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流放:边关基建全靠捡——南芙卿【完结】
时间:2023-08-17 23:10:11

  附近的集市算不得太远,以他的体力,跑一趟来回,且还不够热身的。
  说起这个,薛永安比她还郁闷:“集市里没卖鸭子的,我把附近能跑的村子都跑遍了,最后还是在芦苇荡里捉来这两只野鸭。”
第155章 多读书
  “这里的人都不养鸭子吗?”沈春行奇了。
  “养那玩意儿干啥?”刁氏也感觉稀奇,“你瞅瞅咱村里,先前有几家能养得起牲口?鸭蛋又比不上鸡蛋香,乡亲们就是有钱,也只会养鸡!”
  沈春行反应过来。
  这会儿可没有皮蛋、咸鸭蛋之类,一般都是直接抄或煮着吃,而鸭蛋自身带着股腥味,寻常人怕无法接受。
  “嘿,要么说得多读书,这懂得越多啊,挣到的钱才能越多。”
  沈春行把阿九提溜过来,跟小老四摆在一起,痛心疾首道。
  “以后你们要好好读书啊!什么两瓣屁股这种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
  “……”
  阿九很无辜。
  他其实可聪明啦,要不然也不能一路流落到六壬城,给自己寻来如此好的生路。
  阿姊曾跟他说过,北边是自己的福地,想活,只能往北边去。
  如今他来了,只等着看,到底是怎样的福缘。
  吴庆不在,少了一个萝卜头,总少点意思,沈春行砸吧下嘴,让沈宴冬去吴家把人喊来吃饭。
  村里的路他最熟。
  家里仨娃,一个社恐一个傲娇,只有满地跑的小老四最接地气。
  沈宴冬是拍着自己屁股走的,他还是没分清楚,到底有几瓣儿……
  “这东西,水不拉几的,要咋做成菜啊?”刁氏狐疑着敲了敲盆沿。
  孙女的厨艺,她心里有数。
  就怕那刚来家里的小娃娃,没数啊!
  “此物还需处置一番。”薛永安挽起袖子,很自来熟地去灶间取了围腰系上。
  刁氏见是他要动手,立马就放心了。
  小薛的手艺,整个沈家都心里有数!
  新鲜鸭血加入适量盐,以及些许凉水,搅拌均匀后静置,待其凝固就成了顶好的食材。
  大伙儿头一次见,都围在旁边看稀奇。
  沈家因着沈春行那张嘴,有了钱财后,没少准备调料,什么豆酱、辣子、葱姜蒜……凡是北境能买到的佐料,几乎都会备上些。
  薛永安去灶台转了一圈,便找得差不多,味道肯定会有别于现代,但在此时,已经算是难得的珍馐。
  毛血旺的主菜乃是鸭血,配菜则比较多,一般会放毛肚、午餐肉、千张、土豆、金针菇……这会儿铁定是找不全的,他便又锤了些肉片,捡了些时令蔬菜,且当作适配版。
  家里有孩子,没敢放太多辣子,可当豆酱一下锅,仍满院飘香。
  王有才是踩着香味儿进的院子,使劲嗅嗅,眼睛一亮,“呦!今儿吃川菜啊?”
  老宋跟在后面,打趣道:“春丫头回来,咱才有好日子过啊。”
  刁氏忙着端菜,没功夫搭理俩人……唔,她才不会心虚,大丫头不在家,合该一起吃粗面馒头!
  等薛永安把一大锅毛血旺摆上桌,大伙儿连忙各找各位置。
  “咱家这堂屋越发小啦,啥时候推了,建个大的呗!”
  有菜无酒,枉对佳肴。
  王有才遛去后院,摸来一个小坛子打开,饭桌上顿时盈满果子的清香。
  “你酿酒啦?”沈春行眼睛亮了,馋兮兮地伸出碗。
  然后就被刁氏给怼回来。
  “小孩子喝啥酒!当心脑子被烧坏!”老太太美滋滋地给自己倒了一碗。
  “……”
  古代的酒本就度数低,酿成果酒,那就更低了。
  在沈春行这个现代人眼里,跟糖水真没两样。
  “若非占了小薛的便宜,咱还真没法儿酿!”老宋大为感慨。
  这些天,他二人研究酿酒烧瓷,少不得要去城里买材料,譬如酒曲之类的管制物,那是有钱都难买着。
  真的到了这里后,才发现,情况远比地府里宣传的啥“虚拟”游戏,要难得多啊。
  沈春行不说话,哼哧哼哧。喝不到酒,肉总得多吃两块吧?
  “对咯,差点忘记告诉你,就你带回来的那些人啊,村里可装不下,你得想想法子,看往哪儿安排。”
  沈春行吧唧的速度慢下来。
  狭村是够空旷,可至多也就能再容二三十户,撑死百来人。
  她先前就想过这茬,只是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送去别的村子?”
  王有才吃得白胡子变红胡子,闻言,做作地挤了几下眼,“你确定?我咋瞅着这些人,不一般啊……没人管着,能行吗?”
  他是误会了,还以为这些人从地府来的。
  毕竟,谁家出门一趟,能整这老些人来,又不是做劳务输出的……
  “多的人,我带走。”薛永安适时接茬。
  “你带去哪儿?”沈春行转头看他,措不及防,嘴里被塞了片肉。
  鲜香麻辣的滋味在口腔爆发,她瞬间又没了多管的心思。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不见牛羊。
  外面这么大,何处不是家?
  啥事都要管的话,自己也别去当公务员啦,找个山头一蹲,立地成佛。
  薛永安轻笑,往她碗里又添了些肉,“你不是让我修门面吗?正好缺人。”
  沈春行下意识想说:可九峰的麻烦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转念一想。
  城墙还是得修的,就算没有九峰,谁知道,哪天会冒出来什么三河六海……京中局势尚未明确前,便不能太过想当然。
  她快速扒完一碗饭,灌了两杯茶水,才说道:“门面要修,咱的生意,也到了扩大规模的时候。”
  北境最不缺地,来了人,便代表着飞速发展。
  既然山匪们哭着喊着要种田,当然要如他们的愿。
  刁氏边抿着酒,边插嘴:“确实该扩大,若不是担心你们几个,我这会儿已经带着酱菜回杨家屯啦,你是不知道这生意有多好做啊……我都有点闹不明白!”
  “背后有树好乘凉。”
  沈春行不意外,往嘴里扔颗花生,表情古怪,咋瞅咋觉得少了点什么……良久,忽得奇道:“常大夫呢?你们没喊他来吃饭?”
  原是仨老头少了一个。
  方才在村头时就没见着,还以为他今儿躲懒。
  可吃饭总不会有缺席吧?
  几人齐刷刷转头。
  那里,沈鸣秋坐在小桌,顾不得擦嘴,出溜进了桌底。
  “先说好!我已经九岁啦,知道自个儿屁股有几瓣!”
第156章 被落下的麻烦(—)
  “还不是你给常大夫找的好活儿!”刁氏没好气地戳了下沈春行的额头。
  此事还要从头说。
  先前,陈嬷嬷被激的显出了病症,吓得一夜未眠。
  隔日,天还没亮,就火急火燎地跑去了城南集市候着。
  连丫鬟都没带。
  她也不是没想过要找别的大夫,可瞅瞅自己那张脸,实在有够吓人的,心里越发没底。
  想着。
  在这穷乡僻野的破地方,能有什么好大夫?万一遇着几个胆小的,胡乱开药,自己究竟是吃,还是不吃?
  吃吧,又怕如常大夫所言,会加剧体内的毒性。
  不吃吧……那还看个什么劲儿?
  索性拉倒!
  这人虽有些爱摆谱子,却不傻,好歹是从宫里出来的。
  到这儿的头一天,她忍着被沈春行膈应出来的怒火,把附近给转悠遍。
  因而知道,在这县城内,除了济昌药铺外,再没旁的医馆。
  反正都是江湖郎中,看谁不是看?
  依着陈嬷嬷的背景,早就知晓济昌药铺背后的底细,她从宫里出来,如今挂在国公府,那跟礼亲王啊,是决然不能沾边的!
  思前想后。
  也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且先听过结论再说。
  而常大夫了,并非能言巧辩者,在糊弄人一道上,拍马都比不了沈春行。
  于是乎,只好把沈家第二坏的小老三带上。
  沈鸣秋对此不是很满意。
  他最近在读四书,自觉有那么点儿“君子”的风骨……依自己的脾气,通常是要直接抽刀子的,才懒得与其周旋。
  可一听是沈春行的交代,沈鸣秋顿时没了脾气。
  抵达城南后。
  沈鸣秋没让常大夫下车,自个儿从车厢里钻出来,斜着眼看陈嬷嬷。
  “大娘请回吧,你的病,我家师傅看不了。”
  陈嬷嬷瞅他两眼,不认识,昨儿常大夫身边只有一丫头,可听话里意思,应是没找错,立马就急了:“怎得就治不了啦?昨儿明明让我来听信!”
  沈鸣秋站在马车外沿上,视线将将与陈嬷嬷齐平,小脸摆出严肃状,连声叹息:“唉,非是我家师傅不愿管,他老人家宅心仁厚,便是遇到街边的乞儿,也会施以援手……实在是大娘的病……唉!总不好让我家师傅以命换命吧……唉……”
  一连三个唉。
  愁得陈嬷嬷都快要喘不上来气,她脸色本就呈现紫红色,如今更像是要被憋死,忙急声问道:“究竟是什么病?你且说来!哪怕治不了,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沈鸣秋犹豫着望向车内,纠结了会儿,慢吞吞道:“本来这话师傅不让我说,怕大娘另寻大夫的时候,会因此产生顾虑……”
  陈嬷嬷上哪儿去找别的大夫啊?
  本来她就忌惮着,如今听完沈鸣秋的话,更是觉得,这位在市井中行义诊的老大夫,怕就是老天给自己的唯一希望!
  要不,她在京城时怎得不犯病?
  这一犯病,就刚好犯在老大夫跟前……
  此地距离赤岭关又甚远,想要去旁的地方寻大夫,怎么都要花上几天功夫,她只怕自己熬不过去啊!
  “这位小兄弟,你尽管说,若当真无药可治,我,我,我……”
  陈嬷嬷“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
  她绝不会放弃活着的机会。
  沈鸣秋又是一声长叹,这才说道:“大娘身患奇症,寻常大夫即便见着,怕也瞧不出根源所在,多以为是吃的太好导致……”
  车厢内传来轻微响动。
  似有谁踩到自个儿的脚,疼得哎呦了声。
  陈嬷嬷不由自主望过去,嘴里嚷着:“庸医!能说出这种话的指定是庸医!吃的太好还能得病?说句大不敬的话,宫里的主子,吃得可比我好多了,也没见谁的脸闷成了紫色……”
  她也真是急疯了,才敢攀扯到宫里。
  车厢内又发出“咯吱”声。
  像是磨牙。
  陈嬷嬷没忍住,到底是关切地问了句:“车厢里怕不是有老鼠?常大夫你小心点啊,莫要再踩到自个儿!实在不行,你还是出来吧,咱买卖不在仁义在……就算你真有法子救我,那我还真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
  常大夫咧咧嘴。
  心说,昨儿你可不是这性子啊!
  他碰了碰遮挡用的帘子,还没想好要不要出去,就被一巴掌打开。
  沈鸣秋挡在车门前,背着手,透过缝隙朝常大夫翻了个大白眼。
  人话里话外都是你死她活,小老头居然也能动容,服了!
  “嬷嬷能理解就好,此病症百年难遇,也就是我家师傅,自幼饱读医书,且走遍大江南北,见识过各种奇难杂症,才将将认出来……”
  随着沈鸣秋的诉说,陈嬷嬷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小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这到底什么病?莫不是,有人给我下了剧毒!”
  沈鸣秋摇摇头,一板一眼念道:“此乃败血症!咱正常人的血是红色,可嬷嬷你……看脸也知道了。”
  “血液遍布全身,乃是人活着的根本,一旦病变,很快会殃及肺腑,深入骨髓。”
  “直至全身都变紫后……便神仙难救。”
  陈嬷嬷听得软了腿,扶着墙壁慢悠悠坐到地上,慌忙掀起袖子裤腿,待发现身上肤色还算正常,才松口气。
  “想要治这病啊……唉!”
  沈鸣秋不着痕迹地翘了翘嘴角,瞎掰他是专业的。
  “什么,这病能治?”陈嬷嬷愣了下,欣喜若狂地爬起来,彻底放下架子,把头伸进车厢内喊,“大夫!大夫你救救我!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就是去求国公爷,去求七皇子……唔,我倾家倒产都给你凑来!”
  常大夫正搁那儿琢磨“败血症,听着确实很像回事。
  眼前突出冒出一张紫红色的老脸,真真被吓了一跳。
  废了好大劲才控制住表情,面色随之一沉。
  他治个锤子啊治!
  小老三那张嘴比春丫头还能掰扯!
  沈鸣秋赶忙挡在车厢门口,愤愤然道:
  “嬷嬷你这是做什么?刚才不都说了,非是我家师傅不愿治,而是你这病,不仅难治,还可能会要了我家师傅的命!”
第157章 被落下的麻烦(二)
  陈嬷嬷那是什么人?
  刚来第一天就敢给薛府甩冷子,在京城也是有许多人捧着的!
  可来到红泸县后,那是处处受气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眼下被沈鸣秋掰开手推走,陈嬷嬷也顾不得什么性命攸关啦,张嘴就想要训斥一番。
  结果听到一个“难治”,立马又把话咽回去。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她激动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这才想起后面那半句,讪笑道,“这话怎讲的,给我治病,岂会要了老大夫的命?莫不是那救命的药方,得用上啥人肝人胆儿……”
  沈鸣秋在心里冷笑,这老婆子还挺狠!
  面上惊惧中夹杂着几分担忧:“不敢胡言!”
  “这病啊,说难治也不太难,嬷嬷倒是有一句说对了,药引确实难得。”沈鸣秋刻意放缓语速,略显呆滞的双眸内闪过异样光芒,“败血败血,身体内的血出了问题,只要换身干净的血,自然就好了。”
  咔嚓——
  常大夫失手压断了屁股底下的一块木板,使劲咳嗽几声。
  这娃娃是真够狠啊!
  换血……
  莫说那老婆子没得病,就算真得了病,天底下也没人敢给她换血!
  “师傅,我知您见不得旁人受苦,可也得保重自个儿的身子啊!翻了一夜的医书,才找到这么个没法子的法子,并非你我之错,全都是……命啊!”沈鸣秋声情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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