶,他面前的碗筷并未动过,抬眸看向褚朝雨,淡然道:“一起用膳。”
  褚朝雨着实是饿了,也没说什么,坐在他对面。
  顾宴风看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勺子给她盛了碗粥放在她面前,一旁侍奉着用膳的宫人想要上前去盛粥,顾宴风吩咐道:“都下去。”
  宫人只好都退了出去。
  褚朝雨有些不知所措,顾宴风晨起时对她说话时的态度还很冷淡,此时又眉目温和的给她盛粥,她恭敬接过:“谢殿下。”
  顾宴风应了声,又道:“多吃点,太瘦了。”
  褚朝雨抬眸看了他一眼。
  待用完晚膳,褚朝雨微扬下颚望了眼天色,她认真道:“殿下不是要写书信吗?我去给您研磨。”
  顾宴风随口应了声:“不用了,侍奉孤笔墨的人回来了。”
  褚朝雨有些怔愣,不等她的那句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说出口,顾宴风突然起身,向褚朝雨站立着的地方走近,褚朝雨下意识向后退,才发觉自己站着的地方后面是一张软椅。
  作者有话说:
  太子:怎么欺负她好呢?
第14章 第 14 章
  褚朝雨有些慌。
  顾宴风却又向她靠近了些,看到她这副不安模样,他更起了心思,微微俯身盯着她瞧,直到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掌。
  褚朝雨有些紧张的垂下眼睫:“殿下还有事吗?”
  顾宴风似是充耳未闻,又向她靠近,褚朝雨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甘松香向她袭来,她不敢再言语了,顾宴风实在离得她太近,她不止被他身上的气息围绕,还能听到他有些克制的呼吸,她一双手在身侧攥的紧紧的,可顾宴风根本不回她的话。
  她若再向后退,就会摔倒进软椅里,而顾宴风在故意逼她,让她向后退,直到退进身后的软椅里。
  褚朝雨又问:“殿下——”
  顾宴风贴在她耳边清润的嗓音低声道:“别动。”
  褚朝雨秀眉微蹙,闭了闭眼。
  顾宴风生的高,他又俯了俯身凑得她更近,看到褚朝雨白皙的脸庞泛着桃红,一双澄澈的眼眸根本不敢抬起看他,他不禁轻笑了下,耳根子都红了呢。
  顾宴风突然伸开手臂虚抱了她一下,怀中的女子就如一只兔子般被他宽大的胸膛包围,他瞧着她闭紧眼睛的模样,生怕她睁开眼睛时眸中含着泪。
  顾宴风撤开了身子,打量着她,嗓音清淡道:“孤命人给你做了件衣服,不知尺寸是否合适,”他略思忖了下:“孤只抱了你一次,倒是挺准的。”
  褚朝雨感觉到无形的重压不见,睁开眼看他,眸中多少有些怨恼。
  顾宴风眼力极好,瞥了她一眼,坐在她身后的软椅上悠悠的瞧着她:“适才为何不拿匕首对着孤?”
  褚朝雨心中轻叹,他倒是把自己和秦廉划为一类了。
  她回道:“殿下不是那般的人,我自不会拿匕首对着殿下。”
  顾宴风虽不知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说出这句话,倒是挺受用,他说道:“明日一早宫人会将衣服送去月清殿,你换上跟孤出去一趟。”
  褚朝雨问:“去哪?”
  “向府。”
  褚朝雨若有所思,凌肃今日与她说的话回荡在耳边,她偷偷看了顾宴风一眼,低声问他:“殿下,那个人——为什么背叛您?”
  顾宴风倚在软椅上,下颚微抬睨着她:“凌肃都与你说什么了?”
  褚朝雨想了想:“说的大差不差了——”
  顾宴风示意她坐在一旁,褚朝雨乖乖坐在了那里。
  “那个人是我们几人中心思最重的一个,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进学习武,在一起久了就会多出些比较来,他多疑敏感,我曾劝过他莫要争强好胜,可他还是走了歧路,匈奴首领许诺给他高官厚禄,甚至只要他能取我首级便助他在草原称霸一方。”
  褚朝雨听得认真,本以为顾宴风还会继续说下去,可他却没再说了,顾宴风注意到她眼眸中的期待,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小药,没了,只是因为权利,满足那颗心,他可以背叛孤,可以背叛他的国土。”
  他说的云淡风轻,褚朝雨轻叹了声。
  今夜是个晴日,清甜晚风拂进殿中,褚朝雨坐在那里有些出神,顾宴风曾为了救这般一个人性命都差点折进去,他身为皇室子弟,却不以贵贱来衡量人命,重情重义救回来的人却要下毒害他,还害死了他另外一个挚友。
  她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什么,从袖袋中取出那支红玉短笛递给顾宴风:“今日一早便要给殿下的,一时忘了。”
  从她在袖袋中将红玉短笛取出来的时候顾宴风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桂花香,甜而不腻,淡淡的散发出来,他只是看着,并没有去接。
  褚朝雨不解的看着他,还以为顾宴风在出神,她又道:“殿下,你的玉笛——”
  顾宴风坐直了身子,眉目间泛着笑意:“给孤系上。”
  褚朝雨往那腰间鞶带处看了眼,本带着些柔和的面容突然冷了下来。
  她将手中的红玉短笛给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屈身行礼道:“殿下早些歇着,我夫君还等着我回去呢。”
  顾宴风被她的话气笑了,她夫君还等着她回去呢,这是在提醒他她有夫君?
  褚朝雨在告诫他——
  过分。
  他眸色冷沉,心底浮起燥气,可看着那道清丽的身影快步走出辰阳殿,终是没将人再喊回来。
  翌日一早,褚朝雨换上顾宴风命人送来的一套青紫色绣蜻蜓的锦衣,小蜡侍奉着她换上后,还不忘说一句:“小姐,真合身。”
  褚朝雨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晚顾宴风的行为,这件衣服她穿上确实合身,简直比被人量着尺寸做的还要合身。
  顾宴风还真是把尺子。
  昨夜还是万里晴空,今早褚朝雨出门的时候落了雨,行至辰阳殿时,顾宴风已经在等着她了,褚朝雨行礼后问他:“殿下,我是来迟了吗?”
  顾宴风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很严肃的回她:“没有,走吧。”
  褚朝雨乖乖的坐上马车。
  两辆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驶出东宫,褚朝雨的马车跟在后面,她撩开布帘双手交叠放在窗沿上,娇小下颌趴在那里,盯着窗外的细雨瞧,清晨的雨带着丝凉意,天幕微暗,远山雾气缭绕,显得长安街上有几许清冷之意。
  事实上,这个时辰的长安街已经热闹喧哗,只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一切外物视若无睹,心中宁静,一切都静了下来。
  前方的那辆马车里的人同样在望着窗外雨帘,不过倒没她这般惬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顾宴风朝她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张半露在车窗外的娇靥,顾宴风轻笑了下。
  清晨的雨——朝雨。
  那时,小姑娘曾在他养伤不能随意走动时怕他无聊,整日陪在他身边与他聊天,她告诉他她的名字是她爹爹给她取的。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温暖而有灵气。
  他当时告诉她:“你的名字取得很好。”
  顾宴风又朝着那辆马车望了眼,这套青紫色绣蜻蜓的锦衣她穿上很好看,像只灵动的精灵让人瞧着就会心生愉悦,代表着无尽美好。
  今日晨起他本想对她说一句:“你的尺寸孤还真是摸得很准。”
  可又怕此话一出,会影响了她一日的心情,惹得她不悦。
  她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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