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驯服了草原狼王——序临【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3 14:42:59

  他躲到了小巷子里,不敢被人发现,若不是梁衡瑞的人及时把他从汴京带了出来,只怕他此时早已经没命了。
  “瑞王殿下。”
  梁衡瑞将书移开笑着看向王山:“王内官别怕,本王会把你安全送到定州的,汴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本王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
  “再说了,本王毕竟是父皇的儿子,有本王在,贺阿伯也会相信我们的。”
  听着他的话,王山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捂着胸口的那枚虎符,不再说话。
第98章 异心
  翌日,李成带着人承认了梁衡樾的身份,梁衡樾虽然怀疑他们,但是此时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再多说什么,随即便让礼部尚书去准备梁帝的国丧。
  太和殿前的金钟响了二十七下,在京诸寺观各声钟便被许敲三万杵,凡听见钟声的百姓子民皆需行跪拜礼,汴京顿时被一片素色包裹住。
  坤宁宫内,绿萝听着钟声跪了下来,待钟声过去后,她才站起身,楼暮楠抬起的笔上缓缓落下一滴又一滴的墨汁。
  “娘娘......”
  楼慕楠放下笔,走到了殿门口:“你去看看。”
  这些时日,梁帝病重,梁衡樾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坤宁宫也戒严,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了。
  绿萝应了下来,她走到门口,只见内务库的李公公正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套素服。
  守在坤宁宫的侍卫见了他,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李公公。”
  李福泉嗯了一声开口:“咱家是来给皇后娘娘送素服的,快快开门吧。”
  侍卫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打开了一个门,在李福泉进去后还叮嘱了一声:“麻烦李公公送完东西后尽快出来。”
  “晓得了,咱家不会让你难做的。”
  说罢,宫门在他身后关上,绿萝上前几步对着他行礼:“李公公。”
  李福泉将东西放到了绿萝手上说道:“快带咱家去见皇后娘娘吧。”
  推开殿门口,绿萝也是很识趣的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了楼慕楠和李福泉二人,楼慕楠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他死了?”
  李福泉看着她的背影说道:“是,娘娘,您不日便要去昆仑别院了。”
  梁衡樾在国丧结束后就要登位,待到那时便要把皇后送到昆仑别院修养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梁衡樾这一举动似乎是有些在保护皇后。
  “死得好,把衣服拿走,我不会穿的。”
  楼慕楠站起身来,身上穿的却是最红艳不过的衣裳,头上插着一只凤钗,李福强看着她的模样:“娘娘这是何必呢?”
  天子国丧,作为皇后却身着最艳丽的喜服,这行为无疑是在挑衅天家威严,出身规矩教养最森严的楼家,她又怎么能不明白呢?
  “能让我服丧之人,只有怀泽。”
  “参见太子殿下。”
  绿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楼慕楠也止住了话,梁衡樾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说道:“母后,还是换上素服吧。”
  楼慕楠眼神淡淡看向他:“本宫只爱这个颜色。”
  梁衡樾默了半晌后对着李福泉说道:“把衣服拿走吧,你们退下。”
  殿内的人退了个干干净净,梁衡樾坐到她面前,眼神染上了一抹哀伤:“母后,你为何这么厌恶我和父皇?”
  小的时候,他就被梁帝带到了紫宸殿内教养,她却从来没有来见过他一次,他生病时,口中喊着母后母后,最后等来的只有第二日的晨光。
  他梦魇时,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一个内官,当时梁帝忙于政事,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照顾他。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母后。”
  他实在想不通,是什么让一个母亲能如此厌恶她的孩子,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明明我和淑儿也是你的孩子。”
  他一连串的发问,却只看得到她冰冷的眼神:“太子,何时送本宫离宫。”
  梁衡樾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扎了一样,他收起这副脆弱的模样,站起身来:“明日就送您离宫。”
  理由他也会找好,只说她太过悲痛,身子不适合,要去别院修养。
  梁衡樾走出去后,在踏上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殿门口空空如也。
  他收起落寞的神情,收起那副脆弱的样子,将曾经那个渴望母爱的自己连同自己那些妄想都丢在了这里。
  定州,梁衡瑞的马车还未进到定州时就听到了梁帝驾崩的消息。
  “让若霜尽快。”
  他敲了敲马车的窗框,吩咐了一句,外面的槐影应了一声。
  “让殿下久等了。”
  王山打开了车门钻了进来,梁衡瑞轻笑了下:“无妨,人之常情。”
  马车又缓缓行驶了起来,此处距离定州再有一日光景便可抵达,定州在梁国边境,四处显得十分荒凉。
  黄昏时,有士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邹郑对着马车里说道:“殿下,是定州军。”
  梁衡瑞掀开车帘看了下,只见远处有一人骑在马上,他看到梁衡瑞的马车后,驱马快行了下:“衡瑞?”
  贺飞看着马车中的那张脸说道:“你怎么来定州了?”
  马车中的人浅浅一笑:“贺伯父,是王内官有事来定州,我刚好路过便来怂怂王内官。”
  王内官在后面露出来脸,贺飞看着两人沉声说:“陛下驾崩了。”
  “什么?”
  梁衡瑞和王山异口同声的惊呼,贺飞看着他们的表情继续开口说道:“今早上的信儿,说是梁衡樾已经发丧了。”
  “不可能!”
  王山急急的从后面钻出来,掏出那枚虎符递给贺飞:“奴婢,奴婢出来的时候,陛下虽然病重,但是绝不可能这么快,这么快......”
  贺飞看着那枚虎符,从马上翻身下来:“这虎符?”
  “是陛下叫奴婢带着虎符去找尚书令大人,结果,尚书府就被包围了,是尚书令大人送奴婢出的府,后来幸得瑞王殿下搭救,这才能出来汴京。”
  他又把之前在梁宫的事情跟贺飞说了下,贺飞心中惊道,没想到梁衡樾竟然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辛苦王内官了,衡瑞,你身子不大好,就先在定州吧。”
  贺飞对梁帝这几个儿子都是不偏不倚,不过他最欣赏的还是三子梁衡瑞,他端方守礼,心计才能也绝不输给梁衡樾。
  曾经他去汴京面圣的时候也跟梁帝说过,可以给梁衡瑞认一个出身高贵的母亲,梁衡樾实在不堪为储君,但是梁帝当时铁了心就要梁衡樾做储君。
  他为人臣子,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贺伯父,我要跟你一起去汴京,我猜,皇兄这么做的原因,应当是受了他人的蛊惑。”
  他自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贺飞:“有异心的,是尚文鹤。”
  贺飞接过信件,匆匆看完后,只觉得自己怒火中烧:“尚家小儿,岂敢!”
  梁衡瑞看着他的模样,眸中闪过很快的一道暗芒,他嘴角始终带着浅笑,却是不达眼底。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
  贺飞对着身后的副将说了一声,大军齐刷刷停下,他看向梁衡瑞:“贤侄,我们这边说。”
第99章 我想为你做一个守礼之人
  梁衡瑞扶着邹郑的手,走下了马车,随着贺飞走到了一处僻静处:“贺伯父。”
  贺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衡瑞,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在梁衡瑞小的时候,那会儿贺飞还没有来定州,留在汴京做了一个闲散武官,他就会经常来宫中陪梁帝下棋,所以那会儿梁衡瑞经常能在宫里见到他。
  他自小就不受梁帝宠爱,明明是皇子,却是宫中人人可以欺负的,贺飞最见不惯这种欺软怕硬的宫人,替他解过几次围。
  一来二去的,贺飞也跟他相熟了,梁衡瑞叹了口气,面上满是悲痛:“这尚文鹤野心满满,看来是早有准备,只怕他手中不止平凉州那二十万大军。”
  “是,我也这么想的,随机应变吧,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汴京的消息。”
  各州府的大军均有一枚号令的令牌,虽说和虎符的作用都相差不大,但是之前梁帝为了让尚家听命于他,将天子一半虎符给了他,而另一半就在他自己手里。
  如今他拿着那一半虎符,可以号令平凉州二十万大军,再加上他自己的私军,保守估计,至少有三十万的兵力。
  “唉,我早就提醒过陛下的。”
  贺飞想起几年前最后一次见梁帝,那个时候的梁帝就连他的话也不愿意再听,他说太子不堪为储君,梁帝满脸的不耐烦。
  后来又说给尚家如此的特权,只怕会危害江山,让梁帝三思,他却一副自信的样子。
  未登基之前的梁帝,胸有抱负,帝王之术学的也是十分炉火纯青,可是登基后的梁帝一年比一年的昏聩不堪。
  贺飞摇了摇头对着梁衡瑞说道:“如此,我先带先锋军前往汴京驻扎,你身子不好,随大军一起走吧。”
  “多谢贺伯父。”
  午时一刻,贺飞带着先锋军离开了,留下一名副将带着他和王内官还有大军前行。
  “殿下,闻姑娘不见了。”
  邹郑压低声音,在梁衡瑞耳边说道
  他们在出汴京不久后就遇到了行刺,梁衡瑞当即选择了折返,将闻留在了凤岭郡,那处离昭城,益州都不是很远。
  难道闻姑娘是被尚文鹤的人带走了?
  梁衡瑞听到他的话笑了下:“去益州寻她,找到后跟着她。”
  他早就知道闻在他身边的为了某一样东西,所以这次,他便将她独自留在那里,只看她的目的是什么,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
  北庭,昭昭看着这几日兰达早出晚归的样子,就连受了重伤的李Z将军都天天往兵营跑,只怕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参见王后。”
  面前的小少年看着昭昭,露出一抹笑意,昭昭惊喜出声:“达敏首领,你怎么在这?”
  这正是之前在那达慕盛会上因为战乱失去双亲的小首领,那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达敏对着昭昭行了一个抚胸礼:“王召集了几个部族,再有几日我们就要出发去漠北了。”
  “漠北?”
  之前虽然知道兰达要发兵,可是没曾想,达敏也要去,她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二三的少年,担忧开口:“你也要去吗?”
  达敏看到她眼中的担忧,知道面前的小王后是在担忧她,之前在沐礼的时候她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善意,那样纯粹的眸子是打他母亲去世后再也没有感受过的了。
  “王后不用担忧,王十岁的时候就在马背上跟着他阿布打天下了,我已经十二岁了,是个男子汉了。”
  在北庭,他们自小就学习各种骑射,十岁就能上战场了,他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年,回来后靠着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当时王的赏识。
  可惜过了三年之后又被赶出了北庭,关于那件事他也只听自己阿布说过,并不是很清楚缘由。
  “不愧是我北庭的好儿郎。”
  兰达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手中牵着飞雪,达敏转身对着他行了一礼,兰达点了点头:“你们这一族是北庭最忠诚的,本王相信你可以的。”
  达敏听到兰达夸赞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羞涩的表情,此时才像一个孩子一样高兴的说:“谢谢王!”
  “好了,去吧。”兰达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达敏开心的跑远了。
  昭昭看着他们两个,摇摇头:“虽然我不清楚北庭,但是在大梁,像达敏这样的孩子,还在学堂读书呢。”
  “北庭是在草原上,辽阔的天空才能属于他们展翅高飞,当然,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让那些身体羸弱,无法学习骑射的孩子能够去读书识字。”
  兰达上前牵住她的手,走到了飞雪面前:“去转转?”
  “好啊。”
  腰身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抱了起来,她坐到马上之后,兰达也翻身上来,缰绳被他攥在手里,飞雪很快跑了起来。
  微风吹来,扬起她垂下的发丝,跟他的头发互相缠绕着:“其实,北庭也有北庭的规矩,不需要完全去仿造大梁。”
  昭昭想到他刚刚的话,还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兰达的身子紧紧贴着她:“是,那以后这种事情,就要交给我的王后来做了。”
  未等昭昭回他,两人就到了上次的那片花海,如今这里已经完善了许多,周围还扎上了篱笆,看样子和大梁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飞雪缓缓停下脚步,兰达下来后,又将昭昭抱了下来,迎风的花开的很好,只是略微看起来有些要枯萎的样子。
  “此事本应该在回来的时候就做的,耽搁了这么久。”
  昭昭的心砰砰跳着,知觉告诉她,接下来的话是她一直在等的话。
  “昭昭,在北庭,我是一个离经叛道之人,更惶恐,我做过杀兄弑父的事情。”
  兰达喉结滚动,嗓子略微有些沙哑,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将自己的所有展露在她面前,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微微颤抖。
  “我虽然不是一个太好的人,在世俗人眼中,我违背人伦孝道,可如今我想为你做一个守礼之人,想用中原的礼仪来迎娶我最心爱的姑娘。”
  “如果你还没有准备......”
  一只温热的手将他微微颤抖的手握住,她扑倒在他怀中,惊的他慌忙伸出手将她抱住,少女的唇在他唇角轻轻落下。
  “你是不是忘了一句话?”
  兰达看着她扬起脸,那双眸子中满是笑意,没有厌恶,没有嫌弃,他将她往自己身子这边揽紧了些,声音似乎都有些想哭。
  “嫁我,好不好?”
  昭昭用另一手轻轻抚上他的眉眼:“好,你什么时候娶我?”
  远处传来飞鹰的声音,他低下头,用最虔诚的吻回答她,夕阳下,他是她最忠诚的信徒。
第100章 只此一生,唯她一人
  昆仑别苑内,躺在床上的梁帝咳嗽了两声,他听着外面的钟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瞎眼的老仆人回他:“是国丧的钟声。”
  “朕还没有死呢!”
  喊出这句话之后,梁帝狠狠的咳出来一口血,自从被带到昆仑别苑,他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若不是他手里还留着玉玺,只怕他的好儿子已经杀了他了。
  老仆人上前给他擦了擦嘴角,又把药碗递给他,梁帝接过汤药喝了下去,又从袖子里掏出来王山给的那瓶药,倒出来一颗吃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老仆人听着他倒药的声响,却是无动于衷,他虽然眼盲,但是听觉却是很灵敏,他隐隐约约能猜出来这是谁。
  但是他却不能多说,多做什么,不然自己的命也会搭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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