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原谅或者不原谅都难受!
  “容我再缓缓行不行?”季语白服软道。
  身后的季国公放开了季语白,同样软了口气:“行,今天就这样。明日你下朝后,我们再一起过来。”
  “给我个三天吧?”
  “三天!?一天就一天,多一刻都不成!”季国公强硬道。
  季语白明白,季国公是怕多拖一天,宫玉桑出什么意外。好歹有了一天的缓和,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没什么事,那我去御书房了。几日没去,积累了不少公务。”
  季国公严厉问:“就这样走?”
  她被季国公谴责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不然应该怎么样?”
  季国公恨铁不成钢:“进去道别!”
  季语白一顿,心头冒出抗拒,无声与季国公对峙小会:“好吧。”
  她走进门,床上的宫玉桑红肿的眼睛亮起来,他掀开被子起床想迎上,红竹扶住他,将他摁回被子里。季语白冲宫玉桑扬了扬下巴,木着脸无情绪道:“我走了。”
  宫玉桑眼光暗沉下来,生命的活力一点点从身上抽干。
  季语白补了一句:“明日再来。”
  瞬间,宫玉桑眼中跳跃一点雀跃,接着他双眼溢满光点弯眼一笑。蒙在身上颓丧的气息,如纱布一点点揭开来,露出里面光鲜生动。
  不论多少次,季语白都会被宫玉桑的美貌惊艳。
  很快,她意识到这点,决然撇头转身离开。
  出门时,她注意到门脚边上有些写了字的纸张,揉成团扔在那里,显然是青竹还没来得及收拾。她趁着母亲不注意弯腰去捡。
  “摄政王千岁千千岁!”突然耳旁就响起这么一句话。
  季语白差点将纸团掉出手心,她飞快的将纸团拢进袖子里,淡淡看眼来人。
  衣着装扮奢华,浓香扑鼻,眼神妩媚,不是陶亦萧又是谁。
  “平身。”季语白鼻腔发痒,不着痕迹往后退半步。
  陶亦萧规规矩矩行礼:“请季国公安。”
  “这两天都没见到您,在忙什么呀?”陶亦萧见到季语白,就跟蜜蜂见到了花起身往季语白身边凑。他奉君后的命令过来看看,本来万分不情愿,但看到季语白的那刹那,觉得来的值了。
  “有事。”季语白兴致缺缺,不欲多言。
  “还是科举的事情吗?”陶亦萧满腔的话都想与季语白说。
  “嗯。”季语白朝着熏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季国公使眼色,朝着院门一瞟,暗示走。
  “公务繁忙,您眼下青黑,是最近没睡好吗?我近来缝制了一枚香囊,里面塞了好些安神的香料。改明给您送过来?”陶亦萧脸上挂着娇媚的笑。
  “我不佩戴香囊。”季语白大步离开这熏死人的陶亦萧:“御书房还有事,告辞。”
  陶亦萧望着动如风的季语白,愤恨的跺跺脚。切切磨牙想,宫玉桑与季语白之间隔着那么多隔阂与欺骗,两人长久不了,他有的是机会,不急在一时。
  冷不丁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陶亦萧淋了个透湿,还带着一股药的酸臭味。他转头怒视:“你干什么?”
  青竹叉着腰冷哼道:“不好意思,没看清楚!”
  陶亦萧脸气青了:“你!”
  -
  御书房,四个辅国大臣都在处理公务。
  季语白坐在当头,她书桌上堆积几摞半人高的奏章。能处理的都处理了,这些是辅国大臣们拿不定主意,需要季语白亲自批复的。
  她摊开一本又一本奏章,仿佛这样能将宫玉桑骗她这个恼人的事情从心头赶走,约莫一个时辰后,她摸到一本奏章,落款是宗人府的宗令。
  文牍里面大概得意思是,歌颂皇恩浩荡,又夸了夸季语白宅心仁厚,接着进入正题,她们准备承接几天后的年宴,只是时间上有点赶,人手不足需要从外面请人,想加点钱,云云。
  大约是她这两日醉酒醉的太猛了,看到这份奏章都感觉这事过了好久了,其实才过两天。
  季语白手腕动一下,有个纸团在袖中戳了戳。
  她想起从宫玉桑门口捡起的纸团,抬头见四位辅国大臣都在批阅,没看她这边。悄悄将纸团从袖口拿出来,在书桌下打开,捋平直,纸张里字密密麻麻,排版杂乱。
  可见写诗人的心情多么烦乱。
  她找出第一首,
  《长相思》
  朝相思,暮相思
  朝暮相思无尽时,奉君断肠词。
  头顶盖上一片阴影,季语白心一抖,倏然抬头。
  张少卿被她这惊慌的样子吓了一跳,调侃道:“摄政王,怎么一惊一乍,不会是在书桌下偷看春闺密图吧?”
  作者有话说:
  诗作来自:《长相思》贺怜怜
第53章
  ◎科举舞弊◎
  季语白耳尖晕开红, 自黑|道:“这种图还需要偷着看吗?不得拉着张大人一起欣赏!”
  “哈哈哈。”张少卿道:“宗人府的奏章摄政王看了吗?”
  “刚看完。”季语白将纸张揉成团,胡乱塞进袖子里。
  张少卿拿出又一份奏章,摊开来:“宗人府上了两份奏章都是向我们要钱的, 国库空虚,我们钱袋子干瘪哪有闲钱给她们!原以为给了年宴让她们做,能让她们收心,现下看来,人心不足蛇吞象!”
  季语白眼皮微微盖住,接着缓缓掀开:“直接批复国库紧张,无钱。”
  张少卿担忧:“她们不会闹什么幺蛾子吧?”
  季语白将奏章盖好, 放在一旁:“宗人府不敢!当初董相打压皇权,差点将皇权倾覆了,这么严重的事宗人府都没发过一个诏令控诉董相。可见她们是欺软怕硬的!”
  张少卿:“我们强势她们便弱势。”
  季语白:“正是如此,她们来要钱不过是有种多搞一分钱都是赚来的心理, 并不是真缺钱, 而是试探我们底线。”
  张少卿眼睛发光, 朝着季语白行礼:“受教。”
  季语白从一摞批阅过的奏章中, 抽出一份,递给张少卿:“山东总督参山东知州科考管理不严,考题泄露,已有多名学子们集结状告湖广知州徇私渎职。”
  张少卿看了少许:“这是两年前的事情,那山东知州是董相的人,这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季语白道:“科考选才旨在将饱学之士收归朝廷使用,这样的徇私舞弊绝不能再次出现。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刑部督办此事, 令刑部大张旗鼓的彻查湖广知州徇私舞弊, 如果证据确凿不需向上汇报, 山东知州直接在当地菜市口斩立决, 以安抚民心。已考取功名但确定舞弊的考生,立即革除功名,永不许复考。”
  官员犯罪需要呈报上级批复处理,不能直接行邢。
  张少卿沉吟:“这不符合程序。”
  季语白:“符合民心啊!”
  张少卿愣了一下,立刻勾起笑脸:“摄政王高见,这事拖了这般久,学子们怨气早已盈满,不如用重法肃清科考舞弊案。一则安抚当地学子们的心,另一则表明朝廷态度,绝不允许徇私舞弊一事。三则开春科考在即,也是震慑参与科考的官员学子不得动歪心思。”
  “扣扣”御书房有宫奴进来,季语白偏头看去,是君后身边的人。叫不出具体的名字,但是脸熟。她心里不太爽利,这个时候来找她,十有八九是为宫玉桑的事情。
  很不巧,她现下最烦的就是谈宫玉桑的事情。
  张少卿告退。
  “摄政王千岁千千岁。”宫奴上前谄媚行礼。
  “不必多礼。”季语白绷紧了脸,抽出一本奏章埋头处理,不大理会人。
  “君后邀您过去叙叙话,不知您是否有时间。”宫奴低头哈腰。
  季语白啪的盖上奏章,宫奴吓得一抖,她皮笑肉不笑道:“马上去。”
  毕竟是长辈,季语白不得不应付一二。
  在宫奴带领下,她七转八转来到君后寝宫。君后尚未册封太君后,一直住在原来的寝宫,季语白来得少,不太熟路线。
  双方见面,不真不假的开始寒暄几句。
  “桑儿不懂事,办事没轻重,让摄政王烦心。我派人过去传了话,命他待在惠和苑好好反省!”君后从陶亦萧口中知道了事情原委。
  雷声大雨点小的把戏罢了,季语白哪能不知。她不痛不痒的附和:“君后费心了。这事过去了,我没放心上。”
  君后掩嘴直笑,眼睛溜溜的看向季语白:“摄政王大度。”
  就当季语白以为君后还会谈宫玉桑的事情时,君后转了话题。他捏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道:“满朝文武都在夸奖明年的科考办得好,摄政王干了件得民心的好事?”
  季语白脑子转起来,君后为何忽然提科考。这事跟宫玉桑骗她的事风马牛不相及。她按兵不动:“都是皇恩浩荡,这事是四大辅国大臣一同商量,我并未做什么!”
  “摄政王莫要谦虚,这事是你一力促成。先皇眼光高,没看错你!”君后给季语白戴上一顶高帽。
  君后不可能叫她过来就是为了夸她几句吧?
  她可没那么天真,继续装傻道:“先皇厚德,给我这等无才之人赐位。我也不知道哪里做得好,哪里做得不好,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一方装傻,一方试探。
  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
  君后悠悠喝了几口茶,眼底盘算着什么,她放下茶杯,眼睛精光在季语白身上扫射,顿了顿,道:“这次主考官摄政王打算选谁?”
  季语白再是迟钝,也明白过来。君后这么关心科举考试,是想做点什么。她打官腔道:“还未确定下来。”
  君后眼中划过一抹厉色:“文武考的考题拟定了吗?”
  季语白摇摇头:“没有。”
  君后视线一寸寸在季语白脸上勾勒,眸中蓄积愠怒,似乎明白了季语白是条泥鳅,捉不住。他撕开了外表漂亮的伪装,渐渐显露这次的真实目的:“有件事,君父想请你帮个忙。”
  季语白眼光微微闪动,诚恳道:“能帮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下一句,不能帮的,找我也没用。
  君后拿起茶杯,小口啜口茶,缓缓道:“我陶家有几个不争气得到侄女,她们也想参加这次的科考。不知摄政王能否指点个一二,助她们顺利考上。”
  君后想让季语白帮陶家徇私舞弊!
  陶家那几个侄女,季语白早有所耳闻,文不成,武不就,仗着君后撑腰,学了一身坏毛病!
  季语白心中升起不忿,若特权之人都这样弄,考科举失去公平机会,朝不朝,民不民!这叫贫寒学子们如何出头!叫那些寒窗苦读的人,如何不心寒。这样的做法,比董相的做法更为低劣!
  她虚以委蛇道:“我打小就不爱学习,肚子里没几滴墨水。别误了她们。”
  君后又请求:“你对朝堂了如指掌,指派几个人来教教她们吧?”
  这是希望季语白将主考官介绍给陶家侄女们,季语白哪能不知心思,便道:“翰林院有位老翰林,姓旬。是位先皇时期的探花郎,学识人品一流。”
  这位旬翰林与她学识同样响亮的就是她的性格,刚正不阿,铁面无情。
  真要送陶家几个侄女过去,还不得被扒了几层皮出来。
  看似是季语白在为君后推荐人,其实是委婉拒绝。君后手指掐到肉里,看向季语白。一张清冷的脸,眼神干净坚定,是个非常有主意的人。
  前有董相之祸,君后不敢太得罪季语白,便在脸上扣出半钱笑:“你推荐的人总没错,这事我跟她们商议一番,再做答复。这跟你聊的投缘,不知不觉过了这些时候。耽误你的事了吧?小柳,送摄政王回去。”
  季语白脊背挺直行礼离开。
  前脚刚走出君后寝宫,君后便面目狰狞,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掼在地上,砸出碎花瓷片!!!
  一直躲在房后的陶香名赶忙走出来,对着旁边战战兢兢的宫奴招手:“把东西收拾一下。”接着拉着君后坐下:“弟弟,这是做什么?季语白还未走远,听到了怎么办!”
  “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君后啐骂。
  “消消气,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正经!”陶香名规劝着,又递来一杯茶:“桑儿欺骗季语白的鱼头箭一事爆出来了,季语白看起来气的不轻,两人好像生了嫌隙。我们唯一依仗的是摄政王,万一她这个时候被其他人勾了魂,岂不是于我们大大不利!”
  君后拿着茶杯往桌上一顿:“小孽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姐姐,你说该怎么办呀?”
  陶香名眼中闪动着微光:“上次不是跟你提过么?把亦萧送给摄政王当贵妾,以后两兄弟凝成一股绳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君后皱了皱眉头:“桑儿还怀着孩子,此举太伤他了吧?”
  陶香名轻轻一笑:“女子三夫四侍属正常,况且那摄政王府上还有数十个侍君呢!他要受伤,早就伤透了吧!”
  君后豁然开朗:“你安排亦萧常去摄政王跟前走动走动,培养培养感情。现如今摄政王今时不同往日,事事多注意点。”
  陶香名目的达成笑得合不拢嘴:“亦萧是个懂分寸的。等亦萧跟了摄政王,朝着她吹些耳旁风。还怕摄政王不帮侄女们通过科考谋官职吗?”通过科考得到的官职能优先提拔晋位,而皇上荫赐的官几乎无升官的希望。
  君后神色微微收敛,郑重其事道:“还有一事,平阳公府与皇室有个秘密叫青衣令。知道了这个秘密就能控制住平阳公府为我们所用,你细细交代···”
  烛火摇曳,两人埋头商量起来,一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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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季语白从君后寝室出来,不知不觉的就往惠和苑走。走到院门口,抬头一见惠和苑三个字,跟见鬼死的跑回御书房,疯狂处理公务,太阳落山了,就挑着灯处理。
  不眠不休,好像这样就能将宫玉桑赶出脑子。
  福贵伺候在旁,不停的打哈欠,眼睛微微一搭耸,闭上后再也没有睁开。
  季语白揉揉酸胀的脖子,越过门槛看向天空,一轮月亮挂在上空。
  月光铺散满地,地上泛着银光。
  “咚咚咚”一连串的撞击声。
  季语转头看向睡着了摔地上的福贵,一脸懵逼,心里好笑:“累了就去休息。”
  福贵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衣裳,问:“奴才先送摄政王回惠和苑再休息。”
  “御书房有软塌,我在这里睡。”季语白说道,福贵不知道宫玉桑和季语白之间发生的事。她也没脸逢人就说,自己被宫玉桑给耍骗了,丢人现眼!
  福贵也没多想,夸道:“摄政王您是我见过最勤奋的主子了。”福贵走到屏风后的软塌,不知从哪里抱来几床被子,开始铺盖。
  “你就跟过两个主子!拍马屁就少来!”季语白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揉揉有些胀痛的眼睛。疲惫一下子从四面八方袭来,今天一天她都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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