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园橘愣了下,抬起头。
段白衡居高临下看她,勾起嘴角,“怎么不给我发信息?”
“你不也没有给我发信息。”梁园橘撇了撇嘴角,向前作势要抱他腿。
“喂,在外面呢。”段白衡急退后两步。
梁园橘抱了个空,也不生气,她撑起上半身,没完全起来,胳膊肘后支,搭在花坛边上。
胸前T恤印出山茶花的样子来。
“你跟检总吵架啦?”她问。
“什么?”段白衡多看了几眼她的胸前,咽了咽口沫,才看向她的脸。
“你怎么不回家?”梁园橘慢吞吞起身。
“我转正了,最近学校公司医院三头跑,嫌麻烦就住在学校里,过段时间会好一点。我跟检总说过了,他没跟你说?”
“……哦。”
没说。可能以为段白衡会跟她说吧?
“怎么,想做了?”
“抛开这事儿,我就不能找你了吗?”梁园橘羞愤道。
“那你怎么还戴夹。”以段白衡的角度,轻易就能看到随着她动作,有东西在前襟里荡来荡去,大约除了山茶花,下面还有个吊坠。
“……”梁园橘脸渐渐发红,绕开他往别处走。
“怎么还害羞啊?”段白衡笑道,跟在她后头。
“好看吗?”梁园橘步伐没停,扭头看他。
“我又没看到。”
“你明明看到了。”梁园橘耳朵红到快滴血。
段白衡换了一只手拿公文包,去牵她手。原本收到何姐微信,想着下楼来带她去吃饭。现在不着急了,他拉梁园橘进了商厦里的收费自习室,订了小房间。
门关上,段白衡从背后一揽,手臂攀附她的前胸将她往后带。梁园橘没抗拒,往后靠他胸膛上,两人开始接吻。
他手往前掬,一半柔软溢出,指节硌到了山茶花,才想起来上自习室来是要干什么。
“自己撩开给我看。”他说。
这个自习室他来过几次,半隔音,包间没有监控,梁园橘倒是经常来,有时候自己复习,约同学开小组会,有时候过来等他下班,偶尔俩人会在这里悄悄做事,看梁园橘不敢出声快要憋坏了的样子就很好玩儿。
梁园橘有时胆子小,但性子冲动,随便一撩拨就什么都做得出来。夹子夹着红茱萸,看着都痛,偏偏这人还拿出自己的手机,让他帮忙拍一张照。
段白衡照做,夹子上面是山茶花的装饰,吊坠是复古黑流苏。
“你就穿成这样去上课?”他扯了一下黑流苏。
“…疼。”
“嗯?”他避开夹子揉了揉,垫了垫,手感太软了,他倒吸一口气。难怪他平时摸这里的时候,检总也要多看几眼。
“…最后一节课才夹的。”梁园橘忍不住,去握他手腕,想让他停下,又不想让他离开。
“我说你内衣。”
“今天贴的贴…夹的时候撕了。”
“是不是还带了玩具?”段白衡合理怀疑。
“没有。”梁园橘摇了摇头。
“真没有?”
“没有……”
段白衡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情不愿,追问着,她才支支吾吾开口:“检总要我对知识海洋带有崇高敬意,课堂图书馆和博物馆不行。”
“自习室又可以?”
“自习室说的太迟了。”
“……”
没救了。
在自习室刚结束一场,段白衡接到护工电话。他看梁园橘捡起地上的内裤,回应着护工的话,边翻开她的包,轻车熟路拿出备用内裤和护垫给她。然后抽出湿纸巾,把地上擦一擦。
看他打完电话,梁园橘问:“阿姨身体怎么样?”
“刚做完手术,还在观察。”段白衡把纸团扔到垃圾桶,“我给你打车,你回家,这周我不回去了,你要来找我就给我发微信,别傻傻在楼下等,多热啊。”
回到家,检总在开会,似乎挺忙,也挺烦躁,烟灰缸插了两根烟头。
梁园橘去洗了个澡,擦干身体时故技重施,把夹子夹上,套上浴袍,便往检总书房的方向走去。
就如他们每人一个卧室一样,书房也一人一个,不过梁园橘更爱外面的自习室图书馆咖啡厅,就连看书也更爱一楼的榻榻米,她的书房除了放书,毫无用处。也不对,还放着她的玩具。
思之及此,迈进检总书房前,她先去了一趟自己的书房,打开柜子,里面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还有她求来的检总的倒模,透明硅胶一手掌握不住的,还是她用专业成绩第一换来的,第一次用就给她心里落下了阴影,深刻让她明白有些东西不是越大越好。但是不会动。不要。梁园橘又翻了翻,在一堆漂亮的可爱的精致的丑陋的玩具里,找到一个会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怕破坏菌群只清洗了外,此刻借着分泌物,淡蓝色轻易就没入大半。有东西解馋,梁园橘也不是很着急去书房,她扶着栏杆下到一楼,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登上微博。
她偶尔会在微博上发露出,或者隐秘的正在…的实况图,或是跟段白衡、检总的生活段子,大约是玩得太野,很多人闻着怪味儿就来了,关注她的人不少,和她一样变态的大有人在。
梁园橘设置了不看陌生人私信,就当微博是个树洞,评论下有什么回复她有空了就看看,从不回复,也不关心。
梁园橘也关注了不少人,其中不乏一群小众圈子的,无他,她只是觉得她离这些圈子更近,虽然她不入圈,但大家玩法是差不多的,她不介意开发更多娱乐项目,开心罢了,何乐而不为?
就像检总对她说的,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更重要,既然你没想着从他人身上获利,那你就不用在乎任何人。
美食和性.爱,一样都没耽误,你是如此的热爱生活。
寥寥看了一眼新增的二百条回复,关掉微博,梁园橘又上了蓝鸟,比起微博大段文字描述,蓝鸟上几乎全是视频,她看了几个平时比较喜欢的博主的视频,看她们用嘴巴吃东西,正看得起劲,咬抱枕,手机就被一只手横来夺过。
玩具一直开着低档,她的注意力全在手机和玩具上,居然没注意到检亦已什么时候下楼来,咬着枕头愣神儿一下,然后脸烧起来,……被人当场捉包看这种东西。
“是不是很好看?”她亮着眼睛问,试图得到认同,那个画面真是太美了,她觉得。
他没说话,继续看手机,指腹触屏,拉了二倍速。
梁园橘看不见他的视角,以为他对视频内容感兴趣,有点按捺不住,慢吞吞爬起,不能坐下,只能跪坐着,趴着沙发靠背,支着上半身去抢手机。
检亦已倒是没逗她,她刚伸手,就把手机还给她了,虎口掐了下她脸,左右晃了晃。
“不是去找小段了?”
梁园橘都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情绪,他已经转身进了厨房。
梁园橘低头看视频画面,还是很好看,漂亮的花瓣将瑰丽的草莓吞没。但被这么一打岔,刚才的兴奋感全然消失,没有被满足的空虚感爬上来,感到失望。手机还在播放着,她无所谓扔到一边,趴在沙发背上,晾干悲伤。
听到厨房有人走出的动静,梁园橘才边抬头,边回答:“小段说这周……”
她话音一顿,想说的话都咽回肚子里,目光定焦在他手上的,快有二十厘米的巴西蕉,咽了咽唾沫。头皮发麻。梁园橘下了沙发便往楼上跑,鞋都没穿,刚迈上一半台阶,便被检总摁倒在楼梯上,膝盖有点疼,她转过身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怵然和兴奋。
混乱间,浴袍挣开,一边山茶花黑流苏垂下来。
“跑什么?”检亦已低垂着眉眼看。
梁园橘没说话,倒在一边装死。
检总扯了下流苏。
“疼。”梁园橘还是不肯回过头。
“什么时候买的?”
他还没见过。梁园橘的这玩意儿比她的发夹还多,有专门的展示柜,就像他的腕表袖扣一样。梁园橘每次买到新的装饰物,总要得瑟跟他们炫耀显摆,她又在哪里淘到了好物。
“几天前。”和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玩具一起到,“好疼,已哥。”她额头开始流汗,牙关打颤,原本夹着就疼,扯了扯更加生疼。怎么男人看到这个,第一反应就是扯一扯?就不能单纯欣赏么?
“疼?”检总看楼梯地毯上被水洇出花儿来的痕迹,左右晃了下流苏。
玩够了流苏,检亦已直起腰来,将她腰带抽开,掉落在楼梯上,这下两个流苏都完整暴露在空气中。像是把她的遮羞布一把掀开,梁园橘把脸转过来,终于没那么害羞似的。
但她头脑发热,直视着检总,倒打一耙,“哇,你真的好坏。”
“胡说八道。”检总不认,慢慢切入正题,“吃香蕉吗?”
“不吃。”梁园橘摇了摇头,她偷偷瞥了一眼那根巴西蕉,是他们一贯爱吃的品种,果形美,带点绿色,直且长,二十多厘米,闻起来有淡淡香味,甜度适中。
“真的不吃?”检亦已慢条斯理剥皮。
果肉很新鲜,检总的手很漂亮,每一条韧皮束都被他摘开。梁园橘快把口腔里的唾沫咽干,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儿来。所以吃不吃根本不是她能做主的。淡蓝色东西拔出来时,一股水不受控制的溅出来,很快又被阶梯地毯吸进去,往下漫延了一个台阶。
俩人看着。
检总说:“真遗憾,是不是?”
梁园橘眨了眨眼睛。
他把香蕉填补进去,“小橘,想吃香蕉块还是香蕉泥?”
“我不想吃。”梁园橘推着他的手,却柔绵无力。
推进的部分很快遇到了内壁阻拦,检总看她一眼,没再说话,一整根香蕉,一半完整,一半变成香蕉泥,梁园橘两颊红红的,全然没有抗拒的样子,榨出一点香蕉水,等她过了这一阵,检亦已把糊着香蕉泥沾着液体的手放到她嘴巴旁边,梁园橘下意识伸出艳红的舌头,仔细地舔,每根手指舔得干干净净。
检总又下楼去,拿过她的手机,视频里仍在播放,不知道播到第几个食物,这回画面内容是吃三文鱼。
检亦已退出了软件,打开拍摄功能,对着吞没香蕉的地方拍摄,漫不经心道:“真漂亮,你说今晚含着这些睡觉,会不会有爬虫闻着味就过来了,然后开始舔你?”
梁园橘心里一咯噔,……这一刻连虫子都不讨厌了。
不过她在这里住了几年都没见过一只除人以外的生物,连蚊子和流浪猫都没见过,仔细想想,真是让她大失所望。
书房里,检亦已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还有会要开,这是助理来电通知他了。
检亦已结束局部拍摄,把手机还她,捡起刚拔出来的淡蓝色东西,上楼。
“夹紧了,掉地上就舔干净,不要给家政添麻烦。”
检亦已将玩具电池拆出,放回抽屉里,玩具仔细洗了一遍,擦干净后放回玩具箱里,回书房时,梁园橘已在贵妃榻上,浴袍失踪,她抱着抱枕趴着玩手机,在和段白衡聊天,刚才忘记跟他说到家了。
检亦已也不管她,手机再响起来,他摁下接通。
“老板,还有三分钟开始下一场会议。”
虽然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但一接通,助理就说了正事,没有废话。
检亦已嗯了声。
当天晚上,洗干导净,梁园橘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把局部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真好,她也有食物视频了,不用羡慕别人了!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检总声音真好听啊,可惜没有录全过程,但这种好东西不能只有她独享。梁园橘咬被单,给视频打了个水印,上传到蓝鸟。
周六,检亦已约了回老宅吃中饭。
梁园橘也想去,上次去还是春节。也只有过年她才有机会到那个地方去,“我想看看夏天的瀑布,拜托拜托了。”她双手合十,搓着苍蝇手。
只要她提要求,检亦已很少拒绝她,这次也一样。
她怕那天起晚了,检总不带她,于是周五晚上就摸到了检总床上,“明天起了也得叫我,知道不?”
“就那么喜欢那里?”检亦已平躺着,手臂搭额头上。
“山清水秀,谁不喜欢?”
“是吗。”
卧室里一点光源都没有,梁园橘侧着身子,小声道:“检亦已。”
“嗯?”
“你会结婚吗?”
“什么鬼问题。”
“聊聊天嘛。”梁园橘有点激动,怎么也睡不着,“我十六岁就听到过,你被大太太催婚,今年我都二十了。”
大太太是检总的奶奶,往下没有什么二太,三太,只是往下有二奶奶,三奶奶,二爷爷,三爷爷,称呼亲密,梁园橘不能跟着叫,只能跟佣人一样叫太太。
和段白衡戏谑她的太太,一个四调一个二调不一样,她叫大太太是三个四调。
“那又如何?”
“那你会结婚吗?”梁园橘认真地问,“不能破坏别人的婚姻,你说的。”
“嗯。”
“如果你要结婚,我就只能跟小段过了。”
“小段答应要跟你过了吗?”
“还没问。”梁园橘有点不好意思,“我明天问问。”
“傻子。”检亦已听乐了,“你会把人吓跑。”
“会吗?”
“这话题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哦。”原来是这样。
“你喜欢小段?”检亦已问。
“喜欢啊。”
“喜欢他什么?”
“帅气,温柔体贴。”
“你喜欢温柔的?”检亦已放下手臂,也侧过身体对她,终于感觉到有点意思,“你确定?”
“不确定。”梁园橘摇了摇头,她凑近一点,摸黑拱到检亦已脸前,摸黑吻了吻他,嘴唇撞到了喉结,他也不阻止。她张开嘴,咬了咬。
“我喜欢你,检总。”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梁园橘的十六岁。
梁正明当年的悲剧色彩故事重蹈覆辙,不过这回还没到画上句号的时候。
舅舅跟她说,今天来的都是大客户,只要傍上一个,那她升学问题就彻底被解决。
从小到大,梁园橘没有一个阶段是喜欢学习的。
最早追溯到被父母要求上各种课程,没有一点自由,就像是一个学习机器,生来是为了学习,呼吸都是其次。
父母去世后,她被送到亲戚家中,时间太短,都已经忘记是什么亲戚,但梁园橘就是记得很清楚,那一个月,是她长到七岁,有记忆以来,睡眠质量最好的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