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云中扫雨人
时间:2021-03-18 09:55:57

  这样的话,日后她没用了,他们估计还能放她一马。
  郑姒怂怂的想。
  她在心里计划了一番,决定将他认作失散多年的亲哥哥,搞一出有情人终成兄妹的戏码,日后洗心革面,对他尊敬有加。
  想好了这条绝妙的后路之后,郑姒心头一颗大石落下,安详的闭上了眼。
  然而就在这时,楼梯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似乎有谁……
  滚下去了。
 
 
第40章 【40】
  摘星阁的一楼黑洞洞的。
  郑姒抱着枕头看着伏在地上的那个悄无声息的白衣人。
  四周很暗,她没有找到蜡烛,看不出他现在怎么样。
  原本刚听到那阵响动的时候,她用被子蒙上了头,没打算管。
  反正他有人救,轮不到她瞎操心。
  可是她迟迟没有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开门声。
  难道那个红衣人已经走了?
  郑姒满心狐疑,纠结了一通,最后还是爬起来,决定下楼看看他的情况。
  她蹲在他身前,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肩头。
  他没反应。
  郑姒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屏住气,又颤巍巍将手指探到他鼻下。
  感受到轻轻地气流抚过手指的时候,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踯躅了一会儿,她抱着他的手臂,费力的将他拉起来,让他的手肘搭在自己的肩头,而后艰难的挪动步子,不辞辛劳的将他送回了房间。
  窗子开着,月光淌进来,将屋中照亮了。
  郑姒看到他额头上破了一个血口,蜿蜒的鲜血顺着半边脸颊流下来,而他嘴唇苍白,轻蹙着眉头,似乎很难受。
  看上去很凄惨。
  郑姒心中的惊惧莫名的被冲淡了几分。
  额头上的血还在流,没入发根,涔涔的渗入枕头。
  郑姒看着他流血的样子,一种微妙的熟悉感浮上心头。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少掺和他的事,这人心思深得很,说不准是方才察觉到她没有上钩,又故意使了一出苦肉计。
  她放下床帘,关上窗子,走出去后轻轻带上了门。
  皎洁的月亮在云层中穿行。
  郑姒的后背虚虚的抵在门上,迟迟没有挪动步子。
  她微微垂下头,神色晦暗不明。
  时间一点点流逝,明月又被一片厚重的乌云包裹,周围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她直起身,又推门而入。
  用帕子沾掉他额头的鲜血,简单的涂了些止血的膏药,又用白布压住伤口,粗粗的为他包扎了一下。
  她看到他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无声的垂下眸。
  他醒了。
  又或许他一直醒着。
  郑姒没有出声,佯装不知的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直起身。
  转身欲走的时候,袖旁忽然有风拂过,紧接着,她的手腕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扣住了。
  郑姒回头看他。
  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她撤了撤自己的手。
  他分毫不松。
  郑姒不动了。
  沉默了半晌之后,她说:“我明天离开这里。”
  她使了几分真力气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扣的死死的,完全没有松动半分。
  他的手背被一下子抡在床柱上,发出一声听上去很疼的响声。
  郑姒愣了一下,正有些心虚的时候,她忽然被一股大力一拽,毫无防备的向前栽过去,一下子扑在了他身上。
  紧接着,他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郑姒瞪大了眼。
  垂下的半边帘子挡住了月光,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心跳越来越快,手脚却有些发软,她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指抚过自己的面颊,在嘴唇上轻轻地蹭了一下。
  紧接着,他忽然倾身。
  刹那间,她被他的味道笼罩了。一时间有些无法呼吸。脑子也变得有些迷蒙。
  齿关被撬开,她在濡湿的唇舌中,尝到了有点浓的血腥味,吓得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舌头,却一不小心纠缠到他的。
  他动了动,撤了出去。
  好像一戳就缩的含羞草啊。还没回神的郑姒脑海中慢悠悠的飘过这句话。
  然后她的鼻尖被咬了一下,带着有些重的力道,好像在警告她似的。
  郑姒被这疼痛拉回了神智,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抬眸看压在她身上的那个少年,心情有些微妙。
  他想干嘛?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的郑姒有些纠结的想,我要不要象征性的挣扎一下……
  三秒之后,她用手掌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他却忽然停了,侧身躺在她身边,手肘搭在她的腰上,与她同床共枕,将她半抱入怀。
  两人清浅的呼吸声间或交错,良久之后,容珩在她耳畔开口:“上次是我骗了你。”
  郑姒的眉头轻轻动了一下。
  “那个叫高茂的家臣没有离开过,他一直都在星河苑附近,我常常会见他。”容珩坦白道。
  郑姒听了这话,身体却变得有些发僵,尤其是被他的手肘压住的腰窝,不自在的要命。
  她动了一下,往床里挪了挪。
  容珩指尖一抬,又压下来,悻悻的收回手。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他态度良好的解释说,“只是上次他做的事情太血腥,将你吓到了。我觉得若让你知道他依旧留在附近,你定然难以安心。”
  郑姒心情有些闷,抿着嘴不说话。
  她在心里默默地控诉这个大猪蹄子。
  容珩:“……你在想什么?”
  郑姒:“……”
  在想你们月下私会了多少次。
  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微妙,似是觉得荒谬,却又有点想笑。
  “高茂是几年前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他一直跟在我身边,对我忠心耿耿,几乎从不会违抗我的命令。”容珩说。
  郑姒面无表情,在心里干巴巴的哇哦了一声。
  “不过最近,他却开始不听话了。”
  郑姒无动于衷,用自己多年看小说经验冷漠猜测,不听话了,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忠犬要以下犯上了。
  容珩神色莫名的噎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他的的手忽然变得有些痒,很想敲一敲她的脑壳。
  他索性这么做了。
  郑姒无辜又懵逼的捂住了自己挨了一下的额头。
  容珩胸中的那口气这才顺畅了一些,他顿了顿,继续道:“因为不想让你知道他的存在,我让他不要再穿红衣,还让他戴上一副和善的人.皮面具。”
  郑姒眉头一动,隐隐觉得这话题的走向不太对。
  “但是……”容珩叹了一口气,“他仗着我看不见,没有听我的吩咐。”
  郑姒:“……”
  听上去有些惨又有些好笑是怎么回事。
  她的嘴角有些压不住了。
  “今晚他露出些破绽,我心中起了疑,就让他走近些,好用手指探一探他的脸,判断一下他面上是否有人.皮面具。”
  郑姒神情微妙的扬了扬眉。
  “结果……”他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刚发现他阳奉阴违,你就出现了……”
  郑姒别过脸,肩膀小小的抽动了两下。
  容珩立刻得寸进尺,像条蛇一样缠了上去。这一次她的身体很放松,不似方才那般僵硬。
  他闭眼抱着她,声音有几分沙哑慵懒,“别生气了好不好?”
  郑姒绷住表情,推了他一下,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了几分。
  “他说要把我的面皮剥下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有些硬。
  容珩寻到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他是个疯子,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你不要信了他的胡说八道。”
  郑姒抿了一下唇,闷闷的想,万一是真的呢?
  “明日我让他在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容珩道,“你可以随便打骂出气,我保证他不敢反抗半分。”
  郑姒撇了撇嘴,暗道,我可不敢。
  他一个不高兴不想伺候我了直接刷一下戳穿我的肚子怎么办?
  而且,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的是别的事。
  郑姒侧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容珩慢吞吞的说:“大概十年前,骁勇善战的宋将军被安上了一个谋逆的罪名,圣上勃然大怒,下旨株连九族,斩草除根。”
  “那时,我幸运的活了下来。”
  “只不过后来,我的事情被暗害我们一家的仇人发现了端倪,他们怕我日后报复,想将我赶尽杀绝。”
  “我不得不隐姓埋名,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容珩面不改色的说着宋青的身世,又将自己的经历套进去,“十二岁那年,我被他们抓住过一次,不幸被毒瞎了双眼。”
  “之后我摆脱他们,偷偷逃到豫州,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他说的自然又流畅,“只不过大半年前,我还是被穷追不舍的他们发现了,我不小心坠入河中,好险抓住一个木筏,就这样……”
  到了你身边。
  郑姒脑海中隐隐约约记得宋将军谋逆这件事,似乎在小说的最后,他成功的平反昭雪了。
  所以她对他讲的故事不由得信了几分。
  她又大概的捋了一遍自己知道的信息,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或是比较在意的疑点,于是暂时接受了他这番说辞。
  她的语气缓和下来,“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容珩默了一会儿,垂下眸子。
  如今已经是夏末时节,豫州的瘟疫已经差不多完全控制住了。他经过刻意的筹谋,声名远扬,功劳赫赫。
  他为皇帝解决了一件谁都没能解决的心头大事,如今已经从他几年想不起来一次的人物,变成了他每天挂在嘴边的儿子。
  他留在宫中的眼线说,皇帝不止一次的想召他回京,但都被贵妃的枕旁风或是他们那一派的大臣劝住了。
  不过他们再怎么阻止,也只是以疫病未平为借口。等在过一段时间,豫州的天花销声匿迹之后,皇帝必然会下旨召他回京,到了那时,无论谁想阻止估计都拦不住。
  到了那时……
  他一定会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内容没变,被编编戳了所以改一下内容提要OTZ。
  今天理了理大纲,凌晨的更新可能会晚些。
 
 
第41章 【41】
  郑姒等到睡着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因为夜已经很深,她放松下来后睡意涌了上来,撑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宁静的黑暗中,狭小的床帐之内,独自醒着的容珩听着耳边她清浅的呼吸,慢慢寻到她搁在身侧的手掌,十指交错,紧紧地扣住了。
  他想要这个人。
  这是他心中无比确定的事。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带她回京。
  若是待她回京,强留她在身侧,让她做他的女人,那她就不得不同他一起面对京中各方势力的尔虞我诈,别无选择的陷入算计和危险之中,再也过不了在翡州城这样清闲无忧的日子。
  而若是将她留在这里……
  他心中又十分不情愿。只是想一想日后他们相隔两地长久的不相见,他就焦躁不安的很。
  烦躁过后,他又有些郁闷的想,若真到了那时,估计真正难受的只有他自己。
  像她这样清醒通透将生活过得没有苦楚的人,才不会耽于情爱,为一个离开的人痴痴的苦等。
  便是今晚她心中对他生出那样的误会,不也没哭没闹,不疯也不恼,只一派冷静淡然的样子,静静地说一句她要离开了,便是了结了。
  当时只觉得好笑,现在回过头想一想,却将他气得不行。
  都说自古男子多薄幸,可是容珩却忽然觉得,在他们二人之间,她才会成为那个薄情人。他像怀抱一颗救命稻草一样想死死地攥住她,而她却能随时神色淡淡的松开手。
  这种强烈的感受让他隐隐预感到,若他真的放开她独自回京,就像将一只向往自由的鸟放回天空一样,他会很快地失去她。
  毕竟她如今在翡州混的风生水起,即便离了他也很容易就能再寻新欢,闭月楼中旧人去后新人能再来,她的日子依然能过得自然逍遥,一如往日。
  而他却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遇见这样一个人,这辈子都不想再放手。
  漆黑的夜中,容珩胸中一点一点被阴暗的情绪填满,他盯住黑暗中栖息着的那抹乖巧火光,像条蛇一样将睡得香甜的她缠入怀中,好像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似的。
  他被那情绪控制着,凑上去咬她的鼻尖,压下眉恶狠狠地低声威胁,“阿姒,不许爱别人。”
  郑姒在睡梦中好似感觉到了不舒服,皱起眉头下意识的躲。
  这举动更惹得他心中不快,他按住她的后脑,不让她有分毫挣扎,垂头噬咬她的唇。
  刚睡沉的郑姒被他咬醒了。
  她微微后撤,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别闹。”声音沙哑,睡意浓重,隐隐透出点压抑的火气。
  他不听,依然缠着她不放,又含又咬的撩拨,仿佛这是死到临头前最后一次欢好似的,将她缠的几近窒息。
  她心头火气,下手很重的将他从自己身上撕开。
  他像条的疯猫一样不依不饶。
  郑姒烦的没边,抬手重重的捏了一下他的后颈,唇舌压上去,反客为主的长驱直入。
  他这才一点点安分下来。
  末了,郑姒撤开身子,闭上眼懒懒的拍了一下他的肩,“睡觉。”
  被安抚住的疯猫凑上去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容珩低声说:“阿姒,只爱我一个人好不好……”
  郑姒发出一声睡意浓重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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