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难为——寿半雪【完结】
时间:2023-06-26 14:38:48

  约莫是时间过去,荀应淮本就醉得不深,现在酒醒了不少,只剩眼睛视物还有些朦胧。
  “不是说叫娘子,怎的又叫回了公主?”他现在这样正是好逗弄的时候,章颂清真想再找壶酒来灌他。
  荀应淮走到屏风后脱掉一只袖子,“公主还没答应呢,荀某不敢叫。”
  “不敢也叫了多回了,”章颂清绕到屏风后面,伸手扯掉他的另一只袖子,把外袍扔到地上,“上次是怎么说的,要我叫你什么?”
  “叫我……夫君,荀郎,子澈,或者相公,官人,二郎,我全部都想听,说给我听吧,我好想听,”荀应淮一手握住屏风的边缘,他们的呼吸近在咫尺,他近乎哀求,“说吧,求你。”
  章颂清寸步不让,含笑呢喃道:“我说过,什么时候把枕头撤掉,什么时候叫。”
  荀应淮想做君子,她偏不让,重生已经教会她及时行乐的道理了,素手往自己的系带去,一拉就露出雪白的锁骨,“来吧,和我共沉沦。”
  章颂清对情感的理解是极度偏执苛刻的,世人都赞叹惊天动地,至死不渝的爱,她却更在意花朵的淡香,雨夜迷蒙时的月色,还有摘花送她,在月光下吻她的那个人。
  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自己从没有产生过这样热烈的爱恋,所以眼前的人要负责所有,她的一切,她的情,她的欲。
  两个人的气息都是乱的,花丛间的剖白和厮混让他们的衣服和鬓发都已凌乱,荀应淮感觉自己又醉了,他彻底淆乱,不想再当君子,只想做个小人。
  “……先备水。”荀应淮声音沙哑道。
  他早就乱了。
  作者有话说:
  520快乐乖乖们,明天会发生什么都知道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巧呢剧情正好就到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癫狂】
  感谢在2023-05-19 23:54:04~2023-05-21 01:27: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茶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啮臂之盟(二合一)
  ◎玉沫雪浪迭起,被汗浸湿的薄衫褪去,甩落一旁。◎
  满身热气进了屋子, 章颂清一时间没找到荀应淮。
  还以为他有打了退堂鼓,往偏房找了找,竟是看到那人正举着三柱香跪拜在她父母的画像前。
  荀应淮的肩上有青灯摇影, 他俯身下拜的那一刻章颂清身着素衣斜倚在门边,看他的神色中有止不住的柔情。
  她身上寄托的莽莽遗恨啊, 现在都豁达了几分。
  在香炉中插上那三柱香,荀应淮又念叨了几句,这才起身往回走。
  “怎么了?”荀应淮几缕碎发垂落在颊边,一头墨发用一根缎带随意束起,唇角微微上翘,显然心情不错。
  章颂清答他,“在找胆小鬼。”
  “不是胆小鬼, 我是在给父亲母亲行礼,”荀应淮薄唇一张, 即刻为自己辩解, “两姓修好,总得全了礼数才行。”
  章颂清:“那说了什么?”
  “不能告诉你, ”荀应淮喉间沉涩难辨, 稍滞半息, “那是说给尊长听的。”
  章颂清双手攀上荀应淮的肩膀,两人额头几近相抵, 伸到他脖颈后挠了挠,“要不要亲一下?”
  间隔太近, 她的视线始终直勾勾地落在荀应淮脸上, 像是无言的邀请。
  他凑过来的嘴唇很烫, 他先是沿着细嫩的唇纹轻咬几下, 接着大手轻拍, 示意章颂清把牙关打开,舌尖溜进唇缝探入柔软的腹地。
  尚存的理智让荀应淮将人抱去了里间。
  章颂清躺在床上,已经快要失神的双眸低垂,她喟叹一声:“等我……喘口气……”
  大概是因为被勾了一次又一次,荀应淮的吻狠历决绝,但偏偏还带有股直白热烈,撩得人体内不住冒火。
  与平常相处的克制和彬彬有礼完全不同,由于章颂清的主动,荀应淮追逐纠缠着章颂清的舌根,烧得喉颈燥热,头脑发胀。
  他将她的唇吮得嫣红,发出的点点声音全都吞去了腹中。
  “娘子的耳朵红了,红得滴血,”荀应淮放过章颂清的唇舌,转而用手摩挲她的耳垂,细细地笑她,“动作看着大胆,实际却好生涩,你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我说的对不对?”
  荀应淮手上的薄茧碾得章颂清浑身颤栗,咬着牙问:“你懂?你从哪里学来的?难道那些书你都看了?”
  从这么早,他就存了这份心思?
  “嗯,都看了,娘子拿来的那天我就看完了,你觉得我不会看,但是我说过,在下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从你选我的那一天开始,就该做好这个准备。”
  章颂清缠在他颈肩的手臂早就软得挂不住,两手交叠按在起伏的胸膛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好危险。
  “那你快些啊。”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挑衅。
  荀应淮闻言,开始疾风骤雨般地侵吞,这使得没多久前还在放狠话的人发出细碎的哼声。
  章颂清呼吸不及,头上仅剩的那支珠钗随着她挣扎的动作缠上她的发髻,这下耳朵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脸上,“慢……混蛋啊你!”
  放开的瞬间双瞳相视,章颂清颓肩怒骂,“嘴唇都要破了。”
  “没破,你看。”荀应淮用指腹揩拭她的红唇,手上的清透的水液分明不是血。
  章颂清见状低下了头,脑袋深埋在他臂弯间狠狠一咬。
  她的牙齿不算尖利,但还是咬出了些微的血迹。
  荀应淮被咬了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反而看着手上的咬痕高兴得紧,“多谢娘子送我一个啮臂之盟,虽说我们是明媒正娶,不用私定终身,但我还是很喜欢,一定会让它在手上多留些时日。”
  “咬你一口泄愤罢了,别喜滋滋的。”章颂清眉心眼尾可怜兮兮地O蹙着,似乎是不好意思看撑在上方的人。
  衣料和肌肤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卧房中格外清晰,章颂清感觉自己被浸泡在温泉池水里,湿热的水汽蒸腾,寸寸没过自己的口鼻。
  薄茧在她身上跑了个遍,从后背的蝴蝶骨一路蜿蜒至后腰凹陷处,用手指感受皮肉的走势起伏,间或夹杂着几声“再叫一遍[1]檀奴……”
  玉沫雪浪迭起,被汗浸湿的薄衫褪去,甩落一旁。
  荀应淮扫过地上的锦被华裙,转而回头感受手下的软玉温香,抚颊落吻,又拣了青丝细嗅。
  章颂清腰身塌陷,扭头与身后的人唇舌纠缠,荀应淮三两下就把她的欲|望拱至最高峰,使她感受到了令人心惊肉跳的侵|略|欲,仿佛狼牙将要嵌|入被猎者的动脉。
  怎么比嬷嬷说的恐怖这么多……章颂清迷迷糊糊地想。
  “……荀,荀应淮。”她下意识呢喃,撒娇似的往后蹭了蹭,没想过这时候叫人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
  荀应淮喉头微动道:“嘘,少说点话,不然受罪的还是你。”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甜得发腻。
  荀应淮停下来安抚了片刻,头上的青筋忍得突突直跳,他贴过去近距离俯看章颂清溢出泪水的眼角。
  这双眼睛今天流了太多的泪,比胭脂还要红。
  这模样太娇,让他有些招架不住,魂都要飘然离去,遂发了狠,碾了碾滑嫩的腰侧。
  ……
  月下如雾如絮的烟霞中,书生踩上松软如云的土地,皎洁的满月中端坐一位小娘子。
  见书生到来,小娘子轻笑了一声,纤细的手递出团饼问道:“少年郎,学点茶吗?”
  被问的人接过一讪,“点茶,我会啊。”
  将团茶放在茶炉上炙烤,书生手指翻飞,让茶香充分释放,激发香味。
  炙茶后,他将茶叶放在茶臼中捣碎,更加细致地研磨,通过茶罗筛成细腻的茶粉。
  沸水产生的热气差点把两人烫伤,书生赶忙按住小娘子的手,“我来就好。”
  用汤瓶为茶盏注水,取粉,击拂乃茶汤是否醇香的关键,书生动作很仔细。
  汤瓶高举,化开盏底的茶粉,和水搅拌均匀,形成胶润感。
  三次注水之后,少年用茶筅回旋搅打,动作一气呵成,云脚密实,久久不散,茶汤醇厚香甜。
  二人举杯共饮,烟霞不久又将他们笼罩。
  ……
  章颂清发出几近啜泣的喘息,攥着他的手指艰难转身,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太坏了,实在是……哪里学的这么多花样?”
  “这就要问引狼入室的公主本人了,”荀应淮看着她迷离的瞳孔,“都是因果。”
  章颂清哽咽起来,仰着头露出脆弱的下颚痣,“别…
  “别说话了,怎么就是不听劝呢?”荀应淮点了点她的绛红色唇瓣,不让滑溜溜的小狐狸逃走。
  荀应淮向来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写着满足,几乎要溺死在温柔乡中了。
  宽厚的手掌箍住劲瘦的腰身,差点要把人逼急的时候就顺着毛哄一把,他俯身亲吻又在流泪的眼角,怜惜地把水珠都吮去。
  章颂清苦不堪言,贝齿在唇上咬出不浅的痕迹,恨不得自己干脆晕过去。
  可是荀应淮的脖子在她面前晃,她望着那没有血道子的脖颈。
  良久,她收回潋滟又贪婪的目光,温柔地任他握着自己的膝头把玩。
  天边夜色云涌,绝嶂春江。
  【结束后】,荀应淮拥着人轻柔一吻,“喊我吗,娘子?”
  “不喊。”章颂清气得想要揍人。
  没想到那人又【作势】要翻身起来,吓得章颂清赶忙闭上眼睛求饶,嘴皮子飞快:“夫君荀郎子澈相公官人二郎!别折腾我了,腰好酸,脚也抽筋了。”
  她晃了晃荀应淮的胳膊,眉宇间是无尽的春日碧霞,“心疼心疼我吧……”
  荀应淮听罢将人抱在怀中,亲昵地蹭她的鼻尖,“疼你,自然疼你,哪只脚不舒服,还是都不舒服?要夫君伺候还是子澈伺候?”
  “有什么差别吗?”章颂清窝在她怀里抬头不解道。
  荀应淮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嗯…也无甚大差别,娘子试试就知道了。”
  章颂清的直觉告诉她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但是她此刻头脑发昏,胡乱应了一句,“那便子澈好了。”
  子澈握上她的玉足,适中的力道大大缓解了足底的抽痛之感,可是没等章颂清再多享受一会,那手就开始往上挪。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章颂清惊恐。
  “子澈血气方刚啊,娘子不知道吗?”
  荀应淮声音清亮,如同刚刚及冠的少年,“这个时候,正是初尝情|欲的年纪,有些贪多,娘子勿怪。”
  太要命了,真是太要命了。
  章颂清想骂他是色中恶鬼,可偏偏爱极了这种纯真又孟浪,诱惑又青涩的子澈,只好*****,
  再次事毕,章颂清被抱着去浴桶里清洗,昏昏沉沉间回头抓着荀应淮的手臂问道:“如果我那个时候选的是夫君呢,你会不会放过我?”
  荀应淮毫无羞臊之意,捧起水清洗身上的斑驳红痕迹,看着她不说话。
  章颂清怎么会不懂,她气得用水往荀应淮脸上泼。
  这还有什么好说?无论她叫的是夫君还是子澈,亦或是别的,结果必定都是一样的!
  *
  翌日
  醒来的时候,章颂清动动胳膊腿儿,发觉身上倒是不太难受。
  昨夜荀应淮赔罪般给自己揉了半个多时辰的腰背,是以她好脾气地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没将人赶去厢房睡。
  光透过纱帐,朦朦的发出温和的白光,温暖的松弛在章颂清心底蔓延开来,回泛出点儿缱绻难分。
  “爪子可以撒开了,再不让走,早朝可要迟到,到时候有人参你夫君一本,停职查办,娘子是捞我还是不捞?”荀应淮捏捏被子里软若无骨的手。
  他其实想听章颂清和自己逗会儿趣,谁知刚圆房的公主本人比他更在意大局,直接将人松开,往外推了好几寸,“去去去,快去,万不可迟到了。”
  一时间荀应淮以为只有自己耽溺在情爱中,恍惚了几息后才去寻官袍穿。
  他收拾得很快,还来得及看眼床上的人。
  “我再睡会,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别让梧枝她们进来吵我,中午我必起来了……”
  章颂清没心没肺地卷着被子又要睡去,就被荀应淮一整个拢着抱在怀里。
  “小没良心的,昨夜还叫檀奴,今日就只剩你我了。昨日晚膳都没用,好歹起来垫点,早膳不能不吃,更遑论中午起身了,我让梧枝她们一会给你送点行吗?用点清淡的,就吃两口,怎么样?行就点点头。”
  章颂清没想到他晨起就开始这么念,睡意一下子少了大半,恨不得马上堵住他的嘴巴。
  为了防止荀应淮再讲下去让自己睡不着,她凑过去往声源处亲了三四口,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
  “……嗯嗯,下午接夫君下朝,早膳会去吃的,让我再睡三刻……就三刻,瞌睡虫都要被你赶跑了。”
  “好,那我等着娘子来,”荀应淮眼角微弯,将手上的团子放回床上,掖了掖被子,不让风透进去,“回来后与我讲讲重活一世的细节吧,发生的所有一切,我都想知道。”
  “嗯,一定。”章颂清点点头,这个确实还得讲开,好一起绸缪之后的事。
  在卧房中用过早膳之后,章颂清准备给自己上妆,企图遮盖掉一些连着耳垂的红意,刚走到铜镜前,圆目就因为震惊而瞪大。
  她把外衣一脱,就看到从脖颈开始,连着胸口,一路蜿蜒到小腹的暧|昧红痕,雪玉般的肌肤上没几块好肉,经过一晚的变化,这些印子从不甚明显到了现在的样子,直看得她愕然不已。
  昨夜的零碎画面再次涌入脑海,章颂清羞耻万分,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免有些胆战心惊,喃喃道:“原来这就是,红尘风月。”
  她的咬字中萦绕着情|潮,没觉得丝毫俗不可耐,反而砸摸出了初涉情爱的懵懂和满足。
  *
  小乞丐讨了几个铜板,正打算拿回去藏起来,免得过会那几个凶蛮的过来抢,让他连个碎窝头或是馊包子都吃不上。
  走到了阴暗的巷口,连艳阳也照不进的地方时不时爬出只老鼠,它们爬得很快,通常只能捕捉到灰色细长的尾巴。
  小乞丐眼尖的发现自己常睡的那一块有东西在动,但是一看就不是蛇虫鼠蚁发出的动静。
  他握紧了手上的铜板,怎么办,这是他能找到的唯一一个好些的位置了,再被赶走的话,他就只能去树林子里面,可是那里全是野兽,时时要担忧丧命。
  正这么想着,那动静陡然不动了,他壮着胆子上前一看,一个看着高大魁梧,却十分邋遢的大汉缩在自己那张小草席上。
  那草席是小乞丐每日找干草,一点点编起来的,虽然粗糙,可是作为一个乞丐,有草席就很好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