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闻言,晏清有些幽怨地瞥一眼红妆:“你怎么不早说?”
  害得三个人大冷天地在屋外站这一宿。
  红妆垂着的眼飞快地眨了一下,努努嘴,有些心虚地搓了把冰凉的剑鞘,却又答得理直气壮:“您没问。”
第149章 野兽本能
  红妆的回答让晏清没脾气,只得是带着两人,又转回了山海居内。
  山海居中的布置,除了一些没有的摆件,其他都是按着当初在京城中的摆设来的,分毫不差。
  踏进院子那一刻,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她待了许多年的地方一样。
  不知道是熟悉的环境让人心安,还是亲人的关怀令人心暖,又或者是赶路着实是累着了,洗沐过后,晏清觉得格外的困顿,一觉沉沉睡过去,醒来已是夕阳日落之时。
  甫一睁开眼,晏清就看见青衣正坐在床边脚踏上,趴在床边,脑袋枕在手臂上,微微歪斜着,闭着眼,睡得正酣。
  昏黄的霞光落下来,洒了满室碎金,照得她乱蓬蓬的发毛绒绒的。
  晏清动了下有些酸麻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青衣握在手心,这会儿正枕在脑下。
  她这一动,青衣立马就醒了。
  细密的睫毛羽扇般倏然打开,茶褐色的眸子里蕴着水汽,带着些刚醒的迷蒙,却在触及晏清的眼眸时,倏然一亮。
  本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下午的晏清,见她这模样,便知自己估计是睡过头了。
  “我睡了多久?”
  晏清问道,才一张嘴,便觉得喉咙里一阵干涩,出口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
  “一天。”
  青衣答着,又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掰着手指一算,纠正道,“一天半。”
  那就是从昨日晌午过后,睡到了今日日落西山。
  这确实是有些久了,她倒是一个梦没做,睡得沉得很。
  红妆在外间听见里面动静,打帘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姓张。
  “老奴来得倒正是时候。”
  张嬷嬷笑盈盈地说着,手里端着一个瓷瓮,“小姐睡了这许久,怕是饿了。老夫人让人炖了银耳羹,本是让煨在炉上,让小姐醒了就能吃上热乎的,这倒是正赶巧了。”
  见着一个生人进来,晏清先是愣了一下,听张嬷嬷说起老夫人,她才想起自己如今已是到了北地,而非在京城。
  可见,换了地方,不换摆设,其实还是有一点不好的。
  洗漱过后,晏清坐在桌边,小口喝着银耳羹,甜滋滋的汤水,炖得软烂的银耳,入口即化,直甜到人心坎儿里去了。
  “夫人说小姐不喜欢太甜的,所以并未加许多糖。”
  张嬷嬷看着晏清吃完了羹,才问道,“可合小姐口味?”
  晏清点点头,回以一笑,问道:“外祖母与母亲可曾用了晚饭?”
  “已是用过了。”
  张嬷嬷一边收拾碗勺,一边说道,“老夫人说,小姐这些天劳累了,天也冷,就好生歇息着些,不用念着她。小姐这一觉睡得沉,刚醒来也不宜一下吃太饱,所以老夫人吩咐了小厨房的,给您煨着粥,晚间饿了可再用些。”
  晏清点头应着:“劳外祖母挂怀。”
  “小姐这话就生分了。”
  张嬷嬷笑着如此说了一句,便起身告辞,“老夫人那边还等着老奴去回话,老奴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
  “嬷嬷慢走。”
  晏清要送张嬷嬷到门口,却被张嬷嬷拦住,“小姐留步。”
  见状,晏清便也不坚持,只叫红妆送张嬷嬷出了山海居。
  等张嬷嬷走了,晏清才伸手推了推靠在自己身旁,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的青衣。
  青衣睁着迷蒙的眼看她。
  “困了?”
  晏清明知故问。
  青衣老实点头。
  “困了便去歇着吧。”
  晏清撵人。
  青衣立时瞪圆了眼,拽紧晏清的手,连连摆头。
  “我有事要同燕七说。”
  晏清揉揉她的小脑袋,“先去休息,好吗?”
  青衣嘟囔着嘴,眼巴巴地盯了晏清片刻,才不舍地松开了晏清的手,去了里间背后的偏房。
  看着青衣一步三回头地挪去了偏房,晏清无奈地摇头。
  刚下山那会儿,小丫头是非要拽着她才能睡得着的。
  养了四年,好歹是分了房睡,但这一回分开的时间太长,这丫头又缩回去了,非要能见着她才能睡得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丫头才能真正地独立起来。
  总这么粘着自己,也不是个办法。
  之后的日子越来越难,自己也不可能再同从前那般,时时刻刻都能将她带在身边的。
  但晏清也确实是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来。
  见青衣睡下了,晏清才起身去了书房。
  她倒不是怕青衣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是怕青衣跟燕七两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罢了。
  至于他们这仇是怎么结下的,晏清其实一直没怎么弄明白,只知道青衣在的时候,燕七只要离得近些,立刻就会被青衣发现,然后两个可能就会打起来。
  之所以是可能,主要看她在不在。
  她在,青衣一般是不会动手的,除非燕七现身。
  燕七的隐匿功夫是极好的,若非靠近到十步之内,晏清也很难发现燕七的存在。
  但只要燕七出现在百米之内,就定然会被青衣发现。
  她曾问过青衣是怎么发现燕七的,结果只得到两个字――直觉。
  不知道是不是这答案激起了燕七的胜负欲,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两就跟小孩儿玩儿捉迷藏一样,一个躲,一个找。
  燕七一直没赢过,所以一直没曾放弃过。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行为惹得青衣烦了,先前还只是会在发现燕七的时候看一眼就算了青衣,开始了捕猎行动。
  但是燕七轻功好,青衣没一次抓着的。
  这着实让燕七扬眉吐气了一把,可是却让青衣不高兴了。
  不过相比起说这激起了青衣的胜负欲,晏清更偏向于燕七的这种行为,唤醒了青衣本就还没有完全褪去的野兽捕猎的本能。
  所以为了自己的清净,晏清一般不会让这两个人碰面。
  书房内,晏清问了燕七暗部的人在北疆布置的情况,又打听了一下西边和南边的消息,本有些松懈的心,再次拉紧了弦。
  南边的事,她如今鞭长莫及,也只能是了解些消息,以防万一,实际却帮不上什么忙。
  晏清略想了一下,根据前世的记忆,让燕七在北疆又布了几个点。
第150章 一家团聚
  第二日清晨,晏清刚结束晨练,同秦老夫人和晏秦氏用了早饭,就听人来报,说是秦莽和颜仲祈回来了。
  晏清起身,想要去迎,却被秦老夫人拉着不让走:“这大冷天的,一进一出地跑来跑去,一冷一热最是容易受寒。且坐着,他们终归是要来的。”
  晏清觉得不妥,但又拗不过秦老夫人,只得救助自己母亲。
  但晏秦氏却眼观鼻鼻观心,不接晏清的眼神求助。
  她了解自己母亲,在家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自己父亲也不敢同她犟嘴。
  况且,她也担心晏清这一来一去,受了风邪。
  再说按她爹的脾气,通禀的人走前面,他最多慢后面两步。
  索性也就不劝,免得反惹老太太不高兴。
  果然,秦老夫人话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中气十足的声音。
  “哈哈哈哈,我乖孙儿呢?快让老夫瞧瞧咱乖孙儿长什么样?这十多年了,还是头回见,可真是想煞老夫了!”
  爽朗的笑极具穿透力,隔着砖墙都好似炸在耳边。
  秦老夫人拉着晏清笑道:“你瞧,这不正说着,人就到了。”
  晏清陪着笑。
  不多时,便见一个魁梧汉子大踏步进来,花白的发,花白的须,身上甲胄还带着寒霜,但却精神矍铄,走路虎虎生风。
  他身后还跟着一人,年不过而立,冠发披甲,古铜肤色,面若刀削斧刻,身如凌风翠竹。
  这便是她那不曾谋面的外祖父和名义上的舅舅了。
  晏清起身见礼,却在称呼上犹豫了一瞬,道:“清,见过秦老将军、颜将军。”
  秦莽不高兴了,一把把躬身行礼的晏清拉起来,马着张脸,满脸不高兴:“叫什么将军?叫外公!”
  晏清有一瞬间的迷茫。
  在她的习惯里,便是亲人,也更多是按着营里的规矩喊人。
  就好比从前在西疆,自她入营之后,大多时候都只称呼自己父亲为父帅,称呼兄长为将军,后来也叫少帅。虽然兄长更喜欢私下里更正她的称呼,让她叫哥,但在营里却也分得清楚。
  就是不按以往的习惯,自己也该是称呼其为外祖父。
  外公?
  是北地方言中的称呼?
  晏清觉得这词很是陌生且新鲜,但还是顺从地应了:“外公。”
  “G!”
  秦莽咧嘴一笑,拍拍晏清肩膀,“这才对嘛!一家人,哪里那么生分?”
  说着,秦莽又指着颜仲祈,跟晏清说,“这个,你该叫舅舅。”
  那一瞬间,晏清觉得自己像是个刚刚学习说话,被家里人拉着认人的小孩。
  眨巴了下眼,晏清对着在门口火盆边驱了身上寒气才进来的颜仲祈喊道:“舅舅。”
  “嗯。”
  颜仲祈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视线在晏清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转向了秦老夫人,同她请安,“母亲安康。”
  又转向晏秦氏,唤了声,“阿姐。”
  在秦老夫人应了他的礼后,颜仲祈便在晏秦氏边上落了坐,没再看过晏清。
  晏清多打量了颜仲祈两眼,见他淡着一张脸,好像方才唤“阿姐”时偶然露出的一点笑意,是她的错觉。
  “这臭小子!”
  秦莽显然对于颜仲祈这淡漠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却也没多说颜仲祈什么,转而对晏清道,“你舅舅就这臭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说罢,看两眼晏清,心情就又好了,“实在没想到,这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当初你爹带着你来的时候,你才这么点儿大。”
  秦莽拿手比划了一下,“才一两岁。这一转眼,就是十几年,都长成大姑娘了。”
  “是啊。”
  秦老夫人拍着晏清的手,满心满眼都是怜爱,“明明洱郡和北地隔得这么近,这些年却也一直没得着机会见一面。”
  “现在见着了,也不算晚。”
  见秦老夫人露出伤心的神色,晏秦氏玩笑着出来打圆场,“日后,见着的时间多了,您二老怕是要觉得烦了。”
  “那不可能!”
  秦莽立马表态,同时瞪了晏秦氏一眼,对自家闺女在自己外孙儿面前说自己坏话不满,顺嘴就揭了自家闺女老底,“你当年在家待到二十才嫁,你老爹爹和老母亲什么时候嫌你烦了?”
  晏秦氏乐呵呵地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丢面的,反笑话:“您是不嫌我烦,左右您又不在家里久住。也就是隔三岔五捎封信回来,问我嫁了没。”
  秦莽笑话自家闺女不成,反而被自己闺女拆了台,面上有些挂不住,一撇嘴,下巴朝颜仲祈一点:“那儿还有一个马上三十还没娶的,我嫌他烦了吗?”
  晏秦氏狡黠地眨了下眼,笑:“那倒是没有。只不过是天天打听叔伯们,哪家还有闺女没嫁,逼着阿祈相看不成,差点儿把阿祈撵出去罢了。”
  被闺女一再拆台,秦莽面上是彻底挂不住了,气哼哼地一瞥眼:“我不跟你两个说,就知道气你爹我。”
  说着,真就不搭理晏秦氏,转而问晏清,“乖孙儿可有喜欢的人?定没定亲事?可不要向你娘和你舅舅学,老大年纪不成家。”
  说到这儿,秦莽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颜仲祈一眼。
  颜仲祈眼神儿都不带变的,只是取了茶壶,为晏秦氏斟满了茶。
  见颜仲祈这不来气儿的模样,秦莽倒是气得够呛,但也没办法。
  而被猛然问到婚事的晏清,愣住了。
  她是想直接摇头的,但有自己母亲和舅舅被恨嫁、恨娶的例子在前,她怕直接说,会成为自己外公新的说亲对象。
  正在晏清琢磨着怎么回,才不会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秦老夫人也问了一句:“是这么个理。乖孙儿这都十五了,是该将亲事定下来了。
  “三月三及笄礼上,最好是能请亲家一起到场见礼,两家把婚期这些都定下来。”
  秦老夫人说着,还把计划都想好了,甚至拿晏秦氏的例子教育晏清,“莫要跟你娘一样,眼光放那么高,硬生生拖到二十,把自己都拖成了老姑娘了。要不是遇着你爹,她这辈子怕是只能在家里当老姑子了。”
第151章 亲上加亲
  晏清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话没说几句,只是听了两件长辈的往事,就突然被带入了往事中让人操碎心的主人翁。
  且因着前两位实在是让秦老夫人和秦老将军操心够了,所以一提起这茬,秦老夫人就直接提出了一套完整的流程,甚至同秦莽商讨起了哪家有合适的好儿郎。
  整个过程,经历了一切的晏秦氏和颜仲祈,以及正在经历这一切的晏清,压根儿就不敢搭话。
  前两个是怕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来,后一个却是想起了因为众多事务堆积,而快要淡出自己记忆的前尘往事。
  前世,她曾是有过一段短暂且荒谬的婚姻的。
  在药物的影响下,她对那一次荒唐并没什么印象,但每每想起都叫她心里一阵恶心。
  因着那一次算计,她被迫屈身肃王府,遭晏灵儿打压折磨,只为了给温哲茂“雪中送炭”博取她信任的机会。
  她厌恶人的接触,故而温哲茂便是高洁公子始终保持着距离;她借他之手要救她娘出魔窟,他低声下气地同晏康平乞求;她被晏灵儿打骂折辱,他温声软语地低哄讨好……
  她不知晓自己对温哲茂是什么心思,但到底是给予了其全心的信任。
  所以,当一切的假面被撕开,露出其中血淋淋的险恶人心、肮脏的阴谋算计,她才会那般恨,那般怒。
  晏清敛着眼,遮着眼底森森寒光。
  到如今,她已没了当初那样的恨与怒。
  她为自己的愚蠢轻信付出了代价,如今也叫那欺她、负她、辱她之人付出了代价。
  若说还有什么不甘,便是没能亲手斩下他的脑袋,让他为被他所害的父兄及西疆数万军民陪葬!
  不过,终会有那一天的。
  除非他永不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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