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禾几君【完结】
时间:2023-07-09 14:38:13

  江砚白拿起筷子垂首:“要吃完的。”
  昭虞浅笑,两人吃得安静。
  眼瞧着江砚白将那一大碗面吃了个精光,昭虞才开口:“就……只吃面?”
  江砚白望着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的模样:“面便够了,谢谢昭昭。”
  他认真思索片刻,如果他现在带着面碗回江府会不会太晚了?
  大哥三哥一定睡了吧?
  那不行,得趁他们醒着的时候回去。
  昭虞见状端起酒杯:“那祝大人生辰欢喜,岁岁春无事。”
  “昭昭安好,我自然无事。”
  江砚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半晌后他终于情难自禁地笑出声,看着昭虞眼底满是缱绻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二天,江砚白抱着空面碗回了江府:气死我了!昭昭竟然又不听话,偷偷给我做了长寿面!
  江府众人:……
  昭昭: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然后让他感动到流泪,听懂――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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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面具
  ◎那新腰封今日可用着◎
  待外面天色彻底暗下来, 江砚白才抱着昭虞回昭华院。
  他笑的牙不见眼,轻声喊:“昭昭?”
  昭虞迷迷糊糊地应他:“嗯?”
  江砚白又笑,昭虞不晓得他为啥那么开心, 一巴掌拍到他脸上,霸道地不让他笑:“闭嘴!”
  “啪”地一声,惊住了两人身后的金穗等人。
  江砚白被打了却不在意,倒是笑得更开心了:“酒量不好还非要喝,如今倒耍起酒疯来了?”
  他说罢侧头吩咐:“去煮醒酒汤。”
  “是。”
  昭虞埋在他怀里的脑袋微微动了动:“谢谢大人……”
  江砚白早猜到她今日所为是何意, 闻言倒也习惯, 只是顺着她道:“有何可谢。”
  昭虞笑起来:“我原谅大人啦……”
  江砚白见她迷糊的小模样着实可爱, 没忍住附身吻了吻她。
  “臭……”
  江砚白闻言哭笑不得:“哪里臭了?”
  “一身酒味儿……”
  江砚白语塞, 直接带了人去了净室。
  待江砚白将两人都收拾好, 昭虞已经睡沉了, 他站在榻边轻笑一声。
  今晚便让她好好歇一歇。
  他只留了一盏油灯, 烛火的影子在墙上跳跃。
  江砚白摩挲着昭虞手腕上的紫檀手串, 看着她眸里满是情愫。
  他想, 便是这般偶尔给个甜头吃, 他就满足了。
  *
  中间不过歇了一日, 两人又收拾着回江府赴家宴。
  昭虞出门没多久便面色有些泛白。
  “难受?”江砚白半搂着昭虞眉头紧皱,“不若我们先回宜园宣太医给你瞧瞧?”
  昭虞闭着眼靠在他肩膀, 觉得稍好了些:“老毛病,用不着找太医。”
  “老毛病?”江砚白替昭虞揉着鬓角, “怎么说?”
  昭虞皱眉:“自记事起便有的毛病, 正月里只要出门便会难受,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江砚白微惊, 原以为那是她胡诌的话, 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立马敲了敲车厢:“方贵, 回宜园。”
  “诶!”昭虞忙伸手拦着,“现在回去,这一半的路岂不是白走了?”
  江砚白不赞同道:“你身子不适……”
  她捏了捏江砚白的手掌:“早找大夫看过了,没瞧出来什么毛病。况且早就和府里说好了,临时爽约岂不无礼?”
  江砚白伸手拿了瓶清脑油打开,凑到昭虞鼻尖:“闻一闻,看是否能好些。”
  清脑油里头多是薄荷,昭虞早知无用,却还是依言闻了闻:“好多了。”
  虽听她这般说,江砚白仍没放下心,待到了江府门立马给方贵使了个眼色。
  方贵机灵,撒腿就去找太医。
  虽是家宴,但因为多了个人,倒比平时更丰盛些。
  刚入府见过长公主,江栩安便拉着昭虞去院子里玩,江砚白见她脸色好了些,便笑道:“去吧,当心路滑。”
  见几人走远,张氏看着江砚白问道:“如今已过了年,子修可看了好日子?”
  江砚白颔首:“我想着是定到三月,气候正好,只是还未和昭昭商量,待回去问过她的意思再跟娘和嫂嫂们说。”
  张氏和卫氏对视一眼笑出声:“原听大嫂说我还有些不信,如今倒真是长见识了。”
  卫氏与她一唱一和:“若不是亲眼瞧过,谁能信咱们子修还有这么一天,瞧着是真放到心上了。”
  她说罢“咦”了一声:“这般说倒是不对,哪里是放心上了,只怕是放到腰上了,那新腰封今日可用着?”
  “噗!”张氏朗笑出声,“哈哈哈,对,腰封可用了?”
  江砚白倒也大方,被打趣了也不恼,笑道:“今日倒是没用,怕弄坏了再劳烦昭昭动手。”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值钱样儿,主位的长公主简直没眼看他。
  张氏笑的两颊都疼了,半晌才歇过劲儿,又要张口打趣他。
  话还未说出口,江临安便一脸凝重地跑进来对着江砚白道:“小叔,虞姑娘不太舒服。”
  江砚白嘴角的笑瞬间消失,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江临安给众人领着路到了后花园,江栩安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悄悄藏在背后,另只手在昭虞背上给她顺气:“昭姐姐好些了吗?”
  昭虞笑:“本来就没事。”
  “你都吓得吐了……”
  刚赶到的江砚白面色倏地一变,拔腿上前:“怎么了?”
  江栩安怯生生道:“小叔,我和大哥还有昭姐姐在花园玩,我刚带上面具昭姐姐就怕得吐了,我的面具很吓人吗?”
  昭虞强笑着安慰他:“不吓人,应当是我早膳吃多了……”
  江砚白瞥了一眼那面具,上元节集市上随处可见的样式,算不得稀罕。
  他侧着身子挡住昭虞的视线,弯腰低声问:“胸口难受?”
  昭虞摇头:“方才也不知怎么了,瞧见……就觉得恶心,现下已没事了。”
  几步外的卫氏和张氏对视一眼,低声对长公主道:“莫不是……”
  长公主眼睛一亮,抬手就要去接腰牌。
  江砚白见状忙道:“娘,已去请太医了。”
  方贵去得早,这会子带着太医紧赶慢赶的倒来得正是时候。
  见到太医,卫氏朝一众伺候的人摆了摆手:“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
  卫氏不自觉蹙眉,若昭昭真是有了,那知道这件事的人自然越少越好,她与子修两人的亲事也必须要尽快办才好。
  章太医最擅妇科,当年长公主还在宫中时便是时常由他请平安脉。
  他朝长公主行了个礼便来到昭虞面前。
  不过片刻他便撤了脉枕,起身道:“姑娘身体无恙。”
  江砚白忙问:“那方才……”
  章太医颔首示意明白他的意思,而后开口道:“方才之症应当是惊吓所致,于身子无恙。江四郎若不放心便喝两副药,只不过是药三分毒……”
  江砚白皱眉,倒是和昭昭说的一样,看不出什么毛病了。
  章太医告辞后,昭虞起身颇不好意思道:“害长公主和姐姐们担心了,今日真是……”
  “昭昭晨起身子便不大舒服,但想着今日宴席是早早便定下的,才忍着不适……”
  江砚白的话还没说完,长公主便打断他:“知道昭昭不舒服还叫她硬撑着过来?”
  她上前碰了碰昭虞的额头:“倒是不烫,随着子修去歇会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下次若是不适便不用硬撑着,可记下了?”
  昭虞乖乖点头,下意识抬手触了触长公主碰过的地方,随即勾起嘴角:“记下了。”
  江砚白带着人去歇息,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坐在榻边低声道:“可是瞧见那面具吓着了?”
  昭虞点头:“扬州那边正月里常有拜神会会用那个,面具原也不是什么骇人的东西,就是……不晓得怎么回事,见了就难受。”
  江砚白轻叹一声:“怪我,该早些问清楚。”
  拜神会京城自然也有,过了初五直到上元节后,集市上都会有这般面具卖。
  方才来的路上昭昭想必就瞧见了才那般不适。
  “对不住,今日回去后咱们正月便不出门了。”
  昭虞点头。
  过了阵子,江砚白见她睡熟了,轻手轻脚出了门。
  院子里,江栩安嘟着嘴站着,时不时瞄一眼房门。
  江砚白坐到院中石凳上,摆了摆手:“二郎,来。”
  江栩安小步挪过去,撇着嘴有些委屈:“小叔……”
  “二郎不必自责,你又不知道小婶婶怕这个对不对?”江砚白浅笑,“能不能和小叔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放爆竹,那爆竹可好看了!”他歪着脑袋回想,“昭姐姐连爆竹都不怕呢!可我戴上面具她便不舒服了……”
  “怎么个不舒服法?”
  江栩安将面具放在石桌上,捂着胸口干呕了一阵,然后又站好:“就是这样……”
  江砚白拿起那面具细细看了一阵,当真就是集市上卖的小玩意,没一丝不对劲。
  昭昭许是小时候被吓到过,再看到才这般害怕。
  他叹了口气,这般说来便是心病了,得找到病根才行。
  他侧头揉了揉江栩安的头,浅笑道:“以后小婶婶在的时候,二郎可以不戴这个吗?不然小婶婶会被吓到,若二郎能答应小叔,等天暖和了小叔带去郊外打猎好不好?”
  江栩安垂首:“我回去便藏起来。”
  江砚白被他逗笑了:“倒也不用一直藏起来,等晚些时候我和小婶婶回宜园了二郎再玩?”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小叔带我去打猎时,能带上我爹吗?”
  “为何带上他?”
  “哎……”江栩安小大人般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了他好。”
  江砚白浮起一抹不太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捂江栩安的嘴便听到他说:“小叔收拾了我爹后,他当真不欺负我娘了。”
  江砚白面无表情地起身,欲避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谁料江栩安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跟着:“可我娘说他若再像头蛮牛一样有使不完的劲儿,便再不叫他回院子了。”
  “小叔,你带我爹去吧,叫他受受累,我娘就不会将他赶出去了。”
  江砚白顿住脚,无奈地啧了一声。
  他该怎么和二郎说,三哥离家越久,回来后就越有劲儿呢?
  作者有话说:
  小江:听说有人说我是显眼包,你们是指腰封那件事?且围上来听我细说。
  小赵:显眼包。
  小江:你个显眼包怎么来了?罢了,你也围上来,我给你讲一讲这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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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其他姐妹
  ◎这才是昭昭该做的◎
  赵祯皱眉:“正月?”
  江砚白坐在书案后凝重点头:“或者面具?我想着总归是和这两样有关。”
  沉默半晌, 赵祯看向他叹了口气:“她那般小,应当不记事才对。”
  这话说得便有些模糊了。
  赵祯压着心下的激动,端着茶盏的手轻颤, 照现下的情境来看,昭虞应当就是妹妹……
  江砚白翻着手里的案宗,半晌才抬头:“除了当年你家是正月里……咋没其他特别的了。”
  “赵祯,当年昭昭是怎么从徽州到了扬州?”
  赵祯垂首,嘴角泛起苦笑。
  “我不知道……”
  当年事发突然, 定罪旨意下了不过片刻州衙便起了大火, 火光夹着剑影, 他再醒来时州衙已无活口了。
  他站起身看向江砚白:“既身子不适, 近日便先别让她出门吧, 我派去的人想必快有消息了。”
  江砚白见他面色紧绷, 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婚期未定, 你且不用太着急。我猜测风月楼里有人知晓她的身份, 你的人既已到了, 或可从此入手查一查。”
  “有人知晓?”
  江砚白点头:“只是个猜测罢了。我过阵子要去徽州, 若是查到消息了也会传信给你。”
  赵祯闻言点头, 泰安王倒了,徽州的根却还错综复杂, 江砚白是最适合去斩草除根的人。
  送走了赵祯,江砚白抱着个匣子回道昭华院。
  “昭昭?”
  金穗站在门前拦住江砚白:“四爷, 大夫人带了绣娘来给姑娘量尺寸呢。”
  江砚白脚顿了顿, 等在外头。
  屋里卫氏伸手掐了掐昭虞的腰浅笑:“待成亲了定要给你好好补补,怎得这般瘦?”
  昭虞自己也伸手摸了摸腰身:“没瘦, 一贯是这样的……”
  绣娘记下尺寸, 拿着软尺给昭虞量手臂, 闻言笑道:“姑娘没明白大夫人的话呢,待您和江四郎成亲了,自然要将养的敦实些,回头添子嗣才不伤身子。”
  昭虞垂睫没接话。
  卫氏看了眼绣娘,拉着昭虞的手低声道:“子修他……哎,苦了你了。”
  昭虞疑惑:“这话怎么说?”
  卫氏略带同情的地看了眼昭虞,轻拍了下:“日后进府若是孤单,五郎虽小,大郎二郎你且使唤着陪你玩,千万不要为此事伤神。”
  昭虞面上茫然更甚:“卫姐姐指的是什么事?”
  卫氏没说话,眼瞧着绣娘量完尺寸告辞,才拉着昭虞的手坐在一旁。
  “昨日我们和娘见你身子不适,都以为你是有了……”
  昭虞哭笑不得:“只是惊着了。”
  卫氏压低了声音:“府里原就不指望着子修绵延子嗣,你入府后只管将心放宽些就是,若是旁人问起来,便说你们无心子嗣就罢了,这内情还是不要叫旁人知晓为好。”
  昭虞微惊,手指蜷了蜷不知道该是怎么接话。
  江砚白和江府人说孩子的事了?
  她不大好意思地开口:“你们都知晓了?”
  可是她早说过,江砚白若想要子嗣与旁人生就好了,自己不会耽误他留后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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