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宠:九千岁的掌心花——云不软【完结】
时间:2023-07-25 23:08:56

  冉子岁收好白瓷瓶后,用短刀很轻易地挑开他的裤带,漫不经心道:“想必这位北夏的兄弟办事前也是打听过我的,不知打听到多少,可知去年我家获罪,在东厂搓磨一年,这一年里我让三哥哥成为和姬婴一样的人。”
  转眼,对着他笑得单纯美好。“我也算是个有技术有经验的,你说你与姬婴不一样,那我便去了你那玩意儿,叫你和他一模一样。”
  “可好?”
  他瞳孔一震,说不出话来。
  冉子岁很满意,苦口婆心似的道:“少了那二两肉,以后再扮姬婴更有底气呢。”
  “你……你这狠心的丫头!”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雪白的刀刃。
  注视着那白嫩的小手毫不犹豫地掀开外裤,利落地扯开中裤的裤带……不疾不徐、从容不迫、利落优雅……这不是恐吓。
  终于,“住手——”
  “你这中原坏丫头!我好心好意带你脱离苦海,你恩将仇报要阉了我!好没良心的丫头!”他一口气骂骂咧咧个酣畅淋漓。
  冉子岁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转过头去,只见一张美玉面容上嵌着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粉唇翕翕合合,骂个没完。
  真是一张极难得的清尘脱俗的神仙脸,偏偏长了嘴。
  “中原坏丫头!明明不想嫁,我好心带你远走高飞,你就要让我断子绝孙!我的儿子孙子碍着你什么了!哼!”
  冉子岁哭笑不得:“大哥你谁啊?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嫁。”
  他收了漫骂,又是一副了然的模样,桃花眼弯得含情脉脉。“夜黑风高,小巷寂寥,你埋葬自己,去应付不想要的婚姻。”
  “中原女子真是别样的风雅呢!”
  冉子岁略一思忖,恍然大悟:他是洛青说的野猫!
  能从洛青眼皮子底下逃走,不是个普通人。能将她从成千上万张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更不是普通人。
  “我今天成婚,不和你计较了。快告诉我,如何解了他们的幻术,否则,我还是要动手的。”冉子岁恶狠狠地威胁。
  “你坐回去就行了。”他垂头丧气道。“快走快走,别妨碍我晒太阳。”
  冉子岁看队伍越走越远,实在无心与这个莫名其妙的北夏人纠缠。
  “等等,你可想好了,真要去那虎狼窝么?”阳光洒在他的白袍上,潋滟一片白光,那出尘的面容愈发脱俗不凡。
  “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似他极好心的提醒起了作用,微笑着看冉子岁转身朝他而来。
  傻丫头终于想通了吧,还不快将他这救命恩人放了。
  面上波澜不惊,暗自喜滋滋地想着。
  冉子岁捏住他的下巴,将一颗粉色的丸药塞了进去。顿时,一股清甜的桃香在唇齿间绽开。
  “你说我坐回去,幻术便解了。这法子我听着不怎么靠谱,但我愿意信你一回。”
  “你喂我吃了什么?”
  冉子岁却一笑,松开他的下巴,起身,稍稍整理裙摆,走到边缘去。
  “三日后的这里,我亲自来送你解药。”话音刚落,那抹红色的身影翩翩落了下去。
  又坏又狡猾的中原丫头,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善良。
  从怀里摸出一只精巧的玉哨,轻轻摩挲了一下玉哨上的“岁”字,放到唇边。
  很快,屋顶推开一方洞,一个蓄着大胡子的高大男子爬了上来,深目惊诧:“阿主!”
  另一边的冉子岁才落到地面,便见洛青、洛蓝互相搀扶着,正摇头晃脑地敲头。
  二人见了冉子岁才彻底清醒过来,清醒之后便涌上没保护好她的自责、歉疚,以及九千岁大人的愠怒。
  “公……公主……”
  冉子岁见他俩果然清醒过来,便往摘星楼顶一指。“莫名其妙的北夏人在那儿!你们小心一点。”
  顿一顿,“回去了不必跟大人说我的事。”
  二人躬身低头行礼,没有应答。毕竟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处专司监察的看了去,不是公主好心隐瞒就糊弄得过去的。
第60章 礼成洞房
  冉子岁点在宫人们的肩上,几步跃回肩舆,拾回座位上的雀翊香云金宝扇掩面。
  肩舆微微踉跄了一下,侍奉在两侧的嬷嬷婢女们不约而同地扶了一把肩舆,急切地查看太子妃娘娘是否无恙。
  “娘娘没事吧?”
  喜嬷嬷“哎呀”了一声,“还未面圣,娘娘怎么先掀了珠帘?快放下吧!”
  冉子岁乖顺地x偏身低下头去,任由喜嬷嬷将珠帘放下来。紫玉、紫烟扶着她另一边的胳膊,只怕她有个闪失。
  从凛然巍峨的正大门进宫还是头一回,想必也是最后一回。
  仪式从踏进宫门的这一刻愈加繁琐,密密麻麻的宫人姗姗而来,有序侍奉着。
  冉子岁被引着去给太后、皇帝、皇后行礼,各听了一番教诲后,去三清殿上了炷香,才被嬷嬷们簇拥着进入东宫。
  整个东宫隆重喜庆,喜嬷嬷扶着冉子岁穿过吉祥廊,来到延祚殿。
  太子姬元曜红锦翻云吉服外披一件湛蓝九龙祥云袍,终年冷若冰霜的脸染上红烛光。
  冉子岁上前,跪立在他对面的红色软垫上。
  内侍呈来两瓣已分开的瓠瓢,礼官捧了一只,念些吉祥话后将瓢送到姬元曜手上。
  喜嬷嬷亦双手捧起另一只瓢,乐呵而不失庄重地念出吉祥话后,送到冉子岁手上。
  她垂下眼睫,注视着瓢中的莹莹酒色,独特的酒香绕在鼻尖。这杯酒下去,可当真成婚了。
  真是可笑。
  抬眸,与来自对面冰冷中又带着狂热的违和眼神一触,喜嬷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示意她该饮下瓢中酒。
  一根红线连接两只瓢,饮下瓢中酒,即同饮一卺,从此夫妻二人便连为一体。
  冉子岁捧瓢,一饮而尽。
  姬元曜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眼神锐利地捕捉到她喉头的微动,方化为一片难得的温情,这才昂首饮下瓢中酒。
  伸出手去,将凤冠上的珠帘掀挂到两片赤金凤翼上。
  第一天的礼只剩最后一环——洞房。
  嬷嬷与内侍们将二人迎入太子妃寝殿。
  透过珠帘,冉子岁仔细瞧着自己日后居住的地方。
  东宫内院两座殿宇,进门后华贵端方的乃太子妃的寝殿,其他嫔妃共同居住在靠后的寝殿中。此刻各良媛、良娣们正在太子妃寝殿台阶下跪迎她。
  台阶上厚厚铺着一层代表多子多福的花生、干枣、莲子、石榴,踩上去窸窣作响。
  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伸来抓走台阶上的半只红石榴,冉子岁避开那只小手,自己踉跄了一下,辛奴扶得稳才不至于摔倒。
  苦学一个多月的宫廷礼仪让她忍住怒火,只瞥了那小孩儿一眼。
  这一瞥落入赶来抱孩子的张良媛眼中,忙抱走孩子避让,用柔软温婉的声音顺从地赔罪:“是臣妾没有看好轩儿,误了殿下与娘娘的吉时,臣妾愿意受罚。”
  姬元曜见冉子岁并无大碍,且知她素来和善,而张良媛最是温柔知礼,定非存心,便作主免了她的罚。
  一名胖嬷嬷与两名贴身宫女立刻惊恐地上前来谢恩,将张良媛与皇孙搀下去。
  冉子岁只当这是小插曲,跟在姬元曜身后进入寝殿。
  不似姬婴华贵到糜烂的风格,姬元曜的寝殿没有过多堆砌,显得低调冷肃,一如他这个人。
  她坐到妆镜台前,紫玉、紫烟便一左一右地伺候她卸妆,二人身影刚恰好遮住姬元曜的视线。
  接过紫玉呈来的热帕子,将含了一路的合卺酒吐出,再将吸了合卺酒的热帕子还给紫玉。
  姬元曜坐在沉香木床边,把玩着一只悬下来的绞丝银香囊,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内心却已有了些急躁。
  紫玉、紫烟悄然放慢了动作,拆下最后一根金簪,并梳了许久的头后,二人不得不行礼退至外间,与其他两名太监共同候着。
  其他宫殿的乐声传来,二人一个坐在妆镜台前,一个坐在床边。
  终于,姬元曜动了动唇,唤了一声:“嘉祥。”
  冉子岁缓缓走到床榻前,躬身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见她这般拘谨有礼的模样,他失笑,起身将她扶直:“你我已是夫妻,不必如此拘谨。”
  “臣妾不敢。”
  姬元曜将她上下打量,极认真道:“我认识的嘉祥什么都敢。”
  单单一条以弱小之姿勇杀阉狗便是天底下最敢的好女子。
  有时,他很羡慕她的敢。
  将她的手攥入掌心,觉出一片湿润,是冷汗。
  到底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你很紧张吗?”他难得温柔地询问。
  冉子岁垂眸点头,没有否认。
  她紧张地寻找一个迷晕他的好时机。
  看她粉面微红,一时只觉可爱到无与伦比,就要按捺不住。
  这时,只听外间传来一阵喧嚣,姬元曜皱眉不爽。
  一名胖嬷嬷与一位强壮的宫女一前一后地进来,扑通两声跪下,紫玉、紫烟与两名太监摔作一团。
  “殿下!小皇孙误食石榴籽,眼下正腹痛呢!”强壮的宫女绿漪哭泣着磕头
  “眼下不是出石榴的时节,那是吐蕃红玛瑙塑的呢!”
  姬元曜面色冷了下去,四个儿子夭折三个,而今只剩一个轩儿。“还不快去寻太医!”
  钱嬷嬷磕了一个重重的头,胖脸因委屈的神情鼓胀起来:“张良媛说今天是殿下与娘娘的好日子,怕动静闹大了于殿下娘娘以及东宫不利,是皇孙调皮,忍忍就好,不让奴婢们去呢!”
  “胡闹!”姬元曜愤而起身,钱嬷嬷与绿漪夸张地抖了一抖。
  “去吧。”冉子岁作焦急状,亦上前一步,“难为张姐姐思虑周到,只是孩子重要。殿下,您快去瞧瞧吧!”
  “可……”可今晚大婚之夜,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殿下的孩子就是臣妾的孩子。”
  冉子岁的宽慰化解他的犹豫,终急急地出去了。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钱嬷嬷与绿漪敷衍谢恩,跟在姬元曜身后去了,两名太监亦爬起来,追赶主子去。
  寝殿一时静了下来,主仆三人互视一眼,笑出声来。
  多亏了张良媛,想来太子一夜都回不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还省了她的迷药。
  一个焦筝般悦耳轻渺,却阴冷诡谲的声音幽幽响起:“何事这般好笑?不妨说出来叫本座也乐一乐?”
第72章 果然喜欢
  若不是早已习惯,冉子岁还真以为是从地下冥府传来的索命之音。
  紫玉、紫烟收了笑,识趣躬身退到外间珠帘后。
  “大人不是都瞧见了么?何必多此一问。”她的语气里带着怨怒,不多,却颇明显。
  怨什么呢?
  怨劫走她的是假姬婴?
  还是怨他老是这副玩弄人的模样。
  寻到声音来自山川游龙大屏风后,冉子岁缓缓绕过去。
  一身重紫的大妖孽慵懒侧卧在鸳鸯喜被上,左手撑着头,广袖滑下,露出一截冷玉般的小臂。
  一根鎏金黑宝石流苏簪儿随意挽一只高髻,垂下的乌丝极长,似一匹油润水华的锦缎,柔软华丽地铺泄至榻下。
  妖孽的面庞微微上挑,睫羽半覆,掩不住夜黑眸子里瘆人的阴谲诡冷,血色胭脂从眼尾重重晕染入鬓角,难言的瑰丽与邪魅。极漂亮的高鼻下,血色朱唇勾得迷人和煦而危险。
  华丽的重紫外袍羽翼般整齐地铺展开来,内着一件湛蓝乌金祥云交领衣,腰间松松垮垮系着一片嵌宝石的金绣腰带。衣襟敞开,一片雪白的肌骨透着冷玉的光泽。
  戴着三只硕大宝石戒指的右手漫不经心地揉捏着一方白喜帕。
  懒懒扫了她一眼,冷嗤道:“好没良心的小狐狸,本座怜你独守空房,你却这般轻慢,真真叫本座心寒呐!”
  若非他尖酸讥诮的语气,这般浪荡狷狂,还以为是来色诱她的。
  喜帕从她眼前飘落,洁白似雪,只待染上几滴处子的血,明日好拿去坤宁宫交差。
  冉子岁转去桌边,很快斟来一杯酒,呈给姬婴:“宫里人多眼杂,不得亲自敬酒。”
  “干爹便饮下岁岁这杯新婚酒吧。”
  姬婴听着她冷淡的语气,似有与他决裂之意。心下不悦,捏紧了酒盏,并将酒盏送到她唇边。
  “新婚夜,新娘子滴酒不沾是什么道理?”
  “新婚夜,千岁大人不请自来又是什么道理?”
  闻言,姬婴拧眉,愈发不悦。“你自以为当了太子妃,便迫不及待离开本座么?”
  冉子岁垂眸,不想看他。反被钳住下巴,逼近妖孽的面庞。
  “别想逃出本座的掌心。”
  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她叹了口气,仿佛极疲惫似的低声喃道:“又来了。”
  姬婴微挑秀眉,眸中浮起一丝惊诧。
  趁着这一瞬的惊诧,冉子岁翻身而上,分腿坐在姬婴腰上,两只朱雀翠鞋分别抵住他的胳膊,似一只灵巧纤细的蝶扑在一头威猛的大狮子身上。
  以纤弱之姿制庞大之敌!
  “放肆!”垂下睫羽,精致朱唇抿成一条直线。
  下一刻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伸到他头上,抚摸着他的乌丝。素净纯美的小脸上嵌着的水样大眼轻眨,纤长的睫毛恰似蝶扑动的翅膀。
  真是又放肆又可爱。
  粉色樱唇翕合:“大人真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
  动不动就抓她来瞪,或放些狠话来吓唬她,可不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狮子么?
  一年了,她不怕了,所以她正在做一件早就想做的事——给大狮x子顺毛。
  姬婴见她才换的鞋子是新的,未染一丝污秽,倒也没推开她,仅轻飘飘地抛出一句来:“胆愈发肥了。”
  她骤然坐直,漫不经心地捋着一束他的乌发,注视着他的妖眸,极认真道:“岁岁算不得聪明,却也明白这些日子的安睡拜大人所赐。”
  自从上回从系统梦魇中逃出,她日日安睡。尽管合眼、睁眼身边不见人,玉枕锦被却处处留有冷香。
  她套在这个时代女子的皮囊里,灵魂到底来自异界。这段时间与姬婴之间莫名的拉扯让她烦乱,不妨说个清楚。
  说清楚他日日护佑她安睡,可是因为……“大人该不会喜欢上了岁岁吧?”
  她终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了出来。
  姬婴冷眼睨着她绯红的小脸,缓缓眨眼,轻蔑地嗤笑出声来:“你乖乖为本座做事,本座自然喜欢你。”
  哦,原来是这样。
  冉子岁有一瞬的失意,下一刻只觉天旋地转,形势已然改变:她的四肢被狠狠按在鸳鸯喜被上,妖孽的脸庞几乎与她的脸颊相贴,过于精致瑰丽的美貌骤然放大,给人惊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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