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太子妃——玉山狸
时间:2021-10-05 08:50:55

  贺沉绛好脾气地等着。
  颜茵入内后,贺沉绛目光扫过屋内的各个角落。
  屋内很干净,摆设不算多,男人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引蛇香之类的东西。
  等他从外面进来,颜茵已经在榻上了,小姑娘拿了张薄被,将自己裹得很是严实。
  她缩在榻的最里侧,一双眼睁的大大的,乌黑晶亮,宛若一只昼伏夜出觅食的猫儿。
  贺沉绛心下好笑。
  她大可不必如此防备他,他真不会动她。
  对方会出现他的梦中,于他来说已是一种牵连,贺沉绛认为这种牵绊没必要再进一步了。
  保持现在的距离就好。
  两人上榻。
  依旧是先前那样,颜茵睡在里侧,贺沉绛歇在外侧。
  灯灭,昏暗的房中只有窗台边有浅淡的月芒,夜色将喧嚣浸没,只剩两道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颜茵撑着眼睛看了半晌,没听到别的动静,又见不远处的那道高大身影当真一动不动,紧绷着的神经逐渐松开。
  慢慢的,她睡着了。
  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均匀,今夜同样没被子盖的贺沉绛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漆黑的罗帐顶,然后缓缓阖眸,任由自己在那阵醉人的异香中沉眠。
  *
  翌日。
  等颜茵醒来,她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颜茵浑不在意,自个梳洗完,按部就班的吃早膳,边吃还边想着待会儿外出时如何去找官府。
  只不过还未等颜茵想出个所以然,院外传来喧闹声。
  “小心些,别摔着。”是琥珀的声音。
  颜茵蹙眉,走出去瞧,只见熟悉的黑脸家丁与另一人跟在琥珀身后。
  两人手上皆是捧着一大垒书。垒得高高的书,险些把人脸都挡住。
  颜茵疑惑,“这是......”
  琥珀立马露出笑容,“这是主子爷送给夫人的书。”
  其中一人忽然身形微晃,最上方的那本书掉了下来。颜茵距离他不远,见书掉落,便走过去将之捡起。
  《大宁风景录》
  龙飞凤舞的五个字,赫然出现在书封上。
  两人搬着书进外间,将书放在外间的桌子上。
  颜茵以为这两人完成任务,该走了,没想到放下书后,他们将垒起的书一本一本的放在桌子上,让所有书的封面尽可能都露出来。
  《大宁奇峰册》
  《论大宁》
  《大宁山河图》
  颜茵:“......”
 
 
第18章 第18根铁柱   狄雍的重生
  一言难尽的收下书后,颜茵把收拾的任务交给了琥珀,在对方面色僵硬中,带着珍珠再次外出。
  上一次外出,颜茵在府外意外碰见了贺沉绛。而这次还没来得及出府呢,她便遇上了红叶。
  对方得知她要出府,说也有事要外出一趟,干脆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直到坐在马车上,马车微晃着走出府邸大门,快要拐入主街时,颜茵才后知后觉的抿唇。
  刚刚她应该拒绝才对。
  她无意在这里交友,不应该跟这里任何一个人走那么近。
  上了马车后,红叶一直在打量颜茵。
  近距离看,女孩儿那张脸更加无可挑剔,精致的眉眼,天生娇丽明艳,鸦羽似眼睫浓密如扇,挑出一抹浅浅的魅色。
  花楼里的女子多易沾染俗气,这是她们长年累月浸入骨子里的,然而红叶不得不承认,眼前人媚而不俗。
  反而有种富贵世家养出的娇气与矜贵。
  这样的女人倘若有意,大抵能轻而易举俘虏任何一个男人的欢心。
  红叶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正要说话,忽见面前的女孩儿抬眸,“红叶夫人,马车给你用吧,我在前面下了。”
  红叶并不接这话,“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她很清楚,在贺沉绛警告过后,某些事件是不能做了。而除掉面前人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证明对方是探子。
  只要能证实这一点,岁岁必死无疑。
  毕竟她了解的爷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哪怕他如今只是有点喜欢,但这点特殊与霸业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颜茵小声说,“没有要去哪里,就在街上逛逛,所以不好乘马车。”
  红叶神色一顿。这还真不好接话,思来想去,她同意了,“那好吧。”
  遂唤了停车。
  下车前,红叶特意拉过颜茵的手,塞给她一个小钱袋。
  钱袋递过去时,红叶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颜茵的手指,白嫩得很,软软的,别说茧子,就连半点深纹也没有。
  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别说辛苦习武,哪怕是普通人家都养不出来。
  红叶敛眸,“妹妹你好好逛,看中什么就买,千万别省着花,姐姐知道的,爷最不缺银子了。”
  颜茵瞧她一脸坚决,于是点点头。
  下马车。
  黑脸家丁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与他一起的,还有几个魁梧的家丁。
  他们见颜茵下车,上前几步,显然要跟着她。
  但颜茵并不想他们跟着,“你们跟着红叶夫人吧,我想自己逛逛。”
  待会儿说不准要问路,这些家丁跟着太不方便了。
  黑脸家丁率先皱眉,正要拒绝,马车帘子被掀开,红叶露出半张神色柔和的脸,“柴阳,就按她说的来吧。”
  柴阳与红叶对视。
  他肤色深,面上表情变化不明显,反正颜茵是没看清楚,只听他点头应好。
  颜茵喜上眉梢,带着珍珠一人就离开了。
  红叶从马车上下来,抚了抚鬓发上的珠钗,“岳山说她来路不明。”
  只稍一句,便让柴阳神情一凛。
  红叶继续道,“我打算跟过去瞧瞧,你们人太多,且自行找个地方等着。柴阳,你跟我来。”
  因为不熟悉扬州的路,所以颜茵走得分外的慢。
  走走停停,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中途她支开珍珠去不远处为她买把小扇子,趁着这时询问官府位置。
  知道确切位置,再过去便容易多了。
  远远跟着颜茵的红叶,看见对方朝官府去,先是一愣,紧接着眼中光芒大盛。
  她果然是探子!
  *
  宛若披着绿毯子的草原一望无际,是那种没有边际的粗犷与辽阔。
  在草原某处,一个又一个的营帐搭起,从高处鸟瞰,仿佛是绿毯子上长了一个个白色的小鼓包。
  铃铛系在马儿的脖子上,随着马匹的跑动发出清脆的银铃声。
  “你说呼延娜她会不会成功呀?”骑在马匹上的少女看向同伴。
  她的同伴是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此时两人都看向某个方向的大帐篷,少女透亮的眸子里燃起一抹灼热的火苗,似乎想穿透帐篷,直接看清帐篷内的情形。
  少女低声说:“应该会的。我听阿耶说了,狄雍之前说他无所谓,跟谁在一起都行。不过难保这只是酒后之言,让呼延娜去探探路也好。”
  她身旁头戴绒帽的少女眸子一亮,“如果他不拒绝呼延娜,那肯定不会拒绝我,我可比呼延娜漂亮多了!”
  那是狄雍啊,下任可汗位置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更别说他生得英俊非凡,孔武有力,是各家阿耶都认为的有智慧之人,跟这样的男人生的崽子,一定是最优秀的。
  两个少女眼巴巴看着某处,着急的等待一个结果。
  而此刻,被她们远远观望的大帐篷内。
  “狄雍,狄雍你怎么了?”呼延娜错愕的看着面前忽然昏过去的男人。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到关键时候就......
  男人的脑袋微垂,窗外的天光落在他半张侧脸上,让那粗犷英俊的五官愈发显得深邃。
  呼延娜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见对方还是没反应,俨然是完全昏死过去,顿时方寸大乱。
  她忙往门口走几步,快到门边时才想起自己方才脱了衣服,不得不又走回来将衣服穿上。
  穿好衣服,再跑出去寻医师。
  在呼延娜离开片刻后,坐在狼皮宽椅上的男人眉头骤然皱起,仿佛忍受着极大痛苦一般神色扭曲。
  半晌后,面容英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
  突厥人的眸色大多偏浅,狄雍也不例外,浅棕色的眸子擒着锐利与警惕,如同草原上的苍狼。
  目光快速一掠时,狄雍震惊。
  他的右眼!
  他的右眼早就盲了,绝不可能有如今这般开阔的视野。
  是谁治好了他?
  目光扫过周围,待看到帐篷边,那被挂起的熟悉的弯刀,狄雍骤然愣住。
  他的饕餮,在三年前明明已经断了,这是......
  男人猛地从狼皮椅上起身,起身的幅度太大,让他那微卷的发尾都扬了起来。
  三步并两步,狄雍走到弯刀旁,就当他抬手,欲要将挂在墙上的弯刀拿下来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帐篷的帘子被掀起。
  “松山叔叔,你快来瞧瞧狄雍,他刚刚莫名晕......”后面的话,在呼延娜看到站着的狄雍时,戛然而止。
  被拽过来的大叔好气又好笑,“这不是没事吗?你找我做什么?”
  呼延娜这时顾不上大叔了,欢天喜地的跑过去,拉着狄雍的手,“狄雍你醒啦,可还有不适?没有的话,我们继续吧!”
  草原女子不似中原女子那般含蓄,她们大多大胆直率,有什么说什么。
  大叔见这里压根没他事了,干脆连门都不进就走了。
  呼延娜期待的看着狄雍,然而对方并没有回应她。
  “狄雍?”呼延娜不解。
  待最开始那阵兴奋与期待过去后,呼延娜才发觉男人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
  死去的人竟然复生了,且还这般年轻,狄雍眼底擒着震惊,“呼延娜?”
  呼延娜皱眉,“是我啊,你怎么像不认得我似的。”
  说着,她又去拉狄雍的手,想将人拉到里边的榻上。
  为了今天,她已经准备很久了,说什么也不能有闪失!
  然而她的手指才刚触上对方,就被狄雍甩开了手。
  呼延娜难以置信,“狄雍你怎么了?你先前不是已经答应了要与我一起的吗?”
  狄雍面无表情,“出去。”
  呼延娜不甘心,这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狄雍也好不容易松口,如何能就此放弃......
  然而对上那双暗沉的、宛若黑洞般恐怖的眼,呼延娜一窒,莫名觉得此刻的狄雍很是骇人。
  他身上的气势,竟比可汗的还要来得凌厉。
  喉间的话难以吐出,到底是年岁尚浅,呼延娜最后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帐内恢复了寂静,身形伟岸的男人在原地站了许久,薄唇低语出一句。
  “娇娇......”
 
 
第19章 第19根铁柱   他的心疼
  极少人知道,扬州的县令是三皇子那一派的人,细细追究起来,其实是与三皇子的母家有些渊源,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但“极少人”当中,恰好就有贺沉绛。
  自然,他身边一众直接受他指使的下属也会知晓。
  故而在看到颜茵往官府去,且还跟守门的衙卫交谈时,红叶便忍不住了。
  本来就身份不明,现在她还直接来衙找人,这不是对接消息是什么?
  还有一点,她那个贴身丫鬟,又买东西去了。她身边如今可没别的旁人!
  红叶当即道:“快抓人!”
  柴阳眉头紧皱,“你确定?”
  他不似红叶那般存了私心,所以更平静些。
  柴阳觉得有点怪异,挑青天白|日出来传递信息,会不会随意了些?
  有这样当探子的么?
  再者,这位岁岁夫人好似入府没多久,倘若她真是探子,这潜伏的时间也太短了些,信息都没收集多少,便急着行动,这可是大忌。
  红叶见他不动,催促说:“还愣着做什么?”
  柴阳将自己的顾虑简单说了,红叶听闻,黛眉微蹙,稍稍冷静下来。
  而这时,只见不远处的少女折回,并不直接进入官府。
  红叶神情一滞。
  柴阳眉头微松,“她没有进去。”
  然而这话才说完,只见方才与颜茵说过话的衙卫,居然折回去。
  颜茵没进去,但那个衙卫进去了。
  柴阳眸光一凛,红叶错愕后随即大喜,“没错的,她一定有问题!”
  抓人!
  *
  直到被强行带上马车时,颜茵还是懵了。
  本以为运气不好,遇到当街掳掠的歹人,结果定睛一瞧,发现居然是红叶。
  她没想明白,怎么先前与她分开的红叶,忽然就窜出来了,还有那个叫做柴阳的黑脸家丁,黑沉着脸把她拎进马车里,然后利落用绸带绑了她的手。
  颜茵被这一变故直接弄懵了。
  绸带绑得很紧,勒得手腕难受,颜茵试着动了动,发现手腕连转都转不动。
  红叶见状,抬脚踢了颜茵的小腿一下,冷笑道:“老实点,等回到府里,爷还能赏你个痛快。不然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好好尝尝苦头。”
  虽然恨不得直接将眼前那截细白的脖子掐断,但红叶也明白,私自处理肯定是不行的。
  否则爷那边根本没法交代。
  最好将这枚棋子带到爷面前,再把人证物证全都摆上,让对方有口难辩,到时候且不说爷会亲自处理这个探子,也会记她一功。
  话毕,红叶扭头看向柴阳,“你去处理那个衙卫,我将人带回去。”
  柴阳点头。
  都是训练有素的,柴阳带着人迅速离开,只给红叶留了一个车夫。
  红叶迫不及待的吩咐,“走!”
  马夫应声,下一刻马鞭挥过,驱赶着马匹快速跑起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