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 姐的咸鱼日常(穿书)——北石榴【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4 23:17:02

  丫鬟说完就要退下,申茶在她启唇之前挡在了门口,这才来得及拦住,并叮嘱道:“老夫人的药千万不能让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接触,哪怕我几个舅母都不行。”
  丫鬟听后,不敢应声,只看向老夫人,听她怎么说。
  老夫人见申茶面容严肃,立刻意识到这里头可能有事,便告诉丫鬟:“照申茶说的去做。”
  说罢她叫丫鬟下去,留下申茶。
  申茶回身将门带上,老夫人才道:“我这次出去时间久了,又是冬日赶路回来,受了点寒风,发了次高烧。因为在外头没有寻得好大夫,之后就一直没有好利索,身子还有点虚弱。现在动不动就犯困,也觉得没什么力气,若是搁之前宴会,我定得留到最后,跟大家一块走,哪会喝上一盅小酒,就醉成那个样子?”
  说话间,老夫人以手按头,似乎是脑袋还有些闷重。
  申茶明白了,外祖母身子确实更虚了些,于是建议道:“外祖母或许得补一些人参,气力才能恢复。”
  老夫人点点头:“方子里头有一些,回府之后找了更好的大夫,也能用上珍藏的上好人参了。这里不比外头奔波劳苦,回到府里万事都方便多了,不用担心,我吃上几副就能好起来。”
  申茶揪起的心稍稍放下一些,却又不敢讲用异能听到三夫人心声的话说出来,只能编造了个借口提醒。
  “外祖母回府之后,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些消息。有人打量着外祖母身子亏虚,要做些手脚,只是不知道是究竟是什么人。还请外祖母一定要提防着些,尤其是几个舅母身边的人。我猜想,地位太低的人,也不敢动外祖母的,必定是有些利益瓜葛,才会打这样恶毒的主意。”
  申茶这样说,是担心矛头直指三夫人,太过确定了,反而对自己不利。
  万一三夫人只是过过嘴瘾,最终没做什么,反而显得她存心坑害三夫人似的。
  况且,三夫人都能看得出的事,难道另外两位夫人看不出吗?她也不得不防。
  如此心声,恐怕只是她们没在饭桌上表露,可回了各自院中,究竟打的什么心思,申茶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她们也有害人之心,单单提醒三夫人,反而让老夫人失了对其他人的戒心。
  因此她这么糅杂在一起说。
  总而言之,是要让外祖母方方面面都提防起来。
  申茶话音落下,外祖母沉思片刻,面容愈发冷肃。
  发生这样的事,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总觉得不会来得这样快。
  尽管申茶只是听了几句风言风语,但老夫人心中清楚。
  自己到了这个年纪,在府里也真的只成了个摆设,叫别人看着,恐怕算得上是老而不死的东西。
  曾经老夫人虽然不再管事,基本都交给了孙元辞和孟氏,但作为将孙家生意做大并传承下来的主要人物之一,她在府里说话还是顶用的。
  一些外头的生意也是看在和老夫人曾有过合作或多加帮衬的面子上,才选择和孙家继续合作。
  然而,随着孟氏经营能力愈强,自己在其中起到的隐形作用也越来越弱了,再继续在府里留着,确实会挡了一些人的路,惹人不快。
  思及此,老夫人忍不住出声叹了一句。
  心里尚琢磨着是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孟氏是有可能的,生意上的事孙元辞和孟氏都会象征性地询问自己。
  有时意见有所不同,老夫人尽量不做干涉,但难保孟氏心里没有打着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算盘。
  如果自己不在了,她就可以放开手脚干,而不必顾及任何人的态度。
  柳氏不像,她平日里还算老实识大体,和自己也没什么恩怨。
  但秋氏就不同了,秋氏那副好看的皮囊里,装盛着什么腌臜东西。
  老夫人便是在孙元辞纳妾之前,第一眼见到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她对孙家的帮扶不知感恩,虽然痴情孙元辞,可意欲进入孙家为妾,也是因为知晓孙家家大业大,想诞下子嗣,分得孙家家产罢了。
  因此老夫人对她始终没有好脸色。
  相较之下,孟氏起码还有些能力,能保证家业越做越大,延续孙家基业长盛不衰,给小辈们留下些充裕的资产。
  因此她对孟氏算是公事公办,颜色能稍稍霁和一些。
  老夫人大致心中有数,申茶提醒得十分及时。
  她这次因为太久没有回府的缘故,旅途劳顿回来,感觉到家里更有归属,对家中的媳妇子孙都多了几分亲切,总想着亲近亲近,如此便卸下了些提防。
  她看看申茶因为担忧而微微皱起的眉头,将她发凉的手捂在自己手里,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不必担心,你外祖母年轻时候也是刀尖火海里过来的,那会儿我不像你大舅母,坐在府中打理,单为老爷出谋划策。我还得自己出去跑场子,一介女流在外闯荡本就辛苦,在外头摸爬滚打,风餐露宿,为了拿到上好的货源,得罪过多少生意场上的人,遭人算计,几次差点丢掉性命。但现在我老了,原想着可以颐养天年,彻底放松下来。不曾想,命不由人,即便到了这个年纪,也要像头打盹的狮子一样,睁开半只眼睛看着外头。不然这危险呐,竟是来自身边人的!”
  她回忆着从前,再想想如今的境况,实在万分感慨。
  最初孙家没有这么富裕,众人反而能拧成一股绳。
  有了足够多的钱,在淮城成了数得上的富商巨贾之后,内部却到处崩开缝隙,
第21章
  老夫人感慨一番,申茶也听得动容。
  可她没在外祖母处多留,因看着她伤心而身子更显虚弱,没再叨扰,道别后回了西院。
  睡了个午觉起来,申茶又实在不放心。
  老夫人若是因为自己的话多思多虑,于身子恢复不利,怕是很难安排府中人做事,如此一来又怎么提防。
  因此她径直进了老夫人的院子,替老夫人对众丫鬟小厮做了交代,警惕任何院外人的动作。
  一旦有什么异动,定要禀明老夫人。
  若是老夫人身子不好,不便言明,就来告诉自己。
  丫鬟小厮们平日里受了原主恩惠,知道这位表小姐是外祖母心尖上的人,且申茶为人也好,她的话自然是认的。
  何况这件事与老夫人有关,跟了老夫人那么多年,他们同样心系主子安危。
  不消申茶多讲,立时明白了其中利害。定要严防死守,帮老夫人度过这一关。
  申茶走后,老夫人还一直睡着。
  醒来之后,她过问了丫鬟小厮们院里的情况,暂时无事发生。
  老夫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不免再度担忧起来。
  危险还没发生,不代表之后不会发生。越是这么千防万防,越怕防不住。
  其实晚不如早,早些发生,大家警惕心还高。抓紧捉住背后的罪魁祸首,心里的石头也能彻底放下了。
  申茶在西院同样揪着心,每日都要派琥珀前去问问,今日有没有发生什么异样之事。
  并再三叮嘱药物食物水果等物,千万要用银针测过无毒才能呈上。
  还要保证每件事都要负责到具体的人,出了事就找那人负责。
  若是非负责的人中途碰过,就要把东西倒掉消毒。
  重新做上一份不要紧,要紧的是确保绝对的安全。
  连续三日相安无事,申茶心头隐隐有种感觉,秋氏正憋着大招呢。
  不是不做,而是在等待时机。
  等到第四日,孟氏叫人搬了架屏风进来,说是特意找人为老夫人定制的鎏金屏风。
  用滚着金边的丝线绣了栩栩如生的梅兰竹菊,要放进老夫人房里。
  冬春转换之时,天气尚冷,用屏风挡挡外头来的邪风。
  况且这些植物寓意着高洁拔高、好运连连,放在房间也是个庇佑。
  丫鬟来西院禀明这事的时候,申茶先是没太在意,毕竟老夫人的身边人不知道,可她心里清楚。
  该有动作的会是秋氏,孟氏这么光明正大地摆放一个屏风进去。
  若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事,不是更容易算在她头上吗?
  按照孟夫人的作风,即便要害人,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暗戳戳的事她干了不少,譬如曾经背着外祖母克扣自己的东西。
  但原地坐着想了会儿,申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起身赶赴西南院,住处距离老夫人的院子本来不太远。
  但为了方便,她特意花钱叫琥珀购置了一顶小轿,足够窄小。
  刚能坐进一个人,也恰能通过狭小的走廊过道。
  这是为了在府中穿梭方便,不然偌大的孙府,她去哪里都劳心劳力,走上一阵太慢吞了。
  等走到了,事情多半都错过了。
  这会儿,琥珀召唤府里常驻的几个轿夫过来,抬着这顶小轿去了西南院。
  老夫人坐在床上喝着药,丫鬟还没把事情告知。
  屏风收了之后,也还放在院子里,没敢往里搬。
  申茶赶去后,下了轿,仔细端详着屏风。
  这东西看上去和正常屏风无异,只是花样更精致,整体更大些,也更厚实些。
  琥珀站在一旁看着,没看出个所以然,半天才温了句:“为什么大夫人要突然送个屏风?老夫人房里难道没有吗?”
  是啊,外祖母房里是有的,只是有些旧了。大夫人为了表孝心,才要为老夫人换个新的吗?
  正想着,一旁老夫人的贴身丫鬟说:“大夫人来的时候说,这扇屏风金贵得很,要五十个匠人共同织就才绣成上面的云锦。她还说云锦一匹价值千金,比什么湖珠玉簪更好。这话她本是想亲自说给老夫人听的,是我们几个丫鬟拦在外头,告诉她,老夫人身体抱恙不见人,她才讪讪离去。不过瞧着大夫人的模样,似是对这扇屏风十分宝贝,爱重得很呢,像是真的花了重金来孝敬老夫人的。”
  申茶听着,眉头突突直跳,品了一会儿孟氏的话,终于发现了问题。
  她转身问琥珀:“你还记得,湖珠玉簪之前是谁送的吗?”
  琥珀思索片刻,回答说:“是老夫人寿宴上,三夫人送的。”
  仿佛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申茶瞬间恍然:“这东西有问题,别搬进老夫人房里,恐怕散发的香脂气味有毒!”
  话音刚落,琥珀便急得要拉着申茶离开。
  怎奈申茶速度不行,她和另一个丫鬟只好架着她连忙逃离了这地方,并用袖子遮住了口鼻。
  等看着距离足够安全,那大丫鬟才道:“表小姐觉得这屏风是大夫人送来谋害老夫人的?”
  申茶摇了摇头:“当初三舅母的湖珠价值不菲,把大舅母的贺礼比了下去。那日饭桌上,大舅母又见老爷和三舅母眉来眼去的,心底怕是又起了妒意,生怕老夫人不站在自己这头,总想着扳回一局。因此再补个礼,献个孝心,自然是最好的。三舅母恐怕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放出要买这屏风的消息,或是直接去看了屏风,表示出一掷千金的意思,大舅母怕她抢了先,就自己买下来,想着着急送过来抢占先机,却没想到,是中了三舅母的圈套。”
  这么一分析,大丫鬟觉得有理。
  她在府中多年,虽是常年伴在老夫人身边,话从不多说。可眼睛却是灵的,府中众人的恩怨都瞧在眼里。
  那日孟氏和秋氏暗里目光的波涛汹涌,也被她瞧着了。
  依照大夫人的性子,送屏风应当真的只是用来孝敬老夫人,这种事她向来做的高调,甚至恨不得叫全府的人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标签。
  如果屏风里真有东西,她反倒会小心谨慎了。
  否则将来不慎传出去,会坏了她的名誉,叫她生意场上也待不下去。
  反而秋氏,向来手段阴暗见不得人,倒真像能做出这种事的。
  丫鬟心底涌出无限思绪的同时,忙向申茶道了句:“表小姐身子也需养着,方才距离屏风那么近,怕是也会受些影响。快回去歇息吧,要是叫老夫人知道了,她也会心疼的。至于这扇屏风,我会找人处理的。老夫人有个专用的制香师,就在府外头不远处的街巷里住着,我待会儿请他过来,他一验便知。出了结果,我立刻通知表小姐。”
  申茶见她已经有了法子,也就不再逞强,由琥珀扶着回去了。
  只是她在西院等着,心里焦急。
  约莫两个时辰后,终于有了消息。
  老夫人派了其他丫鬟过来禀明情况,说是大丫鬟在陪着老夫人,不便过来。
  不等申茶询问,小丫鬟跑得气喘吁吁,也没忘先行开口:“表小姐,结果出来了,那扇屏风的确有毒。里头换了夹层,是一层水银和断肠草的混合包裹物、气味会随着放置时间越久,越发释放出来,天气暖和了,气温就散发得更厉害了。据制香师说,屏风摆在这里,不出两个月时间,正常人就会一身的毛病,救不回来了,何况是身子本就虚弱的老夫人。”
  申茶想过秋氏歹毒,却没想到她如此用心凶恶,听着听着忍不住猛咳一声,用帕子掩了嘴。
  正常人两个月,老夫人恐怕半个月都难捱。
  秋氏生怕拖得时间越长越有变数,因此要在半个月内害死老夫人。
  她甚至为了一招毙命,用了水银!
  申茶这会儿顾不得什么了,忙说道:“快把那屏风销毁,不要留下任何毒物痕迹,任何人触碰都要小心。”
  小丫鬟点头道:“放心吧,表小姐,老夫人已经知道这事了。她跟表小姐说的一样,先销毁屏风,毒物不能再用来害人了。至于证据,大夫人和制香师都是证据,秋氏若真是始作俑者,跑不掉的。”
  这小丫鬟也是伶俐的,说话间已经不称秋氏为三夫人了。
  申茶瞧她一眼,叮嘱道:“这事先别告诉外人,免得打草惊蛇。除了大舅母和制香师,证据还不够,毕竟不是三舅母直接叫大舅母买下的屏风。这事硬说也扣不到她身上,摘得还算干净,倒是大舅母到时候有理说不清了。不过,制作屏风的匠人或许有参与,如果他们并不知情,那么更换屏风夹层的人,要是被捉住了才最好。这事咱们府里发落似乎大事化小了,要报官,叫官府的人去查实那人的下落。但所有这些都要在暗处进行,三舅母身边人都别打扰,一切照常,适当放出点消息,叫她误认为老夫人身子每况愈下了。”
  小丫鬟应了一声,忍不住赞道:“表小姐想得好周到。我这就回去禀明老夫人,随即去办。表小姐放心,老夫人说,歹人以为得逞了,恐怕暂时不会有动作,府里会安全一些。她这几日只管好好歇歇,也请表小姐安心休养,这些天总惦记着老夫人,不免身心劳苦。”
第22章
  小丫鬟走后,申茶从床上起身用了饭。
  盘点着手边签到得来的好东西,想着卖出去一些,好换成钱将来置办宅子。
  等琥珀从外头进来,捧上一杯热茶,啜饮几口,她便提出:“今日阳光正好,咱们去集市,把这些东西支个摊子,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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