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的纨绔是白月光——小长衿【完结】
时间:2023-08-08 23:08:11

  嫁的纨绔是白月光
  作者:小长衿
  文案:
  徐梵梨被迫嫁给不学无术的纨绔,干啥都不行还惹出一堆祸端。
  她百般嫌弃又无奈两人绑在同一条船上。
  等夫君被陷害入狱,从京城贵公子成了祸乱朝堂的罪人,被千夫所指,路人辱骂。
  她身子娇弱一向不好,也咬牙挡在他面前:“大人,妾身不服。”
  后来世道乱起来,徐梵梨终于有机会逃离这啥也不行的夫君,到头来却是落在别人手里。
  敌军将领刀架她脖子上喊:“奚凌年!不想你夫人死就开城门!”
  徐梵梨:“奚凌年我知你平日荒唐无度也不怪你,你今天若是敢开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未来得及撞上刀,额前鬓发却是猛地飘起来。
  奚凌年松开拉弓的手,一箭就射杀对方,奉若珍宝般擦去她眼角的血,哑声:“脏。”
  徐梵梨当时不敢想。
  他竟是少时的白月光,日后定得了中原,折得断豪强的腰,在乱世中杀神斩佛,偏以一条血路来为她谋一片安宁。
  看着我见犹怜实则心机的大美人×表面纨绔嚣张实则心狠手辣乱臣贼子。
  ●先婚后爱/夫妻互演/双C/HE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白月光 先婚后爱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梵梨;奚凌年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嫁的夫君变成乱臣贼子了怎么办
  立意:小情上有家国
第1章
  这年雪下得很大,京城积雪三尺淹没桥头。
  腊梅迎寒绽放,一少女披着鹅黄的斗篷出门。
  她斗篷下是一件棉白小袄,一张温婉可人的脸望向天空,不过是十三十四的年纪,眼角带泪,鼻骨小巧,走三步路都微微喘气,很惹人怜惜。
  这位镇国公府的嫡女痴恋已有婚约的怀王世子人尽皆知。上个月她逼人退婚不成自己还掉水塘里,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徐梵梨就是这时睁开眼,成了镇国公府的嫡女楚湘宁。
  她向来对一切适应能力很强,就连贴身丫头觉得都她只是大难后转了性,却没有想到变了个人。
  这备受宠爱千金小姐的芯子不再是本人,而是徐梵梨,死了一年多的徐梵梨。
  她未曾想会借尸还魂,仰头眼中映出纷纷扬扬的雪,它们落在灯笼上压住内敛的光,徐梵梨很是惊奇。
  原来这就是京城。
  “小姐,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徐梵梨被喊停了,回头看一位粉衣小丫头手中抱着几袋药,这小丫头脸上还红扑扑的,这正是她的婢女春泥。
  春泥可怜巴巴道:“小姐,小姐你不会趁奴婢买药偷偷去找世子了吧?老爷说了,要是小姐再与世子见面就再也看不到奴婢了,小姐还会被老爷罚跪佛堂,小姐落湖后身子一直不好,奴婢,奴婢怕……”
  徐梵梨莞尔:“我早就不喜欢他了,这外头热闹我还想逛一会,你先回府煎药吧。”
  她娇俏的脸蛋被吹红了,眼如无风的湖面,却不再有半分情谊。
  可春泥叮嘱几番走后,徐梵梨走的方向不是街道,而是被冰雪覆盖仍亮眼的皇宫。
  她站威仪的皇宫下,羸弱的身子很是渺小。她抬头,眼中的泪很是惹人怜惜,不知为何脸上就有了红色泪痕。
  这一番举动吸引了很多百姓。
  她突然抬头对侍卫道:“我来此为敲登闻鼓申冤!还请放行。”
  为什么会敲鼓鸣冤?
  不过是前世一些恩怨未了。
  她前世是小县令的女儿,从小就被送到偏远山庄没见过亲爹娘。
  最落魄的时候跳下观音桥被一名少年所救。
  他红缨白袍,眉目隽永,还未开口,就点亮了她十三年无止境的黑夜。
  就好像这世间还有人没有抛弃她。
  凌子虚年少成名被封“永定将军”镇守秦蛾关,自小无父无母去投兵,总带着面具被人猜测底下是不是青面獠牙。
  原来你就是他啊。
  愿郎君万事胜意。
  前世的她看他骑马路过就脸红,想着要是学会做暗器既能给他帮上忙,又能保护自己,多好啊。
  怀春的少女自学成才,抱着一堆图纸很是欢喜地前往秦蛾关。
  可她看见了什么?
  昏暗的天空残如血,断戟朱缨飞扬。
  雪地上千万具将士的尸体竟无一人生还!
  这一役本不该这样惨烈。
  是出了叛徒,还是朝中官员。
  后来她穷尽一生收集证据为他报仇,在最关键的一步遇上劫匪,护住了证据却客死他乡。
  看这盛世瑞雪飘扬,山河无恙,九泉之下的你也会感到欣慰吗?
  她心中勾画那少年的身影,不免有些难过,前世身死时都没再见他一面,今日敲登闻鼓也是深思熟虑过,这事应该要了结了。
  在场的百姓鸦雀无声,登闻鼓岂能乱敲。
  曾有百姓上朝堂外敲登闻鼓申冤,先皇和诸位大臣都洗耳恭听他是受了什么太大的冤屈,没想到只是家里的猪被霸占了!
  先皇一怒之下痛打他八十棍,此后再有人敲鼓鸣冤先受五十棍以证心意。
  宫里掌棍的可都练家子,前段日子一宫女不小心冲撞了贵人二十棍下去人都废掉了。
  这小娘子怕是十棍都得断气。
  “一定要敲吗?”侍卫再三确认。
  徐梵梨毫不犹豫点头。
  围堵的人群不知何时多了起来,侍卫只好赶人维护秩序,可其中一个人推开侍卫,直接指着徐梵梨道:“楚湘宁,你是不是神经病?这点事值得你告御状?当日你院子里的人都看见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与本世子无关,本世子巴不得这辈子都看不见你。”
  徐梵梨回头就看见一名少年一身青袍金线,手里的折扇指着她,她马上就明白是谁,只是惊讶一瞬并未搭理。
  “原来这就是楚湘宁,平日嚣张跋扈也就算了,敲登闻一事哪是儿戏!”
  “国公爷此刻就站在朝堂上,看见她怕是要气死。”
  徐梵梨根本就不在乎,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苍白的脸色多了一点红润,身上简素的衣物勾出玲珑的曲线,与昔日珠光宝气的楚湘宁比就像变了个人。
  裴夏玄宛若见鬼,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行,楚湘宁你给我回府去,上次掉水我娘二话不说把我打了一顿,你这次要是被打死了,我娘都不会让我出门了。”
  徐梵梨要迈步,裴夏玄就拦在她面前,与她大眼瞪小眼,说什么也不让过,风雪中,两人就这么对峙谁也不让谁。
  徐梵梨抬头盯着拦在她面前的裴夏玄,咬牙:“你不要拦着我。”
  这少女神情坚定,声音柔弱娇嗔出奇地有力,不知为何眼中有了泪光,裴夏玄一愣,徐梵梨就趁这个间隙推了他一把。
  他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浑身沾了雪,气得差点要跳起来:“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什么事你不能向你爹告状偏要告御状!说说看你到底为什么要敲?”
  徐梵梨脸色一白,咬唇颤抖,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并没有回她的话。
  为什么?
  凌子虚二十还未到就身死。
  秦蛾关千万将士死的冤屈。
  这仇谁来报?
  徐梵梨握紧手,眼神阴郁地看着皇宫的方向,等了这么久,害他们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裴夏玄拍干净身上的雪,对旁边小童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通知镇国公府来。”
  这是徐梵梨见过最大的雪了,不一会雪就融得肩膀一片湿漉,很沉。
  她挥动棒槌,鼻尖泛红,眼眶泪光点点,棒槌红色绸带在风雪中飘飞。
  咚——浑厚的鼓声余音缭绕整个议室殿,惊起了树上歇息的鸟雀抖落树梢上的雪,登闻鼓就这么响了。
  做到了。
  棍棒落在身上的时候。
  第一棒,徐梵梨咳出了血。
  她指尖都快要嵌入木头里,鬓发尽湿贴在脸颊,微微喘着气。
  就连使棒的太监也心疼,偷偷用小了力。
  “湘宁!你这是在干嘛?”
  她意识不太清,隐约听见有人在喊。
  镇国公跟着一众官员来本想看是哪个蠢货,这一看差点断了气,提着红官袍路都快走不稳了。
  “都给我住手!”
  他指着一众太监。
  太监明显为难:“国公爷,这——皇上有规定,登闻鼓响可不是什么儿戏,五十大棒是必须的。”
  徐梵梨失神地望着雪地上殷红的雪迹,不知怎么就想起挡路血红的天空。
  她咬着牙关:“继续……”
  十棒下去她背后已经血肉模糊,不知道春泥买的伤药是否够用,徐梵梨视线模糊,二十棒下来几乎要晕厥。
  恍然间,她仿佛看见了秦蛾关上空的月亮,她那年情窦初开的年纪经常听见羌笛声,竖起耳朵分辨哪个声音是他吹的。
  那晚的月亮好美啊!遥不可及。
  他从水里救起她时眼睛也是这么亮,要是以后也能看见就好了。
  “够了!”
  幻影重叠,在眼前汇聚成一抹明黄色,这就是皇帝吗?
  徐梵梨还是头一回看见,蜷缩在国公怀里猛咳:“我……我还能继续……”
  她只觉骨头都要碎了,想站起来却跌坐在地,鹅黄袄裙已然湿了。
  “你这孽女,还挨打上瘾了是吧?还不快向皇上谢恩!”镇国公脸都要气绿了,拱手,“ 臣教女无方,罪该万死,求皇上开恩。”
  皇帝颔首:“朕倒是好奇,你究竟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才会不惜生命在这敲鼓。”
  徐梵梨当即眼尾湿润,红得像只小兔子,明明摇摇晃晃都站不稳,可腰板硬是挺得笔直,不卑不亢道:“臣女楚湘宁,为永安将军凌子虚,秦蛾关千万战死的将士而来,那一役另有隐情,还望陛下明察!”
  她声音嘶哑,铿锵有力,冷冷盯着官员中某个人。
  睫毛间夹杂的雪花,风又刮着乌发贴在脸上,她苍白的脸上已然有了泥污,给遮住了半张脸,可凌乱发丝间的眼睛却很亮。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在第三章 正式出现
第2章
  “秦蛾关一役,永定将军为国捐躯,这还能有什么隐情?”一位官员显然是不信。
  “可他们原本就不该死!”
  徐梵梨死死盯着官员,一字一顿,“匈奴明明打算攻的是秦蛾关,却有人谎报军情称他们重兵攻山海关。
  永定将军带兵前往遭埋伏,回来时秦蛾关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将军当即发信求援,可为何结果是他死守七天七夜无任何援兵和粮草!这背后……”
  她金钗歪斜,乌发就这么随意散落在双肩,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朝中官员议论纷纷,皇帝也很是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镇国公急得忙抓着徐梵梨下跪,呵斥:“胡说!这等军中要事可是你一介女流议论的?望陛下息怒,臣教女无方,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
  徐梵梨挣脱他手:“臣女敢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趟北乐城芷然山庄,证据在那,当年秦蛾关一役唯一的幸存者也在那,幕后黑手是谁一问便知!”
  “笑话,仅凭一面之词刑部的人难道还特意跑一趟不成?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楚小姐追裴世子落水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今天又是受谁的指使惊扰朝堂啊?”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范僇,他有意无意地向怀王勾唇,又对着镇国公笑道:“臣常听闻人落水后会留下癔症,楚小姐这样本官也是痛心疾首,只是不知道她今日来是不是受了国公爷的指使,若是国公爷对秦蛾关一事有何不满自可上谏,又何必折腾爱女呢?”
  “是啊是啊。”
  “本官也觉得尚书说的有理,镇国公这是……”
  一众官员目光都转向了镇国公,纷纷应和。
  镇国公瞪了徐梵梨一眼,怒道:“本官不知尚书在说什么,爱女受了谁的鼓动本官回去后只会问清,就不劳烦范大人操心了。”
  徐梵梨对范僇露出温柔的笑,嘴上却说:“范大人这招贼喊捉贼可用的好,能干出这等事的人不就是你吗?”
  若她刚才的话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那现在已经算骇人听闻了。
  朝堂内有一瞬安静,范僇一党满脸通红,徐梵梨继续道:“若范大人若不怕做贼心虚,为何怕查?”
  范僇冷笑道:“查?你怎么不查查诬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我劝国公还是好好为爱女寻个夫婿收收脾性,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本官博大胸怀不予计较。”
  徐梵梨正欲辩驳,就被镇国公捂住嘴。
  皇上拧了拧眉心,扫了圈在场的所有人,朝中所有的官员自觉安静,等待他的发落。
  “秦蛾关一事朕会重视,既然你说有证据朕自会派人去你说的那个地方,若是假的便是欺君之罪,在那之前范爱卿暂时停职避嫌吧。”
  范僇脸色大变,阴沉的看向徐梵梨。
  朝堂上鸦雀无声,范僇一党的人士窃窃私语,为他谋不平。
  皇帝又笑眯眯地看向镇国公:“不过范爱卿有句话倒是说得对,国公你女儿是该寻个好夫婿了,需不需要朕赐婚?”
  在场都是人精,但一女儿家怎么可能说出这等事,要么她就是受了人的指使,针对范僇一党。
  朝堂党争嘛。
  过去的真相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身为帝王家,这碗水是要端平的。
  镇国公流汗谢恩:“谢陛下好意!本官正好也在考虑这件事。”
  徐梵梨本就是忍着剧痛说出那些话,听到皇上的话后更是摇摇晃晃,靠着镇国公就失去了意识。
  她做了个梦。
  梦见她成婚了,新郎挑开盖头,是凌子虚。
  他温柔地整理她鬓发,眼睛好温柔啊,是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了。
  徐梵梨很难受,你来带我走了吗?
  可再次一睁眼,她看见的是窗外无止境的惊雷。
  黑夜还在,梅花枝却已然无花,留下光秃秃的枝干。
  屋里生着安神香,身下床榻很软,几层被子裹着她整个身子热得有些不自在。
  徐梵梨摸上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全是泪痕,是梦啊。
  “他家有权有势不错,可为何要把宁宁许给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这声音,好像是国公夫人的,徐梵梨疑惑望向雕花屏风,两道剪影映在屏风上争吵。
  屏风前花瓶中插着的梅花就显得格外突兀。
  “自古人心难测,纨绔子弟至少人傻家里有钱没心眼,真要嫁给一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受罪的是她,让她出嫁也是陛下的意思,夫人你难道就没听说她那日得罪了朝堂多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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