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太子妃——玉山狸
时间:2021-10-05 08:50:55

  腹痛这时渐消, 江听雪撑着手抬头, 怔然的,似乎没听懂这句话。
  “只要你以后愿意受我指使, 我可以让你继续活着。”贺沉绛目光淡淡。
  江听雪眼里泛起疑惑,“......受你指使?”
  为何对方要找上她?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 身上又没有多少银子,根本没有多少用处。
  如今江听雪可不敢认为贺沉绛贪图她美色了。
  仿佛知晓她心中的疑惑, 贺沉绛眼帘半阖, “对,受我指使。你是知晓未来的人, 我需要你为我做事。事情办好了,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无论是穿金戴银也好, 定居京城也罢, 都可以。”
  在猜到江听雪非同一般时,贺沉绛曾想过将此时除掉,因为这样的人宜少不宜多。
  但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发现江听雪的眼界其实并不宽阔。
  仔细一想, 一切都可以理解。她生于小乡镇,最初能看见与接触的就是松山县了,加之她又是女子,那就更为受限。
  对方想要的东西不难猜,无非是钱财,而且以她多番提起京城,定是想去京城过更好的生活。
  这样的人不难控制,且活着的价值远高过一具冰冷的尸首,故而贺沉绛后来改变主意了。
  江听雪眼中有万丈惊涛掀起。
  他、他......季子安如何知晓的??
  这是她一生的秘密,在重生后当天,她就决定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
  谁也不告诉,谁也不会知晓她是天选之人。
  但如今......
  江听雪惶恐不已。
  如果说先前那一杯“毒酒”已经将江听雪打击得几近崩溃、心神俱灭,那么现在,自己深藏的最大秘密被发现,紧接着迎来转机。
  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到完全没有准备,也没有任何退路。
  她彻底六神无主。
  男人的声音无波无澜,“是往后高高在上的活着,还是死于意外,在一炷香之内告诉我你的选择。”
  江听雪揪紧了手中的帕子,腹中残余的痛疼在叫嚣,清楚的告诉她对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倘若她不答应,她真的会死。
  一边是黄泉路,另一边是去京城的康庄大道,江听雪半点都没犹豫,她几乎是在贺沉绛话音刚落,就立刻说,“我甘愿受你指使!”
  只要对方能圆她的京城梦,能让她过上奴仆成群的生活,为对方所用又如何?
  是,她之前确实是看上季子安,想与他春风一度后,借着成为他的人跟着去京城。毕竟这是她如今唯一能找到的、能光明正大通往京城的路了。
  再说了,家财万贯、模样俊朗的郎君谁能不喜欢呢?
  但这也仅仅是建立在“能去京城过人上人的生活”之上,如若不能实现她所想的,模样再英俊又如何?
  上一世的发生的种种已告诉她,好男人凤毛麟角,她自认是没那种运气,既然如此,什么夫妻情深、什么琴瑟和鸣就不求了。
  她只求受人尊敬,匣子里永远装满各式各样的首饰,燕窝参汤永远不缺。
  江听雪觉得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虽说最大的秘密被知晓,但如今有条明路摆在面前。
  答应,必须答应他!
  贺沉绛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对于江听雪的爽快并不意外,“那好,说说你死于哪年?”
  江听雪迅速道:“宁殷七年。”
  贺沉绛敛眸。
  新君即位会改年号,这是老祖宗传来的规矩。
  如今的年号是“宁武”,亦是说对方活到了新君即位。
  贺沉绛梦到过自己身穿玄黑龙袍、头戴十二冕旒,心知江听雪说的“宁殷”是他以后会选的年号。
  只是为何是“宁殷”,殷这个字用于做年号真不常见。
  当然,这念头只是在贺沉绛一掠而过,很快了无踪影。
  贺沉绛:“在宁殷七年之前,发生过何事?”
  他的语气太平静了,不带半分疑惑,这让江听雪有种对方只是在考察她的价值的感觉。
  而且对方问的是“何事”,而不是“何种大事”,这问的除了大事以外,还有发生在她身旁的事。
  但江听雪想不出身边有什么事值得说的。
  她入了京城后很长一段时间住在胡同巷子里,每日除了面对脾气愈渐暴躁的樊致远,就是外出买菜等零碎活儿,鸡零狗碎,不值一提。
  目光闪烁两下,江听雪决定铤而走险,“宁殷一年秋季,有大批海寇从安市城登陆,一路烧杀劫掠,行至喾州,最后才被朝廷派来的军队赶回海上。”
  她只说大事,绝口不提身边小事。
  贺沉绛面上依旧平静,心里却千回百转。他做过的能看见未来的梦,但并不像江听雪这般清楚。
  如今于他来说也是个契机,借江听雪之口对往后多做了解。
  贺沉绛静等着她说下去。
  江听雪又道:“宁殷三年春,外邦来宁朝拜,朝拜结束后不久,圣武帝御驾亲征突厥,半年内连拿突厥十二部落。”
  贺沉绛眉梢微动。
  与突厥打起来了?好吧,这不意外,他确实厌恶突厥。
  没由来的厌恶。
  江听雪顾不上腹中隐隐的疼痛,绞尽脑汁继续回想,但后面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在她看来,那时候国泰民安啊,没有大事了。
  张了张嘴,但江听雪又合上,继而老实的摇摇头,“宁殷七年以前,我所知道......对了,还有一件算不得大的事。”
  脑中电光掠过,江听雪想起来了。
  这事确实不大,是她从那些多嘴的妇人那儿听来的,算起来也勉强是发生在她身边。
  “圣武帝从突厥回来后,连夜命人将皇城西街封了起来,还派了禁卫军看守。当时有人说圣武帝是为了西街那棵梨树,说梨树的方位与国运有关,也有人说这梨树是圣武帝以前亲手种下的,感情深的很,故而禁止任何人靠近梨树。众说纷纭,我也不知真假,总之每年秋季梨树结出的梨子时,圣武帝都会亲自从宫里出来摘梨子。”
  西街靠近皇宫,距离她当时住的地方有一定距离,故而这些江听雪都是听来的。
  说完这件小事,江听雪真想不出其他能说的了。
  腹中的剧痛变成了阵阵的抽痛,筋络的每一下跳动都让江听雪心惊胆战,那是一种未知的危险,似乎下一刻就能让她七窍流血而死。
  “我前世过得并不好,住的只是京城小巷,我知道的真不多,该说的全都说了,解......解药呢?”江听雪着急说。
  贺沉绛嘴角漾起一丝弧度,“离一炷香还有些时间,你急什么?”
  江听雪哽住,脸色青红交错过一轮。
  他在报复她!
  惩罚她在醒酒汤里下了药。
  贺沉绛眼底聚起一抹深色。
  前世?
  江听雪说那是“前世”,原来她不是预知未来,而是对方活了两辈子。
  她跟他不一样。
  谁也没说话,房内重归寂静,时间慢慢流过,江听雪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在一炷香将近时,她忍不住再次开口,“请给我解药。”
  这次的语气可比方才好多了。
  贺沉绛不缓不急的拿出一个小瓷瓶,将之放在桌上。
  江听雪立马拿过,发现瓶内只有一颗药丸。
  迫不及待的把药丸倒出,不用茶水和着送下,她直接一口吞下。
  贺沉绛在她神色舒缓时开口,“这是这半年的解药。”
  江听雪喉咙哽住,脸一下子就绿了。
  半年?
  那岂不是说往后还得继续像他讨要解药?
  贺沉绛淡淡道:“如果你足够安分,何须忧虑没有解药?”
  江听雪想了想,觉得此话倒也是。
  富贵险中求,她既要荣华富贵,倒也不是一星半点都不能付出。
  江听雪正色,“你想让我怎么做?”
  贺沉绛眸子微挑:“在宁殷七年到来之前,与秀才私奔的‘江二小姐’都不会再回松山县。”
  江听雪见到樊致远时神情有异,加之她自己说过前世住在京城小巷内。
  那么她如何去的京城,好像也不难猜了。
  江听雪脸色瞬间煞白了。
  贺沉绛静静地等着。
  “好,我听你的!”江听雪咬牙。
  赌一把,赢了荣华加身,富贵享之不尽;输了......不,她不会输,她是上天厚爱之人,如何会输?
  ***
  颜茵这一觉睡到几近午时才醒。
  明明睡了那般长的时间,但颜茵还是觉得累极了,身上又累又酸,像是被拆了重新组装过一般。
  懵懵的在躺在榻上看了许久顶上的罗帐,颜茵记忆才逐渐回笼。
  难耐的燥热,掉落在地的衣裳,男人带着厚茧的手。
  她全部想起来了。
  颜茵一下子红了脸,迅速拉过被子将脑袋蒙起来。
  天,她居然做了这等罔顾人伦的事情。
  罢了罢了,她这辈子不嫁人了,待把父兄都救出来后,倘若家里嫌她丢人,她便去京外的玉灵寺当姑子。
  “醒了便起,蒙着脑袋作甚?”醇厚如酒的声音透过薄被传来。
  还不待颜茵反应,她盖在脑袋上的薄被被掀开。
  身形伟岸的男人站在塌边,遮住了大半的天光,颜茵躺在床上瞧他,瞧见他半明不暗的英俊面容,以及一双格外深邃的眼。
  浩瀚如海,又似泛起月华的古井,让人难以捉摸。
  颜茵下意识屏起呼吸。
 
 
第39章 第39根铁柱   谢不归
  房中只剩下两道轻重不一顿呼吸声。
  榻上少女裹着薄被, 方才薄被被拉下少许,拂过她纤细的颈脖,在漂亮的弯月锁骨位置停住。
  她一身肌肤是娇生惯养的白腻, 而如今有激烈的红痕自脖颈起往下延伸,如同鲜艳的月季瓣一般开在冬雪般的肤上。
  雪白与艳红交织, 化作了一把无形的勾子,轻而易举将深藏在记忆里的香甜画面勾出。
  柔嫩的大腿鲜美而滑腻,被抚过时偶尔会控制不住地打颤,丰美的皮肉也受到波及, 溢出些许勾魂夺魄的异香。
  男人目光骤的暗沉, 仿佛是黑夜下的暗海掀起波涛。
  颜茵眼睛猛地大睁,反应过来, 忙往被子里缩,“你出去!”
  女孩儿的声音带着哑, 也有几分失水过多的可怜巴巴。
  贺沉绛喉结上下滚动了番,声音暗哑, “我让菱角过来。”
  留下这一句, 贺沉绛转身离开,迈步的步伐有几分无人窥见的僵硬。
  听见关门声后, 颜茵才从被子里探出头。
  谨慎再瞅一眼, 确认房中静悄悄, 那人真的出去后, 她才慢慢从榻上坐起来。
  薄被滑落。
  颜茵看着自己一身的痕迹, 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昨夜的事情她很奇异的还记得,更记得自己缠了季子安一回。
  太不寻常了,她怎会做那等羞死人的事情......
  脑子也乱成一团糟, 颜茵抱着被子在发呆。
  一会儿在想以后该如何是好;一会儿又想那天半香的大胆发言,说眼睛一闭,把男人通通当小馆;一会儿又想为何昨晚她忽然会浑身燥热。
  浑浑噩噩,乱七八糟。
  “咯嗞。”
  房门被推开。
  榻上的女孩儿如同惊弓之鸟,立马往角落处躲。
  “大小姐。”是菱角的声音。
  颜茵那颗像揣了只兔子的心稍微安定,她呼出一口气。
  女儿家的脚步声不如男子沉重,颜茵听着往这边来的声音,胆子稍大了些,“菱角,我想沐浴......”
  菱角脚步停下,“好的大小姐,我立马去让他们抬水进耳房,您稍等片刻。”
  庄园的住宿费不便宜,但这服务也确实挺好。
  很快,水备好了。
  颜茵忍着一身难受的黏腻感,艰难地给自己换了一套新的裹衣,下榻想到耳房去。
  只是待穿好鞋子,颜茵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双脚软绵绵的,腿根还在打着颤儿。
  少女坐在榻边,委委屈屈地揪着薄被,把薄被弄得一团糟。
  “大小姐?”菱角疑惑。
  颜茵抬眸看她,眼尾缀着可怜的薄红,“菱角,我......我脚崴了,你扶我过去。”
  菱角大惊,“大小姐脚崴了?怎伤的?严重不?待会儿我去跟侍女说说,让她们请个郎中来。”
  一连串问话,把颜茵问的眼神飘乎,“不是很严重,不用郎中。”
  不过虽嘴上问不停,但菱角动作却很利落,她扶起颜茵,把人搀到耳房里。
  颜茵小声说:“不用伺候了,我自己洗。”
  菱角担忧,“大小姐别勉强。”
  颜茵:“不勉强。”
  菱角无法,只能下去,在即将离开时,她忽然回头,本想跟颜茵说“倘若有吩咐,尽管喊她,她就在门口候着”,却没料到这一回头,瞧见站在大澡盆旁边的少女脱下寝衣。
  白如雪的后背上红痕靡艳,那或深或浅、如同花瓣的齿痕从颈脖沿着脊椎一路蔓延。
  腰间两个可爱的小腰窝亦不能幸免,青红交错,仔细看似乎看能看见手掌的印记。
  菱角傻眼了。
  菱角不是赵嬷嬷,她未经人事,但丫鬟向来懂得多些,加之颜茵这一身如此明显,她也不至于一概不知。
  当下小丫鬟涨红了脸,方才想说的话没能说出来,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耳房。
  颜茵在里面泡了澡,又仔仔细细的洗过一轮后,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一缓过来,颜茵想起另一件要事。
  她的二十两银子!
  昨日对方承诺只要她去登山,回来后就借她二十两。
  枫山她去了,对方总该兑现诺言,借她银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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