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付与疏
时间:2020-06-28 09:19:04

  在自己出声同意后,他打开车门扫了眼,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她。
  只不咸不淡地点头道:“冒犯了。”
  阮静兰当时就有些心悸,她从未与境宁王如此近地说过话,这是头一回。
  原来他这样好看。
  当天晚上回去便梦见他,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明知他已是驸马,可就是忍不住想他,想见他。
  这等心思,若被旁人知道了去,爹爹定会将她打死。
  阮静兰无处可倾诉,只得告与阮温兰,反正她没胆子乱说。
  今日好不容易碰上,境宁王从身旁走过时,竟刚巧对上她的视线。
  谁知阮温兰这蠢货竟打翻茶水,将她的鞋袜弄湿,还烫的她大叫。
  她既出丑,怎能不生气。
  而她每回见齐棪,他都是方正淡然的样子,连笑容都规规矩矩。
  竟能做出这等放浪形骸之事。
  阮静兰幽怨地看向翊安,在心里啐了一口。
  长公主又如何,当真是个会勾男人的狐媚子。
  宴罢回府时,阮间同她道:“我有事不回去了。”
  说着要走,被阮静兰喊住。
  “哥哥猜我今日见到了谁?”
  阮间一头雾水,皱眉问:“今日来的人这么多,我怎知你见了谁?”
  “我见到了翊安长公主,还与她说了几句话。”
  阮间神色微变,语气下意识耐心起来,“这种宴席,长公主自然会来。”
  “哥哥,你猜长公主怎么评价你?”
  “怎么说的”四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阮间忍住了,皱眉道:“静兰,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只是刚巧跟长公主说到哥哥,现在想告诉你一声。”
  阮间眼里凉凉的,审视着嫡亲的妹妹,然后温和笑道:“说我什么呢。”
  “说你人还不错,不愧是阮家的公子。”
  话虽差不多,可经阮静兰口所说出来的,跟翊安的意思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是故意的。
  果然,她的好大哥听完后笑,语气轻快道:“好好,我知道了。几位妹妹快回吧,别再耽误了。”
  阮静兰暗中冷笑,大哥竟是个痴情种呢。
 
 
第44章 好甜
  翊安尤还记得,今日回到宴上时,清河打量她的眼神。
  那双素来清冷凉薄的眼睛里,三分揶揄,更多的是复杂。
  譬如,带着点志同道合的欣赏?
  翊安不明就里,当是自己想错了,只顾心虚,也没敢细看回去。
  但清河今日反常是真的。
  宴罢之后,齐棪公事缠身,先行离了右相府。
  若按以往,翊安早随着一道走了。
  但今日为让右相夫人高兴,翊安耐下性子留下了,陪她品茗听戏,说了会话。
  只听右相夫人将花燃里里外外嫌弃了一遍。
  什么一把年纪不娶亲,三天两头见不着个人影,养他等于白养之类的话。
  把翊安笑得喘不过气,心道回去一定要说与齐棪听,让他也乐乐。
  可见,再优雅体面的女人,也有被不孝儿子逼疯的一天。
  导致回府后,翊安哈欠连天。
  让人给她卸下钗环,换了衣裳,爬上床蒙头大睡了一觉。
  翊安侧身而睡,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身旁躺下个人,从背后温柔地环住她。
  那人默不作声,轻缓而耐心,隔着衣裳在她身上比划什么。
  翊安睡得时间长,四肢无力,只觉得周身闷热,出了汗有些难受。
  那手比划完也不老实,转而伸进她的衣里。
  不该碰的全碰了。
  鼻翼翕张渐促。
  颈后被吹了口气,随即牙齿轻咬在她的耳垂上。
  刺痛里连着酥麻,翊安险些打了个颤。
  耳畔被细细吻了遍,膝盖挤进她的两腿间,手往下探。
  情酣耳热间,他的声音低哑虔诚:“我想要你,给吗?”
  !!!
  她睁开眼睛,无神地看着眼前的锦被,想到四个字,劫后余生。
  足足愣了有半盏茶功夫,方从刚才的梦境里挣脱出来。
  她竟做了这种梦。
  就因为齐棪今日那样挑拨她,又让她考虑那档子事吗吗?
  梦过于真实,无论触感还是听感,翊安几乎真以为自己被这样轻薄了一番。
  她翻身而起,本想下床吹吹风,让自己清醒清醒。
  然腿间传来的不适,刹那间让她难堪地红了耳朵。
  虽说她与齐棪只同房过两次,也不妨碍她清楚这种情况。
  齐棪还未强迫她,她自己倒先……忍耐不住。
  都是他害的!
  他不要脸。
  翊安咬牙暗恼,骂了几句,才唤豫西嬷嬷,“我要沐浴。”
  主要是亵裤……
  穿着难过。
  “是。”豫西嬷嬷猜她睡觉出了一身汗,身上不舒服,立即吩咐人去备水。
  翊安摸摸耳朵,并无口水。
  可烫的像真被欺负过一般。
  晚膳前,齐棪让人传话过来,说公务繁忙,不能回府吃。
  又说等他晚上忙完,要来给殿下请安,殿下自可先睡。
  豫西嬷嬷有经验地问:“殿下要等王爷吗?”
  翊安本来还好,听了这话,倏地又红了半只耳朵。
  镇定下来,嘴硬道:“谁要等他,我现在就睡。”
  豫西嬷嬷纳闷,殿下晚膳前睡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又歇得这样早,睡得着吗?
  但见翊安都躺下了,便未再多言。
  细心地将屋里的烛灯熄尽,只留了一小盏,给翊安起夜备着。
  阖上内室的门前,她老人家灵光一动,和声问道:“殿下先睡,驸马来请安时,您再起来见他一见?”
  她想着王爷忙到大半夜,特地跑来一趟,若是连面都见不到,也挺可怜见的。
  何况殿下今日下午睡得太久,驸马来之前,她不一定就能睡着。
  “关门,我现在要睡啦。”
  良久,翊安才娇里娇气地回了这一句。
  “好好好。”豫西嬷嬷退出去,乐不可支,满脸起了褶子,一张圆脸眉飞色舞。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她的小殿下到底是个心软的。
  出了主屋,豫西嬷嬷拉住挽骊,“觉不觉得,咱们殿下跟王爷,越来越好了?”
  “嗯,”挽骊诚实地点头道:“显而易见。”
  “可王爷除了那夜留宿后,再没留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事。”
  豫西嬷嬷操碎了心,“还是得慢慢来,有进展就好,祖宗保佑啊。”
  挽骊不语,心里冷静地想,快了。
  辰时末,齐棪沐浴完毕,通身清爽舒爽,穿着熏过的衣袍进了公主府。
  他神采奕奕:“殿下睡了?”
  “睡下有一会了。”
  豫西嬷嬷回道。
  怕他真不进屋,又添了句,“王爷若有话要说,进去将殿下唤醒也行。只是动作轻些,别惊着殿下。”
  驸马爷今日穿得这样别出心裁,不让殿下赏赏太可惜了。
  她自小最喜看美男子。
  “多谢嬷嬷提点。”齐棪礼貌地对她点点头。
  进屋后,轻松推开内室的门,心中就有了数。
  若真不想理他,凭翊安的性子,早该从里将门关严实。
  再加上豫西嬷嬷是公主府的人,若翊安不事前点头,她绝没胆子在翊安睡下后,让自己进来。
  想到这里,齐棪脚步飘飘然起来,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
  他不像翊安,眼睛在夜间是极好的。
  不曾点起灯,只借着仅留的那盏烛灯,稳稳地坐在她的床榻边。
  掀开床帐,看得清清楚楚,翊安正背对着他。
  他微弯下腰,声音柔得仿佛吃着棉花,“殿下睡着了?”
  “翊安?”
  “华儿?”
  “华华?”
  翊安终于翻过身,声音里没有半分睡意,笑骂道:“好恶心啊你。”
  齐棪就知她在装睡,有意逗她玩:“华华哪里恶心了?我觉得好听。”
  “嗯,棪棪。”她平静地还回去。
  齐棪大笑,手从被子边伸进去,寻到她的手,牵住。
  翊安没挣扎,由着他牵。
  他满意地弯起唇角,与她闲聊:“今日哪个姑娘受了伤,让殿下如此上心?”
  虽说初春将近,夜里还是寒。
  男人到底火力大,他从外面进来,手心倒是一点不凉。
  翊安道:“姓阮,阮家六小姐,我没怎么见过,你认识吗?”
  “嗯,有印象,阮镛实的庶女。我们殿下是慈悲心肠。”
  翊安不喜欢阮镛实,更厌恶阮家,齐棪晓得。
  今日竟为了阮家人,特让挽骊跑去拿药。
  他欢喜地想,再没人比她的心更柔软。
  所以前世封浅浅出了那样的事,他再愤怒,也不曾怀疑过翊安。
  翊安绝不会害人。
  翊安其实看不清齐棪的脸,屋里不够亮,他又不去点灯。
  “既碰见,哪能袖手旁观。再说,人家还是因为你受的伤。”
  最后一句话语气幽幽。
  “怎么就为我了?”齐棪纳闷地笑,说话间脱鞋上床。
  无比自然。
  翊安也没出声制止。
  她只轻哼一声,“你这双眼睛在外乱看,自己还不清楚?”
  阮静兰不是说,在齐棪看向她时,阮温兰坏的好事嘛。
  想是齐棪惹的祸。
  “我乱看谁了?”他完全记不起来,便俯下身去问。
  一阵清雅兰郁的香味沁入鼻端,翊安忍不住深吸了口,“你怎么这么香?”
  “特地沐浴,熏了衣裳才来的,唯恐我太糙,殿下瞧不上。”
  他存心想哄她高兴时,极肯放低姿态。
  从前年轻又蠢笨,旁人喊句驸马,就觉得被冒犯到似的。
  现在他的实际年龄到底大些,心智成熟许多。
  深觉只要把翊安骗到手,旁的一切皆不重要,在床上说几句软话又不会少块肉。
  齐棪是个规矩了两辈子的人,做不到像氿仙阁里,那些簪花扭腰的男子一样。
  可把自己收拾得让她喜欢,倒也不难。
  翊安听完稍作沉默,被他牵住的那只手使了力气,坐起身来。
  两人的脸几乎相贴,翊安终于看清他的五官,端正俊朗,柔情蜜意。
  她忽而想起些什么,脸一热,艰难地开口道:“驸马深夜扮成这样,是来勾引本宫的?”
  被子里的手滑至她的寝裤上,声音仍彬彬有礼:“嗯,可有成效?”
  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说话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碰到自己,偏偏不曾真挨上。
  被里那只手动作轻柔,与梦里的场景很快契合。
  他身上的清香不浓却幽深,让人恨不得埋进他怀里闻个够。
  怎么没成效,齐美人快要了她的命了。
  谁说男人不能做狐狸精。
  不行,她不服输。
  翊安两腿并合,作乱的手便只得停下,不敢造次。
  她顿了顿,换上妩媚的笑容,“有啊。”
  指尖若即若离地游曳而上,抚在他的脸侧,有意拉他一同坠落。
  齐棪最受不得她这样的神情,肆意地勾唇笑着,眼角眉梢尽染风情。
  双眸潋滟,朱唇轻启,娇媚得人心都乱了。
  他身子微微前倾,欲碰不碰的唇,终于贴在一处。
  作为前锋的手恢复了自由,将白日在右相府忍下没游历之地,沾染了遍。
  翊安这回没有顾忌,软在他怀里,专心地与他吻。
  “唔……”
  梦醒后曾让她难堪的地方,被他寻去,耐心地奏起乐章。
  她抱紧他,再无多余地力气回应,低头埋在他的肩窝处。
  指腹有茧,琴弦娇弱。
  弦几乎绷不住时,她一口咬在他的喉结处。
  没舍得下力气,不过是寻个地方将嘴堵上,不肯出声。
  额间背后出了细密的汗,仅有的衣裳成了累赘。
  齐棪与她倒在榻上,撤回先锋将军,慢条斯理地将被浸湿的指头搭在她脸上。
  “你想我了。”他定定地道,喑哑低沉。
  翊安偏头躲了躲,有些嫌弃自己,她甚至闻到了羞人的味道。
  齐棪笑,看出她对脸上手指的抗拒,将好刺激到他,一时恶趣上心头。
  于是他当着翊安的面,堂而皇之地放进嘴里,品尝了番。
  而后在她耳畔真挚地夸奖道:“好甜。”
  无耻之徒。
  翊安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输得一败涂地。
  这比的是脸皮厚。
  齐棪所有的耐心和轻声细语,似乎都为后面的狂风骤雨做铺垫,甚至变本加厉地讨回去。
  翊安不长记性,只顾与他情意浓浓,差点忘了上回是怎么被折腾的。
  直到通身快散架时,他才尽兴,复又言行温柔起来。
  她如蒙大赦,在心里骂自己一句“引狼入室”。
 
 
第45章 猫腻
  一听里面要热水净身,屋外送水的速度之快,像是一早备下,就在等着一样。
  翊安不由得有些羞赧。
  豫西嬷嬷走过的桥到底比她走过的路多。
  见齐棪进屋许久,连灯都没点,不用想也知今夜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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