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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洲是匆匆忙忙追到沪城的,他手头上还有些工作没做完,此刻正在酒店开视频会议。
本来在听产品经理的策划方案,结果手机突然弹出了消息,想起赵霁月和程落在一起,他怕俩姑娘有什么事,直接点进了聊天框。
看着程落那个享受惬意的模样,他被打了当头一棒。
刚拒绝完他,然后找了个帅气的男技师按摩,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爱去按摩。
前脚刚说要好好学习,后脚就去找男技师按摩,他怎么不知道她这么能耐。
陈望洲发现,程落身边围了一堆异性,偏偏他倒是好,和别的异性说说笑笑,请客看电影吃饭,到他这里就剩下了个“炮友”。
视线往下瞄,看见赵霁月发的文字,他更气不打一处来。
赵霁月:【三哥,你要有危机感。】
危机感,确实是该有了。
视频会议的另一端,产品经理刚介绍完,但陈望洲没发表意见,他叫了声“陈总”。
陈望洲把手机屏幕熄掉,“策划方案发我邮箱,我有点事儿,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
陈望洲揉了揉太阳穴,开车去spa店堵程落和赵霁月。
本来是打算明天晚上再去找她的,可一个张景泽他已经受够了,要是再出来个“王景泽”、“李景泽”,他可受不了。
他也没冲进去找人,车停在停车场,窗户开了个小缝,他摸到一支烟,塞在嘴里。然后拿出手机,让赵霁月出来的时候告诉他一声。
等了大概得有一个多小时,才见到两人的人影,也不知道她俩在里面忙些什么。
陈望洲把车开在两人面前,降下车窗,看了眼还在拿手机叫车的赵霁月,说:“上来吧,送你们回酒店。”
程落蹙了蹙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赵霁月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她推了进去,然后自己坐到了后座。
陈望洲轻笑一声,由衷觉得月月这丫头懂事,要是知道她是神助攻,他早就把两人在一起事透露给她了。
他弯腰要去帮程落系安全带,程落冰凉的手拦住他的,“我自己可以。”
陈望洲也没强求,手握着方向盘,把人送回了酒店。
车刚停下,赵霁月立刻拎着包推开车门,“我先上楼和我老公视频了,落儿,三哥,拜拜。”
程落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偏过头看着陈望洲,“你什么时候策反的月月?”
“没策反,赵霁月同学主动投良。”
程落嘀咕了句“无聊”就要下车,陈望洲攥住她的手腕,她立刻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再低头,她看见他帮她把翻起来的袖口整理好。
“舒服吗?”他突然开口。
“什么?”
“按摩。”
“还行吧。”
陈望洲消化了一会儿这个“还行”,就是满意呗,对那个男技师的手法很满意。
他看了她一眼,其实他现在火气也消了,猜测她应该是故意点了个男技师气他,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是在意他的。
“男技师的力道和女技师的不一样吧。”他缓缓开口。
程落怔了一下,她这是被赵霁月套路了?她懊悔不已,但又不能自乱阵脚,挺了挺后背,一手摆弄着安全带,“更有力量一些。”
“那还挺好。”陈望洲附和着说,“更舒服一些。”
程落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没生气?这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啊。之前她和张景泽吃一顿饭都能被他阴阳怪气半天,这次却没生气,程落不由得警惕了起来,总觉得他在憋着大招。
“考虑好了吗?”他修长的手敲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问。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说:“时间还没到。”
陈望洲偏过头,手覆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帮她捏了起来。不凉,是温热的,但无形中又像是在威胁,给她心理增加了许多无形的压力,所以她蹭了蹭他的手,要躲开。
“别动。”陈望洲手上的力道刚刚好,弄得她还挺舒服。
“我其实也会一些的,你下次找我,别去找男技师行不行?男技师有什么好的,你又不喜欢他们。”
陈望洲盯着她的唇,出其不意地贴了上去。刚刚那个姿势他占据了优势,右手向上移,扣住她的后脑勺,左手握住她的两只手,将她钳制住,慢慢撬开她的贝齿,将氧气渡给她。
寂静的车内响起了接吻的声音,程落从最开始的麻木变得屈服,后又主动迎合了起来。
他似毒酒,热烈又引人上瘾。
陈望洲咬了咬她的唇,“想好了没?”
她率先屈服了,从嗓子里溢出一声轻“嗯”。
陈望洲送缓缓松开她,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我只接受两种结果,一是我们和好,二是你上午说的,我们当炮友。”
堵死了她的最佳选择,和他做兄妹。
他一点儿都不想和她做兄妹,难不成以后还要送她出嫁给她准备嫁妆?
他做不到。
“落儿,你记清楚了,我们没有血缘,我也不是你亲哥,所以我们在一起名正言顺。”
“可我当初的确拿你当哥哥。”至少那年她发高烧,他抱她去医院,她偎在他怀里,确确实实是把他当作和程樾一样的存在。
“可后来呢?发现兄妹情变质了,喜欢上三哥了对不对?”
陈望洲不想和她废话,他需要一个答案,他迫切地需要她的一个答案。
“你到底怎么想的,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这次,终于正式地说出了“谈恋爱”这三个字,程落觉得冰川在渐渐融化,一滴一滴,滴在她的心头。
“我要是你的唯一,你不可以欺负我、欺骗我、背叛我。”
程落提出条件后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映出了孙媛这个名字,她手绞在一起,渐渐放松。她告诉自己可以做到选择性遗忘,遗忘那些委屈和不堪,谁让她爱他呢。
她爱他,远比他想象得还要早。
陈望洲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觉得她这些条件是一个男朋友的基本条件,他说:“还有吗?”
敏感的姑娘睁开眼睛,眼睛湿漉漉的,“你不答应吗?”
“答应,你一直都是我的唯一。”
陈望洲又要去吻她,被她堵住嘴巴,“我还没说完。”
“你说。”
“我想的就是试用期。”
试用期这东西还是她和男技师聊天的过程想到的,那个男技师说他们做按摩工作的都要先进行专业的培训,培训结束进入试用期,试用期通过才会正式入职。
她不太确定这次的恋爱会谈成什么样子,她又不舍得离开他,所以想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极度利己的交往模式。
如果可以,那他们就继续,甚至考虑和父母摊牌的事。
如果不可以,退一步讲她可以自我安慰,反正又没真的在一起,也不算受伤吧。
“试用期?”陈望洲顶了顶后槽牙,倒是头一回听见谈恋爱还有试用期。
“你说说看。”
程落抿了抿唇,“就是和工作一样,如果过了试用期就转正。”
“我谈恋爱你还要给我发工资啊?还试用期。”
程落垂眸,“不行就算了。”
“没说不行,你再说说这个试用期多长时间。”她现在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总好过天天强调兄妹关系强。
程落沉默不语。
“没有时间期限?”陈望洲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落儿,你听听你的想法,你说我们谈恋爱要有个试用期,这个试用期还没有期限,你也不给我发工资,我要是表现得不好你像个老板一样有资格叫停。”
“这还不如炮友呢吧。”
他气得急火攻心,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垃圾试用期,总结一句话,就是她想陪他玩儿就玩儿,不想要了随时可以踢。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程落默默地补充:“还有一个条件。”她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就是我们的关系不能让别人知道。”
陈望洲笑了,笑得瘆人,还是个“地下试用期”。
程落嘀咕着说:“不行就算了。”
她也知道她很过分,可她贪心还怂,这种方式是她暂时能想到的最利己的,也是最能让他发疯的。
她其实也觉得他不可能答应,那就算了,他们也不要再彼此为难了。
她转身去推车门,被他拉住了手腕,他咬咬牙说:“跑什么,我又没拒绝。”
程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此刻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个男人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底线,这种感觉从来没这么直观过。
“那试用期间,我们正常履行男女朋友的责任与义务对吧。”
“嗯。”
程落腹诽:不履行的话,怎么算是试用期呢。
陈望洲勾了勾唇角,眉眼间的笑温柔起来,“行,那我答应了。”
试用期就试用期,总比没有强。
“需要我和你签个合同吗?”他逗她。
程落瘪了瘪嘴,“倒是也没必要。”
“那行,从现在开始,我们进入试用期。”陈望洲很积极地说。
程落心里还是没底,她自己都觉得她提出的这个试用期挺荒谬的,“你确定吗,三哥?”
陈望洲把她的碎发塞到耳后,“当然确定,和你在一起,怎么想都是我赚了。”
程落有点儿小雀跃,抿着唇角笑了。
忽然,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陈望洲哑声说:“那落儿,我们要不要先履行一下男女朋友该履行的义务?”
“嗯?”
陈望洲吻了她一下,推开车门下车,又把她抱下车。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环住他的脖子,怕自己掉下去。
“干嘛?”
晚风呼啸着,掀起他的衣角,而她却依偎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把脸藏了起来,缩在他的怀里,眯着眼看见他把车钥匙扔给酒店工作人员,让他帮忙泊车。
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她又立刻缩了回来。
陈望洲抱着她等电梯,这个空隙正好回答她刚刚那个问题,他反问:“履行男女朋友的义务,做.爱。”
简单直白,毫不掩饰。
程落耳根刷的一下就红了。
第30章 缠
露骨又直白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 程落丝毫不觉得违和。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在床上荤话也很多。
可她还是觉得自己靠着的这个胸膛刹那间滚烫很多,像是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她倔强, 小腿晃动了两下, 似乎是在挣扎, “这明明是夫妻间的义务。”
陈望洲垂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夫妻间的义务?那你去和我领证?”
程落又不说话了,轻轻在他怀里蹭了蹭。
她觉得他们现在这样已经够疯狂了, 要去领证的话, 得把家里的长辈气坏了。这种败坏门风丢脸的事, 会让陈家在圈子里抬不起头的。
陈望洲静静地看着电梯攀升的红色数字,终于“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腰, 她像是被人触到了敏感开关,整个人像是过电一般僵在原地。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刷开了房卡, 点亮了灯。
“落儿。”他叫了她一声,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
他单膝跪在地上,帮她把黑色的短靴脱掉。程落双手撑在沙发上, 咬着唇偏过头,她没敢看他。
她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任由呼吸紊乱, 任由他的手顺着小腿一点一点往上探。
她不是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孩子,冬天气温低, 她很注重保暖,牛仔裤里面还穿了一条打底裤。可她不知道为什么, 这么厚的布料竟也抵挡不住他轻微的动作,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手指划过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痒。
直到陈望洲的手触到她的腰肢,她才轻嗯一声来反抗他。
她刚刚做过spa,浑身都散发着清香,扑鼻而来,让他头皮发麻。他手上的动作大了些,立刻解开了她的纽扣。
“我们……”她身体骤然软了下来,瘫在沙发上,用手撑住他的胸膛,喃喃地问,“我们不要洗澡吗?”
“你不是洗过了?”
“可你没有。”
陈望洲轻笑一声,这是在嫌弃他。
程落不知道为什么,她都说了他没洗澡,可依然没停下,手探进她的毛衣里,轻轻一勾,她只觉得呼吸一滞,骤然间失去了束缚。他将其扯出来,面不改色地说:“屋里太热,先帮你脱衣服,再去洗澡。”
程落咬了咬牙,“我自己会。”
她咬牙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他刚刚的撩拨已经让她情动,她明显感受到了汩汩的潺意。
她推了推他的手,然后双手交叉着捂在胸前。
他笑了声,吻了吻她的唇,小姑娘在这种时候炸毛更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