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衔骨——面包切片吃【完结】
时间:2023-07-31 14:36:02

  后面的队员把车里昏死的刀疤抬进车里,齐宴指了指不远处:“应该就在那里。”
  “你,还有你,带嫌疑人回去审问,其他人跟上来。”周白很快吩咐着。
  阮白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那两个人怎么办?”
  除了这两个人,别墅里还有两个兄弟。
  “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围剿了。”周白挑挑眉,真是笑话,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差点让他吃一嘴土,还把他五花大绑。
  往前走不久就是一个大铁皮房,齐宴做了两个手势,其他人立刻心领神会,阮白拉着阮五躲在一旁。
  几个警察率先跟着周白端过去,手里摸着枪,脚步听不到一点儿动静,在昏暗中如同鬼魅。
  断了围栏上缠着的电击线,翻过铁栅栏,几个人分开迅速走到指定地点,他们彼此间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仅仅几个打盹之间门锁声就响了。
  周白从里面走出来,拍了拍黑手套摘下,对这边行了个军礼:“报告齐队,全部缉拿!”
  齐宴抬手看了眼表盘,微颔首。
  阮白从树后走出来吹了声口哨,经过周白时透去赞许的目光:“挺帅啊。”
  周白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抬眼又对上齐队淡漠的眼神瞬间严肃起来,脸上笑容消失,笔直站在那里。
  “很开心?”
  “没有齐队!”
  “晚了五秒。”
  “是!齐队!”
  一队规矩,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每晚一秒就要在任务后多做一百个俯卧撑加两千字检讨。
  铁皮房内几个看守的人已经被绑到一边,看见齐宴进来,下属跑过来神情复杂:“齐队,找到了。”
  阮白跟着看去,铁皮房中间被一张巨大的黑幕布盖住,其他队员分开站在幕布两侧,在一声指令下用力一拉,幕布从天而降,唰地落下来。
  一股巨大的消毒水混杂着医药品的味道扑面而来,纵使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SKA成员此刻也被狠狠震慑了一下。
  面前,由无数条铁杆组成的铁笼子通顶共盖了十二层、八列,每个铁笼里只放了一张白色垫子,铁笼子按照顺序标了号。
  这种仿佛养牲畜一样的地方,里面关着的却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他们如同雕塑一般,安静地躺在里面,身上插满了各种药液,面色惨白。
  “姐姐……”阮五忍不住,腿软地跪在地上开始干呕起来,这个场景实在太让人压抑。
  “我去看看他们还活着吗。”阮白皱皱眉,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副场景。
  齐宴偏头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她,顿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沉声:“别勉强。”
  嘱咐完不再耽误,直接走到那些被绑的人面前,闭了闭眼,再睁开眸中只剩下一潭死水:“趁我耐心耗尽前,你们还有一分钟交代所有事。”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对视间很快熬过半分钟。
  其他人还在犹豫,就听到旁边的男人发出惨叫。
  齐宴踩着那人的手指,把手套塞到他嘴里隔绝了尖叫,缓缓下沉,在过于安静的环境里,每一根手骨断裂的声音伴着凄惨的闷叫声格外}人。
  他说:“我不喜欢逼供。”
  其他SKA成员默契地转身假装没看见,周白也关上了记录仪。
  逼供,要是被上面知道了,只怕又要发火。
  “说!我说!”挨着他的男人再也受不了了,哭哭啼啼开口,“我们就是一帮小人物,什么都不知道,只在这里看门,这些真的不关我们事!”
  “对对对!我们只知道每次有个刀疤脸过来送人,之后几天有几个外国人过来运人,至于他们在干什么我们真的不知道!”
  “卖人!他们可能是在卖人!长官你看看这里的人样子,肯定是要把他们卖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争着说,生怕下一个挨打的就是自己。
  “齐宴,他们还活着。”阮白过来扫了眼他们,听着话不由嗤笑,“卖人?卖人需要搞这么大阵仗吗?”
  几句话把几个人说懵了。
  她继续说道:“你们是在参与人体贩卖交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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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夫人与保镖(十六)
  ◎“我们试试。”◎
  “我也只是简单地判断。”
  警员提取了那些人身体的血液进行检测, 阮白在查看伤情时发现了不少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里每个人至少都被抽过两次血,打的吊牌多是不同的激素和营养液,除此之外他们身体里还有致昏的不明药物。”
  她瞪了这帮人一眼:“真该把你们也丢进去试试!”
  那些人被吓得话都不敢说出,虽然心里大概也知道这里的人是被用作什么途径, 但被这样直接说出来的冲击力还是大到难以承受。
  齐宴松开鞋, 蹙眉吩咐道:“清理干净, 资料上传。”
  “是!队长!”
  阮白沉着脸, 低声:“孟堂这个混蛋, 怎么一点儿人事都不干。”
  这种事放在整个国际社会也是不能容忍的。
  齐宴侧了侧身:“我们速战速决。”
  来之前他没想到孟堂还在背后搞了这么一出大戏, 既然现在顺藤摸瓜找到了这条线索, 不管最后通往哪里,他一定要查清楚。
  阮白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儿,抿了抿唇, 小声道:“齐宴, 我们会查清的。”
  会查清的,一定要查清楚。
  她知道在看见背后的场景时, 那个表面最冷静的人才是最慌乱的人,所以他才亲自去审问这几个不经审的人, 才会这么想去见孟堂。
  “齐队,我们可以先休息一天, 明天再回去。”周白有些担忧地走过来劝说,这种状态下他实在很担心齐宴的安危, 孟堂不是别人, 这一路他对齐宴都有信心,可对上那个心如蛇毒的人, 他实在想不到结局。
  冰冷的铁杆断裂声在铁皮屋里不停回荡, 长睫微颤, 他淡声开口:“现在就走。”
  动身半步,旁边的脚步声随即跟上:“我也走。”
  他停下,坚毅的背影肃着孤寂,冷声拒绝:“你留下……”
  “我留下,你自己去。”她接上他未说完的话,不甘居下地盯着他,“然后像之前一样半死不活地被搬回来对吗?”
  他怔了半秒,不咸不淡地回:“我没感觉的。”
  “没感觉就应该受伤吗,感受不到疼难道疼痛就是你应得的吗,你不痛就不会死吗?”她一连串问下来,指尖抬起擦过他下巴上那一道小伤疤,心中莫名酸楚,“齐宴,那不是惩罚。”
  那不改成为被利用、被厌弃、被鄙视的惩罚。
  她看着他张扬地笑起来:“一个孟堂你赌哪门子命,带上我,我能让你这次不死,也能让你一直不死。”
  大小姐从小没受过苦挨过打。
  跟着警察做任务却是生里来死里去没在怕的。
  “你不怕了?”他目光更沉了些,那才叫赌命。
  “留好你的命,留着你的命保护好我。”她颔首,警告道,“齐宴,我可是一个最惜命的人,你也得好好活着带我结束这个任务。”
  阮白觉得人可能都是有些犯贱属性,不过她这条不归路从稀里糊涂上飞机就开始了,现在走到这,她已经不愿意再多纠结自己在干什么,她只知道她想要怎么做。
  “齐队。”周白在一旁适时开口,“让阮小姐跟着你吧。”
  他的私心只希望队长能够平安归来。
  明明那只是一个女人,可周白就觉得她能把齐宴带回来,不是因为武力值,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插着口袋,恹恹垂眼,逆着光,阮白不好判断他脸上的表情,几秒钟的等待显得异常煎熬。
  “行。”他点点头,在她欣喜的神情下缓缓开口,“你的命栓我身上了,得听话。”
  她昂着头:“我最听话了。”
  齐宴往外面走,她跑过去眼睛转了转,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
  “齐宴,任务结束,我们试试呗?”
  他明显身子僵了一下,眼皮轻跳,目不斜视淡声道:“试什么?”
  她扭捏地皱皱鼻子:“还能试什么,你想试什么?”
  “比打架。”
  “?”
  一脸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正想解释就看见那人微微扬起的唇角,知道自己被耍了,她怼了他一拳:“给你机会不想要是不是?”
  “大小姐。”他稳稳接住她那一拳,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歪头斜睨了她一眼,“别一时兴起了。”
  “我认真的。”
  “哦。”
  “你不信?”
  “不信。”
  “……”
  阮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惯犯的渣女,现在在求以前情人的原谅。
  无奈叹气垂头。
  “试试。”身边清冷带笑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一愣,迟钝了半拍才又一次抬头看向男人,呆呆问:“什么?”
  “我说。”他轻笑,“和你试试。”
  “你不觉得我是骗你了?”她指着自己反问,又惊又喜的表情异常可爱。
  齐宴刻意顿了一会儿,才回答:“觉得,不过你骗我和我跟你试试是两回事。”
  她绕不过来他的逻辑,悄声:“有病。”
  他突然停下,盯着她面无表情道:“你骗我那是你道德感缺失严重,我愿意跟你试试证明我不计前嫌心胸宽广,且相信人间尚有正义在,不过不是对你,而是替别人把你的罪孽承受了。”
  她被这一通不断气的话说的大脑空白,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人把她贬了一顿就算了,还把自己夸的挺好。
  岔岔跟上他:“齐宴,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谢谢夸奖。”
  “……”
  ―
  五刃堂的小木屋。
  阮白没想到孟堂会这么快来找他们,还带着一个女人。
  大清早她就被孟堂喊来的人请到客厅,戴了面具惺忪着眼,踏进屋子就看见满堂的人乌压压站了一片,困怠地打着哈欠:“孟老板下次来麻烦提前说一声,早知道这里这么多人说什么我都要换件衣服。”
  孟堂摇着玉扇,坐在中间的红木椅上不紧不慢地喝茶:“夫人说笑了,夫人清水出芙蓉,披个麻袋也是金纱。”
  生意人的嘴巴就是伶俐。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后跟着的男人斟了杯茶递给她。
  “还是孟老板会说话。”她尝了一口,滚烫的热茶,应该是刚上来的,看来她到的不算晚。
  “孟老板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手里摇摆的玉扇停下,孟堂没说话,身旁的西装保镖给了个指令,阮白一进门就注意到的头被蒙住的女人被粗暴地拖到中间。
  “这是……”她挑挑眉。
  “夫人不是要找蓝婷婷吗,此人就是。”
  黑头套被一把扯下,女人凌乱的头发半遮着脸,闭着眼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
  她心里一颤,要不是知道自己才是他们要找的人,面前这个不管是身形还是容貌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人,恐怕换成别人当真要认错。
  孟堂竟然费了这么大功夫找了一个和她这么像的人。
  她垂下眼,掩住一闪而过的惊慌:“孟老板当真厉害,竟然这么快就把这个女人带来了。”
  虽然是个假的。
  见她表情没什么异常,孟堂点了一下头,手下立刻把那女人抬头。
  “既然这样,作为交换,夫人是不是也该……”
  “不急。”她笑着开口,又抿了一口茶,晕着热气,“这几日在孟老板这里修行我也参悟了不少佛道,对过往恩怨看开了不少。”
  房间陷入了几秒钟诡异的寂静,孟堂脸上的肌肉僵住:“你什么意思?”
  她略带讶异地看过去,慌忙把茶杯放下,摆着手解释:“孟老板别误会,我这人不太会说话,我的意思是,蓝婷婷这个女人我实在没兴趣了,现下唯一在乎的就是那两千万,只要钱一到账,孟老板想要什么便要什么。”
  “夫人这是打算临时违约。”
  “孟老板此言差矣,我只是小小修改了一下约定内容。”
  孟堂冷笑:“你知不知道代价会是什么。”
  听到这话,阮白渐渐收回了笑容,手指捋着褶皱的衣角:“孟老板,没必要吧。”
  下一秒,四周的人纷纷将枪口对准她的方向。
  这是要把她射成筛子不可。
  “孟老板,生意人是用嘴巴成交的,不是子弹。”
  对面坐着的人没有动,反而站在他身后的保镖拨动扳机,清脆一声在屋内十分惹耳。
  伴着这个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她身后的声音,扳机响起,她淡定喝茶:“孟老板,这里总共就我们两个的命值钱,只要你和我被射中一枪,在佛祖面前都一样的下场。”
  孟堂视线上移,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恢复速度在他预期之内,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她伸手,齐宴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A4纸装订在一起的合同甩到孟堂面前:“两千万,孟老板,请吧。”
  孟堂没动作,只是轻笑:“夫人莫不是想这样就吓住孟某?”
  他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敢威胁他的人却没几个,像她这样踩到他脸上张牙舞爪的更是头一个。
  “唉。”阮白叹了口气,有些头痛地半揉额头,“孟老板怎么软硬不吃呢,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皱着眉嘟囔,她从口袋拿出一台手机,点开相册在孟堂面前甩了甩,一段高清录像在屏幕亮起。
  那是孟堂设在最深处、最隐蔽的铁皮屋,铁笼里的景象一清二楚。
  他心里虽震惊,但面上还是很平静:“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恕孟某真的不懂了,若是觉得不妥不如夫人报警吧。”
  阮白轻轻闭眼摇头:“孟老板别着急,我怎么会报警呢,只是收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我想比起警察,李秀远肯定对它更感兴趣。”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听到李秀远这个名字孟堂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直接从怀里掏出枪对准她,再近一步就要戳到她了。
  “你个贱人!”
  瞧瞧,阮白笑着打量他,这样才符合他的长相,比装成佛子顺眼多了。
  她不慌不忙关了手机,提醒道:“孟老板手可拿稳了枪,我设了时间,还有五分钟这个视频就要到李秀远手中了。”
  她靠在椅子上,抬头欣赏着孟堂咬牙切齿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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