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祁潆婼就被一阵刺痛洞穿,这次的不适感没有前几次那么强烈,她揽紧他的脖子,不满地说:“你还没答应我呢,以后你一句话都不准和拓拔咏然说!”
“好好好,”他边动作边应承她说,“那野丫头有什么好的,你竟然还在她面前自卑,她根本一根小指头都及不上你。”
她忍不住娇吟出声,细弱若浮萍的身子跟随着他来回起伏:“你儿时到底为什么会被扔到那个富商之家去啊......”
“我娘生了我便去世了,我被有心之人偷去想胁迫我父皇,可路上遭人拦截,双方厮杀之下我被丢弃。恰逢那富商的一个小妾刚生下孩子死了,她为了在那老头面前挣几分脸面就把我拾去,说是她自己的孩子,”他急促地说道,“可没两年那妾室也死了,我也从没见过她。你说你重活了一次,那前世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身下连连的快感让她说不出来完整的话,想要出口的话到了嘴边都成了娇吟,“我,我的前世对你印象并不深刻......”
“是吗?”
他似乎有些不满,捧住她的翘、臀,身下的动作更急烈了,祁潆婼瞬间化成了一汪春水软在他的身下。
“算了,明日再说吧,反正这两日都无事。”
他似乎不想再分心,轻如雨点的吻纷纷落在她身上,她也回吻着他,任两人在最亲密的距离间一起沉沦。
......
第二日,祁潆婼只觉得浑身是被拆散了一样,连着两日任由他索取无度果然她还是受不住。
他早就醒了,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忍不住嫉恨地捂住他那双好看魅惑的眼睛:“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真讨厌。”
“对不起,我昨晚该忍一忍的......”他踌躇地开口,“你不该引诱我......”
“谁引诱你了!”她气急地放下手,“说的我像狐狸精一样!”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他好脾气地哄她说,“觉得累你就再躺一会,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吩咐厨房准备。”
她生气地一把拽住他要起身的身影,什么意思嘛,把她弄成这个样子又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
“你也不许起!”
她拽住他的动作一下掀挑起了锦被,她不着寸缕的身子一下子又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他只觉得喉头又干渴起来。
她脸色一红,忙用锦被裹好自己:“但你不许再想那种事了!”
他顺从地躺下来,看着她说:“我还没那么饥渴...我也得顾惜着你的身体...”
她满脸地不信:“明明就像只发情的野兽一样......”
“我...”他哑口无言,“我忍了很多年了,这么些年憋得难受。”
“你才多大啊,就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她恨恨地锤着他的胸口,“都怪你小时候我没教好你。”
“我从北羌回来就镇日想睡你了,”他一脸无辜地说,“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好。”
“不许再说了!”她急急阻止他,“你要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他似乎怕她真不理他了,手脚也规矩老实起来,“前世你对我没印象吗?”
祁潆婼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一说你便信了,你不觉得我是精神错乱臆想出来的这一切么?”
“怎么会,”他似乎是理所当然地说,“你说什么我都信的啊。”
祁潆婼脑门一黑:“你这傻孩子,哪一天被被人卖了都还替别人数钱。”
他不满地掐了她一下:“我疑心很重的,只是相信你一人而已。你会卖我吗?”
看着他无辜清澈的动人眼眸,祁潆婼突然很想把他摁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少年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
祁潆婼拼命忍住想对他上下其手的冲动:“会,你长那么好看,肯定很多女人等着花高价钱买。”
“呵呵,”他冷声两笑,刚才还规矩的手突然按上了她胸口的樱红,“可小的只想服侍你。”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挑逗弄得一声嘤咛,面色潮红地说:“说正事呢,你别这样。”
“宝贝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他恶意地唇角一勾,“能多么轻易地让男人硬起来。”
她慌忙退得离他远一些,忙转移话题说:“我真对你没印象啊,你孤僻得紧,半句话都不肯同别人多说,我只记得你长得很好,而且我前世活到快十八岁你也没想成为什么皇子......所以我知晓今生皇上定是用什么逼你妥协的......”
“难怪,你刚开始见我就一副大人的语气,”他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她立即凶巴巴地问道。
他失笑:“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女孩儿。”
“哼,”她很傲娇地瞥了他一眼,“你要一直听我的才行。”
“那你为什么认为是我,”他瞳孔里似乎有什么慢慢旋转起来,“杀了你?”
她全身又禁不住一抖,他忙把她揽进怀里。
她贪恋地依偎着他光裸的温暖胸膛,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起那一幕:“因为整个师门中,我只没见到你和师父的尸体......”
她的声音打着寒颤,说完之后发现头顶一片沉默。
“你怎么了,”她有些紧张地说,“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知道不是你,只是那个人显然是把我留到最后杀的,他要我亲眼见证所有人的死亡。而且你知道师门防守严密,若是没有内贼是不可能顺利闯进来并把所有人都杀掉的......所以我才怀疑你,但那只是以前了,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没有,”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低低响起,“你别多想,我只是在想你说的话。所有人的尸体,那有安步崖的么?”
“安步崖?”祁潆婼轻轻一震,“十四师兄?关他什么事?”
想到这儿祁潆婼突然浑身狠狠一震,她想到了一点一直被自己忽视了的东西:“我知道了,在那年之前很多师兄都已经离开师门成家立业去了,他们也熟悉师门的布置,所以内贼不一定出在留下来的那些人里面!”
他听了突然有些不悦:“你是说我这么老大了还留在师门里,前世我这么颓么?”
“你抓住重点好不好!”她气得一挠他的胸膛,“我想起来了,十四师兄确实不在师门了,你为什么会怀疑到他?”
“我没怀疑他,只是觉得他很奇怪,”贺兰隐思索着说,“他知道的太多了。前世他因为什么离开师门的?”
“好像是要成家了吧,”祁潆婼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奇怪,既然前世他那么早就去成亲了,今生都这会了为何还没听闻他的亲事?”
“嗯,有道理,那安步崖是什么身份?”
“十四师兄他父亲早逝,祖父曾在朝为官。安家曾经也是豪门望族,只是现在人丁稀薄,好像只剩下十四师兄和他长兄两个男丁了,哎不对,好像他长兄也在前两年去世了。”祁潆婼想着说道。
“我知晓了,我会派人好好查查这个安步崖。”贺兰隐说道。
“对了,”祁潆婼又想起来了什么,拽住贺兰隐问道,“你有没有一块玉佩?”
“我有什么没有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他调笑着说。
“别闹!我是认真的,”她板起脸说,“一块像缺了一块的云纹玉佩,贺兰邈有一个,看起来倒是价值不菲。”
“你为什么会去注意贺兰邈有什么?”他似乎又不开心了。
这个斤斤计较的男人!祁潆婼在心里哀嚎一声:“因为我前世就是被有着这样玉佩的人给捅死的!”
贺兰隐的面貌终于有了些微震惊。
“但师父说不是贺兰邈,所以我想着是不是你们兄弟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祁潆婼说。
“回头我帮你去问问贺兰邈。”贺兰隐说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祁潆婼怀疑地看向他。
“因为我不去你肯定就得自己去,我不想你同贺兰邈说话。”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她就知道!
“师父说他会去找那个人谈谈,希望不要再有这种惨事发生了。”祁潆婼哀叹一声说。
“你说什么,”贺兰隐突然皱起眉,“你的意思是,师父知道凶手是谁?”
祁潆婼看着他明显不善的脸色,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那他为什么不说?”
“我也不知道,师父就是不肯告诉我。但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祁潆婼劝慰道。
贺兰隐沉吟了一会,突然起身,顺便替祁潆婼盖好了被子:“你先歇着,马上午时了,我吩咐他们去准备饭菜,你最近身子不好,一定得好好吃饭才行。”
祁潆婼“嗯”了一声,望着他,心头渐渐溢出了些暖意来。
第49章
邱黎看着眼前女子卧在竹椅里睡熟了的一张小脸,心里渐渐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自小便是孤儿,后来被有心人捉去试毒,镇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后来上层那人见他天性隐忍,资质甚好便开始教他武功,让他替他卖命。他终日这么忍着,却没有一日是真正屈服的,终于有一日他杀掉了一直操纵着他的那个人,却也遭到了他家族的夺命追踪。
就在这时候,他遇见了大夏六皇子,那个满脸坚毅高贵的英俊少年。他救了他的命,却没对他要求什么,他却愿意跟着他,因为他知道这世上他已经无处可去了。他并不是因为感激或者是多么忠心,这些能叫人自我感动的东西在他心里早就被磨砺得不存在了,只是跟着这个强大尊贵的少年,他才有可能活下去,他想活下去。
他知道贺兰隐也定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只是把他当作一个侍卫仆从,而非对他忠心卖命的心腹。
只是他没想到,他竟然会让他来保护他的妻子。
这种他从来没见过的柔弱中原女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战场上那么杀人不眨眼的嗜血少年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可后来他渐渐地有点明白了贺兰隐为什么会喜欢她,她那么脆弱,那么美好,有时候会突然让他滋生出来一种疯狂。
他会不惜一切去保护这朵娇弱的小白花。
明明他心里早就已经麻木了,却还会滋生出这种念头。
也许像他和辰王这种心底阴暗的人,就需要留出这么一处安静的角落,像一束柔和的光照亮长长的黑暗。
像开到荼蘼的一刹芳华。
这是生命里最后的丽色,所以不惜一切也要留住它。
正这么想着,那女子突然动了动身子,随之身上覆着的薄毯就掉落了下去。
邱黎张了张口,四下望了一圈却没见着她的丫鬟。
他突然就有些生气,她的丫鬟们也太不负责任了,连他都知道她身子不好受不得冻。
他有些犹豫地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毯子就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女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邱黎手一抖,慌忙想退下,却突然被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抓住了手。
“邱黎?”祁潆婼慢慢睁开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了?”
甘草叉着腰走过来,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王妃,我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他离你那么近,鬼鬼祟祟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最讨厌别人污蔑他,他隐忍地看了那咋咋呼呼的丫鬟一眼,闷声说:“主子的毯子掉了,你这做丫鬟的都不知道看着,反倒责怪起我来了。”
“哪也轮不到你在这儿动手动脚的!”甘草气得一哼气,“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甘草!”祁潆婼厉叱一声,有些抱歉地看向邱黎,“对不起她这人就这样,被我惯坏了,其实没有坏心思的。”
邱黎在心里冷哼一声,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刻薄起来:“主子还这样抓着奴才做什么,难道也很是怀疑奴才做什么坏事了?”
甘草又忍不住骂起来:“说什么呢你!王妃你抓他干什么,快叫他该滚哪滚哪去!”
祁潆婼面上却没有一点难堪之色,白了甘草一眼:“以后你若再这么说话,我就把你打发出去嫁人了。”
说完她抬起头对着邱黎微微一笑:“我早就觉得你身上不对劲,你怎么中毒这么深?”
说罢才放开邱黎的手。
邱黎只觉得那只手放开自己的时候心底一空,看着她秀美的脸突然说不出话来。
“都是些陈年积毒罢了,不劳王妃费心。”他神色淡淡地答道。
“你坐下来,我这样抬头看着你怪累的。”祁潆婼有些疲惫地说,示意甘草给他搬把椅子。
甘草不情不愿地一脚踹过来一个小板凳。
祁潆婼示意邱黎坐下,邱黎却犹豫地说:“王妃,这不合规矩。”
“没事,贺兰隐又没在这里,你坐就是了。”
邱黎高大的身躯屈就在一张小小的板凳上,看着无比别扭,让本来还臭着脸色的甘草忍不住捂嘴一笑。
“你这体内什么毒都有,一时也不容易拔干净。”祁潆婼看着他说,“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邱黎略略垂下头,就是不敢去看面前女子明亮的眼睛。
“比我还小呢,”祁潆婼微微弯了弯唇角,“你体内的毒若是不清除,你是活不过三十岁的。”
“我知道,”邱黎没什么表情地说,“还望王妃到时候看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好好安葬奴才。”
祁潆婼突然生起气来:“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跟你讨论以后怎么死?”
邱黎也愣了:“要不然呢?”
祁潆婼脸上突然露出了点小女孩的得意:“我能救你啊。”
邱黎仿佛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奴才也不想死,可奴才问过很多大夫,都说奴才没救了。”
“别人不行我行啊,”祁潆婼突然又捏住了他的手腕细细思考着,“还有以后别一口一个奴才的,你是存心给我添堵吧,把我惹生气了我你可真的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