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 姐的咸鱼日常(穿书)——北石榴【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4 23:17:02

  琥珀一听,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
  片刻后,琥珀叫了辆马车来。
  孙府做生意起家,西院稍破落些,旁边屋子里本来就摆着不少之前做生意用的各种东西,牌匾木桌招幌应有尽有。
  琥珀从中挑了些搬上马车,扶着申茶一同上了车。
  不久后,两人到了集市。
  琥珀把摊子支起来,申茶则抱着各种琉璃瓶、珠宝、匣盒慢吞吞搬上了桌子。
  因为惦记着老夫人的事,申茶在府中等着丫鬟来报,耽搁了一段时间。
  因此到达集市已经接近午时,摊贩已经将最热闹的地段悉数占据。
  申茶只好将桌子摆在了人烟稀少的地段。
  铺上一块锦布,再放上两只花瓶,里面是她前几日插的红梅,用作装点,接下来才将各种宝贝摆上了桌。
  这时,人流已经少了一些,不少人都回去用饭了。
  申茶是吃了午饭来的。
  这会儿支着脑袋,扫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观察片刻,她发现,人们对冒着烟火气的热乎乎小吃更感兴趣。
  天冷了捧着一碗羹汤,喝上一口心里都暖洋洋的。
  另外,贩卖灯笼对子的小摊上也人头攒动。
  只有自己这里尚且冷清。
  不过也好理解,这些名贵珍宝并不是必需品,有需要的只有富贵人家,有钱有闲买一个回去摆着或戴着玩。
  可放眼看去,今天逛集市的客人们,似乎没有几个穿着绫罗绸缎。
  因此就更没法找到精准的客户群了。
  一阵冷风吹来,掀起桌面上铺就的锦布一角,差点将汝瓷花瓶吹落在地。
  还好琥珀眼疾手快,从马车上捡了块没用的小木块压了上去,并用手及时扶住了花瓶。
  她见申茶正搓着手取暖,忙在手炉里重新填了些尚有余温的碳灰,捧了过去:“这次热一点了,小姐试试。”
  申茶抱着手炉,瞧见琥珀刚才为了装填手炉,在一旁冷风中点了半天火炭,笼着炭火不要完全熄灭,自己的手却在风口处吹得通红,不由心疼道:“马车上没带别的手炉?今日风大,你就这么冻着,是要冻坏的。”
  琥珀搓了搓手,搓热一些,又将手覆在耳朵上,捂着取暖,申茶这才看见她耳朵也早就冻红了。
  她心思沉了沉,慢悠悠起身,直奔不远处的一个摊位。
  离开时还对琥珀道:“我去去就来,你别跟着。”
  琥珀等啊等,终于等到那个摊位前围拢的客人陆续散去,申茶才转了身回来。
  等把一只新手炉和一对耳暖递给自己的时候,琥珀感觉自己手都要冻掉了。
  不过小姐的心意仍然令她感动。
  琥珀捧着手炉半天说不出话,只觉得手炉的暖意透进了心里。
  申茶正要叮嘱她别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可刚张了口,身子就被什么人撞了一下,下意识扶向桌子。
  与此同时,身后那个孩子拿着的长长竹竿就这么扫了过来。
  申茶觉察到不好,伸手去护,却护不住,眼睁睁看着那只漂亮的汝瓷花瓶坠落在地。
  “啪”一声,好端端一件宝贝就这么成了碎片。
  琥珀见状,已是丢掉了手炉,眼疾手快地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小男孩,将他按在地上:“你家人呢,叫他来赔偿!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值钱吗,竟然手持竹竿在这里跑跑闹闹的,爹娘都不管吗!”
  小男孩一身脏兮兮的,穿着破衣烂衫,手里的竹竿还带着不光滑的毛刺,想必也是从哪儿捡的。
  他看了眼凶巴巴的琥珀,吓得大颗大颗眼泪掉落下来:“姐姐好凶!我不是故意的!”
  琥珀“哼”一声冷笑,抓着他的衣领更紧了:“就算你不是故意的,摔坏了我家小姐的东西,也得赔!这个数,你赔得起吗?”
  小男孩脖子瑟缩一下,看着琥珀伸出的五根手指,道:“五十个铜板?可我没有这么多钱。”
  琥珀毫不客气道:“是五两银子!五十个铜板,连地上的一枚花瓶碎片都买不起!”
  小男孩听了,哭得更伤心,还不忘伸手在脸上胡乱抹着,眼泪鼻涕蹭地到处都是。
  琥珀见他只知道哭,不交代家里人在哪儿,气得不打一处来,想要再次发难,却听见申茶问:“为什么不说爹娘在哪儿?”
  申茶想着,毕竟是个孩子,在外头跑得脏兮兮的,看上去家境也不大好,问问看对方爹娘在哪儿。
  如果家里实在拿不出太多,就赔少点象征一下就好,反正自己是签到系统得来的东西,本来也没什么成本,摔了也就摔了。
  只是如果熊孩子不叫来家长处理,今后还会摔了别人的东西。
  到时候人家原价多少进的货物,至少也得赔上,可没半点通融了。
  谁知对于这个问题,小男孩仍然不想回答。
  先是沉默了片刻,又开口转移话题,说什么自己裤兜里只有三文钱实在赔不起云云。
  琥珀觉得他仍然是在诓骗,于是提着他的衣领叫他站起来,横眉怒目道:“你如果不说,就得跟我们回府做苦工,做个五年十年,直到把钱还上了为止!”
  小男孩一听,忙挣扎着摆手:“我不去!我还有弟弟!我没有父母了,我是逃难来的淮城!”
  琥珀怔了一下,没有父母?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和他口中的逃难境况对上了号。
  乍暖还寒的季节,他竟然穿了单衣,肘窝和膝盖都破了几个大洞。
  脚上穿的是草鞋,露出的脚趾已经冻烂了,伤口结了痂,看着倒是挺可怜的。
  琥珀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好抬头看向申茶。
  申茶刚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琥珀:“算了,摔就摔了吧。比起他现在的日子,咱们已经过得够好了,还能用这么多贵重东西换钱。把这锭银子给他,叫他换身厚衣服吧,这样要冻出毛病的。”
  琥珀接了银子,思索片刻,将它放在小男孩手心之前,没忘提醒他:“我们小姐心好,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仗着自己没钱,碰坏别人的东西然后耍赖。倘若你这回遇上的不是我们,就一定是要赔钱的,明白吗?”
  小男孩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眼睛仍然发红,但已经不是被琥珀吓哭了的样子,而是多了几分真诚的歉意。
  拿了银子后,他跪下磕了个头:“姐姐们,我真的错了,等我将来有了钱,定要还了这份恩情!”
  他边说边哭,眼泪落在地面上,“我弟弟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害怕他像爹娘一样……姐姐们,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等我养活了弟弟,愿意去姐姐府上当牛做马伺候!”
  琥珀松开他的衣领:“行了行了,我们不计较了,你就走吧。府里我们也不会收留你伺候的,等你大一些,可以自己找份工。我们到时候在不在淮城,还不一定呢。”
  小男孩离开了。
  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默默看着这一幕,对那位一直坐在摊位后的小姐产生了兴趣。
  申茶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更没有意识到,虽然她推掉于三公子的婚事,导致书中剧情产生了变化,但某些未受影响的关键剧情仍在进行中。
  原书中,这男人并不是在集市上遇到的女主,而是在一面之缘后,邀请女主去了城中的一场春日盛会。
  男人隔着几个摊位看了会儿申茶,买了个托,请集市的市吏将一张盛会请帖交给申茶,说是城中达官贵人每年都会参加,申茶在这里买卖不好,不如到时候去那里试试。
  申茶接了请帖,并未疑心。
  这场盛会她在府里就听说过,的确规模宏大,里头卖艺唱曲的、售卖高价珍宝的、作诗饮酒的不一而足。
  那的确是个出手珍宝的好地方。
  申茶这么想着,收下了这张请帖。
  集市上很难找到对这些珍宝感兴趣的买家,须得更精准地找到淮城的有钱人。
  在集市上待一会儿,申茶起身离开,那男人已经不在了。
  因此没能看到她动作如此缓慢,更没能和坊间传言的孙家表小姐联系起来。
  他只等着盛会那日,申茶出现。
  没有哪个淮城女子能拒绝这场春日盛会,他要在那里出现,并想法子把申茶搞到手。
  这种事他有经验,上回上上回盛会,他就是在现场故作阔绰,和提前安排好的托儿假买假卖,装作十分豪横的样子,俘获了几个年轻女子的芳心。
  再和这些有钱人家的姑娘相好,中途以各种理由借钱骗钱,去钓新的年轻姑娘。
  这一招他屡试不爽,高门姑娘们碍于富贵人家的面子,即便受了骗,也打落牙齿和血吞,不会选择报官。
第23章
  几日之后便是盛会。
  那日天色还寒,申茶去不了太早,天光乍亮才醒来。
  等收拾完,朝盛会赶去时还早。
  为了赶上盛会,申茶专程挑了匹快马乘马车前往。
  然而马车到了场地周遭,便进不去了。
  盛会是在城中著名的熙园,及至春夏繁花似锦,木柳成荫。
  这个时辰,树木看上去仍是光秃秃一片,但由于场地占地较广,今年盛会便选在这里。
  进了园子,朝售卖珍宝的区域前行,便只能走路。
  这一路都是贵家女子,装扮精致,气质斐然。
  一眼望去,申茶竟觉得自己这件穿了许久的外衣有些逊色,看来确实该添置些新衣裳了。
  可是申茶无论多么步履匆匆,仍然半天才挪动一步。
  周围人见这一幕,皆面露讶异。
  昨天托人递请帖的男人,如今已经在交易区域内等待申茶出现了。
  他知道申茶会来这里,便早早地换上一身贵重装束,特意将发髻抹得平整利落,戴上清冠。往那里一站,便是玉树临风之姿,经过的女子纷纷侧目。
  如此侧目,并非他容貌出众,而是此人会装束。
  与多数尚未开窍只是随意搭配的公子作比,显得衣着不俗,气质不凡。
  的确是人靠衣装,价值高显。
  他站在那里,和小贩们高声交谈,表露出想要购买的想法。
  倒卖瑰宝的小贩都把目光投向他,向他介绍起自己手边珍贵的物件,期待这位贵人能买上一两件回去。
  男人在这边演戏时,申茶还在慢吞吞地走着,寒风刮得她手指缩紧。
  盛会入场时间有限制,申茶只能在这个时候进来,如果错过便无法入场。
  男人确信申茶当日在集市上试图卖出的都是昂贵珍宝,又因看见她出手大方给予小孩一两银子,于是笃定,这定是贵家小姐,且希望出手珍宝的心思迫切。
  那么照理,她应该会参加这场盛会。
  他拿捏着申茶的心思。
  若是她来参加,一定会早早到达,占据更好位置,否则就会重蹈当初在集市上占不到好位置的覆辙。
  算着时间,申茶这会儿怎么也该到了。
  男人在街市两侧转来转去,光逛却不买。
  小贩们逐渐摸准了男人的情况,这不过就是一个装阔绰的公子。
  历年盛会上不乏这样的人,或许已经落魄,只能摆摆当初的公子架势,或者根本就是通过特殊手段进入集会的。
  因此,他们便转移了目标,不再搭理他。
  不过,男人还有个托儿,正坐在摊位前摆放着无数珍宝翡翠的桌面后,和男人交谈着什么。
  可他现在还没法行动,只和那小贩有一搭没一搭地故作讨论着翡翠的成色。
  他算盘打得好,包下珠宝的时刻,需得申茶看在眼里。
  毕竟他这些珍品搞来可花了不少代价,不过是左手掏右手,被自己提前算计好了而已。
  然而左等右等,申茶还是不来。
  男人等得焦急,不停拂袖左右走动。那是现成的高门贵女,如果她不上套,就只能把目标转向其他人了。
  只是可惜了昨天的那份邀请。
  此刻,申茶终于慢腾腾地挪到了区域跟前,琥珀正抱着几只昂贵的昂贵的匣子。
  这地方也没有马车,运不来太多货物,所售物件有限。
  但这里也不需要太多名贵之物,通常几件最为奢侈做摆件,仍以名门贵人交友为主,而非专门的交易现场。
  因此,申茶也能理解,何况就琥珀包裹里的这些,完全够用了。
  申茶考虑到,待会儿摆上东西后便要应付来往客人,无暇签到,因此将今天还没签到的系统打开。
  签到成功,本以为能多一样珍宝,径直签到进琥珀的包裹里,带到现场直接售卖,谁知签到出来的竟是一张药方。
  申茶颇感疑惑,将药方签到进手中,拿着仔仔细细地看了方子,顿时觉得不妙。
  这方子似乎不是为自己准备的,里面一些大补元气的参类,分明更适合老夫人。
  当然,这与老夫人当初的药物似乎很有不同。
  申茶一看便怔住了,突然不再走动,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身对琥珀道:“老夫人的病可能加重了,我们得赶快回去。”
  签到一段时间,申茶已经大概摸到一些规律,签到之后是跟她当时当刻的处境有关,能够帮助她度过危机的。
  因此,这张药方绝不是凭空得来,如果真是老夫人需要的药方,那就意味着有了什么新的疾病情况,或者此前方子不对症,加重了过去的病情。
  申茶售卖东西没那么紧要,反正房子的钱远远不够,早卖晚卖也都离得还远,这方面倒不必着急。
  琥珀听后,知道事态紧急。
  小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且还有一个什么系统,总能签到出她手里捧的这些珍贵东西。
  她于是二话不说,跟着申茶径直朝门口走去。
  走到盛会出口,还需要一段时间,因此申茶半分都不敢耽搁。
  此时男人在交易区等候不到之后,只好买下了和小贩商量好的东西。不多久,便和另一个女子走远了,去了旁的区域观赏听戏。
  申茶就这么逃过一劫,自己却浑然不知,赶赴门口叫了马车,匆匆往孙府赶去。
  孙府西南院,老夫人的确病情加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王大夫已经坐在床边把了脉,神情严肃。
  孙元辞在旁边不停踱着步子,等大夫写完了方子,焦急问:“母亲怎么样了?”王大夫尽量维持住表情,说道:“老夫人怕是心神所伤,除了身子本身就不好外,近日恐怕还受了什么刺激,五情六志皆会伤身,一定要让老夫人保持心态平稳才行。”
  秋氏的事还被瞒在鼓里,老爷自然也不知情。
  孟氏担心他会偏向秋氏,以他那么爱重秋氏的过往,孟氏并不敢冒这个险。
  老爷此刻心里困惑,诞辰之后,老夫人情绪一直高涨,还商量着要跟小辈们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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