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他百媚千娇——美人娘【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1 17:11:25

  有两处特意加上去的鞭痕,已经淡的只能看见余下的轻微痕迹。
  许久,他收起药膏,整理好衣束,起身回了自己的房中。
  晨起时凌可悉心伺候着江。
  她把睁眼没看见谢长临的失落抛之脑后,逗弄起面前这个看着比巧巧还呆傻乖巧的姑娘,“你姓凌,莫非是凌川的妹妹?”
  凌可点头,露出两个梨涡,“是的呢。”
  “亲妹妹?”见她点头,江了然,“细看确实有些像。”
  凌可乖巧的笑着,伺候完她梳洗,拿了几身衣裙来让她挑。
  江选了套浅黄色的纱裙换上,这抹浅黄嫩得像春天枝头冒出的第一枝新芽,再没有比着更好看的颜色了。
  面前之人腮凝新荔,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颦一笑间如新生的初阳,顾盼间摇曳生姿。
  凌可从未见过这般女子。
  她太过耀眼,通身透着一种明媚的张扬,笑起来能让人心头痒痒,也能……深深暖到人的心上。
  她感觉自己好似有些理解,那如冰一般的爷是如何消融了。
  见她发呆,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可儿,你怎的看我换个衣裳还能看呆了?莫非有什么特殊的……”
  “娘娘!”凌可红着脸打断她,羞得直跺脚,“我没有!”
  谢长临刚走到门外就听见江清脆的笑,他停下,微微仰头,直视那迎面而来的温和光亮,并不算刺眼,但他还是颇有些愉悦的眯起眸。
  试图用这个动作掩去嘴角的笑意。
  “长临!”
  里头的人打开门就直直朝他扑了个满怀。
  微风正好,枝头飞来雀儿叽叽喳喳。
  用完早膳,谢长临问她今日想不想去游湖,江知他早就备好了,还是刻意看了看天,勉为其难的娇声点头,“日头不辣,奴家可以接受此次出行。”
  谢长临眼底染着纵容,挥手招来成希。
  江见车夫换了人,也没多问,只是在上车之后咯咯笑着,“成希,我听你们爷说过你的名字。”
  成希露出喜色,两眼微微发亮,“是吗?娘娘,爷说什么了?”
  江清了清嗓子,模仿起谢长临那日说的话,但刻意掐着嗓子,怪声怪调道,“让成希去西厂把人清干净后滚回来领罚!”
  成希:“……”
  谢长临:“……”
  江瞥着谢长临的神色,熟悉的银铃笑声再次回荡了一路。
  “娘娘倒是记性好。”
  他久违的阴阳怪气了一句,阖上眸好似不想再搭理她。
  江瞥了一眼,笑意更深,“那是,长临说的话我可是每一句都深深记在心上的。”
  她说完就撩起车帘,双手搭在窗边,枕着下颚,安安静静欣赏沿途一路能看到的,谢长临为她准备的花海。
  闭着眼的某人听不见声儿了,终是没忍住,睁眼,凝着她的侧颜。
  许久,江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偏,“夫君盯奴家一路了。”
  那视线悠悠收回。
  她更加不高兴了,“又没说不让你看!”
  谢长临:“……”
  ――小祖宗哟。
  下马车前,他没忘了给江带上帷帽才馋着人下去。
  映入眼帘的明珀湖美得难以言喻。
  粼粼水波,像丝绸上的细纹,光滑嫩绿。
  隔着帷帽,江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从湖面刮来的湿润气息。
  她还是头一次学着文人雅士,泛舟赏景,只是试着作出来的诗令人啼笑皆非,也只有谢长临认真听着,面不改色的点头赞一句,“很好。”
  待她玩够了便进入雅间,从最好的视野欣赏湖面上最美的景。
  今日游湖的人并不多,江一不说话就觉得周围都格外静谧舒适。
  她坐在雅间的窗边,靠着谢长临的肩,“长临,这是最辛福悠哉的小日子呀。”
  说完,她坐起身,啄饮了一口茶,突然被隔壁雅间的一道清朗声音吓得一激灵,险些茶杯都没拿稳。
  “你是姑娘家,我今日来赴约是怕你痴傻等着,也是想来同你说清楚,那日救你只因小爷我伸张正义,惩恶扬善,你也可以当我手里的红缨枪痒痒,闹着要多管闲事,并非图你劳什子以身相许!”
  “那些话日后莫要再说了。”他一顿,“……不对,我的意思是,日后我们莫要再见了!”
  江死死拽着谢长临的衣袖,巴眨巴眨眼,不确定的问,“是我听错了吧……”
  谢长临眉宇间染上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淡道,“的确是江家二公子。”
  在江还没来得及思考是先跑还是苟住,一道女声低低哽咽起来。
  “江公子,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日后定不会再打扰公子……”
  江后槽牙咬的嘎嘎作响。
  那两人你来我往,又说了几句,听得江那叫一个面目狰狞。
  无非就是一个英雄救美,美要以身相许,现在被拒只能真诚道谢,然后巴拉巴拉两两相忘于江湖。
  可她心里恨恨的骂起这破雅间,怎的半点不隔音!
  生叫她听出那是凌可的声音了!
第80章 少摆花架子
  江将帷帽前的白纱放下,细细检查,待完全遮住上半身,才透过纱帘去看谢长临的神色。
  只见他不动如山,对那姑娘是凌可没有半点反应。
  她此时心肝儿颤,也不敢出声,故作淡定,在帽檐下悠悠喝茶。
  “行了,你这小娘子,没说两句话就哭成了泪人,怪吓人的。”
  江凌珩抱着手中剑,姿态慵懒,瞥了眼比他低出一个头的凌可,“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爷我欺负良家少女,你快些回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办。”
  凌可两眼红红,低着头,软声道,“那江公子,日后请多加珍重。”
  江凌珩点头,目送她消失在拐角处,回头,嘴角上扬,带着他特有的少年特质,笑的张狂,一脚踹开了江所在的雅间门。
  江:“……”
  清冽张扬的声音传来,“老远就闻到你这阉人味儿了,这一瞧,嘿,果然狗鼻子!”
  江:“……”
  她真是无了个大语。
  这傻二哥骂别人还带误伤自己的?
  江凌珩今日来赴约,方才瞥见谢长临往这儿走,简直心痒难耐,想着非得来找个不痛快才行,现在才注意到他身旁竟还有个黄衣女子。
  他倚在门边,吊儿郎当的打量起谢长临身边带着帷帽,身形僵硬的女人,‘啧’了一声,朝谢长临吹了个口哨,“喂,死阉贼,我说你这几日怎么消停了,敢情是到外头祸害美娇娘来了?”
  谢长临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不光不生气,相反略微一勾唇,“的确是个美娇娘。”
  江:“……”
  她是真不敢动,微微垂着脑袋,心里默念,‘二哥快走二哥快走!’
  哪成想那个二愣子傻不愣登接话道,“那不如让小娘子撇了帷帽,让我也瞧瞧你这阉人是个什么口味。”
  他还真没见过谢长临身边出现过女人,此时的好奇值拉满,还带着几分同情,想着被他强迫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吧。
  再看那小姑娘一听这话,好像颤了颤,连忙朝他摆手。
  江凌珩蹙眉,也不想把人惹哭了,被谢长临瞧上这事儿不光彩,人家不想以面示人也实在能理解。
  他便道一声‘罢了’,干脆利落的拔出手中剑,转瞬一闪,脚踩上茶桌,用剑刃指着谢长临,“我近日练了套剑术,也不知到底厉不厉害,阉贼,让我讨教讨教?”
  谢长临面沉如水,两指懒懒撇开距离自己几寸的剑刃,“咱家要陪美娇娘,没空。”
  江连忙点头,以表附和。
  江凌珩看着点头如捣蒜的姑娘,嘴角一抽,“……你莫非被这死阉人下药了?”
  江又赶忙摇头。
  江凌珩眉头紧锁,低声一叹,“还是个哑巴。”
  他重新看向谢长临,“你够作恶多端了,早前小爷觉得你起码不会禽兽到糟蹋姑娘,但今儿一看,是我低估你的禽兽程度了。”
  “麻溜儿些,跟小爷打一场,小爷要是赢下三招你便将这姑娘放了,如何?”
  他这声‘如何’同样也是在问江。
  怕她是被逼迫的,但又怕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带了询问之意。
  果然,那姑娘又哐哐摇头,把茶杯放下,接连摆手,着急得好像生怕两人就这么打起来。
  江凌珩一沉吟,竟从她的动作里看到几分熟悉的感觉,忍不住微微附身凑近,试图看清那张纱帘下的脸。
  忽地,一茶盏从他眼前擦过,逼的他后退闪躲,最后砸到墙上碎的四分五裂。
  对上谢长临阴冷的眸,他轻笑一声,眼里闪着精光,“要惹你生气真不容易,看来这姑娘挺特别啊。”
  江真想撬开他脑袋看一看,非要惹谢长临干嘛?打又打不过,这不是纯纯找揍吗?!
  她还真没想错,江凌珩就是来找揍的。
  他见过武功最厉害的人就是谢长临了,江凌珩少年心性,无惧无畏,慕强,也想变强,今儿来说是讨教……除了找不痛快外,还真是单纯的讨教。
  所以他方才没说赢,只道赢三招。
  江淮安就在附近,谢长临若真杀了他,大哥立马就能赶来,之后和谢长临开战无可避免。
  横竖不亏。
  谢长临瞥了眼江,看到她紧攥着衣裙的手,似笑非笑起身,“行,咱家陪你玩玩儿。”
  江:“……”
  先喝口茶冷静冷静。
  雅间不够两人发挥的,江凌珩便想将战场转移至廊上。
  谢长临面无表情,风轻云淡丢下一句,“麻烦。”
  话音都没落下,他就闪身而上一招制住了江凌珩。
  江凌珩:“……”
  他还没准备好阿喂!
  这狗贼速度怎么能这么快?
  惊呆了好嘛?
  江:“……”
  看着谢长临倾泻出的杀意,她茶杯都要捏碎了,祈祷着他不是真的要杀人。
  江凌珩只觉浑身力道都被卸下,面前人已经取过自己的剑刃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三招?小孩儿,一招你都过不去。”谢长临轻笑,却是将剑一扔,转身。
  那剑刃从空中落下,直直冲着江凌珩的心口而去。
  “咔嚓”一声。
  茶杯碎了。
  “噗嗤”一声。
  剑刺入肉体了。
  不过刺进的,是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一道倩丽身影中。
  江凌珩拖着无力的身体接住凌可,双眸猩红。
  江停下冲过去的脚步,帷帽下的脸惨白,瓷盏碎片扎进手心,鲜血滴滴落下,她浑然不觉。
  谢长临已经走到她面前,被那抹红刺痛了眼,神色冷得骇人,也没看身后的两人,拿出绢帕,执起她的手,垂眸细细替她清理伤口。
  江凌珩颤抖着手,低头看着面前凌可煞白的脸,“你……不是叫你走了吗?”
  那剑插在她的肩上,疼得她身体轻颤,脸上却是笑着,露出两个梨涡,“江公子,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江凌珩兀的抬眼,死死盯着谢长临的背影,“我输了,给我解开。”
  谢长临一招封了他的穴位。
  可他只是细细替那位美娇娘擦拭血迹,头也不回。
  直到那姑娘手心一紧,握住他的五指晃了晃。
  那人才终于回头,不屑的垂眸,“今儿咱家给你上的一课,是杀人,讲究直击要害,少摆那些没用的花架子。”
第81章 疼不疼?
  说完,江凌珩感觉全身的血液又开始涌动。
  他缓回劲儿,舌尖抵了抵腮帮,将凌可抱起,一字一句咬着牙道,“记、住、了。”
  也不知是说记住了这一剑,还是谢长临那句话。
  深深看了眼看江,意味不明的扯起嘴角,才带着凌可离去。
  成希这时从屋顶跳下,递上包扎的布和药。
  谢长临压着怒气,沉着脸替江处理好伤口后,冷冷启声,“娘娘真是好大的劲儿。”
  江依旧白着脸,问,“方才你是真想杀了他?”
  “不然咱家做样子?”
  “我不信。”她轻声,“长临,你老实说,是不是知道凌可会出现?”
  谢长临冷哼了声,神色依旧阴鸷,没答她的话,转身先一步离去。
  整个背影都写着‘我很生气’。
  江也不跟上,平静的站在原地。
  那道白衣身影走出几步后,停下。
  咬了咬牙根,静默的立了片刻,阴着脸转身,大步走回去,动作带着粗暴,抓起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拉着往外走。
  一路的沉默。
  成希看着自家爷要吃人的模样,架着马车过来后立马躲的远远的,生怕被伤及无辜。
  两人一前一后停在马车前。
  “抓疼我了……”她低声,手上略一挣扎,那人便松开了。
  只是换来的是他有些暴躁的将自己抱起来丢进马车里。
  谢长临欺身而上,扯下她的帷帽,冰凉的唇覆上,粗鲁的攻略城池。
  江堵着气,忍不住咬了他一口,可他依旧不停,压的更深,吻得更重。
  一开始没舍得咬重,见他变本加厉,江又推不开,只能一狠心,使了劲儿,很快口齿间传来腥甜的味道。
  纵是这样,谢长临依旧恶狠狠的深吻着她。
  许久,江的眼泪滑落,谢长临才止了动作。
  他紧绷着下颚,眸子深不见底,低低喘着气,终是妥协的缓了脸色,轻吻去她的眼泪。
  江不说话,咬着唇,湿漉漉的眸瞪着他。
  谢长临执起她被自己掐红的手腕,蹙眉揉了揉,半晌才道,“娘娘能不能别惹咱家生气?”
  江已经缓过神来了,但脸色依旧不郁,语气也不好,反问他,“你为什么生气?要杀人的是你,伤了手的是我。”
  谢长临沉默了很久,久到江以为他不会再回应的时候,他平静淡漠的声音才传来。
  “迟早,咱家会杀了江家人,娘娘从一开始就知晓,该预见这样的画面。”
  “现在来怪咱家,是不是晚了些?”
  江也同样冷静的注视着他,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在想,你这样试探我,是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依旧忍着没有出声,你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当时顾着紧张来不及深思,一放松她就咂摸出不对劲了。
  为什么凌可会和江凌珩有瓜葛,还恰好出现在隔壁让她听到,谢长临明明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却真的想在自己面前杀了江凌珩。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