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娇软!病娇反派馋疯了——年年养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16 14:39:38

  他每日在校场训练,身体素质已经比先前不知好上多少,肌肉紧实有力,漂亮极了。偏偏他目光沉静,气质淡雅出尘,如今半敞着衣衫躺在这里,竟有几分神仙堕凡之感。
  舒窈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答出个所以然。难道要承认她确实很想摸一摸吗?最终她气哼哼地收回手,“本郡主让你规矩一点。”
  李明寂微笑道:“好。”
  可惜小郡主不知道,他这人生性恶劣,不将世俗约束放在眼里,最爱做的便是打破常规。
第86章 吾妻
  夜色渐深,靠着身后温热的胸膛,舒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许久之后,看着安静无害、全然信任地躺在他怀里的小郡主,李明寂垂下眼,修长的手指轻轻辗过少女娇嫩如花瓣般的唇瓣。
  前世只有在一切结束后,小郡主累得睡着了,才会不得已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然而那样仍是充满害怕与猜疑的,她总是习惯性往角落里缩,不愿碰到李明寂分毫。是李明寂一次又一次把她捞回来,以强势而不容置疑的态度将她扣进怀里。
  而不是像现在一般。
  然而这亦不是李明寂想要的。
  小郡主看他的目光充满依恋与信任,独独没有情.爱。倘若她与他对视时多停留一会儿,便能看出他温润外表之下,浓烈而病态的占有欲。
  但她从未发现。
  李明寂俯下身,靠近她的脸,在离她的唇只有方寸之距的时候,怀里的少女忽然轻皱起眉,像是在排斥他的靠近。
  李明寂的眼眸暗了下来。
  只是少女下一刻又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紧缩的眉目松开,咕哝了一声便往他怀里钻。
  李明寂轻轻扣住少女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指腹缓慢而温柔地揉捻着她似乎可以掐出水的唇瓣。
  他最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前世小郡主的死,一直是李明寂的心结。
  小郡主的身体一直很好,病却来得突然,好似一夜时间吸干了她的生机,汤汤水水没日没夜的灌入她的口中,到后来,她连咽都咽不下去,刚入口的东西,又全部被她吐了出来。
  她走得悄无声息。
  他求神问佛、寻山问道,迷醉的烟雾终日在房中弥漫。从一场又一场梦境中苏醒,陪伴他的只有这间浸泡了药味的卧房,与少女冰冷的牌位。
  最后,李明寂一把火将这间他亲手筑起的金屋烧了个干干净净,与她一起化作尘灰。
  这些记忆太彻骨、太深刻,李明寂重生以后,时常不敢闭眼,恐入睡醒来,又回到了过去那个世界。
  他一生业障深重,求不得,或许就是他遭到的报应。
  李明寂轻轻闭了闭眼,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只是把舒窈抱得更紧了些。
  仿佛身披鳞甲的困兽,小心翼翼地翻动身体,用自己最脆弱、最柔软的命门去触碰它小心呵护的珍宝。
  ……
  舒窈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
  身体变得轻飘飘,好似魂魄从身体中脱离出来,浮在半空之中。
  血,全是血。
  舒窈又看见了那登徒子。
  周围静沉沉的,充满压抑的死寂。四周挂着白幡,正中央是一口厚重的木棺,他一身肃杀的黑衣,跪在地上,一刀一刀在灵牌上凿出痕迹。
  刀与木屑将他的手划得鲜血淋漓,他恍若不觉。
  “吾妻皎皎”。
  喔,是她死之后发生的事。
  他看起来好像很伤心。
  那样凶狠的人,也会因她的死而难过吗?
  舒窈的心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抽痛。
  她忽然想起梦里她死的那一夜,男人沉默地抱着她的尸体,眼尾却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意。
  他掠走她,囚禁她,将她视作掌中物、笼中雀,视作一件玩物。她于他并无用处,她死了,他这么伤心吗?
  他身边的女子当有不少,手中又握着不小的权势,倘若他钟情于这种方式,再去掠一人来,似乎也不算难。
  况且她对他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从未给过他一天好脸色,病重时还经常吐他一身,她死了,他们都该解脱了才是。
  舒窈想不明白。
  她一觉睡醒,天光大亮,身侧的被褥已经凉了。李明寂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雪团趴在床边,朝她软糯地“喵呜”一声。
  舒窈把它抱了起来,有些嫌弃地皱起眉,“你怎么又重了?”
  春蕊与松针实在宠它,吃的猫食比人都精贵,雪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不知比小猫崽子的时候大了几圈。
  雪团无辜地舔了舔她的手指。
  这猫漂亮归漂亮,但实在不算聪明,只会用那双鸳鸯眼乖乖巧巧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那春江花月楼的掌柜从哪里寻来。
  舒窈托着下颌,总觉得下巴酸胀,像是睡梦里被人捏住,但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了。
  春蕊与松针已经回来了,伺候舒窈梳洗,雪团便跳上了架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松针含笑道:“郡主,这猫的性子,还有几分像您。”
  都说这猫不聪明,但松针却不这么认为。小郡主睨眼看人的神态,这猫学了十成十,怎么就不聪明了?
  舒窈哼了声,“也不看看是谁的猫。”
  她养的,自然与她像。
  昨夜又下过一场雪,舒窈用过早膳,抱着猫走出海棠院。发现昨夜那几个面首,居然换上家丁的衣服,在门前扫雪。
  不过,府上的下人都已经换上厚厚的袄衫,他们却穿得单薄,鼻头冻得通红,还要颤抖地握着扫把扫地。
  舒窈皱了皱眉,拦了个人便问道:“谁让你们来这的?”
  问的是昨夜爬上她床的白净少年。
  怎么说也是嘉懿公主送到她院子里来的,说不定有的就是汝阳姨母的人,虽说她用不上,倒也不能这么折腾他们。
  但那少年昨夜还有胆子闯她的卧房,今日却跟耗子见到猫似的,直直弹开三步远,头都不敢抬:“奴、奴等是自愿的。郡主愿意将奴等暂留府上,已经是对奴最大的恩赐,奴便做些洒扫的活就好。”
  他忘不了今早遭遇的一幕。
  四个面首被唤到庭院之中,昨夜以树枝为剑的白衣青年就站在那里,抱着个长盒,微笑着让少年把盒子打开。
  是一只断指。
  原来的面首有五个,这只断指属于谁,不言而喻。
  四个人都是自幼便学些风月之事,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有人吓得当场晕厥,青年不慌不忙地把人叫醒,问他们可要继续做郡主的面首。
  当下没一人敢吱声。
  于是李明寂就说,郡主府不养吃白饭的人,他们四肢健全,便去做些杂活吧。
  哦,这么不喜欢穿衣服,看来身体很好,御寒的袄衫就不必发了。
第87章 摆驾
  少年都快被吓哭了,其他三人亦是如此,半句话都不敢跟舒窈多说,惹得舒窈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不悦。
  作为人人称道的京城第一美人,谁见了她不春心荡漾,夸赞的话说不停?这些面首是怎么回事,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舒窈倍感无趣地离开了。
  御书房,李明寂端着一只托盘,半跪在雍帝面前。
  雍帝抬起手,打开了那只瓷罐。
  一条青蛇的尸体赫然入眼,散发着隐隐的腐臭味。
  雍帝并不是只会谈经论道的皇帝。突厥人骚扰雍朝边境时,雍帝也曾御驾亲征,上过战场,见过死人。
  行军作战,便免不了风餐露宿。军队们被困深山时,还抓过蛇吃。因而雍帝一眼便分辨出来,这条蛇含有剧毒。
  “这是昨夜在郡主房中出现的蛇。所幸当时郡主并非就寝,没有被蛇咬伤。”
  李明寂淡声道,“刺客已被属下了结,其他几件,是从刺客的尸体上搜出来的。他原是宫中禁卫,有胞弟在华羲宫当值,后意外身故。”
  一支用来放蛇的竹管,一把淬了毒的短刃,还有一枚出宫令牌。
  自雍帝改组殿前司、侍卫司起,禁军离宫需要经过层层申报,只有少数人能够拥有调禁军出宫的权力。
  谁在幕后操纵,并不难猜,只看雍帝是否愿意追究此事。
  雍帝沉默了很久。
  李明寂岿然不动,挺拔如劲松。雍帝看着他,像是透过他的背影,看到了许多过往。
  “朕知道了,”他垂下眼,说道,“李卿护驾有功,赏。”
  李明寂谢恩,将托盘放下,离开了御书房。
  “尹福,”雍帝道,“今夜摆驾凤仪宫。”
  凤仪宫是皇后的寝宫。
  雍帝不贪女色,后宫仅有四位妃嫔,分别是太子的生母皇后、二皇子生母贤妃、大公主生母淑妃,以及二公主的生母姜嫔。
  皇后是雍帝发妻,雍帝在位二十年,仅召开两次选秀,留下三位妃嫔,除此之外,后宫并未再添新人。
  平治十八年的那场大火,烧死了先帝三名皇子,成为雍朝大臣心中不可磨灭的一道伤痕。故雍帝子嗣虽少,大臣们也并未逼他开枝散叶,唯恐再发生相似的事。
  而雍帝勤政爱民,夜里不是歇在承乾殿,就是睡在御书房,后宫于他的吸引力,或许都没有御书房里这些字画大。
  因此尹福才觉得稀奇。
  察觉雍帝脸色不对,尹福不敢多问,规规矩矩地道了声是。
  此刻的凤仪宫并不平静。
  太子下朝,直奔凤仪宫,一贯温和清冷的脸上浮现少许急促:“母后,罗鹏呢?”
  皇后一身绛色宫袍,雍容地坐在凤榻上,拨弄着宫人抱来的狸花猫。
  足月大的狸花小猫,五官还没有长开,像只小老鼠。它想咬皇后的手指,却被捏住了后颈皮,只能甩动四肢,发出呜呜的声音。
  皇后弯唇一笑,带着隐隐的冷意:“你不是讨厌华羲郡主身边那侍卫么?母后便替你做主,把他派到郡主府了。”
  心思被母亲撞破的窘迫让太子面上划过赧然,却在一瞬间骇然胎眼,“您什么意思?”
  “你派去舒窈宫里的宫人,本宫让人把他杀了,”皇后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狸花猫,“罗鹏误以为是华羲郡主的侍卫做的,要为自己的胞弟报仇,求到本宫面前,求本宫给他一个机会。”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白。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陌生的母亲,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他以为,自己将这份隐秘的心思藏得很好。
  因为他知道这不可能。
  华羲郡主是天上月,雍帝捧在掌中的明珠。而他的太子妃,必须要有母仪天下的气度,要为他的帝位带来帮助。
  太子只敢在远处默默地看着舒窈。
  这并不妨碍他嫉妒——嫉妒他从不敢在舒窈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那卑贱的侍卫却能得到舒窈宠爱,与她如此亲昵。
  但太子不敢做什么。
  偷偷安插眼线在舒窈身边,已经是太子胆量之中所能做到的极限。
  从小养在深宫之中、一只动物都不忍杀死的太子,又怎会想到去谋害他人的性命呢?
  “惇儿!”皇后的声音却忽然拔高起来,怀里的狸花猫吓得一颤,僵着身体一动不动,连呜咽都不敢了,“你日后登基为帝,要华羲郡主入宫,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现今要做什么,母后与你说了这么多遍,你一句都不记得了吗?”
  “……儿臣不敢。”
  “你最好不敢。”
  皇后冷冷地看着自己亲手教大的儿子。
  她满意他的顺从与听话,又不满他的懦弱与胆小,这样的性格,如何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
  好在她已经为他挑好了妻子,有贤妻辅佐,又有她看着,太子日后能少走许多弯路,无能些也无妨。
  这天下,从不是皇帝一人的一言堂。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皇后身为世家女,早已将这些看透,因此她精心布局,将更多的人脉与权势牢牢握在手中,如此她儿子的储君之位才有了保障。
  至于华羲郡主……
  罗鹏能除掉她最好,除不掉,皇后亦会另想办法。
  这样不学无术的草包,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沦为权贵的玩物。太子年轻气盛,又与华羲郡主一同长大,难免被她的容貌吸引,待日后太子登基,废了她的嗓子送进后宫,又或是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这都不是难事。
  “你马上就要与阿梧大婚了,”皇后的嗓音柔和下来,“阿梧是个好孩子,好生待她。”
  太子垂眼:“是。”
  郑月瑶是皇后满意的太子妃。
  太子却莫名觉得啼笑皆非,皇后眼里的“好孩子”,究竟是郑月瑶此人好,还是她背后的郑家好?
  他沉默地走出了凤仪宫。
  看着太子离开,皇后捏着怀里的狸花猫,表情不明。
  “娘娘,”有女官进来,低声道,“御书房那边来了消息,陛下今夜要来凤仪宫。”
  皇后眉心一跳,心底划过一丝不安。
第88章 新婚
  夜浓露重,房屋里烧着暖炭,皇后低眉温柔道:“陛下怎么来了?”
  雍帝清心寡欲,便是在刚成婚那几年,也只是按宫中规矩,每初一、十五宿在凤仪宫。之后政务渐繁,雍帝来凤仪宫的次数便更少了。
  虽然夫妻二十余载,二人相敬如宾,经常为朝中称颂。但要说感情有多深厚,确实很难评价。
  雍帝笑了笑:“无事,便不可以来看皇后了么?”
  “臣妾惶恐。”
  雍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皇后,他张开手,任由皇后为他宽衣。
  “云芝,”他忽然唤了皇后的闺名,“你我成婚二十余载,一晃眼,太子都要成亲了。”
  皇后的眼里也有了淡淡欣慰的笑意,“是。惇儿都到娶亲的年纪了。”
  “当年我稀里糊涂坐上了皇位,有时候从梦里醒来,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懵懂无知的皇子,而不是如今的一国之君。”
  皇后轻蹙眉头,道,“陛下切莫妄自菲薄。您登基,是顺从天意,这是天命的指示。”
  当初嫁给五皇子卫培,只是家族为了拉拢皇权的安排。太祖没有立太子,因此哪怕是最不受宠的五皇子,也是世家们争抢的香饽饽。而那几位最有希望的皇子,早就被王、谢这样的大家定下,分给窦家的,只剩下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五皇子,连体面的婚礼都给不了她。
  谁知道一场大火夺走了三位皇子的性命,一位皇子又有先天疾病,唯一能登上皇位的,只有五皇子卫培。窦家一时成了京中最尊贵的外戚,数百年来,都没有哪个家族有这样的气运。
  皇后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她在雍帝没有选妃之前就生下了嫡长子,还因此伤了根基,往后也不得生育。雍帝爱重她,她的儿子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撼动她的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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