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因为只要一休息就会想起宫玉桑。
  季语白在福贵伺候下褪开鞋袜,掀被上|床。一股幽幽的香味混合着些许药味钻入鼻腔,季语白猛地掀开被子,问向在地上打地铺的福贵:“你这被子哪里来的?”
  福贵停下手中动作,不解转头:“傍晚时候,红竹公子送来的呀。”转回头,钻进刚铺好的被窝里。
  宫玉桑真是阴魂不散!!!!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贵妾◎
  外面寒风呼啸, 拍打窗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季语白声音挂满寒霜:“将被子送回去。”
  “御书房虽然有地龙暖和,可大冬天不盖被子哪成,很容易着凉染上风寒···”地铺上的福贵口中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声音越来越小。福贵是个人精,从季语白的动作和宫玉桑的行为来看,即便不知道发生具体的事情,也能猜出几分,心里想着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闹腾几天正常,没当一回事:“ @#%……&¥#()”
  最后几句更是半个字都没听清楚, 福贵年级略大,容易犯困。季语白不好拿宫玉桑的错误惩罚她,她起身打开门:“来个人搬点东西。”
  无人回应,转头一看, 门外值班的两个宫奴穿着厚实的衣裳, 抱着胸靠着门睡着了。
  风刮在脸上, 瑟缩了一下, 继续睡着。
  季语白回头看向滴漏,时辰近丑时了。再有两个时辰就要上朝。
  她轻手轻脚走回软塌,抱起两床被子,走出大门,将被褥一左一右分给门口两个值班的宫奴。
  左边的宫奴迷迷糊糊感受到什么的动静迷迷糊糊的打开眼睛,眼中印着季语白放大的脸,吓得魂都没有了, 翻身磕头认罪:“摄政王息怒, 奴才没忍住就睡了。请责罚。”
  季语白手指竖在唇边:“嘘, 她还在睡, 别吵醒她。”
  左边的宫奴手覆在被褥上,抬眼看向季语白:“您不罚我?”
  “原是我批奏章太晚,累你们睡不好。你醒来正好,叫上同伴进里面来睡。”
  宫奴眼中慢慢充盈敬爱的情绪,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能抬头:“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
  日头高升,淡金色的阳光在琉璃瓦上灵动,冬日的暖阳照在人身上像羽毛包裹着很舒服。
  惠和苑内却冷如寒窖。
  只因,君后要陶亦萧来摄政王府当贵妾的事,刚传达给了宫玉桑。
  陶亦萧妩媚一笑,掩住口鼻,似乎是嫌弃房间里药味苦涩:“君后也是为你着想,担心你孕期吃不消劳累受罪。”
  青竹叉腰朝着陶亦萧呸了一句:“传完话就走,这里不欢迎你!”
  陶亦萧卷着一缕头发,弄着姿态,依靠门道:“你当我愿意呆在这里呢?君后让我过来问问你,季语白有什么嗜好,习惯,你说完我就走。”
  宫玉桑手紧紧揪住被角,眼睛充红,紧紧咬住颤抖的牙齿。虽然气的晕死,仪态未乱半分:君父不愧是陶家人,面若观音,内里蛇蝎。往怀孕儿子家中送贵妾,郦朝开朝一来,还是破天荒第一次遇见。
  君父见他失去季语白宠爱,就迫不及待的找旁人来替代他!
  他恨得牙龈咬出血来,血腥味灌满口腔里。
  青竹担忧看眼摇摇欲坠的宫玉桑,伸出手将陶亦萧往外推:“滚。”
  “大胆!”陶亦萧被推了个踉跄,来了火气,抬手一耳光扇了过来:“贱奴!我是主,你是仆,我就替殿下教教你规矩。”
  啪,打断了宫玉桑脑中的弦。
  陶亦萧最初对他有多谄媚,现在踩他就有多狠。
  皇室后院倾轧不止,没成想有一天,他成了可欺对象!
  滔天的愤怒在胸腔里燃烧起来,他眼中含着来自炼狱的煞气,他勾唇微笑:“在这皇宫,我姓宫玉、你姓陶,我是主子,你是奴。青竹治住他,红竹拿刀来剁了他的手,教教他规矩。”
  陶亦萧被吓了个花容失色,很快镇静下来,仗着君后的势力,讽刺道:“我就站在这里,想砍我的手,只管来!”
  “你以为你还是摄政王的心尖肉,皇帝的掌上明珠啊?”
  红竹摁住躁动的青竹,规劝:“殿下三思。”
  诺大的后宫以君后为尊,陶亦萧是君后最喜爱的侄子。
  宫玉桑看向迟迟没有动手的青竹和红竹,低下头掩住唇笑起来,肩膀抖动不止,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往衣襟里流。
  没人护着他,他什么都不是!
  怎么会活的这么悲凉。
  腹中猛然抽痛,冷汗从额头冒出来。
  “怎么回事啊?”福贵抱着被褥从院外走进来,将里面的两方对话听了小部分。
  “福贵大人。”陶亦萧知道福贵是季语白身边的红人,变换了神态,娇媚行礼。
  福贵却不吃这套,以往先帝在时,就极不喜陶家人,一身市井小民的气息,唯利是图,市侩非常。禁止陶家人来皇宫,先帝尸骨未寒,这陶家人蹬鼻子上脸,跑到皇宫来撒野,欺辱大殿下。
  她浅淡道:“您是金枝玉叶的大贵人,我可受不住您这一礼。”
  青竹、红竹殷红了眼睛:“福贵大人。”
  宫玉桑躺在床上,听到福贵的声音,转头过,就被她手上抱着的被褥刺伤了眼睛。季语白不肯要他的东西了吗?
  这比陶亦萧的羞辱更令他难以忍受!
  “大人说笑了,我那里有几袋江南进贡的好茶,午后大人去我那喝杯茶吗?”陶亦萧是个惯会拜高踩低的,福贵现在红旺,他不会触霉头。
  “客气了。我下午还有事,送完东西就走。”福贵冷淡而不失礼貌。
  “摄政王不要殿下的被褥吗?!”陶亦萧敏锐发现这点,故意说很大声!
  宫玉桑眼前发黑,腹中发痛,坐在床上揪紧肚腹上的被子,手背爆出青筋。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时间停住。
  福贵笑出声道:“噗嗤,摄政王怕冬日冷,命我过来给殿下送两床被子。咦,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摄政王为何不要殿下的被褥。”摄政王是说了,以后宫玉桑那边送的东西一律拒绝,这个时候福贵可不会说出来。
  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扫眼四周的不说话的人:“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陶亦萧有些狐疑,也有些失望。
  宫玉桑重重松口气,猛地肚腹抽痛一下,他直直的倒在了床上。
  陶亦萧见状也吓到了,他只是来嘚瑟嘚瑟,并不想闹出什么事,忙道:“你身体不舒服,我下次再来请教摄政王的喜好吧。”
  青竹立马去太医院请刘太医。
  宫玉桑眼中掠过恨意,皇室薄情,有种想法在心中发酵,君父重利轻情。他永远不可能成为自己的依靠,皇妹太小了,如今中毒未解时常病着无法依靠。
  他摸了摸肚子,掌心感受里面孩子的活泼,手脚在肚皮上拱动。眼中霎时间温柔如水,鱼鱼的孩子。
  若说这世上还有人真心相待过他,那便是季语白了!
  他的鱼鱼。
  -
  福贵与陶亦萧前后脚出来,在回廊里走。
  陶亦萧主动跟上福贵的步子:“大人,摄政王下朝了吗?我想过御书房看看她?”
  福贵看着陶亦萧就来气,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克制住脾气:“闲杂人等无诏不得进入御书房,否则按刺客论处。”
  说完这句话,便大步跑开。
  留下陶亦萧顿在原地,一脸怨毒。
  福贵回到御书房里,季语白刚下朝回来。福贵站在一旁伺候,眼睛一直往季语白脸上看,她昨日没睡好,眼角布着红蜘蛛丝,脸上带着倦怠,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原来是初期颁布的法令初见成效,赋税有所提高了。
  宫玉桑是福贵看着长大的,跟自己家孩子一样,如今被这么个肮脏的东西欺负了。福贵心里很憋闷,这事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摄政王说,说了摄政王会不会替宫玉桑出头。
  季语白抬起脖子揉揉后颈,被福贵热辣的眼神盯了快一下午,她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绣了花?”
  福贵做出个决定,走到季语白身边,将她看到的,听到的,俯身低声说了出来。
  季语白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殆尽。其实她很久以前就知道,宫玉桑在君后手下的日子过得不是特别好。可没成想,陶家外戚敢跑到皇宫撒野!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家人,随意打都可以,外人轻轻碰一根手指,自己就会受不了。
  何况,宫玉桑还怀着她的骨肉,这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么!
  想到孩子,季语白心被无形的手拽紧了,“桑桑···你派人去问问刘太医,桑桑好些了吗?”
  “这个奴才早派人问过了,殿下心中郁结,又被这么一激···”刘太医说已无大碍,但福贵想了想,应该说得严重一点:“容易胎死腹中!”
  “什么?!!!”季语白猛地站起身,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福贵觉得自己说得太严重了,心虚道:“刘太医尽力医治了,应当现在无碍了。但殿下的症结在您,您抽空去宽宽她的心吧!”
  今日说到了这份上,福贵觉得有些事应该要挑明了,她添油加醋说了陶家外戚擅权,在宫中鱼肉宫奴,目无法纪的诸多事情,正说得起劲。
  这时,
  “季姐姐~”外面一声婉转的喊声,陶亦萧从门外走了进来。陶亦萧是君后的侄女,近卫按规矩该拦住,但碍于身份没做这事。
  季语白目光如电,看向娇媚招展的陶亦萧,他挎着个精致的食蓝。他来见季语白是花了功夫的,头上簪着点翠八宝琉璃簪,穿着德宝斋的香云纱、蜀锦鞋,这身行头价值千金。
  唇上抹了丹脂,一身香氛荡漾。路过的人无不多看了几眼。
  她冷峻道:“来人!擅闯御书房形同刺客,将陶亦萧拖出去杖责一百军棍!!!”
  陶亦萧眼睛瞪得铜锣大,大概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求饶都忘了。当近卫将他拖走时,他才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求饶:“摄政王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季语白冷面如阎罗,声音冒出寒气。
  陶亦萧涕泗横流,哭得狼狈:“我是···我是君后的侄子!!!”
  “拖下去!!!”季语白森然无情。
  “你不能打我!”陶亦萧尖利声刺破耳膜,贯穿头顶。然而得到只有季语白冷血的侧脸。他仿佛不认识季语白似的死盯着她!被近卫这么拖走了,皇宫内院响起他凄惨的哭叫声。
  皇宫内院发生这么大的事,被传疯了。陶亦萧仗着是君后的侄子,平日没少在皇宫作威作福,众人都看不惯他!如今听闻他被打了纷纷拍手叫好。
  陶香名过来时候,陶亦萧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她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凄婉:“我的儿啊~~这是怎么啦?快送去太医署医治,刘太医,找刘太医!”
  临走,转头冲着季语白,目光阴鸷:“季语白,摄政王,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你给我等着。”
  季语白不屑转头回座,陶香名气红眼。
  镇国公目睹全程,心中隐隐担忧起来。走到季语白身旁:“这恐怕会得罪君后吧。”
  季语白顿住脚步,这才道:“您有所不知,我此举利大于弊,有敲打之意。”
  镇国公问:“此话何解?”
  季语白目光放远,手覆在奏章上:“君后意欲干政,昨日向我提出舞弊助他侄女进入官场。”
  镇国公又急又怒:“他陶家白身布衣,不识几个字。这不是胡闹吗?”
  季语白道:“昨日我回绝了,但他意犹未尽,并未打算作罢。”
  “兴许这次科举。宗人府不是最难搞定,她们只是穷久了想要些钱财--
  君后才是最大的麻烦!!!”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文稿放存稿箱,忘记发了【捂脸】
第55章
  ◎干政◎
  夕阳西斜, 惠和苑屋顶上笼罩着一层熟金色。
  青竹捧着一碗药粥给正在作画的宫玉桑喂,许是季国公去刘太医那说过些话的缘故,今日的药粥苦味淡了许多, 也不再那么难以下噎。
  宫玉桑小口咀嚼着口中的粥,全神贯注的拿出画笔细细勾勒线条。
  鱼鱼脸面清冷,但眼中时常会含着温柔的宠溺。
  鱼鱼的头发浓密如海藻,但不会注重打理。
  鱼鱼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好看,但绯红尤为好看,像天上下凡的火神。
  “您干嘛又画摄政王?”青竹瞥了一眼惟妙惟俏的画像,心疼的看向宫玉桑手指内侧的异红:“您这一天天的光画他了, 手指都磨出红,过些天该出茧子了!”
  “你就让殿下画吧。”红竹朝着没有眼力劲的青竹使眼色,一手捧着一条被垫,一手针线不停歇。
  “为什么呀?有这功夫不如好生休息。”青竹撅着嘴巴, 舀了一勺粥, 吹冷了送到宫玉桑嘴边。
  “你闭嘴吧, 赶快喂完粥, 别冷掉了。”红竹不好说,殿下想见摄政王,想得思念都快流淌成河。不将心中一缕缕的思念抽出来,一笔一画融在画像上,排解思念,他怕是会相思成疾。
  “您就是画一百张,一千张摄政王也不会从里面跳出来。”青竹嘟囔。
  红竹瞪了青竹一眼, 青竹闭上嘴巴。红竹看向痴迷作画的宫玉桑, 缓缓说道:“摄政王今日将陶亦萧在御书房大门口打了一百军棍。”
  宫玉桑瞳仁微震, 举着笔偏过头, 一滴墨水掉落画纸上,洇湿了画纸。
  “为何挨打?”
  “她擅闯御书房。”红竹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飘着笑。
  “那岂不是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青竹眉飞色舞,脸上笑开花:“陶亦萧仗着君后势力可没少作贱宫中的人,大家心里都讨厌着他哩。先皇在世,外戚来宫中省亲,也就一天就要离开。哪像他们呆了几个月赖着就不走了,将皇宫当成他陶家的了。”
  “您说摄政王是不是替您出气呢?”红竹问宫玉桑。
  “鱼鱼是性情中人,却不冲动。我想她可能是听说了什么,有些自己的想法吧。”宫玉桑攥紧了笔,眼中浮现暗淡的光芒。
  “摄政王许是给宫玉卿那狐狸精出气呢!”青竹不忿的咬咬牙齿:“昨日,我听闻宫玉卿不知从何处买了一只朱钗,漂亮得紧,那陶亦萧不由分说的就抢了过去,说借戴几天。就他那人,素来是有借不还,谁还不知道呀。”
  宫玉桑嘴角一点点往下拉。
  红竹捏紧手中的针线,恨不能将青竹压在地上缝住嘴:“粥冷了吧,去厨房换一碗过来。”
  青竹不明所以,手指触在粥碗的壁上:“还热着呢!”
  红竹起身放下针线,将青竹连推带拽拖出门去,转头对宫玉桑安慰道:“殿下,摄政王心中定然是有您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