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办时。
  季语白从床上坐起身,将脊背挺得直直的,她双眼发光道:“礼部的名字我都不满意,我要自己取。”
  宫玉桑闻言,很有兴致的问:“鱼鱼,想取什么名字?”
  季语白抱住宫玉桑猛亲一口,宫玉桑恼红着脸:“青竹、红竹还在呢!”
  季语白道:“科考在即,我希望全国各地的学子都能考上好成绩,我们孩子叫状元!取状元之意!”
  屋里所有人眼睛直了,看着季语白不加掩饰的兴奋,默默咬紧了牙关,每个人都不好打击她。
  季语白反复在口中呢喃:“季状元,季状元,季状元···”
  宫玉桑尴尬的恨不得躲进被子里,捂住脸。这名字要在年宴上说出来,他感觉此生都要被王公贵族们嘲笑了。
  还不如季美莲,季状元,拗口、俗气、还不适合:“这名字是不是有点···”
  季语白满脸兴奋:“是不是名字取得很好。”
  宫玉桑全心拥护:“非常好。”
  红竹呆滞的想:殿下你不能盲目认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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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殿中红灯笼高高挂上,宾客尽欢,宫玉珠坐在宝座上,季语白与君后分开坐在她两旁。两人濒临撕破脸皮,礼节性的互相问声好,就再没有旁的话。
  “摄政王,上次那戏法玩腻了,你还有新的戏法吗?”宫玉珠眼珠子滴溜溜的,透着孩童的单纯可爱。她偏头问身旁的季语白。
  季语白忍着笑,一本严肃:“还有许多,那你有没有认真吃药啊?”
  宫玉珠气短,嘟起嘴吧:“那药都吃了好久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太医署的人都是饭桶,这点毒都解不开。朕以为应当将她们都拖出去斩了!”
  童言无忌,季语白没放心上:“斩完了,就没人给你看病了。那毒素有太医的药压制着,你还能活蹦乱跳,若没有这些药···”
  宫玉珠瘪起嘴:“哼,那就饶她们一条狗命。刑部那边有刺客的消息了吗?”
  季语白道:“正在全力排查,应当很快就有消息了。”
  宫玉珠越发不高兴:“金容那边查巨鱼的线索也没消息吗?”
  季语白道:“有点眉目了,臣怀疑在未央湖放食人鱼的人与刺伤您的人隶属同一人。”
  宫玉珠踢了一脚身前的桌案,差点打翻了一桌子的菜,季语白眼明手快,抬脚稳住:“你少糊弄我,这些事分明就还没头绪。你还有那些大臣们,都是白吃饭的,不能为主上分忧,不如早早的辞了官回家种地去吧。”
  这边的动静并未引起底下的注意,否则闹起来大家都难看。
  季语白感到两条刺人的视线,抬眸目光越过宫玉珠,落到君后身上,君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实际上嘴角挂着的笑,显示他正在幸灾乐祸。
  宫玉珠自打上次戏法事件后,对她一直客客气气,这次突然发脾气,让季语白有所思虑。刚刚入席时,君后与宫玉珠一同前来,定是路上君后说了些什么,宫玉珠年纪小,心性不稳定,容易受人挑拨离间。
  君后是个不明事理的,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用歪风邪气熏陶,难保宫玉珠不会长歪···
  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还未细想,酒过半酣,宫玉珠累了,她打了个哈欠,起身朝着身边的人道:“送我回寝宫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君后咳嗽了一声,抛了个眼色给宫玉珠。
  宫玉珠想起什么,坐回了位置,转头对着季语白道:“朕的几位姐姐,才思敏捷,是国家栋梁。摄政王给朕提点一下她们,给他们封个什么状元,探花之类的。”
  季语白久久没说话,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窜上来,眼神如电如刀朝着君后射了过去,贼心不死。宫玉珠才五岁的年级,不辨是非什么都不懂,听了君后的话,随口乱说,以为当状元和探花,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臣才疏学浅,提点不了。再者,状元探花需要学子们参加科举,众臣评判出名次,才能封状元探花之类。臣哪有本事。”
  宫玉珠困得不行:“这事就交给你了,你不办好。朕就砍了你脑袋。”
  季语白这次也不哄了,直说道:“此事兹事体大,臣无法决定。”
  宫玉珠又看了眼君后,君后一直眨眼,转头又看了眼分毫不让的季语白:“哎,你们大人真麻烦,你和君后自去商量吧。我不管了!”
  君后一口银牙咬碎,此计又是不成,恨得滴血的看着季语白。季语白冷淡的转开眼睛,猛地喝了一杯酒,酒水下肚,身体暖和起来,头却重了几斤。
  镇国公酒过半酣,没有平日的眼力劲,带着女儿莫怀柔上前敬酒,打破宝座旁僵持的氛围:“臣携女敬皇上万岁万万岁。”
  “敬君后千岁千千岁。”
  “敬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皇上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实在熬不住了,她稚气道:“爱卿不必客气。”
  有镇国公带头,其他臣子纷纷带着自家女儿上摄政王和皇帝面前借着祝酒的机会露个脸。他们当中有许多都是今次要参加科考的,通过考试后,即可授官。混个熟,以后授官时说不定能占几层便宜。
  季语白不落脸子,客套的回敬,聊几句。
  众人饮过酒,镇国公礼貌问:“听闻摄政王喜得贵女,敢问叫什么名字呀?”
  问清楚,满月时候,好准备礼物。
  皇上哈欠连天,赶走下一个哈欠,略带不高兴道:“对啊,朕的小侄女从出生还没见过面呢?她叫什么名字呀?”
  摄政王嫡女的满月宴是全上京城头等大事,众人摩拳擦掌的准备贺礼。
  所有人的视线投过询问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祝所有的宝子们,中秋国庆,双节快乐。
第60章
  ◎荫官◎
  酒水浓醇, 季语白有些头重脚轻,大臣们朝她投过殷切的目光,她捋了捋舌头:“我儿名字大有来头, 近些时候,全国上下最是关心科考,通过这次科考能选出优异人才为国分忧。因而,本王希望所有参加科考的学子们都能考出优异好成绩,拔得状元头筹,名字便出自这里。”
  胡寺卿嘀咕:“优异好成绩,季优!”
  季语白脑子迟钝了一下, 季优?
  等等。
  也就是这一迟钝,没有及时反驳,众人以为名字真是季优,声音喧嚣起来, 张少卿不住点头:“季优!好名字!”
  众人交头接耳赞美, 周侍郎便道:“山水优游地, 风云变换时!季优好名字。”
  镇国公赞道:“摄政王心怀天下, 我等佩服万分。”
  其他人也不甘落后:“摄政王心怀天下,我等佩服万分。”
  声音洪亮,高台宝座都在不住的震动。
  季语白忙大声道:“是状元状元状元!”这里热闹声很大,季语白的声音被冲散了不少,加之众人饮了不少酒。声音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有人听成了元状。
  镇国公首先反应过来:“名季优,字元状。好名字!”
  季语白有些迟钝的脑子反应过来,元状, 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有状元两字不就好了么!
  季语白人逢喜事精神爽, 情绪高涨, 被群臣撺掇着又喝了几杯酒。她放下酒杯, 目光在众臣脸上扫过,停留在镇国公身后的莫怀柔身上,莫怀柔肩膀一僵,季语白释然一笑,视线移开,停留在镇国公身后一人身上。
  这人三十多岁,眉宇间一股书卷气,这就是郦朝著名儒将,秦将军了。她一直在边关镇守抵抗外族,因,今年国库充裕起来,她借势将外族狠狠揍了一次,抢走了她们的兵马粮食,临近冬日外族没有兵马粮食挨饿受冻,老老实实不敢再来滋扰,她这才有空回上京城述职一次。
  “秦将军,我敬您一杯,您是我郦朝大北方最坚固的城墙。”季语白双手捧着酒杯,非常有诚意的九十度鞠躬。
  秦将军眼睛发热,将手中的酒仰头饮尽:“不敢当。”
  她颤抖着手,添了一杯酒:“我替全体边关将士敬您一杯。”
  边关苦寒,董相在时,只命她守边,却不管众将士死活,拨下来的钱财却少之又少,兵士们的棉衣缝了又补,补了又缝,一件棉衣上补丁摞补丁。一日吃食便是几碗米粥,夏日还能挨,到了冬日饿的人直发抖。
  摄政王临朝听政后,给边关拨付大笔钱粮,并命人亲自护送到位,没有再出现层层剥削乱相。边关的女儿们听闻秦将军要来述职,纷纷让她代为转达感谢之情。
  季语白回敬:“客气。”
  她从人群中又找到一个人,这人年级颇大,绿豆似的眼中闪着精光,这边是宗人府的宗令,皇室的老姨母:“敬老王爷一杯。”
  宗令笑呵呵,回敬道:“摄政王年轻有为,乃郦朝中兴的希望···”她喋喋不休的恭维着,季语白听得不仔细。
  还少了一个人,她一边应付着宗令,回夸不停,一边转头去找,很快看到,宫玉鹤云一席锦袍坐在原位置,眼中醉意朦胧,两三个宫奴伺候这酒水,潇洒惬意,季语白都有几分羡慕。
  现任宗令,跟吸血虫似的,一天到晚想各种理由从国库搞钱。她打听过,云王爷是个有大才的人,有心拉拢云王爷入朝为国担忧,希望他担任宗人府的宗令,替她管理宗人府。
  而对方一直推诿,季语白也没辙,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这时,一个宫奴不小心酒杯从宫玉鹤云头顶掉落下来,季语白心提起来,这杯子砸下去云王爷今日得见血。忽然,一只手快如闪电,截住杯子,酒水都未露半滴出来。
  传闻云王爷不理世事,荒废学业。
  可刚刚她反应极快,动作利索,是只有牛师傅这种高手能达到的境界。可知,牛师傅十年如一日的练功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云王爷···似乎并未荒废学业呢!
  大约是察觉有人看她,云王爷抬头看过来,目光触到季语白若有所思的眼神,遥敬一杯酒。
  在所有开怀的笑脸中,一抹铁青色尤为突出,君后极其脸色不虞。他坐在左边,左为大。而坐在右边的季语白却被众臣追捧,偶尔零落一两个来闻声好,很快身心投入到季语白那边。
  便是宝座上的皇帝,也同样的受到了冷落。只不过孩子心性没当回事,跟着群臣一起瞎凑合,夸奖名字好听。
  这件事,令君后心中如同扎了一根针,绵绵密密的不安从心底深处翻涌上来。
  往年年宴,董相在的时候。
  朝臣只识董相,不识皇帝。
  季语白当了摄政王不过一年,隐隐也有这样的趋势。
  赶走了财狼,又来了恶虎。
  君后用力的握住椅子的扶手,手腕经络暴突,似要将扶手都掰下来。
  姐姐说的有道理,季语白根本不把皇帝和君后放在眼里,迟早又是董贼之祸。
  不,她比董贼更可怕!
  宫玉珠病弱,指不定跟她母皇一般是个病秧子,能不能留下子嗣还是个大问题。而季语白如今有了皇室血脉孩子,宫玉桑与宫玉珠关系亲密,有一种极大可能便是,季语白将孩子过继给宫玉珠,多年后皇位顺理成章禅位给季优。
  自己汲汲营营一生,为平阳公府做了嫁衣。
  不甘心的情绪像一只只鬼爪撕扯他的五脏六腑!
  “季妹妹···”两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从众臣中挤进来。
  她们头顶簪着满头漂亮的朱钗,头顶像一颗朱钗团成的花树。
  脸上脂粉涂抹均匀却过于厚重,脖子可能是忽略了,露出肌肤原本的底色粗黄。
  衣裳华贵而艳丽,明晃晃的刺目。
  好在没有难闻的香味,倒也不是不能忍。
  季语白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你们是?”
  陶金春谄媚笑起来,哈腰道:“我君后侄女陶金春。”
  陶金夏见风头被姐姐抢了,不甘落后:“我是陶金夏。”
  原来是陶亦萧的两个姐姐,季语白对陶家人没什么好映象,但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甩脸色,她不动声色道:“原来是两位姐姐,语白见过两位。”
  来之前,陶香名告诫她们要小心谨慎对待摄政王,否则陶亦萧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们两纷纷认为陶亦萧那个蠢货会得罪摄政王,她们没那么蠢。
  陶金春受到礼待飘飘然然,听不懂别人的客套话。立刻打蛇随棍上,大步走上去,一把搂住季语白的肩膀,道:“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呀。”
  众臣脸色微变,看向过于失礼的陶金春。
  一旁的陶金夏大约是受到陶金春的鼓舞,立刻也走上前从右边揽着季语白的肩膀。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看向季语白。
  季语白的脸色沉了又沉,她与两人不熟悉,不喜欢被陌生人勾肩搭背。看在这两人出生乡野,平日没什么礼教,不打算计较什么。她扣住两人的手腕,不客气将她们从身上扒下来:“正是,一家人不必拘礼。本王这边还有事,两位稍作休息,本王等会再来与两位姐姐叙话。”
  两人手腕刺痛,不明所以,没有听懂季语白婉言让两人滚开的意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陶金春想多在季语白跟前露脸,混个眼熟,没话找话,道:“别啊,先聊几句就走。听闻您从前也是这上京城的顶级纨绔,如今风光无限,荣耀宗亲,我问问如何才能跟您一样一飞冲天。”
  这话一上来,就提及季语白黑历史,戳她肺管子!
  这哪是拍马屁,分明是拍马蹄。
  众臣脸上早已挂不住,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季语白脸僵如铁,皮笑肉不笑:“过奖了。这个不难,我得考考你们学问,才能告诉你们怎么做?”
  陶金春和陶香名显然想的更多,古往今来戏文里面,天子考臣学问,都是要重用前的试探。她们两个眼前冒金星,摩拳擦掌打算好好表现一番。
  季语白问:“两位平日读过什么书?”
  陶金夏拉下想抢答的陶金春,道:“三字经、百家姓。”
  这两本书都是六岁幼儿启蒙的书,可见这两人平日里是多么的不成器。二十来岁还只读过三字经、百家姓。
  季语白道:“三字经中有一段,我特别喜欢,两位能否背出来。”
  陶金春有些为难、陶金夏倒是非常乐意:“您说说哪段。”
  季语白道:“犬守夜、鸡司晨。苟不学,不为人,后面这一段,劳烦两位背诵。”
  陶金夏以为季语白会抽前面的,后面的她真不熟,支支吾吾:
  “犬守夜、鸡司晨。苟不学,不为人。犬守夜、鸡司晨。苟不学,不为人···”
  季语白早知如此,便开口道:“犬守夜、鸡司晨。苟不学,不为人。陶家女,方梅年,举学问,不成书。彼已老,学已废,无为者,亦若是!是不是这个?”
  陶金夏真以为是季语白提点她们,欢喜跟着念:“对对对,就是这个。我刚刚是忘记了,现在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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