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说话太难听了!”梁园橘想起昨晚床上的话,耳朵爆红,“你侮辱人!”
“哪有?”段白衡无辜。
“你少装了!”
“我冤枉。”段白衡玩着她的手指,“真的难听吗?昨晚你听完那些话,喷了好几次,是难听,但是喜欢听的吧?”
“我没有。”梁园橘羞愤。
梁园橘不理他,挣扎着要下来,段白衡放了手,看她光着脚投入到检亦已的怀抱,长长羊毛卷在细腰间荡来荡去,抿了抿唇角,什么都没说。
检亦已拍拍她的背,在她耳畔不知说了什么,她这才欢快地跑回来,却还是很高傲的样子,朝他伸出手背,女王般的架势,下巴抬得老高了。
“检总跟你说了什么?”段白衡握着她的指尖,低头一吻。
“不告诉你。”梁园橘抽回手。
“那我下次不陪你玩强.奸的戏码了。”段白衡苦不堪言,“反正最后吃力不讨好的只有我。”
“谁叫你这么入戏!”梁园橘抓狂,赶他去对面的座位。
“什么啊。”段白衡算是明白了,他就不应该再跟梁园橘说下去,说不定过一会儿她就忘记了。
今日周六,梁园橘下午约了人去图书馆,检总也约了客户谈事,两人一起出门,剩大四实习生段白衡在家洗碗,打游戏。
段白衡今年大四,一切妥当,就等着年中的毕业照和毕业证。
目前在一家小公司实习,碰上公司第一次团建,时间周末,地点海边。
乍一听很无聊,但经理又说,娱乐项目包括海钓、潜水等等,预算是这几年最宽绰的一次,没有特殊情况,谁都不准在那天开溜。
经理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看来没有特殊理由是跑不掉了。
段白衡算着日子。
下周六,检总要出差,暂时不回来。
梁园橘最近忙着漫展的事情,表现得很有活力,但对三次元的事情很乏力。
于是经理问那天谁没空来的时候,段白衡保持了沉默。
其实检亦已不在家的日子里,他和小橘很少做。除非检总又被哪个狐朋狗友拉去看限制级现场,他和梁园橘才会派得上用场。
不过检总最近工作很努力,他给检总发消息,检总都不怎么回。
偶尔回复也只是办公桌的照片、办公楼外面的风景照、吃饭之类的照片。
段白衡最初以为检总是个不爱聊天打字的人。
直到有天,他去接梁园橘放学,顺便在附近的日料随便对付对付。
梁园橘不断拿手机发信息,对面也不断地回,手机噔噔响不断。
他让梁园橘专心吃饭。
梁园橘却说:“检总三十岁,还在吃饭的时候玩手机呢。”
她把手机给他看。
上面聊了很多,有打字有语音。
最新一条,梁园橘发:想吃老公的牛奶。
检亦已回:晚上九点,小段给你吃。
简短下指令,很符合检总的作风。
段白衡别开脸,想着牛奶两个字若有所思,默了默,回过头:“检总三十二岁,你少说了两岁。”
相比之下,他和小橘就太年轻了。一个二十,今年读大三。一个二十一,今年读大四。
不过检总三十二岁的成就,既能上位者气焰控场,也能向下兼容的气度,大概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
当天晚上回到家,他喂梁园橘喝了两次牛奶。
她就像是一只喂奶就能饱的小奶猫,饱了吐出粉粉的舌头,失神地看着角落亮着红灯的摄像头。
段白衡抱她去洗澡。
梁园橘两条白手臂有一点肌肉线条,但其他地方没怎么练过,平时最大的运动量不是在这事儿上,就是动脑子,因而身体软乎乎的,很好摸。他给她挤着泡沫,抹匀了全身,又被梁园橘勾着手指,几根手指纠缠在一起,沾着滑溜溜的沐浴液。
没忍住在浴室多逗留半小时。
其实他在这件事上算是节制的,真的,平时如果检总没要求,他不会多胡来,毕竟他又不是梁园橘,肿了都能嘴硬说不疼。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看吗?”梁园橘刚哭过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给自己上药,若有所思道。
“什么?”段白衡抬起头来,认真看她,发现她居然是认真在发问,“……检总可能会喜欢吧。”
“你不喜欢吗?”梁园橘慢吞吞地支着白皙长腿,踩在他肩膀上。
如果不是知道什么,段白衡还以为自己的答案在梁园橘这里有多重要。
卧室的光线昏沉暗弱,她最近晒黑了一点,反而显得皮肤更有质感光泽,光滑健康。又或许是足够年轻。
段白衡亲了一口她不怀好意的脚腕,一手可握,扭上药膏,俯身亲了亲她的花儿。
他想自己还是不够变态,如果他是检总,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会怎么做?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周六到了。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给梁园橘做了清汤空心粉和三明治的早餐搭配,给她的保温杯做好咖啡,看她睡眼惺忪却有问必答的吃早餐,送她去学校后才出发去公司。
公司包了三栋海边别墅,段白衡带了一套换洗衣物,今晚要在城郊的别墅过夜。
白天大家自由活动,该潜水的潜水,该海钓的海钓。
松丁市的海水清且蓝,早就发展成一个旅游景点,周末不知多少车往来,白天人多,晚上人也多,什么来头的人都有,小情侣,一大家子,公司团建,旅游团。
人多玩得不尽兴,段白衡早早上水,例行给医院护工打了电话。
谈了几分钟,挂掉电话,心情也不见得变好。
晚上在附近吃蒸汽海鲜,经理让他们别客气,放开了吃。
生蚝濑尿虾螃蟹贝类一大盘一大盘的上,很快又被这桌人一扫而空,面前餐碟厨余残渣堆成小山。
等下一波海鲜上来的间隙,经理说:“小段不好海鲜这一口?”
“没有。”段白衡笑笑说,“我减肥,适当吃点就行。”
跟检总有些时日,山珍海味没少吃。检总不在的时候,他会陪小橘吃垃圾食品。夜市大排档路边摊没少去,饭费倒还是检总报销。
但段白衡觉得自己还是得保持健美身材,否则和梁园橘站在一起都破坏了她的美感,于是在吃这方面很克制,每一顿吃个五到七成饱就行,多吃一成就要多跑一次健身房。
“你还减肥啊?”其他同事唏嘘,捏了捏他的臂膀,肌肉偾张,“你这样的都要减肥,那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段白衡这回只笑,没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每一波海鲜呈上来,原本可以大杂烩一锅下,但有的同事讲究,选择分开来蒸,不然串味,于是每一种海鲜要现场蒸五到十五分钟。等待的间隙,大家只能喝酒聊天。
部门里的同事都比他大,全都结婚生子,男的聚在一起多聊时政,女的多聊家庭朋友。
段白衡两边融不进去,摸到手机,打开又不知道该找谁聊天,最后还是给梁园橘发了微信。
没回。
“哎,小段,那边有个女生在看你。”
突然间,有个同事说。
“嗯?”段白衡抬起头来,顺着同事指的方向看过去。
女生一头羊毛卷长发及腰,穿黑色针织包臀裙,心口镂空,回形针扣着,半遮半掩,身材丰满火辣,细枝结硕果。
周围几桌无论男的女的,不少人在打量她,她却朝段白衡展颜一笑,朝他手指挥动。
段白衡愣了一下。
“卧槽,小段,你艳福不浅啊。”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什么呢?我们小段也不差啊,又高又帅,身材又好。”
“她朝你放电呢,小段,给点回应,别愣着啊。”同事都替他急。
他看着梁园橘,不知道她怎么来了,他只跟她说了公司团建,周六住一晚,周日回,没有说地址。
梁园橘还想做什么暗示,后脑勺被人摸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来人,便捧起他的手背,低头吻上一吻。
“才接个电话,几分钟,就开始勾人了?”检亦已看了一眼段白衡的方向。
“瞎说什么?那是我男朋友。”梁园橘笑嘻嘻说。
这边这一桌人都沉默了。
同事干笑道:“原来已经名花有主了?”
“那她还电我们小段?真没素质!”
“卧槽,那男的也好帅啊,和我们小段不一样的帅,自家男朋友都这么帅了,还这么不知足啊?”
“肯定帅啊,看他车钥匙,那是劳斯莱斯。”
“我说脸,你说的啥啊!”
上了几轮贝类和虾,一锅蒸。
隔层底下铺了白米,最后吃海鲜大杂烩粥。
“这家农家乐不错。”检总点评。
“嗯嗯。”梁园橘点头,给自己调了个青红辣椒圈酱汁。
“你点什么头?”检亦已挟笑的口吻看她。
“我吃不来海鲜的鲜甜。”梁园橘佯装苦恼。
“没品味的东西。”检亦已点评。
乍一听是在骂人,但又好像是字面意思。
梁园橘无法反驳。
她口味重,床上床下都是,无辣不欢,吃不来清淡清汤寡水的东西。
虽然能品出来海鲜的鲜甜,但不觉得海鲜的鲜甜有什么好吃的。
她每一口都要沾满辣椒汁,辣的嘴唇殷红,缠着检亦已接了个吻,被他推开,“待会让小段也尝尝,他一晚上都在看你。”
“是吗?”她扭头看向段白衡的方向。
他们那几桌吃的差不多,在买单,准备走人。
段白衡在和同事聊天,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从农家乐出来,几个男同事想去附近按摩,问段白衡要不要去。段白衡婉拒,和其他几个同事往海边的方向走。
“什么按摩,估计是难得不用回家过夜,找准机会嫖去了。”同行的一个大姐说。
“就是,”何姐附和,“太恶心了。小段啊,你可千万离他们远点,省得染上性病。”
“当然。”段白衡说。
海滩上很多路边摊,卖烧烤的,卖甜品的,摆了许多小桌子,小椅子,到处都是人,大人小人,海里也都是人,浪里白条的在玩水。
段白衡告别几个想回别墅休息的同事,在沙滩上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手机亮屏,收到一条微信。
检总发的地址和定位。上面一条是检总问他团建的地址,他的回复。
定位就在这附近,看地址也是一间别墅,不知是检总租的,还是根本就是他的房产。
段白衡跟着定位,沿着沙滩走,红点在某栋别墅前停了下来,段白衡抬头看,面临大海这边的门上了锁,他只能上台阶,穿过巷子,到别墅的正门前。
黑色铁门关得严丝合缝,还没等他敲门,里头传来奇怪的水声。
第4章
他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想不出他们在干什么,有画面感,但不多。
段白衡摁了门铃,水声还在继续,没有停,倒是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乖乖,听,有客人来了。”
他一直觉得检总的声音清冷自持,但梁园橘不这么认为,她说检总的声音挺涩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段白衡反驳她是什么人,才看什么人都涩。
现在看不到检总本人,他的听觉好像被调到了梁园橘的频道。
确实还挺……涩的,且不是简单的色情意味,还带着一种无欲者高.潮的反差感。
打开门,段白衡明白过来那句‘客人’是什么意思。又是money游戏。
屋檐下,人上半身被锁在黑色箱子里,下半身却暴露在外面的空气中,那条针织裙被撩起一点,显出半边圆润,被打红了,像那天铺床单那样翘得高高的,不过今天穿的是棉质底裤。本来按裙子的长度,他是看不到底裤的,但中间放了点东西,长柱形的在扭动,撑开了镂空,段白衡走近了一点,才听到低低的嗡嗡声,以及隔着隔板的求饶声。检亦已手机响了,接通后,助理通知他会议即将开始。他对段白衡做了个视频会议的手势,进了别墅。
别墅双门敞开,灯火通明,打在梁园橘扭动的身躯上。裙子撩开一点,尾巴骨写着Please use me,有个箭头指着下方,腿上也有字样,几个箭头指着户部。箱子左边钉着一张纸,纸上写着用嘴巴五十,用箭头指着的地方一百。箭头指着的地方不是原话。其他使用方式一律十块。
段白衡一下就认出来这是梁园橘的字,她偶尔会临摹检总的字,但柳骨仪态冲和、遒媚绝伦的字,行云流水的气势,梁园橘临摹不出来,就像此刻这些字,带着一点年纪轻小朋友的急迫。
段白衡照着上面那一点红来了一巴掌,加深了红的痕迹,箱子里的人传来闷哼一声,带着一点鼻音的求饶。
“一百太贵了。”段白衡说,“便宜一点吧?”
“……穷鬼走开!”箱子里传来愤怒的声音。
“只有穷鬼才会来这种地方。”段白衡退后一步,看她膝盖蹭着膝盖,脚尖点地,水泥地上一滩水迹,头上乌云夹杂着闷雷,要下雨了,段白衡一根手指勾着棉底裤往外拉,又放手,弹了回去,带动着那跟扭动的东西,“你想清楚,我走了,你就没客人了,你不会指望里头那位吧?就这种程度,他可不会管你。”
“……那你要多少才愿意?”梁园橘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你有没有一点诚意?现在是你给客人推销,到底想不想卖了?”段白衡支起食指,像摁压按钮那般,摁压着红色东西的中心。
“不,不要摁哪里。”梁园橘呜咽着,脸蹭着下方冰冷的隔板,在段白衡的催促下,胡乱地说,“十块,都十块。”
“跳楼大甩卖都没你这么降价的,该不会一开始就当我冤大头吧?”
“呜,我没有。”
“那其他十块的地方怎么说?”
“免,免费,免费附赠。”
“早那么说不就行了。”
段白衡有点郁闷,也不知道梁园橘这小脑瓜子每天都在想什么,他可不喜欢玩这种戏码,大约检总也看不上这种戏码,毕竟检总出手太阔绰了,什么十块五十块一百块的,人家出手就是跑车房子。但心里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进门后,他就想拔出这个红色的扭动东西,换自己的进去。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梁园橘两手被铐在隔板上,想要咬手都不行。虽然检总觉得锁箱子里这种玩法太小儿科,简直小打小闹。
但她还是觉得好刺激,被这样放置什么的,什么都看不到,被夺取了视觉,预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好羞耻,但是好快乐,没人会看到她的脸,不知道她是谁,如果段白衡会玩一点,他应该戴个变声器……下次让检总提醒一下他。啊。梁园橘的手握成了拳头,那个东西被拿出来了,轻轻地咚一声,被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