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隐婚之后——草灯大人【完结】
时间:2023-07-26 14:35:24

  题名: 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作者: 草灯大人
  文案
  【sc处男|先婚后爱】正文完
  沈香一直以为,与她隐婚的贵臣谢青,为人温柔可亲。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本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君,一身血衣,执剑归府。
  谢青笑:“倒是不巧,让小香看到我作恶的样子了。”
  嗯?原来她嫁了个病娇反派啊。
  温柔妻子vs怪物夫君,双向救赎,复仇与恋爱
  【阅读提示】
  ①全文架空,官制风俗仿唐宋,谢绝考据,私设如山。
  ②感情流,先婚后爱,男主占有欲很强。
  ③复仇+谈恋爱小甜饼五五开,圆房很晚。
  ④双处(男主处男控)+HE。
  男主非真反派,复仇罢了。不会滥杀无辜,死的都是大恶人!
  ⑤女主是温柔软妹性格,口味对不上请及时撤退,不要强求!尊重每个人的喜好,允许世界上有你不爱的菜存在。不要造谣排雷,会删恶意评,看盗文读者别来评论区,不欢迎。互相尊重,爱你们。
  内容标签: 甜文 女扮男装 轻松 先婚后爱 救赎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香,谢青 ┃ 配角:本文注册版权,盗文抄梗必究。 ┃ 其它:《想给奸臣一个家》已开~
  一句话简介:救赎疯犬夫君
  立意:不屈不挠,自强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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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宁国凡是五品以上京官皆为常参官,需每日五更鼓敲起时,乘轿入宫城,进含元殿参加朝会,面见官家。
  沈香乃正四品下刑部侍郎,故而她也是朝官之一,推脱不得。
  幸而朝廷百官的官署衙门都聚于宫城南面,往来司府不至于太多奔波,应当还能赶上用团膳。
  高品阶的官吏有的会被皇帝赐食,留在殿外廊庑用廊食,而像沈香这样急着回衙门办公事的,也可回官署里用团膳,横竖光禄寺都会承办炊饮。
  待沈香下早朝归刑部衙门时,已是巳时。
  最近入了溽暑,日头晒。她叫起太早,没进膳食,眼下饥肠辘辘,又是炎夏交迫,一时看衙门大堂里的斗八藻井穹窿顶都有了虚影。好在沈香回衙门前,已经更替了朝服,换成晚衙办公用的公服。不然那样一身“体面”裹挟着,她定是闷出暑气,连官署门槛都迈不进去了。
  她微微皱眉,勉力迈过青石台阶。岂料就在这当口,一阵头晕目眩,沈香腿脚发软,竟似要跪到地上。
  刑部衙门里往来的衙役吓得大气不敢出,正要上来搀扶侍郎沈香时,已有指骨修长硬朗的手,轻轻托住了她的腰身。
  薄凉的触感一撞,熟稔的兰草香飘漾,沈香顷刻间回过神来。
  她踅身,见是刑部尚书谢青,面上一哂,忙行拜仪告罪:“有劳谢尚书相扶。”
  知沈香能够站稳,谢青从容不迫地蜷回修长指尖,敛袖负手,仿佛无事发生。
  他朝沈香微微一笑,柔声问:“小香今日没用早膳吗?”
  沈香似是秘密被人发觉,她的耳尖子没由来升腾起热,一点点蚕食她的理智。
  羞赧、焦躁,偏偏在他面前丢脸。
  好半晌,沈香才憋出一句:“是、是没吃。”
  谢青是三品大员,一般都会留在含元殿外用廊下食,不似沈香这样的小人物,抽身离去办公差也无人觉察、计较。
  他了然,颔首道了句:“光禄寺的吏役已给各司各府送来团膳了,去用吧。”
  “好,多谢您告知。”这位是沈香的顶头上峰,下属见到上司,总要胆战心惊的,她也不例外。
  刑部麾下有四个官署,分别是:刑部司、都官司、比部司、司门司。
  沈香正要去找比部郎中任平之一块儿用膳,却被谢青唤住了:“小香。”
  沈香战战兢兢回头,问:“您还有何事吩咐吗?”
  堂屋外的竹桂雕花瓦当很长,大片的宝莲纹石瓦遮掩了日头的煌煌金芒。屋内仅剩下一片寂静的、混沌的黑,乌雾沉沉。
  金箔红漆支屋梁柱被谢青如松如柏的身段遮蔽,仅剩下仙姿佚貌的郎君立于八重莲瓣柱础前,仿佛独坐莲台的谪仙。
  若不是谢青身上那一袭金带紫袍公服拉他从了俗,沈香都要以为今日莅临的是一位遗世独立的神君。
  就这般僵持了一瞬,谢青终是开口:“小香,用完膳后,来刑部监寻我。”
  沈香这才想起,昨日有尚食局有一道甜羹菜品出了差池,若不是试毒的宫人警惕,真要教那名内侍得逞,害了初出襁褓的七皇子。
  原本内廷的脏事儿该留给掖庭狱发落,但官家唯恐内侍背后牵涉的党.羽众多,为求稳妥,便抛给了刑部查探内情。
  兹事体大,沈香哪里敢耽搁。
  于是,她道:“既如此,下官便先与尚书一同刑审宫人……”
  “且慢。”谢青似是猜到沈香总以公事为先,慢条斯理地道,“先用膳吧。小香总不想……在外人面前出丑。”
  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明明在笑,沈香却不觉得谢青在嘲笑她。
  顷刻间,沈香想到方才踉跄倒地,还要人虚扶才站稳的事,大为窘迫。
  她小心地答了句:“是,不好拖累您,那我先用膳了。”
  “嗯。”谢青这才施施然踱步离开。
  沈香想,方才谢青犹豫那样久才将“嘱咐她来刑部监”的话说出口,该是怕她不用膳食匆忙办公吧?谢青……一贯是这样温柔的郎君。
  她还在出神,任平之已然风风火火地入屋,捶了她臂膀一下:“沈侍郎,你在这儿啊!”
  “任郎中,我正要来找你。”沈香看到任平之,全无方才的拘谨,惊喜地同他打招呼。
  任平之两手举起膳食提盒,道:“我帮你带来饭了,今儿去哪吃?”
  沈香刚要说去比部衙门,后又想起谢青的叮嘱,道:“就在东厢房用吧,待会儿我还得和谢尚书一同上刑部狱审问宫人。”
  “哦,我知道,是那名犯事的内侍。”
  任平之和她一面走,一面道:“说起来,谢尚书待你真是温厚。”
  “嗯?”他平白说起这话,教沈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原本同光禄寺的吏役拿饭,是谢尚书见了,委托我多带一份给你。”
  沈香一愣,任平之是在谢青和她交谈之前,就被上司吩咐要带沈香的饭。若如此,谢青怎知她没用膳?他能未卜先知吗?
  任平之羡慕地道:“还是你厉害,敢吩咐上峰这样的琐事,换了我,在他面前屁都打不出一个。”
  他是知道这位喜面人似的刑部尚书,私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冷情心性。别看他总端着平易近人的笑,实则鲜少有囚徒罪臣在他手下能忍受三个时辰。再利的嘴,犯到谢青手上,不出一个时辰便将诸般罪过和盘托出。也有人称谢青为“笑面阎罗”或是“慈面酷吏”。
  沈香讪讪一笑:“许是沈谢两家本该是姻亲,即便胞妹离世,他也因这一份亲近,多关照我些许。”
  “哦,是了,我都忘记你们两家本就是世交。”
  不错,沈家与谢家百年前协助先皇登基,开创新国号“大宁”,乃是开国功臣。因劳苦功高,天家赐恩,准许文臣沈家每一辈可有一名嫡支子弟得门荫,免试入仕,而武臣谢家每一辈嫡支子弟则可承袭“定国将军”封号,入伍从军。自打谢青父母死于北狄战火后,谢青便弃武从文,应科举试,成了文臣。
  沈香同其兄长沈衔香是龙凤孪生兄妹,奈何兄长沈衔香自十年前病逝,沈家嫡出子弟人丁零落,家姓不复前朝,已显露颓败式微之色。为兴家姓,沈香便顶替胞兄的名头,女扮男装入了官场。好在她与兄长容貌相似,又用药将声拟成秀致郎君,如此,勉强守住了家族峥嵘。
  她对外谎称其妹沈香已死,而沈家与谢青自小就定下的婚约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这隐秘事儿,便是私交深厚的谢家亦不知情。
  这一餐,沈香没耽搁许久,在咽下最后一口肉圆子时,谢青来了。
  他遥遥唤她:“小香,来。”
  “好。”沈香把餐具递于任平之,“你帮我交还给吏役。”
  说完,她追上谢青,和他一齐行向监狱。
  路上,沈香想着礼不可废,对谢青道谢:“多谢您嘱咐任郎中为我送膳,不过……您怎知我今日还没用膳?”
  她有太多疑问,忍不住出声。
  谢青笑了下,道:“卯时,府上没有炊烟。”
  沈香怔忪,这时才懂……两家本就是相邻的府邸,谢青早起时,竟会隔墙,窥探一下她的家府吗?!真是心细如发。
  刑部狱。
  明明是午时,监狱却仍是昏暗,见不到一丝日光。
  刑部司的典狱看到沈香与谢青联袂而来,忙诚惶诚恐逢迎:“怎敢劳两位官人大架。”
  沈香是下属,自是要为谢青效犬马之劳。
  她问:“莫要耽搁时辰,那名犯事的内侍身在何处?”
  “请随下官来。”典狱领他们去了昏暗的刑审室,甫一开门,一股咸涩腥臭便扑鼻而来。
  沈香面色如常,抬手请谢青入内。
  内侍已经过一番毒打,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伏跪于地,全无体面人的筋骨,朝谢青咧齿一笑:“怎么?狱吏撬不开我的口,谢尚书打算亲自来啊?当真是我的荣幸,咱家便是死了,在阎王老爷面前也有几分谈资了。”
  明明是罪人,死不认罪也就罢了,还出言挑衅,奚落官人。
  沈香看不下去,出声回护谢青:“放肆!谢尚书面前,岂容尔等宵小无状!”
  她一腔果敢热血,看得内侍一笑。
  还未等沈香出声,他便啐出一口血沫,染了沈香齐整洁净的衣袍。
  绯色公服上一道血迹斑斑的污秽,乃是对天家大不敬!
  典狱吓得忙踹了内侍一脚,呵斥:“大胆!反了你!”
  内侍哈哈大笑,半点不怵。
  原以为这批官人会羞恼谩骂,岂料沈香与谢青还是神色漠然。
  沈香回头,观了一眼谢青的公服,心上松了一口气,好在他是洁净的,没有染上脏污。
  她正要说什么,却见谢青朝她摇了摇头。
  随后,他从袖缘间取出兰花帕子,小心帮沈香擦去那一抹血沫。
  “您……”这样的事,沈香不想谢青代劳。她总觉得谢青那双漂亮白皙的手,该握案卷、执笔砚,而不是为了她,沾上腌臜。仿佛明月蒙尘,教她不安。
  “无碍的。”谢青在宽她的心,他总这样体恤人。
  片刻后,谢青不顾典狱的阻拦,执意上前。他面上仍是含笑,待人一贯如此温良。
  “都是为天家做事,也算僚友一场,我本不欲折辱侍人。”谢青顿了顿声,似是想到什么,叹息一声,“可你不顾僚友之情,脏了小香的衣。”
  沈香倏忽间被提名,还是以亲昵小友的称呼,一时耳热。
  但见狱官们都无甚反应,她也就压制下心潮的澎湃,静侍一侧。
  最终,谢青淡淡道了句:“上刑,贴加官。”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位官人俱是一惊。
  贴加官乃是用沾了水的桑皮纸一张张覆于犯人口鼻,如同“加官进爵”一般覆没声息,直至死去。
  谢青上此等酷刑,不就是想要内侍的命吗?官家命他们审问犯人,可没说要弄死他啊……
  狱官闻声,不免头皮发炸。他隐约想起,方才内侍胆大包天,竟用唇齿吐出血痰,脏沈香的公服。
  难不成,谢青如今要封住人口鼻,是想为刑部侍郎出气吗?那样仁慈的姿容,如何能说出这样冷心冷肺的话?
  内侍没想到死期来得这样近,他吓得悸栗栗,结巴了一阵,道:“你、你不该继续审问我吗?要了我的命,官家定饶不了你!”
  听得这话,谢青的笑愈发明艳:“若本官问起,你会说吗?”
  “……”内侍缄默。
  “既不开口,死与不死,又有何异?”谢青明明在笑,眼底的阴鸷稍纵即逝,“既如此,行刑吧。横竖他死了,是为‘护主’而亡,这样英勇的行径,在阎罗殿里,不更添几桩谈资么?”
  狱官见他不是说笑,咬牙发下令来。
  霎时,两名狱吏一左一右架着人,真要动刑。
  内侍吓得屁滚尿流,终是熬不住了,他开了口:“都、都是王修容的命!她同七皇子的生母赵婕妤有过节,怕她凭借龙子高升,故而、故而买通了我……”
  谢青道:“早这样说,不就没事了吗?”
  内侍一颗心松懈不少,好歹保住了性命,他气喘吁吁。
  岂料谢青下一句话,让内侍原本劫后余生的心又高悬了起来,面上血色皆失。
  只听得,谢青细声细气,又补了句:“那便小惩小戒,只斩去他一只臂膀吧。”
  内侍目瞪口呆:“缘何还要对我上刑?!我该说的都说了!”
  “唔……本官从未说过,若你老实交代,便饶过你手足。”谢青又是发笑,“况且,不立个规矩于此,又如何震慑旁人?倘若人人都如你这般失礼,小香的公服,怕是一日就得浆洗一回了。”
  这一次,沈香确定了——谢青是真的在给她出气,他待麾下衙门官吏,护短至斯。
第2章
  谢青从内侍口中套出了话,余下的事就由掌管宫人奴籍的都官司官吏来收尾,记入案卷了。
  胶着几日的案子总算有了结论,官家那处也有说法可以回话搪塞了,沈香小心松了一口气。
  日头落下去,归衙门的官道已然掌起了暖光绒绒的檐角灯。绯袍底下的一抹污秽深色在烛光下,更为明显,沈香想起这是内侍蓄意冒犯的“罪证”,又记起谢青温和地笑着,为她出头。
  许是四下里寂静无声,沈香的胆子也愈发大起来。
  她忍不住止住步子,一侧的谢青也体谅她,缓慢停步。
  谢青侧了侧目,脸上仍是熟稔的微笑:“是累了吗?”
  沈香摇了摇头,她本想继续朝前走,又觉得此处无人,正好谈话。
  踌躇不决间,她忽升起一腔孤勇,问出声来:“您方才是在生气吗?所以惩戒了内侍……”
  “官人不可以公谋私,便是蓄意徇私,我也不会认的。”谢青像是故意同她开了个玩笑,他所用话术这样滑不留手,一点破绽都不留。
  沈香不傻,她明白了谢青的言下之意,他确实偏了心,为沈香破了先例,成了十恶不赦的酷吏。
  她心生起一点微不可查的欢喜,面上不动声色,全然掩下。
  “您生起气,不显山露水。那我……该如何知道您是在生气?”沈香似要刨根问底,洞悉谢青的心绪,这般她才好更妥当为谢青办差事,不至于出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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