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难歇——犬吠【完结】
时间:2023-07-29 23:17:43

  呜,要不要提醒他待会还得塞回来。梁园橘反手抓住了链子,有奇怪的东西在蹭,好,好奇怪,她脑海里闪过动画片里的外太空的怪物,像蚯蚓一样蠕动的怪物,会钻黑压压的洞。梁园橘立刻闭上了眼睛,制止了自己逐渐发散的思维。可是她想得没错,呜,这个东西果然向往着黑压压的洞穴。
  期间检亦已出来,对段白衡说了句“你继续”,然后撩开箱子的黑帘,女生闭着眼,似乎有点痛苦,他把手里的毛巾塞她嘴里,拍了拍她红红的脸,“小点声,物业打电话来说隔壁声音太大,难道今天还想开设派出所副本吗?”
  她睁开眼,呜咽一声,声音断断续续,含含糊糊,他却听得清楚,叫他救她。那怎么行?
  “客人付了钱,我是个资本家,不是无良商家。”
  “乖乖的,老板待会出来接你。”
  待会,待到快十二点。外面淅淅沥沥在下雨,检总洗了个澡,套着浴袍,终于迤迤然走出。
  梁园橘已经被从箱子里放出,她跪在地上,箱子黑帘被他们扯掉垫在膝盖下,几绺羊毛卷黏在她汗湿的背脊,她闭着眼,嘴里的毛巾不知所踪,换成了她自己的针织裙裙摆。
  检亦已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屋檐下赏雨。
  就像回到了最开始,第一次,他和梁园橘‘试戏’的那天晚上,雨也是下的那么淅淅沥沥,检亦已西装革履,从公司里出来,接到他,回他们现在住的那套别墅。
  梁园橘出来迎接检亦已,见到他时,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快就遵从了内心的欲.望。
  她长得漂亮,又动人,一颦一笑都像是在给人下套,段白衡不信检总不喜欢她,或是对她没弄脏的想法。
  不过据梁园橘说,最初连亲吻抚摸都没有,口都是后来才发生的事,至于其他的……梁园橘抿唇,发誓迟早会发生的。检总也不是不行,他们见过行的时候。没完全起来时,白里透着青筋,充血时白里透红,青筋虬枝盘曲,非常漂亮且震慑人心,梁园橘巴掌小但有她一个半的巴掌长,不过通常要发生在检总想的时候,作为一个上位者,他不但很会管理人心,也很会管理自己。
  “已哥,你真的不来吗?”段白衡也跪在地上,摁着梁园橘下榻的腰,她有点体力不支了,嘴里没有声音。
  “不了。”检亦已喝了一口红酒,继续赏雨,“你们玩。”
第5章
  梁园橘偶尔也有灵感枯竭的时候,再加赶上检总去欧美出差,于是他们在家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上学上班之余,除了探店也没别的。
  她虽然比不上检总变态,但于段白衡而言,她也是个小变态。
  他们很像,更像是同类人,只是检总很会控制自己,而梁园橘不知节制两个字怎么写,她间歇性发疯时,只有检总可以喊停和安抚。
  连他和她做过这么多亲密的事,都做不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检总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俩仿佛精神连结,绝对信任对方。
  偶尔段白衡会怀疑露天玩是不是有点不太安全,虽然很刺激,但他可不想在国产视频里看到自己的身影。然梁园橘就没有这种顾虑,像个傻黄甜,最初他还以为梁园橘是恨不得她自己出现在国产区中。
  后来才知道检总会先对每个场地做测试,就像上次海边别墅,除了屋檐可以挡掉周围城市街道的监控,还有屋檐延伸出去的葡萄架,枝繁叶茂,彻底把屋檐下的春光掩蔽。
  在检总眼中,梁园橘就是个小朋友。
  她确实年龄不大,无论是生理年龄,还是心理年龄,有时心细,有时做事迷迷糊糊,性格火辣大胆,但有时也很胆小。
  段白衡觉得她的胆小其实是装的,她的有些行为可不是胆小鬼能干得出来的,她的微博封面还是他们跟检总出差,到国外去玩在亚超的偷偷露出,给脸打了码,穿着的碎花裙,前襟打开。
  但检总和他持相反的看法,认为梁园橘在床下要呵护备至,只有建立好全方位的安全感,才能在床上怎么玩都可以。
  简而言之,现在怎么玩,全看梁园橘的心情,她心情好了,才会冒出许多鬼点子。
  段白衡左右为难,即不敢让她心情好,也看不得她心情不好。
  梁园橘倒是有点没心没肺,觉得开心又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都是自己选的,那她当然选开心的一天。
  这天她和朋友约出来玩儿,先去了一趟书城,把买的书寄放在书城门口的储物柜里,俩人便在书城旁边的商厦逛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的朋友练乐儿也是个小浪蹄子,最近看上一个上班族。
  买杯咖啡等号的间隙,她开始对这个男人各种分析。
  “你要跟他过日子?”梁园橘费解。
  也不知道练乐儿是怎么想的,以她的脸,她的身材,看上哪个男人,分明手指勾一勾就行,却还要考虑对方思想品德,有房没房,有车没车,学历如何。
  “也不是啦。”练乐儿羞臊道,“活好是生理爽,你不觉得有这些buff加持,心理也会爽爆吗?”
  “真的?”梁园橘还没考虑过这一点。
  “真的啊。”
  出餐区叫到她们的号,梁园橘去拿咖啡,回来听她问:“你跟检总的时候,不会产生那种心情吗?”
  “什么心情?”
  “就是,‘这个男人这么顶,年轻多金没老婆还是家族话事人,结果还不是被我一把拿下?’的伟大心情。”
  不知怎地,梁园橘蓦然回忆起,那天玩友妻戏码时,段白衡口无遮拦的话,关于那些八爪鱼的凌.辱话语……
  打住。
  她表情陡然变得严肃,不能再想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脑子又要坏掉了。
  有些画面在片子里看看,幻想一下就足够了。
  晚上回到家,罕见地,段白衡不在,检亦已却在。
  他在吧台聊电话。检总经常晚上会议和电话多。见到她,点了点餐桌的平板,意思是叫她自己点晚餐。
  梁园橘到现在都不知道检总家里主要是做什么生意。就像很小的时候,她也不知道父母在干什么工作,只知道家里还算富裕,上下学有司机接送。
  后来遭遇变故,年纪小小的她被辗转送去几个亲戚家中,寄人篱下一段日子。再然后就是跟了检总,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
  梁园橘拆了一根奶酪棒,边吃边点餐,在平板上划拉几下,给检总看自己选的餐厅,检总没异议,她按两个人的喜好,点了两人份,然后便坐在客厅,拆下午买的书。
  检总打完电话,换了一套家居服下楼,在她旁边坐下,看她买的书。
  梁园橘吃完这根奶酪棒,看他翻书的手,漫不经心拆了下一根,含糊道:“检亦已。”
  “嗯?”
  “我导师建议我读研。”她话音一顿,觉得这个口味不好吃,扔到检总的酒杯里。
  “她说我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你怎么想。”检亦已没理会,继续看手里这本《挪威的森林》。
  她拆了下一根奶酪棒,咽了咽唾沫,说:“我想当你的办公室秘书。”
  “我的秘书硕士学历起步。”
  “真的假的?”
  假的。检亦已笑了下,帮她决定,继续读书。
  “反正你不爱听老板使唤。”
  梁园橘趴在冰冷的茶几上,冷冷的,好舒服,羊毛卷也铺在桌面上,“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出校园吧?”
  “你可以一辈子不打工。”
  真是好主意。梁园橘惊呼。半晌又气馁,“我实在不想继续读书,你知道的,我想堕落。”
  “那就一边读书,一边堕落,不冲突。”
  检亦已不以为意,喝了一口被她扔进奶酪棒的红酒,居然诡异地多了一点奶味。
  还行,不算破坏这杯美酒。他继续说:“人是这样的,一边拥有,一边失去,天注定的。有甜头吃,就会有苦头吃。”
  “什么意思?”她悄摸摸夺过那杯红酒,“世界给的candy和shit就这么多,我多一点candy,别人就多一点shit?”
  不是这个意思,但梁园橘的观点也不错。
  他很少会去干涉她看待世界的角度,无论对或错,只要不是离谱到极致。
  “可是读书真的好苦,又无聊。”
  “被人使唤才苦。”
  “被你使唤就不苦。”
  “我叫你读书。”
  “哦,一样苦。”
  梁园橘还没想过长大后要做什么,关于这一点,她和检亦已谈过。
  检亦已说,做你自己。
  偏偏她就是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梁园橘低头喝了一口含有奶酪棒的红酒。
  呕,她果然不喜欢喝酒。
  可能是睡前回忆起童年时光,所以做了个梦。
  梦到七岁那年,父母开始没日没夜的吵架,她抱着小熊公仔贴在门板上,偷听他们吵架的主题。下一秒她的小熊公仔被扔在地上,表哥抬起膝盖,又重重落下,刚从外面回来的鞋跟,狠狠碾压着小熊。就像重重踩在她身上。没过多久,也确实狠狠踩在她身上。
  梁园橘一个惊呼,从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睛,发现脸上有水,她慢吞吞擦干净,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还是下了床,打开房门。
  别墅里平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各个角落布满监控,方便他们取乐。
  她先去了段白衡的房间,没有人,床上被子铺的平坦,细数起来,她已经有一周没见到段白衡,倒是检总每天都回家。
  她关上门,扭头到了检总门口。
  轻叩几声,没有回应。
  梁园橘压下门把手,开了一条黑压压的缝隙,没敢开太多,她溜进门缝中,闪身进去,关上门,靠着记忆中的画面,摸黑到了床边。
  真丝床被冰凉,边上坠了一坠,她爬上床,还能感受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被她吵醒了。
  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她悄摸摸躺下的时候,那人伸出手,她整个人往后滑,兜到了那人怀里。
  “不是说梦没有连贯性么?”她问检总。
  “你看,这就是读书的好处,有问题可以自己找答案,不用有求于人。”他声音有点沙。
  “我觉得还是问人比较快。”
  “那人有权利不告诉你。”
  好吧,她也不是非要得到答案。
  她不是个凡事都要得到答案的人,因为凡事都要搞明白,那样太累了。
  很快她又进入了梦乡,这回没再做那么激进的内容。
  七岁那年春节,她随父母到处拜年,但那些被拜访的人似乎不太高兴,敏感的小孩最会看大人脸色,她抱着母亲的手,躲在大人身后,有几次看到父亲给人下跪。
  最后一次随父母拜年,是在山上一片林子里,她记得那个地方她来过,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地方,一年要来拜两次。
  在林子里,她追着猫跑,跑到一个看不到建筑的地方,第一次见到检总,十九岁的检总,脾气不像现在那么好,冷着一张脸,问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跟在他身边的男人说了几句话,检亦已看着她,这才脸色稍霁,也不管她,就在水库边上看小瀑布,看猫抓鱼。
  梦总是这样有始无终,次日醒来,梁园橘夹着被子,看衣帽间亮着幽幽的光,检总在里换衣服,门口一阵影影绰绰。
  等检总出来,她磕磕巴巴不熟练地把梦说给他听。
  “你那时候见到我了?”检总调整表带,看着她。
  梁园橘摇了摇头,“可能只是潜意识想要早点遇见你。”
  那年她随父母二次去检家拜年是真,追着猫去了竹林是真,但没有见到检总,现在算着时间,他那几年在留学,春节也没有回家过年。
  她一个人在竹林似转迷宫,花了两个小时才走出去,被父亲训了一顿。
  后来生意失败,父亲跳楼自杀,母亲大受打击,也跟着去了。
  寄人篱下那几年,她家的事情成了亲戚们的茶余饭后,梁园橘由此得知,她家的悲剧源于包工头偷工减料,作为负责人梁正明监管不周,东窗事发在一个雪夜里,来了一大批记者报导,开发商房地产受损严重,梁正明摆不平这个窟窿,四处求人无果,最后死在一个雨夜中。
  一大批陌生人到家门口淋红漆,梁正明头七未过,她就在主卧浴室里,看到一大片红,母亲的身体横陈在红水中央。
  亲戚说这也怪不得别人,“他梁正明坐到这个位置上却监管不力,让底下人有机可乘。犯事的该坐牢坐牢,该赔偿赔偿,就他一死了之,真没担当。”
  “都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她那个妈也是个怕事的,在家里自杀,还是小孩打的120。听说一个浴室都是血,流到下水道,怎么忍心的哦!明知道她死后,她女儿第一个目睹死亡现场的概率最大,噫,想想都有心理阴影。”
  ……
  虽然不会每次都当着她的面聊天,但这么多年,梁园橘总会听到一两次,更何况辗转几家,表姐表弟堂哥堂妹,总有几个人是欠的,从父母口中知道她家的故事,转头就会来问她是不是真的,父母双亡是什么感受。
  通常情况下,梁园橘会回:“让你爸妈死一个不就知道了?”
  由此,他们打过不少架,后果就是梁园橘继续转下一家。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检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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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下午满课。
  五点多,刚一打铃,梁园橘便立即收拾东西,背上双肩包。
  “小橘,食堂去?”
  “不了。”梁园橘摇摇头,“我找我男朋友去。”
  “重色轻友啊?”
  “明天刷我卡。”梁园橘笑道。
  她打车去了段白衡上班的商厦,看着时间,进了楼下连锁便利店,买了一瓶水,一个饭团,便在门口花坛坐等。
  她所处于一个商圈中心,广场来来往往不少人,梁园橘吃完东西,便蹲在花坛边上玩起扔瓶子的游戏。
  六点钟,商厦陆陆续续出来一些下班族的身影。
  “那是不是上次在农家乐见过的女人?”何姐拍拍同事的肩膀,下巴抬了抬,示意她看花坛边的女人。
  “哎?还真的是。”同事眯着眼睛认真看了会儿。
  今天穿得保守太多,没有那天那么火辣,但那张脸好看的紧,过目不忘,加上她优越的身材,很难让人认错。
  “好巧啊。”何姐和同事对视一眼。
  “要不?”同事咧嘴一笑。
  “给小段发微信?”何姐拿出手机,抬起拍了一张照,发送。
  “告诉他,机会来了。可不是每次都这么有缘的。”
  六点一刻,梁园橘玩腻了扔瓶子游戏,托腮看白云,眨眼睛,一团阴影覆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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