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在逃狼妖道侣——花之呗【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04 23:18:17

  季容初小心翼翼的问道:“丁叮铛?”
  布偶眨了眨眼睛,露出疑惑的神色。
  她纤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显得诡异又可怜,她重复了一遍,道:“……丁叮铛?”
  还会说话!
  季容初本以为这个娃娃只是个替身,万万没想到是个活的!
  她开始绞尽脑汁的和这个布娃娃沟通,奈何布偶实在不太聪明的样子,只会鹦鹉学舌一般重复她的话,一问三不知,简直还不如玄劫刚来的时候。
  布偶在发现了眼前的女人对她没有敌意后,趁着季容初不说话思索的时候,她大着胆子伸出手又摸了摸季容初裸露在外的皮肤,流露出十分羡慕的神色,又将自己用布做的身体靠在她身上。软绵绵的蹭了蹭,像一只无害的小动物。
  季容初本来有点焦躁的心瞬间就软了。
  她将布偶抱在怀里,几不可闻地叫了一声:“师妹。”
  布偶左右摇晃着脑袋,显然是没有听懂,有样学样的叫道:“师妹。”
  第二天,季容初穿戴整齐后怀抱着布偶敲开了月秋水的门,她本来想去问问月秋水是否知道这布偶为何会有灵智,推门进去后却发现连大夫也在里面坐着,两人似乎在屋里正聊着什么,看见季容初进来,十分默契地一同收了声。
  季容初站在门口有点尴尬,她叫道:“秋水姨,连大夫。”
  月秋水率先出声,笑道:“快进来呀,站在门口干嘛呢?”
  连大夫昏花的老眼上架着一副玻璃镜,看见季容出进来连个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看见她怀中坐着的布娃娃时,眯起眼睛推了推镜片,多看了几眼。
  他说:“哪来的灵偶?”
  季容初将丁叮铛放在桌上,惊喜的问道:“您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丁叮铛见自己被放在桌上,被三双眼睛同时盯着,吓得抖着两条腿往季容初的方向跑,跳到她的怀里,还在不住的发抖。
  季容初只好接住她,她不敢说出丁叮铛的真实来历,扯谎道:“这是好久之前朋友送我的,我前几天收拾房的时候看见,就拿出来玩了玩,本来以为是个普通布偶,可是昨天晚上突然说话了,吓了一跳。”
  月秋水伸出手,道:“给我瞧瞧。”
  季容初要将丁叮铛递出去,那布偶却像是发了疯似的死活不干,紧紧抱着季容初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松开。
  月秋水也不强求,笑道:“这小灵偶是认你为主了。”
  季容初问:“认主?”
  月秋水解释道:“唔,这种灵偶是许多修士养着玩的,注入一些灵力就能让她动起来,一般来说会认给她提供灵力的人为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没什么灵智,唱个歌跳个舞应该还行,可以解闷用。”
  怪不得前几天昏昏沉沉的,原来她的灵力竟然是被这布偶吸了过去!
  季容初轻轻捏了下‘罪魁祸首’的脸蛋,灵偶没什么反应,呆呆的望着她。
  这时,一只大手从天而降,一把拉住丁叮铛的后领,将她提到了半空之中,连大夫无视了她的挣扎,直接将丁叮铛的裙子脱了下去,季容初万万没想到连大夫会突然扒她的裙子,她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阻止:“您做什么!”
  连大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一个灵偶,你急什么?”
  季容初一时语塞,心中却无法只当她是普通灵偶,说道:“您把她衣服穿上吧,大庭广众的……”
  那灵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显得呆头呆脑的,衣服脱掉一半还以为在和她玩,结果当她胸前一个圆形的纹路暴露出来的时候,蓦然尖叫起来,两条短短的胳膊死死的护住胸口的纹路,像是个被羞辱的良家少女。
  连大夫嗤笑了一声,指着她胸口的花纹,说道:“你朋友送你这灵偶倒是金贵,没看出来还是用真人做的。”
  月秋水无奈的看了一眼连大夫,向一旁的季容初解释道:“容初,灵偶有两类,一种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普通灵偶,另一种……则是拿真人的魂魄炼制出来的,炼化那人的魂魄需得是心甘情愿的将死之人,再用密法将其注入进已经制好的灵偶之中,这类灵偶还能一点点长大,与真人无异。”
  季容初愣在原地,随后声音微微发抖,“您的意思是……这灵偶之前是个活人?”
  连大夫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激动,只以为是这位小姐的同情心发作,说道:“不错,而且你这灵偶应该是个二手的,她胸口这花纹是用灵力绘制的法阵,现在却少了一半,多半是惹了原先的主人不高兴,出手想把她的法阵抹了,将两人的关系切断。结果现如今阴差阳错的到了你手里,你用灵力哺育她,她就重新醒了过来。”
  季容初:“那她原先那具身体……”
  连大夫说道:“死了这么久,自然是早就已经化灰了。”
  季容初两眼一翻,身子一软眼见就要晕过去,奈何有神医在场,被连大夫出手如电的掐住人中,当场抢救回来。
  月秋水也吓了一跳,“容初,你这是怎么了?不喜欢咱们就送回去。连仕秋,让你多嘴!”
  连大夫无辜道:“谁知道这丫头承受能力这么差,老夫也没说什么呀。”
  相识多年的小师妹很有可能是一具灵偶,实在对季容初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一时间屋子里乱七八糟的闹成了一片,季容初刚缓过一口气来,就看见月秋水接过连大夫手中的娃娃要丢出去,娃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虽不见眼泪,那小猫儿般微弱般的哭声让人的心都要碎了。
  季容初一手捂住被掐的通红的人中,一手赶紧制止住月秋水将布偶扔出去的动作,说道:“别,别扔,我要她!”
  月秋水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中那灵偶放下,她刚一松手,那灵偶便连滚带爬的去找季容初了,小短腿又被自己的长裙绊了一个趔趄。季容初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灵偶咧着一张嘴不停发出哭声,显得可怜又诡异。
  季容初伸出手将灵偶的衣服重新穿好,渐渐的哭声停歇,似乎在她怀中睡着了。
  月秋水问道:“容初,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季容初无奈的看了眼怀中的灵偶,“我先养着吧。”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真不知是老天怜惜她还是给她找事做。
  季容初将小灵偶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那灵偶吸食她的灵气飞快成长起来,一开始看起来就是个会走路的布偶,后来渐渐的竟然长出了人类的皮肤,那层人皮覆盖在布料外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她又教丁叮铛说话认字,没多久,丁叮铛已经看起来和个人类女孩差不多,一颦一笑都极为肖似当年的小师妹。
  一转眼光阴似箭,两个寒暑过去。
第53章 赛马
  两年后,北境皇宫之中。
  “初儿,初儿,醒醒了。”
  季容初趴在桌子上,感觉有人将手放在肩头轻轻摇晃了她几下,她抬起头,迷茫的四处看了两眼,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银灰色的眼眸。
  她的心下意识的空了一拍,随即又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唤道:“……玄颉。”
  今天教课的夫子没来,两人便在书房中各自温书。用过午膳后,暖洋洋的日光照进来,季容初二话不说倒头就睡,玄颉则继续念书,互相不打扰,直到下午的课要开始了,玄颉才将她叫醒。
  季容初打了个哈欠掩盖自己的不自然,“要上课了?”
  玄颉见她醒来,将手收回去,道:“下午要练骑射,我与你一起吧。”
  季容初怀疑的看了他两眼,“你……能行吗?”
  玄颉的脸色常年是一种失去血色的苍白,有事没事就咳两声,一上午咳出的血就能湿一张帕子。他因病缺课是常事,书都念不了还想练骑射,季容初真害怕他将自己的小身板颠散架了。
  “不能也无妨,我在旁边看着你。”玄颉笑道。
  季容初慢吞吞的说道:“哦。”
  皇宫是他家的,他说什么是什么。
  两人从书房中走出来,季容初想走着去,玄颉便挥退了宫人们准备好的轿撵,一同徒步前往练武场。路上,玄颉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的,季容初则还没有完全清醒,一边走路头还一点一点的,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初儿,”玄颉突然说道,“今日散学后,你先别急着回家,我有事想跟你说。”
  季容初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呀?现在说不行吗。”
  “……也可。”
  玄颉停下脚步,说道:“初儿,你来北境已经九年了吧。”
  “啊,”季容初被他这么一说像被惊醒似的,惊讶道,“真的是,竟然已经这么多年了吗。”
  玄颉的目光放在少女的身上,此时的季容初已经不是刚来北境时那个带着些南边口音,有些害羞的小姑娘。她长大了,少女的身体早已开始逐渐抽条,只是将年华悄无声息的收敛在了毛茸茸的披风和温暖的棉服里面。因为北境少有烈日,她面若白玉,不施粉黛时只有唇和双颊会透出一点粉色,如同一朵开在枝头白中带粉的梅花。
  还有一年,她就能回到九天扶摇宗了。
  季容初也有些怅然,一转眼,她在北境的时间竟然比在九天扶摇宗的时间还要长了,可是她总把九天扶摇宗认作是自己的故乡,也许是因为她出生就在那里,自己的亲人也在那边儿。
  “初儿,我一直想问你。”
  玄颉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一向老成持重的脸上竟然罕见的露出点紧张的神色,他抿了抿唇,说道:“等你治好病以后,还愿意留在北境吗?”
  季容初不解,“我留在这儿干嘛?”
  玄颉脸色稍微有些泛红,他说道:“做我的妻子。”
  “……”
  季容初惊讶的睁大眼睛望着他,玄颉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微红的脸,抬起手掩唇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他缓缓的说道:“你知道的,我……心悦你多年,你若愿意,我明日就向剑圣提亲,此生必会对你一心一意,只娶你一人为妻。”
  她记得玄颉好像比她大两岁还是三岁,已经成年了,确实到了可以娶亲的年纪。
  可是季容初从未想过做谁妻子的念头,一时间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所震惊的愣在原地,没有回答。
  玄颉迟迟没有得到她的答复,脸上流露出一闪而逝的失望,随后又微笑道:“抱歉,我知道今日突然提起此事十分唐突,你可以慢慢考虑,改日再给我答复。”
  “……”
  季容初心想: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啊。
  玄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让季容初留在北境,可是她怎么可能为了他背井离乡呢?再说了,她根本不爱他。修真者寿命普遍漫长,她还没做好与谁相互托付生命的准备。
  但是这话不能直说,毕竟对方是境主的儿子,父亲又和玄渊关系不错,处理不好两方都十分尴尬。
  季容初有点犹豫该如何措辞,她打算回家和月秋水商量一下该如何回绝,只好面上故作为难道:“你让我想想吧。”
  玄颉点了点头,她的回答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他向着练武场走去,对着季容初问道:“愿意考虑就好。初儿,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候吗?”
  季容初唇一抿,说道:“我初来皇宫那一次?”
  玄颉面上没有丝毫不自然,更像是在追忆,“正是,那时候我见了你第一面,就已经将你在心中认定成了唯一的妻子,这些年来,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如何想我的。”
  季容初跟在他身后,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索性不说话了。
  从见到玄颉这个少年的第一面时,她就有种下意识的感觉,这人的内里和外表露出的温文尔雅背道而驰,有时会让人感到阴寒,与他说话一定要十分小心,省的着了人家的道儿。
  玄颉却低声问道:“你是否觉得我病体虚弱,不能像寻常人家的丈夫一般,保护自己的女人?”
  又来了,这种感觉。
  季容初眨了眨,避重就轻的答道:“你从哪儿听说寻常人家的丈夫一定会保护妻子?再说了,你是寻常人家么,真要有什么事儿也轮不到你出手,你身边的护卫都能把坏人剁成馅儿了。”
  “不一样,”玄颉摇了摇头,叹道:“我扒了这层境主独子的皮,就什么都不是了,倒还不如张游那厮。”
  季容初废了半天劲儿才在记忆中将‘张游’这号人物扒拉出来,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之感,“你这都想到几号人物去了,忒长远。”
  “我总是在意的。”他又叹了一声。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练武场,空旷的场地之中一个人影早已等候在那里。
  “咦?”季容初望向场内,问道:“那是谁?”
  场中一位英武男子身骑骏马,他一身黑色武袍,脚蹬长靴,肩臂上均带着革质的护具,那骏马奔驰,身着黑色武袍的男子缓缓拉开弓箭,肩背张开一段优美而有力的弧度,任凭马儿如何颠簸自岿然不动,他手臂极稳的松开弓弦,那箭矢破风而出,正中靶心。
  玄颉瞧了一眼,说道:“应该是凤家的公子,他以骑射之术闻名,前几日方从境外求学归来,被父亲安排到宫中来指点我们骑射。”
  季容初赞许道:“有点意思。”
  那人一箭射出之后,执着弓箭的手臂缓缓放下。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场外一瞥,看见站在练武场门口的两人后一挑眉,露出点惊讶的神色。
  他一勒马缰,那骏马缓下步伐,向着两人的方向跑去。
  待约有十米的距离时,黑袍男子从马上潇洒的一落,他快走两步,向着玄颉和季容初行礼道:“殿下,季小仙子,在下凤自游,从此以后负责教习二位的骑射之术。”
  季容初歪了歪头,随着她年纪渐长,这么叫她的人已经不多了,乍一听还觉得挺新鲜。
  她笑道:“凤教头,我已经算不得小仙子啦。”
  那黑袍男子一愣,随即说道:“抱歉,在下几年前曾经入过宫,那时听宫内众人都这么称呼,才……”
  “无事,”季容初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人还真一板一眼的道起歉来,倒是弄的她有点不好意思,“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就行。”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是。”
  玄颉在一侧一直没有说话,待几人正要一同进入练武场之时,他才开口道:“初儿,我将你送到这里,就不进去了。”
  季容初见怪不怪,她刚刚隐隐听见了一声极轻微的呼吸,玄颉身边有很多暗卫,每当有事来找他时,虽然人影未至,那吐息之声却会被捕捉到她十分灵敏的耳朵里。
  季容初心知肚明的问道:“怎么啦?”
  玄颉站在原地,他苦笑一声,道:“刚刚跟你所说之事,你好好考虑,我就不在你身边惹你不自在了。”
  季容初知道这人在糊弄她,但是他后半句说的却是不错。她没有挽留,说道:“你不必想那么多,这几日你身体不康健,那便多休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