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你除了我还能依靠谁。”
  君后说得十分诛心,声音却控制在外面听不到的范围,若非季语白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也会觉得风平浪静。此时听到君后这些话,感同身受,心重得如同坠千斤铁,好几次想冲下去,但硬生生的强忍住。
  宫玉桑就那一瞬间,想到了宫玉卿与小福客栈亲吻,又想到季语白冷脸相对,情绪决堤般崩溃:“君后,您别逼我了。我只想与鱼鱼一起好好过日子,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一件事!”
  “如果您不同意,您就···就杀了我吧!”
  “每次您要我做什么事,我不同意,您这就样辱骂我,欺打我。我是猫,是狗,是畜生吗?我为您做得够多了,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鱼鱼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鱼鱼···”
  宫玉桑痛苦的捂住头,只觉四面是墙,空气挤压无法透气。
  君后见宫玉桑情绪不好,也怕逼到宫玉桑出什么事,强逼着气的发抖的身体镇静下来:“今日就到这里,你好生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心头坠着的那根线断裂,千斤铁应声落下。
  季语白想她等到了,宫玉桑耍计谋令平阳公府与董相相争,这里面有君后的成分。只是季语白不确定,这里主导者到底是宫玉桑还是君后,如今这话一出,季语白明白过来。
  君后逼迫宫玉桑如此做的。
  宫玉桑不无辜,但绝不是罪大恶极。
  天平倾斜,季语白飞身下房,冲进惠和苑。
  青竹和红竹迎上来,季语白也不消多说,快步走到房间门口,猛力推开大门,阳光倾泻进房,照亮了宫玉桑的脸。
  他满脸泪痕,苍白无助的弓着腰躺在床上,浑身颤抖着,似乎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君后脸上狰狞的表情定格在哪,如一头随时会吞吃人的凶兽。
  季语白皮笑肉不笑:“红竹,去叫刘太医!”
  君后脸上变幻出不同颜色,狰狞之色顷刻间收住,紧张看向季语白,确信刚刚自己的说话声很小,季语白听不到,用和蔼可亲语气道:“摄政王啊,我正在与桑儿聊些父子间的体己话呢。你怎么忽然就进来了,”
  “我也刚来,听到桑儿在哭,我敲了门没人应。就进来看看···”季语白也不戳破。
  君后有些狐疑,虚伪道:“桑儿说,几日未见到你,很是想念。桑儿怀着孕呢,若有什么不对之处,多多担待,切莫置气,伤了夫妻和睦。”
  “儿臣谨遵君后教导。”她走到宫玉桑身旁,药香味盈入鼻腔。
  宫玉桑崩溃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满眼映着季语白缓缓靠近的脸。他双手抬起,想扑抱了过去,又怕拒绝似的,紧紧抱住肚子,痛哭起来:“鱼鱼,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
  像一只冰天雪地被抛弃的小兽,无助而可怜。
  原谅是不可能就这样原谅,季语白心头的郁怒没那么快消除。
  她最恨被人欺骗,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宫玉桑怀着孕,一直置气对他也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先看看情况以观后效吧。
  “鱼鱼,不能原谅吗?”宫玉桑见季语白迟迟未言语,宫玉桑眼睛暗得发黑,明白过来,忽然,腹中抽痛“唔~”
  “啊!!!!”红竹与此同时,带着刘太医来到院子,青竹着急忙慌进门,大叫一声,指着宫玉桑被褥下。
  季语白垂头,一抹刺红的血映入眼帘。
  刘太医箭步冲上来,握住痛的痉挛宫玉桑的手把脉,面无表情道:“准备热水、剪刀、接生郎、大殿下要生了。”
  季语白在脑海中一算,孩子八个月大,还差两个月出生。她心被紧紧攥住:“刘太医,有什么办法保胎吗?”
  刘太医听到这个气的不轻,压低怒气道:“我有什么办法?!早跟你们说过,病人要静养,要保持舒畅心情···你们倒好,一个个专会往他胸口捅刀子,惹得他大悲大喜!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刘太医招呼着青竹红竹将宫玉桑摆放平整。
  季语白见刘太医有条不紊,不算忙慌,心中稍定,问:“殿下此胎能顺利吗?”
  刘太医心中冷笑:“最好的结果保全其一。请摄政王尽早决断!”
  屋里所有人看向季语白,季语白感到肩上压力扛着一座山。
  宫玉桑看向季语白,他是怕死又怕痛的,他喜欢腹中的孩子,却并不想用自己的生命换腹中的孩子的命。
  季语白耳旁听不到任何声音,君后哭泣声,宫玉桑压抑的呻|吟,青竹和红竹忙碌中撞翻桌椅的声音仿佛都近不了耳朵。
  她做梦都没想到,会突然面临这个问题,可刘太医是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断不会开这种玩笑。
  在这个时代,保大保小的问题,妻主家选择,一般都是保小。母家选择,一般都是保大。
  而季语白蹲下身紧紧握住痛的神志不清的宫玉桑的手,道:“保大。”
  宫玉桑蓦然顿住,嘴巴嗫嚅几次,看季语白的眼神非常明亮,亮的快戳伤皮肤。
  “保小!”君后迅速判清形式,宫玉桑身子废了,仅此一胎,且他不可能再听他安排,不如,将眼光看到下一代身上,以孩子为纽带,建立起与摄政王牢不可破的关系,接着目光锁在宫玉桑的肚子上,阴沉寒冷:“刘太医,一定要保小!”
  顿时,房间内雅雀无声!
  作者有话说:
  这个大情节快写完了,接下来,还有一个大情节就完结啦,作者君一定要三十章内写完它们!!!!【奋斗】
第57章
  ◎出生◎
  季语白无名火从心中冒出来, 再也装不出父慈女孝的假样子,脸色乌青:“君后,殿下已经是季家人。”
  言下之意, 宫玉桑生死轮不到君后插嘴。
  君后一愣,似是没料到季语白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脸,令他感到侮辱。大概又想到,连日来季语白对助陶家侄女当官一事推诿,甚至昨日竟然在御书房外,打了他侄子, 满皇宫的人都在小声议论。连日发生的事让他怒火积攒到了一定高度,他再怎么没有实权,那也是一国之父,哪容地季语白以下犯上:“摄政王, 注意你的身份。”
  刘太医忍住翻白眼:“两位, 殿下情况不容乐观。请尽快拿主意。”
  “保大!”
  “保小!”
  君后与季语白首次正面交锋, 谁也不甘落于下乘, 四周的宫奴们战战兢兢的如寒蝉不敢出气。床上的宫玉桑痛得脸白如纸,捂着肚子,冷汗如雨下。
  君后咬紧后槽牙,目若喷火,一字一顿:“摄政王,我可是为你季家香火着想,除却这胎他再也怀不了!”
  季语白心猛地提起来, 满目不可置信。她将头看向刘太医, 投去询问的眼神, 刘太医闭了闭眼睛。
  又将视线看向, 床上的宫玉桑,对方的眼中流出痛苦还有歉疚?她脑袋嗡嗡作响,身体晃了一下:“你胡说。”
  “董相兵变那次,受惊导致。”君后人精,立刻将此事矛头对准了季语白。
  “不是!”宫玉桑痛得神志不清,忍着痛,用尽生平力气,大声反驳:“都是我自己的原因。”
  也许有些事错了一次,不能错第二次。
  他不能再骗季语白了。
  刘太医急的在房中窜动:“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快点决定,到底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季国公夫妇今日过来看看病中的宫玉桑,刚进院门,就发现惠和苑乱成一锅粥,将里面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
  宫玉桑与季语白成了婚,就是季家人。他们期望还未出世的孙女,但也不愿损害宫玉桑性命。
  季国公跑上前擦了滴眼泪,握住痛的发抖宫玉桑手:“别怕,父亲在这里。”
  宫玉桑感激的反握住季国公的手,冷汗与眼泪一起留下来,这一刻他感受到久违的亲情温暖。
  季语白心如乱麻,宫玉桑为何以后生不了,是否是因为她的缘故,她已经无暇顾忌。
  她喜欢孩子,但也想宫玉桑能活下来。她左边是悬崖,右边是火海,都无法选择。紧紧咬住舌尖,钝痛传来,她艰难对着君后很不客气道:“闲杂人等出去,接生郎、刘太医、青竹、红竹准备接生。”
  君后愤恨的甩脸走了出去。
  接着她转头对着床上的宫玉桑,眼中无限杀气,道:“所有人听着,我只说一次,保大!!!谁干违抗我的命令,定斩不饶!”
  “是,摄政王。”
  宫玉桑看着季语白,眼睛明亮起来像突然有一束光照了进去,眼中盛满了阳光,驱开了笼罩的阴霾:“鱼鱼,能原谅我吗?”他卑鄙的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祈求。
  季语白喉咙被紧紧掐住,缓了好一会,柔声说:“只要你平安诞下孩儿,这次我便原谅你吧!”
  -
  太阳升起降落一轮回,天空的层层乌云遮盖住了阳光。
  季语白与季国公站在门外,房门中间放了了巨大屏风,屏风外站着七八位太医,而屏风内宫玉桑正在生产。
  “啊!”宫玉桑发出凄厉的一声痛呼,声音虚而弱,仿佛能随时咽气。
  季语白心一下子被搅碎了。
  接生郎:“殿下,您别叫唤,一叫就没劲了!”
  比季语白更着急的是季国公,在房外来回快速踱步,跟陀螺似的:“这都一天了。”
  季语白本就焦虑,季国公不停在眼前晃让她不安的心更焦虑,她冲着里面刘太医道:“刘太医,怎么还没生出来。”
  刘太医跟几个太医研究方法,急的不行道:“早说了是难产,能生出来还叫难产吗?”
  季语白想要冲进去看看,白灵从旁边拉住她的手:“产房血污,不适合女子进入。”
  季国公心里也烦,转来转去瞪季语白一眼,说道:“你啥也不懂,进去干嘛!老实待着。”
  您自己不也在紧张焦躁的来回走,好意思说我!季语白腹诽。
  一个接生郎满手是血的冲出来,哭起来:“孩子卡在里面里实在是出来,殿下耗光了力气,实在没劲了!这可怎么办呐?”
  “这可怎么办呐?”
  刘太医道:“再喂一碗人参汤,吊住气。”
  “刚喂了,喂不进去!”
  另一个接生郎面容失色跑出来:“殿下···殿下!昏死过去了!!!”
  季语白头仿佛被什么敲了一个闷棍,她也不顾白灵阻拦,跑到接生郎身边:“快把他喊醒来。”
  男子生产与鬼门关只隔了一根线,稍有不甚就越过线了。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坠落万丈悬崖,粉身碎骨。
  不想宫玉桑死!
  接生郎吓哭了:“喊了,醒醒不来。”
  她拎着接生郎后领子:“掐人中了吗?”
  “掐了!”
  刘太医嘴唇哆嗦:“能从···产道将孩子掏出来吗?”
  接生郎被季语白吓得魂都丢了,颤抖着道:“殿下难难难难产,产道打打打不开,手手手伸不进去。”
  “两个都救不回了···”刘太医往后一个踉跄,摔倒在椅子上,一下子束手无策了,遇到最坏了结果了,一尸两命。她转头看向季语白与季国公,眼中的意味不明而喻:“臣尽···尽力了。”
  君后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被宫奴送走去寝殿休息。
  季语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这算什么?孩子没了,宫玉桑没了!
  脑海冒出很多画面,初见面时的惊艳,相处时的温柔解意,撒娇的,狡黠的,吃醋的,所有的画面如走马观花在眼前一一浮现,应接不暇。
  她摸上心脏,那里猛烈抽搐,痛快将她劈开了。
  季语白腿脚无力,扶住了身旁的一张桌子,目光如电,扫过众人,大声吼道:“你们快想办法呀?”
  太医们和接生郎被季语白所吓,纷纷软倒在地上求饶:“请摄政王责罚。”
  谁也没说不能救,但意思表达很充分。
  房间内压抑而死寂。
  季语白紧紧捂住心脏,好痛,口中喃喃道:“不能死!”
  季父从屏风后出来,面容哀伤,抱住失魂落魄的季语白:“鱼鱼,别伤心。你还有父亲。”
  青竹和红竹抱头哭了起来,房间里的悲伤浓郁的快将人溺毙。
  季语白颓然靠站着,大口喘着气,脑中白茫茫一片,像是覆盖了千年的积雪。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她抬起头,从季父怀中脱离,面色冷如寒冰对着所有人道:“刘太医留下,其他人出去。”
  太医们相互掺扶着出门,季国公想拦季语白怕她乱来,季父忙拉住季国公的手,让她不要说话。
  待所有人退去,季语白走到屏风内,宫玉桑气息虚弱,进气多出气少,床上流了满床的鲜红与羊水,腥味刺鼻,有的血迹经过一天的时间已经结痂,又有新鲜的血迹覆盖。
  心痛到极致的时候,反而麻木了。
  她找来针线,接着抽出身上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到开水里面烫过,揭开宫玉桑的里衣,浑圆的肚子露出来。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间。
  刘太医不知道季语白要做什么,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摄政王,您···您···做什么!”
  季语白转头眼刀杀过去如地狱修罗,刘太医吓得往后跌坐,闭了嘴。季语白手在宫玉桑肚皮上触碰,肚腹里的一只小手隔着肚皮贴上来,仿佛是在向母亲无声求救:母亲,救救我。
  “别怕。”季语白心中一柔,眼泪落了下来。她忙擦去眼泪,匕首尖对着肚腹的下方,紧紧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
  眼神一次比一次镇静。
  她温柔说:“母亲,来救你和父亲,相信我!”
  匕首入肉,鲜红从伤口喷出来,再次染红血迹。她目光如鹰,手探入子宫,迅速掏出胎儿和胎盘,交给瘫坐在地上的刘太医。最后拿起绣花针,将带血的伤口迅速缝合起来。
  她从小练武,使刀用针的手法极端的稳,超出了平日一百倍的水平。
  “这能成吗?”刘太医惊得魂都飞了。
  “不知道。”季语白手指封住最后一点伤口缝合。
  这么一件事,仿佛耗费她生平所有力气,针与匕首坠落地面,她瘫靠在椅子上,久久不能醒神,仿佛死了过去。
  “呜啊!”背后一声婴儿啼哭,响彻整个皇宫,乌云散开,金色阳光如金粉撒了下来。
  -
  孩子出生后,平阳公夫妇两人将孩子直接抱回了平阳公府。而宫玉桑则意料中的昏迷不醒,时好时坏,青竹红竹衣不解带的照看,季语白虽公务繁忙,一日也要去个一趟,晚间回平阳公府看孩子。
  小不点早产两个月,季父担心夭亡,请了三个大夫常驻家中。也不知是不是刘太医医术高超的缘故,小不点除了小点,并无其他问题。
  她红红的皮肤,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没有父母半点影子,丑的人神共愤。季语白说出这个想法后,被季国公追出几座院子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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