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驯服了草原狼王——序临【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3 14:42:59

  到了王庭,乌吉问道:“可知苏合这次带来的是哪家军队?”
  一名臣子说道:“看样子,有些像是益州的兵。”
  益州离平凉州很近,那益州府尹十有八九也是尚文鹤的人,乌吉了然点点头,看来前面那么多次一直在后面搅混水的人就是尚文鹤了。
  “严加看管苏合,须女族的人,愿意归顺的就近分给附近的\夷族来管辖,不愿意归顺的,就地格杀。”
  尼桑领了命令准备出去的时候只听乌吉又吩咐了一句:“若有反抗,不论老少,斩草除根。”
  是须女族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跟大梁人勾结,来算计北庭,这已经是叛国了,之前可是要被灭族的。
  但是念在有些人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的,只不过那些反抗者的命是万万不能留的,只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兰达怀里抱着昭昭坐在马车中,他们在昭城又留了一日,但是于娘子却不肯再见他们了,大概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他们也不再逗留。
  第二天就启程打算回北庭,昭昭躺在他腿上睡得安稳,兰达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头,怕她掉下去。
  车子颠簸间,她胸口处晃出来一个吊坠,用红色绳子串着的,像是一个兔子屁股一样的物件儿。
  兰达伸出一只手拿了起来看了下,这东西,好像有些眼熟,但是他现在想不起来,他摇了摇头,给人把吊坠放到了胸前。
  “大哥,你听说了吗?太子要为陛下发丧了。”
  “怎么可能,陛下只是昏迷,又不是....”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又不是驾崩了。”
  兰达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人的对话,刚刚他们入了随州,车夫在这里进行补给,但是昭昭没醒,他也没有下去。
  听到这样的话,他挑开车帘露出一抹和善的笑问道:“这位郎君,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他伸出手,一枚银子儿掉入了那人的怀里,那人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是想打探消息,钱都收了,他屁颠儿屁颠儿的走到那个车窗面前。
  兰达刚刚把昭昭放到了车座上,给她盖上了衣服,这才将手支在窗框上跟人攀谈了起来。
  “小郎君,你可别不信,听说汴京内都已经贴了皇榜,说是陛下久治不愈,怕是要不行了。”
  马车比那人要高,他说话间还踮脚仰头才能刚好看到那支在窗框上的少年。
  兰达手里玩着一个银子儿问:“只是久病不愈,怎么就成发丧了呢?”
  那人连忙嘘了两下:“嘘,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四处瞄了下,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太子要把陛下,给活埋了。”
  自古以来,孝道为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会把自己昏迷不醒的老爹给活埋呢,他们也想不通。
  兰达猜要活埋梁帝的是梁衡樾背后的尚文鹤,毕竟以梁衡樾的胆量,他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无非是梁帝久病不愈,昏迷不醒,却迟迟不肯咽气。
  他们急了,藏在汴京城外的兵马可等不了那么久了,多拖一日就要耗损一日的粮草,尚文鹤那座金山又能拖多久,这才是他要对梁帝下手的原因。
第94章 争执
  啪嗒,一碗汤药被打翻到了地上,躺在床上的梁帝,使出了浑身的气力说道:“你,你是要谋杀朕吗?!”
  梁衡樾看着地上那碗汤药,对着王山说道:“再去煎一碗来。”
  小太监看着那碗被打翻的药,默默下去了,候在门外的王山看着他手里的药碗叹了口气:“快去吧。”
  他站在门口,看不清紫宸殿内的情景,几日前,他给梁帝擦拭身子的时候,梁帝动了动手指,他欣喜若狂,还没等他去请太医,就等来了梁衡樾。
  那日房间内光线很暗,殿内飘着一股苦涩的药味,混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气,梁衡瑞背着光说道:“今后不用你伺候父皇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退了出去,在这里,他没有说话的权利,自打那日之后,他就再也进不去紫宸殿了。
  殿内,梁帝看着梁衡樾的脸,深深喘了一口气:“逆子!”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疼爱的儿子竟然能做出来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刚刚那一摔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如今是没有力气再去打一下了。
  “父皇,儿臣只要退位诏书。”
  梁衡樾不敢看梁帝的眼睛,他扭过了头说着,尚文鹤说得对,若是他不能做皇帝,那么等他父皇醒过来,他就还可能再次被废。
  想到在汀州的日子,他闭了闭眼不敢再想:“您写好诏书,儿臣会送您去昆仑别院修养的。”
  躺在床上的人发出一阵冷笑,继而他狠狠说道:“你做梦!”
  梁帝只觉得这一病在醒过来就好似不再认识面前的人一样,他可是他的父皇,他难道想弑父弑君吗!
  见梁帝态度坚决,梁衡樾也不再多说,刚好此时小太监也端着药进来了,他接过药碗喂给了梁帝,可惜梁帝紧紧闭着嘴,一半汤药尽数撒了出去。
  他倒是十分有耐心,给梁帝擦拭干净这才走出去。
  半夜,殿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脚步放慢了脚步走了过来,王山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梁帝,赶忙上前叫到:“陛下,陛下。”
  梁帝听着熟悉的声音也睁开了眼,见是王山蹲在他身边,他想转过头,奈何半边身子都有些僵硬。
  王山明白了他的意思,站起身子,拿起一个垫子垫在他身子底下:“陛下,你怎么样?”
  梁帝艰难的伸出手握住王山问道:“外面,外面怎么样?”
  “陛下放心,太子还不敢做的过火,目前一切正常,只是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探视您,就连奴婢也被挡在了殿外。”
  梁帝听着他的话松了口气:“那,那就,就行,瑞儿呢?”
  他此时提起梁衡瑞,王山也知道他不是关心梁衡瑞,只不过是想知道宫中还有没有可用的人,毕竟看梁衡樾这个态度,竟然是要逼死他。
  “瑞王殿下早些日子被太子放到了幽州,此时应当在去幽州的路上。”
  “对了陛下,您别担心皇后娘娘,再怎么说娘娘也是太子的生母,娘娘一切安好。”
  他将梁帝最想听的话说了出来,梁帝听到楼暮楠的信儿,微微点了点头:“王山,你,你去后面取一件东西。”
  王山看着他摇摆的手指,按照他的意思走到了龙床后面:“陛下,在哪里?”
  “花瓶,花瓶后的暗格里。”
  梁帝说完后咳嗽了两声,似乎是说的太多,让他身子有些遭受不住,王山听着他的话,推了推花瓶后的暗格。
  只听啪嗒一声,格子被推开露出一块被锦布包着的物件儿,他捧着这物件儿走了出来。
  “陛下。”
  梁帝示意他将锦布打开,王山伸出手将锦布的四角展开,只见他手心里躺着一枚虎符,王山惊讶道,不敢再出声。
  “王山,你,你跟了朕三十年了吧,你拿着这枚虎符去找,找尚书令,让他去定州请贺将军前来救驾。”
  他说完这句话后,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王山赶忙上前给他拍着顺气儿。
  贺飞将军是梁帝未登基前的好友,后来他去了定州,给大梁守着东面大门,其对梁帝的忠心绝对无人能撼动。
  “可是陛下,如今奴婢也出不去宫,太子将奴婢看的很严。”
  他是梁帝跟儿前的红人,就算不在殿内伺候梁帝,那也必须在紫宸殿当个看门儿的,他常伴圣驾,若是他不在,别人定会以为梁帝出了事。
  “太液池下,有一暗道,朕知道你会凫水,大梁的江山,靠你了。”
  王山手里握着那枚虎符点了点头,只听殿外传来巡逻的脚步声,他赶忙将虎符揣进衣服里,从袖口掏出一瓶药,倒出来一粒喂给梁帝。
  “陛下,这是真人的药。”
  他将那瓶子塞到梁帝手里叮嘱道:“陛下,趁太子没看见的时候您就吃一粒,可以缓解病痛,奴婢这一去也不知生死,您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他抹了抹眼泪,梁帝看着他,只觉得心里一暖,事到如今才知道,原来真诚待他的也只有王山了。
  自己养大的儿子是个白眼狼,到头来竟然还要将他活埋逼他退位,就为了那个位置。
  王山又看了一眼梁帝,这才放轻了脚步走了出去,他按照梁帝说的,从太液池游了下去,在池壁找到了一个暗门。
  原来太液池下竟然留了足够一人通行的暗门,他使了大力气拉开门,这才从这里游了出去。
  一人隐在树影后看着他的背影,等王山也看不见身影后,他才离开。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东宫内,梁衡樾桌子上的东西掉了一地,他睁着一双怒目看向尚文鹤:“你是让孤弑父弑君?!”
  尚文鹤也冷着一张脸,没想到向来没什么长进的梁衡樾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固执的很,他明里暗里说过几次,他也不肯杀死梁帝。
  他城外的军队可等不了那么久了,为了今天,他已经耗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再耗下去了,既然他不肯,那他就来替他做主。
  “皇兄!你若是再不下手,这江山,你以为还能落到你手里吗?”
  “你可知梁衡起已经从祁州往汴京赶了,他手底下的可是二十万大军!”
  梁衡樾听着他的话,坐在了椅子上,是啊,谁都知道云王梁衡起没什么大才,但是他手底下可是实打实的有祁州二十万大军的虎符。
  当初梁帝就是断定了自己这个儿子够忠心,所以他在梁衡起去祁州前便将祁州的兵权给了他,若是他回来,那这位置......
  “孤会让父皇写退位诏书的,此事莫要再提了。”
  说罢他甩了甩袖子走了出去,尚文鹤看着他的背影冷下了脸,看来还是得他亲自动手了。
第95章 暗潮
  王山游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游到了汴河,他从河里爬上岸,将衣服拧干了,这才去尚书府。
  丑时,尚书府的门环被人敲响,门房听着这声音,打着哈欠打开了门:“谁啊,大半夜的。”
  “咱家要见尚书大人。”
  他的声音一出来,门房揉了揉眼睛赶忙看去,他虽然一直在尚书府,但是之前梁帝微服私访的时候也会带着王山,所以他也是认得的。
  “王内官?这么晚了,您这是?”
  王山摆了摆手说:“快去禀告尚书大人,咱家有要事禀报。”
  他语气着急,门房也不敢再耽搁,立马把人带了进去,然后去找管家禀报。
  丑时二刻,尚书府的花厅内亮起了灯,小厮给王山端来了一杯热茶,王山喝了一口这才驱赶走身体里的寒气。
  “王内官。”
  李成走进来的时候,身上匆匆忙忙只来得及披一件外袍,王山看着他的样子:“这么晚了,打扰尚书大人,实属冒昧。”
  他站起来的时候,衣服上还有水在往下滴,李成赶忙让管家给送来了一件干净的毛巾:“无妨,若不是要事,王内官也不会如此着急,只是您这是?”
  王山看着周围的小厮,李成挥了挥手屏退了这些人,等花厅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王山突然跪了下来。
  “尚书大人,还请您救救陛下。”
  李成听着他的话讶然:“此话何讲?”
  王山这才把这几天宫内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其实陛下早就醒了,是太子拦着御医不让他们给陛下诊治,再这样下去,只怕陛下......”
  “什么?我明白了,你将虎符给我,今晚我就要去定州,若是明日太子发现你不在,只怕横生枝节。”
  李成皱了皱眉,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一步,梁衡瑞难道不知道吗?这棋局可是他布下的。
  脑子中仿佛极快的闪过一道光,他的面容渐渐变冷,也许他什么都知道,这应该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吧。
  利用梁帝重病,离间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这盘棋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楼兰沙漠,兰达抱着昭昭坐在一匹骆驼上,骆驼前的铃铛晃晃悠悠发出悦耳的声音,昭昭脸上裹着一张面纱,看着破晓的天。
  “兰达,我们还有几日才能到北庭?”
  他们日夜兼程从昭城赶到了漠北,在漠北收到了王叔的信,这才知道北庭刚刚经过了一场混战,当即买了一匹骆驼来赶路。
  马儿脚掌小,沙漠沙子太过细软,到时候陷入进去,倒也不划算。
  “七八日就能到,别担心,王叔说一切都搞定了。”
  信上说,苏合带来的军队是益州军,背后的人应当就是尚文鹤了,这个尚文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了北庭。
  想要搞乱北庭,扶持一个傀儡上位,到时候好将北庭也收入囊中,只是他是不是太过于自负,竟然还敢算计兰达。
  昭昭点了点头,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到了白日,沙漠就比较难熬了,他们带的水和干粮也得省着吃。
  “唔。”
  一阵风沙袭来,兰达将昭昭的脸埋进自己怀里:“这里风沙大,小心迷眼。”
  昭昭听话的将面纱往上提了提,将那双眸子也盖住了,她看了眼兰达眼中的自己,噗呲笑了出来:“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
  兰达看了一眼,伸出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拢了拢:“不奇怪,昭昭怎样都好看。”
  她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沙漠,到处都是一片黄色,连绿植都没有:“那你当初和阿依莉公主是怎么认识的呢?”
  其实在楼兰的时候她就想问了,她很想知道关于兰达的一切,他的过往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你是吃醋了?”
  少年一双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像是细碎的星子揉开在他眼眸中,望向她的时候便是落满了一地温柔。
  昭昭靠近他,被红纱遮盖住的脸有些朦胧,有些像她的红盖头一样:“是啊,那你肯不肯说?”
  见她大方承认,兰达这才将人重新按回自己怀里,任凭风沙吹过:“其实,也不是什么事。”
  那年,他八岁,北庭因为巫蛊之乱获罪了许多人,那场灾祸几乎让北庭的人提都不敢提,闻之色变。
  当时的北庭王十分昏庸,重用外戚,须女族就是在他的手下一步步被喂养大了野心,王后德德玛也是十分猖狂。
  他母亲是来自大梁的和亲公主,虽然顶着公主的名头,只不过是一个贵女,可偏偏北庭王十分喜爱她。
  用旁人的话来讲,大抵是爱她身上那股清冷的仙气儿,以为她是误落人间的神,更爱她的气质和容颜。
  总之他母亲受宠了十分长的一段时间,还让北庭王封她做了小王后,和大王后德德玛平起平坐。
  做了这么些年的德德玛怎么能忍受一个中原人和她平起平坐,平日里没少给他母亲使绊子,北庭王也十分享受她吃醋的样子,从来没有重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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