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付与疏
时间:2020-06-28 09:19:04

  电闪雷鸣,昼夜不停。
  齐棪本来就想老婆想得睡不着觉,批着衣裳站在窗棂前骂娘。
  老天爷怎么不一个雷把它自己劈死呢。
  所谓无巧不成书,翌日,城中便有人带头高呼“境宁王万岁”。
  都说老天爷就等着境宁王他亲自来。
  齐棪受不了这些恭维的屁话,亲自来干嘛?
  禁欲苦行啊。
  百姓们在雨里载歌载舞,场面一度很热闹,嘴上都没闲着,跟中了邪一般。
  拦还拦不住,恨不地当面跪着给齐棪磕头。
  齐棪不用想也知,这“境宁王万岁”几个字,不出两日,满上京便晓得了。
  还得被添油加醋一番。
  说这是他提前安排好的,蛊惑民心。
  他丝毫不怀疑,若不是自己是翊安的驸马,但凡是个皇帝听见这种事,都得派人把他杀掉。
  留他这样的人,实在是君王喉间的一根刺。
  放在前世,他能直接跪雨里崩溃痛哭。
  齐棪带来朝廷赈灾的粮食和银子,不眠不休地顶着暴雨忙了好几日,万事顺利。
  听竹卫的消息一贯准确,与前世相比,今世的灾情实乃小巫见大巫。
  齐棪之所以如此勤勉,一是不忍百姓继续受苦,二是想早些忙完,回去见他家殿下。
  忙得头晕目眩时,收到花燃的鸽子,纸上写着两行小字:“汝妻离京赴溱,切忌逛窑子,睡美人。”
  ???
  齐棪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先是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字,接着怀疑花燃这小子。
  是不是怕他过得□□稳,故意吓他。
  不,花燃没这个胆量。
  齐棪又急又喜,“这小祖宗不会是想我想疯了吧,这时候来,不是跟着受苦嘛。”
  虽说溱州离京城不远,可舟车劳顿也不是闹着玩的。
  再加上这里旱情严重,吃喝用度远不能同上京比,翊安是锦绣堆出来的玉人,哪里过得惯。
  齐棪镇定下来,转身安排人,将他住的院子和屋里打扫一遍,再精心装饰一番。
  他体恤下面,直言贵重之物不必摆,多搬些花草来就是。
  当夜,溱州刺史自以为明白他的意思,再次将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送到屋门前。
  齐棪扫了眼那女人,丰盈有余,气质轻浮。
  她都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抛媚眼。
  溱州男人喜欢这一款?
  低俗!
  他板起脸训斥:“本王来这里只为赈灾,无闲情忙别的事。刺史大人若不将心思放在政务上,日后再提此事,便摘下乌纱帽,专干这一行去。”
  意思就是让他别当官了,去做老鸨吧。
  刺史当即带着人溜了,再没敢送过女人。
  齐棪背后也得了两个字:古怪。
  男人不好色,绝对有问题。
  几日后,溱州的官员们知道了,境宁王古怪在何处。
  原来他是个断袖!
  他们亲眼所见,他抛下公务,跑到城外去接一行男人。
  其中一个模样清俊美艳的,甚至当众扑到他怀里,“你清减了。”
  境宁王亦将人搂紧,温柔地揉着他的头:“一路赶来,累坏了吧,怎么这样傻。”
  随后那男子住进了境宁王的屋里,与他同吃同睡,听说腻歪得如同新婚夫妻。
  刺史悔不当初:“早知道我就送男人了!”
 
 
第70章 私用
  翊安气个半死,本想效仿江昀那故事里的女主人公,直接上去掀被子。
  无论有没有奸情,吓吓齐棪也是好的。
  没曾想到,她披星戴月地赶路,还特地抛下江昀,挑了匹快马赶来。
  人还没进溱州城,便见着她那半仙夫君了。
  想是已然恭候多时。
  翊安算是看透,这辈子在抓奸这事上,只有齐棪抓她的份,轮不到她抓齐棪。
  翊安又想,齐棪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若有朝一日看上旁的女人,偷情实在低估了他,想是会直接把自己药死,还神不知鬼不觉。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颤。
  算了,就算被药死,也是将来的事情,现在看齐棪还是很顺眼的。
  抛开那些不管,她与齐棪有十几日没见,思念险些成疾。
  来的路上,她每日都在嫌马车太慢。
  江昀给她念叨得头疼,大呼太虐人了,他回到南陈必须立刻娶妻。
  也尝尝伉俪情深的滋味。
  翊安泼了盆凉水给他,说上京城里不恩爱的夫妻排着队能绕城郭一圈。
  她还没提自己守两年活寡的事情呢,夫妻间哪有将好恩爱的道理。
  翊安见到齐棪时,当即晓得了何为一眼万年。
  他在外穿得不似在京中华贵,身着纯色的藏蓝窄袖长衫,长身玉立,站在道旁等她。
  见她露面,原本平淡的脸色顷刻间柔和起来,朝她伸出两只手。
  她瞬间便沦陷了。
  翊安跑上前,一把将人搂住,发现他的腰瘦了一圈,心疼道:“你清减了。”
  齐棪揉揉她的头,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回她:“想你想的。”
  而后两个人对视一眼,调了蜜似的甜腻。
  翊安本以为溱州城会是破落不堪的模样,进城后发现一切井然有条。
  虽不如上京繁华,到底也是南北交通要道,很是热闹。
  只是□□旱闹得平民百姓的日子难过,今岁收成惨淡。
  齐棪具已安顿好了。
  听到自齐棪到后,连下三天的雨,百姓高呼万岁,翊安心里如被针扎般刺得慌。
  这不是好兆头。
  巧过头了的事情,便是大忌。
  齐棪看出她的疑虑,安慰她道:“没事,差事办得漂亮就好,我堂堂驸马爷,谁敢拿我做文章。”
  翊安噗地笑了:“还‘堂堂’驸马爷,好大的威风。”
  齐棪将她接回去,安顿在他的院落里。
  此地不能与公主府、王府比,然也不至于寒酸。
  主屋极为宽敞,因家具物件添置得少,空旷明亮,倒也合心意。
  庭院里摆着各色鲜花,翊安欢喜,“这些花养得甚好。”
  “前几日吩咐他们买来的,你喜欢就好。”
  齐棪陪翊安吃了顿饭,聊起路上的热闹事,齐棪打翻醋坛子,“这么多日,你与那江昀一同,他可有向你展现什么爱慕之意?”
  翊安摇头,“除去前两天看不习惯,他后来直接喊我兄弟,压根不将我当个女人。”
  齐棪安下心:“这就好。”
  “他甚至怀疑我本来就是男的,女相是假的。”
  齐棪狂笑:“这个我可以向他澄清,你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刚放下碗筷,便有人来报兴修水利之事。
  齐棪让翊安自己找些事情做,又简单交代下人几句,忙着便跟出去。
  翊安没唤那些不相熟的女使进来伺候,也不愿累着挽骊,便自己沐浴更衣。
  她身穿带来的寝衣,坐在灯下等齐棪回来。
  原以为谈话谈不了多久。
  结果齐棪回来时,已经过了子时。
  齐棪轻推开门扇,生怕吵到翊安的好眠。
  她这些天奔波疲惫,定早早睡下了的。
  绕过四扇山水图的屏风,却发现翊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红木圆桌上,美人面如白瓷般精巧,长发未绾,丝绸般地披在肩上。
  烛灯微暖,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窗外夏虫的声脆,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齐棪愣在原地良久,没舍得抬步过去,他在异乡,因为翊安得到了归属之感。
  他将手里拿的木盒轻轻放在桌上,一首扶住她的肩,一首抄过腿弯,将翊安打横抱起。
  翊安身子腾空,猛然惊醒,迷迷糊糊中见齐棪往床边走去。
  他见她醒,柔色笑:“怎么不在床上睡?趴着睡,要腿麻的。”
  翊安睡醒后说话不自觉地娇气:“想等你回来,谁知你这么晚才回。”
  齐棪将她放在床上,蹲下哄道:“这边的事还有许多不曾处理,怠慢殿下了,莫要不高兴。”
  翊安见他态度好,嘴角弯起,“王爷客气。”
  她这时才彻底睁开眼,看到那边桌上放的小盒子,问他:“你带回来的吗?是什么?”
  齐棪表情微顿,掩饰地咳了下,“没什么,很晚了,殿下快睡吧。今日骑马颠簸,早该歇下。”
  他将翊安哄睡下,替她盖上薄被。
  简单地冲澡后,从净房回来,见本该睡得香甜的人,反而精神抖擞地坐在床边。
  手里正把玩盒子里的物件。
  他方才洗澡时,便发觉身上的躁动,忍耐住才没便宜了自己的手。
  眼下目睹翊安对那盒子里的东西感兴趣,他身上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火,顿时烧了起来。
  “殿下怎么不睡?”他嗓子都哑了。
  翊安奇怪,抬眼瞧他,“我好奇里头是什么东西,你不肯说,莫不是情人所送?”
  齐棪盘膝坐上床,将人搂进怀里,任她懒散倚靠,“我有什么情人?除了殿下,我谁也不要。”
  他将目光盯在她的手上。
  那双手极美,养护了二十年,此事却拿着些不大得体的物件……
  翊安研究了半天,这盒子里的东西,她还真没怎么见过。
  但好歹是风月里走过的人,隐约知道这些的作用。
  细管,油膏,珠串……精致华美。
  她面色晦明不定,侧身瞥他:“你买的?”
  齐棪的睫毛根根分明,目光痴痴地落在她脸上。
  他摇头否认,老老实实回:“此地同僚所送。”
  “送你这个做什么?”她的语气算不得好,隐隐透着不快。
  齐棪将人搂紧,无奈中含着浅浅笑意:“你不晓得吗?娘子今日英姿飒爽,当着众人的面,跳下马来抱我,夜里又在我的院中歇下。旁人都以为我好这一口,将相好喊来了。”
  翊安挑起一边的眉,好笑道:“他们当你是断袖?”
  她还真把这一茬忘了。
  “谁让我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呢,旁人自然想入非非。”
  翊安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满意道:“看来你在这边很规矩。”
  齐棪在她耳垂上轻轻舔了一口,沉声诱惑她:“不敢不规矩,臣的身子只供公主私用,怎能随意给旁人触碰。”
  翊安轻颤。
  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的胸膛滚烫,灼热着她的背,翊安微微出了汗。
  她冷哼一声,不快地说:“谁给你通风报信了?”
  “没有人啊。”
  女人聪明真不是好事情。
  “你当我傻?”
  齐棪耍赖,直接抱着将人带倒在床榻上,与她面对面地抵着鼻尖,“体谅你赶路辛苦,原想今晚让你睡个好觉,现在看来你不需要了。”
  翊安理都不理他的话,弯唇一笑,温柔道:“花燃吧。”
  “在我的床上,不许说其他男人的名字。”齐棪含住她的唇瓣,细细探尝她的檀口。
  翊安温柔地回应,轻喘着气,却在齐棪的唇移向别处时,冷冷嘲讽:“你们倒是兄弟情深。”
  “……”
  齐棪糊弄不过去,心道兄弟自求多福,不是我卖的你。
  他转念道:“殿下知道那些物件怎么用吗?咱们试试?”
  翊安脸上本就呈现着绯红之色,听了这话,兀然满脸透红,耳根都热了起来。
  “那是男人与男人用的,我为何要试?”
  齐棪定定看着她:“试过不就晓得了?”
  翊安一慌,忙道:“不行……你、你不要胡闹。”
  齐棪耐心十足地埋下头去,一路攻城掠地。
  溱州比之上京,更闷热些,夏季的夜晚,竟听不见风声。
  屋子里门窗一关,俨然像个小火炉,偏偏有人还在煽风点火。
  也没有那么多冰供着。
  翊安满身的汗,略感烦躁地说:“我想回去了。”
  齐棪封上她的唇,缱绻地吻着,安抚住她。
  “乖,很快就能回去。”他温温柔柔地说,就知道她住不惯。
  翊安好哄,随后不再言语。
  齐棪很快感觉出她的热切,他伏在她的耳畔笑:“你想我了。”
  翊安无暇顾得他说什么,一概点头应下。
  许是太久没与他亲近,齐棪才动作一会,她就经受不住了。
  死死咬住唇。
  此地不是公主府,传出去不好。
  齐棪将她的唇解救出来,“你放心,外人到不了近前来。”
  翊安这才稍稍出声,却尤在克制。落进齐棪耳朵里,又是别样风情。
  到顶峰时,齐棪压在她背上,气息不稳道:“真恨不得把命都给你。”
  翊安的声音略含哭腔,脸埋在被子里,有气无力:“我不要你的命,我要睡觉。”
  她本就累极了,否则也不至于趴在桌上睡过去。
  他沐浴时,她强撑着才没睡过去,怕他失望。
  谁知他嘴上说的好听,动作上半点不怜香惜玉。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
  上京城内——
  魏绣的脸色阴沉难看,将桌上的杯盏砸碎在地,骂道:“你们都是废物不成,这么多人,找不回一个长公主?”
  “回陛下,长公主不在马车上,说是换了快马,先行走了。”便衣侍卫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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