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李婉柔背后的镇南侯府,在此时都依旧支持着温哲茂,身为镇南侯府的嫡小姐的李婉柔,现在的处境就像是羊入狼窝,怎么可能会不受到众人的排挤?
  估计也就一开始捧着她的那些,是肃王党里反水过来的。
  眼下见温哲翰对李婉柔没有好颜色,自然也都风头一转,看起了李婉柔的笑话。
  瞧着李婉柔别扭着一张脸落座,晏清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她确实是头一次见李婉柔,但却不是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字。
  上一世温哲茂在登上皇位之后,便迅速以晏康平督战不利,导致西疆军民损失过半,下了晏康平的职,将西疆兵权收归皇室。而后更是以贪墨流放,让晏康平死在了流放路上。
  晏康平一死,还没等到册后圣旨的晏灵儿,倒先是被打入了龙宫。
  几乎是同时,温哲茂便宣布册立镇南侯李定山独女――李婉柔为后。
  而后自己就因为同雪原的一场战役失利,被召回宫中,被污蔑叛国,被虐杀在冷宫之中。
  满朝文武,无一人为她喊冤,而晏灵儿作为她仅剩的亲人,为了爬出冷宫,倒是积极献策,让人将她削成了人棍!
  当时行刑的太监似乎提过一句,说是新后不喜帝王后宫干政?
  记不清了,血糊了满耳,一开始便未曾听清。
  但如今想来,她倒是清楚了。
  温哲茂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让自己活着为他卖命,死了还能以肃清后宫为名取悦新后,从而让他的岳丈满意。
  他借着羌人的手,将西疆忠于晏家的晏家军推上前线,全部坑杀!又借雪原之战,坑杀了她所有的弟兄!
  如此,他才能在自己死后,彻底接管西疆和北疆的军事!
  如此,才无人会在他毫无证据地以叛国罪虐杀自己后,为自己申冤鸣不平!
  论阴谋算计,比起他们这些浸淫权术的人,自己可还差的远呢!
  晏清敛着眼,满腔的恨都顺着清酒咽进腹中,才又抬眼看向李婉柔。
  没能得到温哲翰安慰,反被训斥了一通的李婉柔,心中怨愤又委屈,瞧着温哲翰的眼,泪光涟涟,好一派伤心之色。
  晏清将李婉柔凄婉的神色看在眼中,羽睫微垂,唇角扯了一个微小的幅度。
  上一世她没见过李婉柔,也不了解温哲翰,但这一世,一场秋宴,倒是让她知道了些有趣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李定山在知道自己的女儿,对温哲翰有别样的心思时,会是怎样精彩的神色?
  不过按她对李定山的了解,只怕李婉柔钟情温哲翰一事,他并非不知情。
  但他却站队温哲茂……
  这其中的意味,便不得不耐人寻味了。
  若说先前是因为李贵妃同温哲茂有染,他从李家利益出发,不得不跟温哲茂站在统一战线上。
  但如今这件事已然败露,温哲茂已然失去皇帝宠信,必不可能成为皇帝心中的储君人选。
  李定山又是为何依旧支持温哲茂?
  而他既然如此坚定地支持温哲茂,又为什么会让李婉柔来这秋宴继续放纵李婉柔同温哲翰纠缠?
  李定山是想做两手准备,将两位皇子都抓在手中?
  晏清想不通,但却明白一点。
第36章 单独谈话
  端王温哲翰对于肃王党一派的态度,并不友好。
  这一点从他对李婉柔的态度,就能瞧出一二。
  晏清借着自己不熟京中达官显贵,请王淑语为自己粗略介绍时,倒是摸清了在场人的底细。
  整场秋宴,除了坚定的端王党羽外,竟然只有三两个肃王党反水的,中立势力除了几家一向只忠于皇帝的,其余是一个没来。
  既然说了是邀全京城的才子佳人赴宴,温哲翰便断不可能不给那些家递帖子,明摆着去得罪人。
  眼下当场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就算是默认了会支持温哲翰为储君。
  除了李婉柔背后的镇南侯府。
  边疆四侯并不能常驻京城,李定山却在温哲茂失势之后。以有南海倭寇侵扰要事不得不回京面圣为由,带着亲兵回了京城。
  虽然除了进京面圣,李定山不曾踏出府门半步,但李定山带回来的三万亲兵却就驻扎在康都南郊。
  三万亲兵是什么概念?
  整个康都城具体兵马她不清楚,但却知道负责皇宫护卫的羽林军,统共也不过才六万人!
  李定山带回来的三万亲兵,就是悬在皇家头上的一把剑。
  这样的势力,若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又如何能让人放心?
  但温哲翰三次登门拜访,却都被李定山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站队温哲茂不动摇的心思,可谓是显而易见。
  可态度坚决的李定山,却竟然让李婉柔来了这秋宴,倒着实是让人意外。
  官场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的李定山,不可能看不出这秋宴背后的意义,也定然明白李婉柔在这宴上不可能讨到好。
  冷眼看着反水的肃王党对着温哲翰大献殷勤,而将李婉柔撂在一旁,甚至有人为了讨好温哲翰,还刻意暗地里贬踩李婉柔,贬踩李家,让李婉柔气得面红耳赤、面容扭曲。
  晏清脑中飞快的抓住了一个念头。
  李定山知道李婉柔会在宴上受委屈,受了委屈的女儿回家跟亲爹哭诉委屈,说谁谁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自己女儿受了委屈,当爹的去讨要个说法,也自然是天经地义。
  真是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既探听了反水的都有何人,又能趁机名正言顺地打压能够打压的一切势力,倒是好一出盘算!
  晏清脑中思绪转得飞快,视线也从李婉柔的身上,移向了主位之上,同众人推杯换盏的温哲翰。
  那他又是如何打算的?
  明目张胆地将自己的势力摆出来,是威慑?还是已经准备逼皇帝一把,确立下储君之位?
  眼下唯一能同他一争高低的温哲茂已然不可能成为皇帝心中的储君人选,身为嫡子的温哲翰成为储君,基本没有什么悬念,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只是帝王心思难猜,为免夜长梦多,自然还是能早一日将储君之位确定到自己名下,便早一日安宁。
  想到这,晏清忽然勾了唇角,无声地饮下秋宴散前的最后一杯酒。
  若真是如此,自己倒是完全可以静观其变。
  日斜西山,这一场重阳秋宴宣告结束。
  众人吆五喝六地离开云月亭,晏清和王淑语倒是落在了后头。
  待黄昏霞光渐浓之时,人已尽皆离去,只留下晏清凭栏望着山下,王淑语在一旁默不作声地陪着。
  不多时,一人自亭外进来,王淑语起身见礼。
  晏清回转头去,恭敬地行礼毕,笑问:“不知殿下让王家姐姐留清这片刻,是有什么话,需得同清单独言说?”
  温哲翰略侧目瞟向王淑语,却见王淑语微微摇头。
  “殿下既让王家姐姐在门口候清,又让王家姐姐为清出言,秋宴散场人皆散去,王家姐姐还愿陪着清在这荒郊野岭赏景……”
  晏清将二人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将话直接挑到了明处,“清私以为,不过有过一面之交的人,纵然相谈甚欢,也断不足以让其做到如此地步。”
  二人皆是一愣,王淑语略有些惭愧地皱眉,想要解释,但晏清句句在理,她着实是寻不到解释的点。
  王家同晏家交好,又鼎力支持端王殿下,自然便是说服晏家站队的最好说客。
  中秋宫宴也好,重阳秋宴也罢,自己确实是得了父亲和殿下的授意,有意接近晏清。
  但接触之后,自己想同她深交的心思,也是真的。
  可她还没寻到开口的时机,却叫晏清直接点出了她的真是意图,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再去面对晏清。
  只是晏清似乎并不在意王淑语带着目的的接近,含着浅笑,语调一如初见时温润平静:“况殿下于亭外久立,待风平浪静之时,才现身打破僵局,又问责镇南侯家的小姐。清虽愚钝,但窃以为还不算愚不可及。”
  “不知,清可是猜着了?”
  晏清笑问,而答案显而易见。
  温哲翰大笑扶掌:“晏小将军真是妙人!不如将军再猜猜,本王为何单留将军?”
  晏清略抬眼:“末将以为,镇南侯三万亲兵临城,多有不妥。”
  温哲翰笑意一敛,深沉的眸子盯着晏清,好似要从她脸上看出朵花儿来。
  但令他失望的是,晏清的表情自始至终不曾变化分毫,更无从揣测她的心思。
  略一垂眼,又很快地抬眼,温哲翰再次咧唇大笑,只是这一次眼中却多了几分凝重。
  “小将军料事如神,此确为小王忧心之事。”
  温哲翰浅叹一声,双手负后,踱至栏栅旁,举目眺望远处的康都城。
  阳昌山上的云月亭位置极好,能一眼看完大半个康都城,但却又因距离远,只能看个大概,并不能清楚地知晓城中布局。
  这也是阳昌山没有因为军事防卫,而被铲平或封锁的原因。
  但饶是如此,也足以让人看清康都城的繁华。
  “本王不怕给将军露个底,整个康都城的守卫,共三军六卫。”
  温哲翰望着繁华的康都城,神色怅然,“羽林军主管皇宫,宿卫军主管康都,京军则是辅助京兆尹办案。”
  “六卫分散在康都城周边城市,为各城的守备,最近的襄牙卫,快马加鞭赶到康都,也最少需要三日。”
  本是康都防卫的军事机密,此时却被温哲翰娓娓道来,晏清的神色却依旧没有丝毫的起伏。
  温哲翰忽然有些迟疑,是否真的要将后面的话合盘托出。
第37章 人心难测
  温哲翰正犹豫时,却听晏清开了口:“殿下,晏家军在京者,只有两千余众。”
  温哲翰沉默。
  晏家军回京多少人,他早已从早朝的奏章中知晓。
  他要的不过就是晏清的一个态度。
  “再加羽林军一万,将军可有把握?”
  温哲翰追问。
  “难。”晏清没有迟疑,“若真到了拼命的地步,对方不会只动这三万兵马。”
  这显而易见的事情,温哲翰自然心中清楚,只是……
  “这可是一件大事,将军怎就料定,皇兄一定会如此做?”
  温哲翰侧身凝视着晏清,居高临下的审视,带着迫人的压力。
  晏清敛眉微垂首,沉默了两息,才抬眼反问道:“殿下既以为一切当无事,又何必套清的话?何必与兵于清?”
  四目相对,静默之中的交锋,最终以温哲翰的展颜一笑收场:“晏小将军果真是真性情。”
  语罢,温哲翰转向王淑语,“王小姐,可否行个方便?”
  一旁静立不曾掺言的王淑语闻言扫向晏清,但晏清只垂眼看着山下。
  王淑语有些失落,红唇微抿,收回视线,向温哲翰躬身行礼后,退出了云月亭。
  亭中顿时便只剩下了温哲翰和晏清两人,但温哲翰却转了话头:“王小姐似乎对帮本王留下将军,心有愧疚?”
  “是清拂了王小姐一片真心相交之谊。”
  晏清认真地反驳。
  听着晏清对王淑语的维护,温哲翰倒是笑了开去:“你倒是同舒澜表弟所说一般,见不得别人因自己受过。”
  “清只是就事论事。”
  对于温哲翰突然的套近乎,晏清亦是挽唇陪笑,却并不让步。
  温哲翰笑着摇头:“本王还没有小气到,因为这等小事,而对王小姐不满。”
  晏清淡笑不语。
  当着上位者的面,流露出自己对于执行上位者命令后的愧疚,若是上位者不追究,这自然便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她上辈子的种种经历都告诉她,上位者都很喜欢旧事重提。
  若哪天惹了他不高兴,眼下这一点儿无关紧要的小事,便是天大的事。
  弥子瑕与卫灵公分桃而食的结局,就是很直观的例子。
  对于晏清明显质疑的态度,温哲翰倒是没有生气,反倒越发放心。
  比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难以抓住把柄的人,一个恃才傲物且有自己的底线原则和在乎的东西的人,显然更容易掌控,也更值得信任。
  当下温哲翰也不再同晏清兜圈子,直接将话挑明了说:“今日宴上的情况,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跟宴上的情况一样,我手下去接触的人,无一例外都在未到场的人那儿碰了钉子。皇兄定然是出手了。”
  晏清没插话,温哲翰也不需要她接话。
  “皇兄身为长子,从小就被父皇给予了厚望,当作储君培养。只是父皇迫于我外祖的压力,不敢明确立皇兄为储君。他怕皇兄会成为众矢之的。”
  温哲翰望着康都城,轻叹着诉说自己的心声,像一个讨不到糖的孩子,“老实说,我很羡慕皇兄,能得到父皇真心的喜欢。”
  “但皇兄却不懂珍惜。”
  温哲翰的眸色暗下去,满眼皆是目睹别人轻易地得到了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后,却亲手将它摔碎时的怨愤和不理解。
  “可是就算是皇兄做了这种事,父皇还是偏爱着他……”
  幽缓的长叹中,是不甘,却又无奈,心酸。
  “如此有悖伦理之事,却也只是寻了一个轻巧的借口,罚了他闭门思过。”
  温哲翰唇角咧开一个大笑的幅度,手却攥紧了栏栅,双眉倒竖,“他甚至跟史官商议,要将皇兄的这段丑事抹去!”
  晏清一惊。
  她以为皇帝当时既然选择了放弃温哲茂,去换取李家手里的权力,便是已经对温哲茂失望,而温哲茂定然不会再有机会被立为储君,却不想皇帝竟然依旧是想立温哲茂为储!?
  晏清再一次对“君心难测”四字,有了深刻的认识。
  同时,又不免对眼下的局势有了新的认知,晏清开口确认道:“……肃王知道圣上的打算吗?”
  温哲翰瞥眼瞧晏清一眼,道:“他若是知道父皇有这个打算,便不会着急忙慌地叫李定山回京了。”
  晏清顿时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若是温哲茂知道了皇帝的打算,收敛锋芒等上一等,待半年后漳怀水灾爆发,温哲翰死在赈灾途中,这朝中可没有能制止温哲茂登位的人了!
  心思松缓下来,晏清也就反应过来自己问得急了。
  其实从温哲茂已经急得联系李定山控制朝臣,让众多朝臣连让家中小辈参加温哲翰的秋宴都不敢的情况来看,她就该能猜到温哲茂是不知晓皇帝这个打算的。
  “……”
  晏清思绪忽地一顿,抬眼瞧向温哲翰,唇一抿,眼神微暗。
  她上辈子跟了温哲茂十几年,深知温哲茂这人行事之谨慎,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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