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驸马日日求洞房——久别重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5 14:42:58

  楚纤歌看过药方,叮嘱,“好生守着,别让陛下踢了被子。”
  “长公主要回去了吗?”吉祥把想说的话都ᴊsɢ写在眼里,“下午狩猎,陛下要是还没醒可怎么好。”
  “就说陛下午睡还没醒,什么时候醒了再开始。”
  “是。”
  楚纤歌走出去又倒回来,眼底凝着一团疑惑,又问了句,“陛下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烧起来,情绪也不好。”
  吉祥心说,陛下情绪也就对您好过。
  “昨夜贪杯,又没吃什么东西垫肚子。一宿没歇好,上午赛马发生了许多事,长公主不肯要陛下赏赐,陛下以为您怨他,才着了急。”
  吉祥眼皮颤了颤,这几句话说得心惊胆战,生怕长公主听着不高兴。
  楚纤歌暗叹,果然跟自己想的不差。
  这些年楚霁云给的厚爱她从没拒绝,就是怕他觉得自己与他生疏了。今日气不过婉拒了那副头面,果然就闹出事来。
  她想了想,决定认输,“那副头面呢?”
  吉祥一听有戏,脸色达到今日最佳,“陛下不准转送太后,奴才这会儿给您送去营帐?”
  “嗯。”楚纤歌看了眼熟睡的皇帝,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似乎也开始头疼。
  “陛下醒了,你就说···说本公主回去喝药,让他好生养着,下午给他猎最喜欢的鹿过来一起吃。”
  吉祥听得无比激动,膝盖发软,真想给长公主叩一万个头!
  有她这话,春猎这段时间陛下心情一定不错,他们每日也能轻松些。
  “诶,奴才领命。陛下一定欢喜!”
  楚纤歌直到走远,还能感觉从皇帝营帐带出来的压抑。
  说又不能说,责备又太过不近人情,回应多了太后不乐意,婉转拒绝一次,皇帝就能烧起来。她越想越头疼,最后全怪她那早死的老子。
  干什么不好,非要给她留个后娘和弟弟!
  ······
  楚纤歌还没进帐子,一道白影风似的冲出来,要不是她闪得快,迎面要被撞倒。
  “林慕风!”楚纤歌不用看也知道这傻气冲天的人是谁,“你小子跑什么?”
  林慕风冷不防被她揪住领子拽过去,猛地对上这朝思暮想的脸,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脚下一软,话也不会说了,“我、我···那个,就是···”
  楚纤歌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脸色一冷,口气也好不到哪去,“你找他麻烦了?”
  林慕风想挣扎又舍不得,听她误解了自己,闪躲的眼神又充满委屈,“没有!我爹让我来跟他道谢!要不是他提醒,我摔下马的时候也不知道护着脑袋。”
  噢,原来是这样。
  楚纤歌脸色一晴,松了手,审视小贼般追问,“那你跑什么。”
  林慕风缩着后颈,颤巍巍回头看了一眼,愤然道,“他说我再缠着你就扎得我出不了门,我不跑等着扎吗?”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你宠他。”林慕风弱弱抱怨一句,转身跑得比风还快。
  楚纤歌舔后槽牙,心说怎么就没摔傻他呢。
第71章 怕你赶我
  如意尽职尽责把事情细细禀告给太后,太后一听头面没了,瞬间坐不住了。
  “哀家怎么生出这么个糊涂东西!”太后看着周围价值不菲的摆件,无奈之下把手里的团扇砸出去,“那是内务府给哀家制的东西!”
  如意心疼地捡起团扇,拍拍的灰再双手递还给太后,面上也没多么慌张。
  “可不是!陛下和图鲁蒙打赌,没提前跟长公主打招呼,驸马也确实挺凶险。公主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太后娘娘息怒!长公主心里有数,没收头面。”
  如意不提这茬还好,一说这,太后眼里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陛下才是天子,不打招呼她就能当众甩脸子了!”
  “谁说不是呢。”如意变脸比翻书都快,“内阁几位大臣当下不便说什么,可奴才瞧见了,脸色可不好看。”
  “光是不好看有什么用!”太后短暂地皱了下眉,随即冷哼,“也不怪他们,陛下都要看她的脸色,别人自然敢怒不敢言。”
  “是是是。”如意点头如捣蒜。
  “你把消息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待她恩重,连哀家的头面都赏了。”太后咬牙切齿,眼里是藏不住的诡异。
  她目光一扫,帐子里伺候的侍婢悉数退下,只剩如意。
  “都安排妥当了?”
  如意嘴角勾起一抹奸诈阴险的笑,贴过去道,“您放心。林公子刚从长公主那儿出来,就算公主不乐意,驸马也一定会坚持参加狩猎,只要他去了,计划就能正常进行。”
  太后目光幽暗,宛若深潭般沉寂,摘下腕子上的墨玉镯子盘了好一会儿,十分不舍,“图鲁蒙死了儿子,又死了侍卫,论不痛快,谁能比他还不痛快。要是能将矛头引到他那儿去了,就更好了。”
  如意先是表现得十分为难,又不敢违逆太后意思,最终无奈答应,“奴才、奴才定不负太后心意。”
  太后这才将镯子放进他手里,余温都带着香。
  如意出了营帐,左右无人,拿出那镯子对着日头看了许久,脸上的讨好谄媚通通消失殆尽,三角眼里的冷静锐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阴森。
  ······
  楚纤歌营帐,方荨如愿以偿和楚纤歌共进午餐。
  好几样都是他爱吃的菜,矮几上还多了瓶迎春花,昨日凌晨从南境加急送到公主府,赵嬷嬷打理好让人送来猎场。
  满室春意,也不及楚纤歌就在他对面。
  方荨不停往她碗里夹肉,楚纤歌觉得他眼里写着“你吃好我就也吃好了”,要是再配上更痴情的眼神,跟从前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她知道那滋味不好受,索性埋头连干两碗饭,最后看着他原封不动的饭菜,挑眉道,“不合胃口?”
  “不是。”方荨盯着她右边唇角的一粒米,想起寻欢阁书案前那个吻,她口腔湿热滑腻,像春末夏初润过雨的草地,黏得人浑身发汗。
  楚纤歌见他脸颊发红,眼神闪躲,喉结更是上下来回滚动,看起来很不舒服。她眼底的光微微暗淡了些,方荨从前不喜欢和自己同桌用饭,即便现在想了,一些细微反应也骗不了彼此。
  楚纤歌放下筷子,“这儿没有擅长南菜的厨子,你身上又有伤,不如下午回···”
  方荨知道她要说什么,瞳孔猛地一沉,端起她吃剩的菜狗刨似的往嘴里塞。
  “你···慢点吃。”楚纤歌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夺了饭碗,瞧见他两颊鼓得跟塞了杏子似的,也不怕噎晕过去。
  方荨胡乱嚼两下就吞,果然噎着了,“嗝~嗝~”
  真是欲哭无泪。
  楚纤歌眼睛瞪得老圆,手指紧紧揪着桌布强忍笑意,嘴角还是忍不住抽动了好几下。
  又见他局促不安,脸涨得通红,随手拿起一杯茶,“顺顺。”
  方荨原本坐立不安,怕被她赶回府,又觉得自己实在失态,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结果她竟还拿自己的茶给他。
  “嗝~”
  他接过茶杯,刻意转到她碰过的那一面,仰头喝了个干净。
  楚纤歌想到那是自己的茶时已经来不及,“那个···”
  方荨喝得不像茶,倒像是安抚灵魂燥热的清泉。那场赛马,把他繁重的情绪都扬了起来,想要再整理到从前太难了,更别提还被刺激了。
  林慕风说是道谢,其实是来跟他下战书。
  “外头都传遍了,公主要跟你和离,你霸着她这么久,现在她厌倦了,你别不知好歹。”林慕风当时双手叉腰,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跟林公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你知道的吧,本公子喜欢公主!她对我和别人不一样,我要追她!”林慕风神色倨傲,那种恨不能昭告天下的愉悦感让方荨十分讨厌。
  他冷下脸,手指捏得咯咯响,“我只看出她很烦你。”
  “胡说!她把炽烈都送我了,我和我爹回来,她一早就在外头等着要见我们。”
  方荨永远记得他俩在六福楼喝酒划拳一事,心里本就不待见他,还偏要来示威,加上楚纤歌又去了皇帝营帐,好久没回来,他忍无可忍,“啪”一声拍案而起。
  林慕风比他略矮一些,见他目光冷冽,刚要动手,三根手指长的银针已贴上自己脖颈。
  “你、你干什么!”
  冰冷的暗芒在方荨眸子里闪烁,“是不是觉得丹田很痛,内力提不起来?”
  林慕风深吸一口气,当即小腹刺痛不已,“你···他妈的做了什么?”
  “你自找的。”方荨的银针蹭着他皮肤慢慢划下,“再敢缠着她,扎得你想跑就跑不掉。”
  林慕风在那强烈的压迫感里闭紧了嘴,直到银针消失,腹间刺痛也一去无踪,他又惊又怕,转身就往外跑。
  可是心里又不甘,边跑边道,“太后答应我,狩猎赢了,就允我一件心愿。我一定会求她老人家赐婚的!”
  此刻,方荨喝完茶不肯松手,满脑子都是林慕风那招人恨的嘴脸,他就是真的没法留下来,一想到ᴊsɢ她身边时刻都有追求者,就觉得这辈子也不能安心。
  他咬着牙回道,“吃得惯,我不回府。”
  他以为她要赶他回去。
  楚纤歌一怔,看不懂他忽晴忽冷的神色,“回府?”
  “你刚刚不是···”
  “我说你有伤,得好好吃饭,下午把府里的厨子叫过来。”楚纤歌意识到他很怕自己赶他。
  当即眼睫一闪,“你回去也行,府里清净···”
  “啪!”
  方荨茶杯重重落在案上,好看的眉目像被水吞噬般充满窒息感,“我怕你赶我,你果然···果然想撵我走。”
  几乎是咬着牙齿挤出这几个字,楚纤歌听着都觉得他牙根咬出了血。
  那张脸上,气愤、难过、绝望···还有不甘,无不诉说着她的薄情寡义。然而,楚纤歌故意的,她只是确定一下。
  他的反应,还有策马扬鞭问得那声,“赢了就不用滚了是不是!”
  不是假的,也不是装出来的。
  楚纤歌顿觉四周空气稀薄,下意识大口捕捉两下,长长的睫毛遮不住凤目里的不知所措,看上去比他还难受。
第72章 放过我吧
  “方荨。”
  带着许久不曾有的温柔缱绻,楚纤歌突然唤了一声,似乎鼓起勇气要做决定。
  她说,“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办。”
  话本子上没写,喜欢的人背叛你,又突然回心转意说喜欢你,该怎么做才能体面。
  重点是她还有个不好的预感,再来这么几次自己兴许要投降了。
  这几日,无论方荨怎么死缠烂打,无论人前多么护他,两人单独相处时总还隔着一层障碍。
  他是不敢,她是不想。
  怎么和离比当初成婚还难?楚纤歌又控制不住来回摸索眉毛,心烦全写在脸上。
  方荨听得柔肠百转,见她神色松动,直觉现在不抓住机会还等什么!因而越过案几走来,膝盖碰着膝盖,再不能往前才停下。
  楚纤歌默认他靠近,没有抵触就是给他最好的回应。他弯腰握住她放在眉上的手,柔软的唇轻轻吻了她额头。
  像蜻蜓点水,不露声色却足以惊起涟漪。
  楚纤歌屏住呼吸,不停眨眼,手在他掌心里轻微一颤。
  方荨蹲下来与她四目相对,“你心里有我。请相信我一次,我这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要你。”
  “我心里除了你,再也不会有别人。”
  楚纤歌一直都喜欢方荨这双桃花眼,她盼着这双眼里只有自己,现在终于实现了。
  水汪汪,亮盈盈的,只有她。
  她用左手小心翼翼抚上他脸颊,温热绵软,因为肤色太白,下颚能明显看到一圈青黑色的胡茬。
  方荨被她一碰,心也跟着摇晃,眼波里涌动的情丝层层叠叠,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暧昧喑哑,“楚、纤、歌。”
  她歪着脑袋,凤目覆上短暂的迷离,红唇勾起的那点笑若有似无,此刻像砒霜能要方荨的命。
  再也不会?
  她疑惑道,“怎么,你心里有过别人?”
  她后来仔细叫人查过紫情和方荨的蛛丝马迹,但是查来查去也没什么实质发展,加上方荨三番四次解释,她心里渐渐也好受了些。
  方荨心里咯噔一下,眼里的慌乱无处可逃,急道,“没有。”
  楚纤歌敛了笑,仰头长叹一声,修长的脖颈倒映在他眼里,说不出的好看倔强。
  “我从未期盼过有一日你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她垂眸细细看着他,手指在他右脸颊上亲昵地来回摸索。
  下一秒,她收起眼底所有的温柔感慨,“我这个人心软,尤其是对你。你这样恳求,方才差点就想同意。”
  “可是,我总觉得若是原谅你,信了你,就对不起从前的自己。你出身王室,骄矜自傲,自然晓得人活着尊严比生命更重要,我从前把尊严给了你,又差点把命也赔上。”
  “对不起,我···”方荨的脸埋在她手心,她觉得湿漉漉的。
  “修复因你而受的伤,我已经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她突然没那么多气愤了,真正能心平气和面对他。
  “你···”她用右手上的帕子替他抹了抹眼睛,“你放过我吧。”
  方荨没有退路,也没想过退路,从落水苏醒的第一刻开始,就着魔一样满心满眼都是楚纤歌。
  他抬起头,看不见泪光,却是满眼被浸泡过的破碎和坚持,在放弃和坚持间不断折磨自己。
  他想给的不是这些纠结痛苦,更不是让她哀求自己放过她···
  “如果我离开,你真的···会比现在快乐?没有我,你过得会更轻松是吗?”他神色恍惚,目光游离,忽然放开她的手呢喃着问。
  方荨摇摇晃晃站起来,甩开她伸过来搀扶的手,像从前那样不让碰,甚至比从前还更强烈。
  惹得她心头一阵躁动不安,不知怎么回答。
  片刻沉默在方荨眼里已经有了答案,他自嘲一笑,背转过身,“是不是无论我怎么求你,无论我做什么,春猎之后都照样要和离?”
  楚纤歌看不见他的表情,心像闷鼓似的被他这话撞得嗡嗡作响,果真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和离对你我都好。”
  “和离之后,你···会与别人成婚吗?”
  楚纤歌没想过这个,只能老实作答,“没想过。如果遇到合适的···”
  她也不知这后半句是要断他的念,还是断自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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