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太宰治,面对着对他来说随时都会崩毁的世界,也会想要清理一下垃圾的吧?
无惨理所当然地想着,再一次将太宰治对他的效忠全盘接受了。
对于完全理解了「鬼舞辻无惨的理念」的人,就算有时有越过无惨行事的逾矩行为也无伤大雅。
毕竟作为王,最重要的品格并非己身的谋略,而是驭人之术。
————————
不远处,与外界隔离的房间中,太宰治从‘昏迷’中睁眼。
他对一边已经不故作慌张神态的织田作露出半个孩子气的微笑,紧接着对天花板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远在无限城正中心,鸣女拨动乐器的手微微停顿,原本流畅而诡魅的乐声中也顿生一丝裂痕。
在任何人能察觉到她的失态之前,独眼鬼女垂下头,继续演奏着她的三味线。她惨白如纸的神色似乎分毫未变。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可以控制心跳,是原著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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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你家养的猫好粘你啊,羡慕。
黎州拎着被搓揉成黑猫形状的黑山羊,再一次严词拒绝了邻居撸猫的请求。感谢在2020-09-04 01:35:57~2020-09-05 03:1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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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光明正大的密谋
产屋敷宅。
前去追查上弦的宇髄天元还未归来,信鸦就带回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上弦之四、上弦之五、上弦之六,被风柱不死川实弥、音柱宇髄天元、并灶门炭治郎、嘴平伊之助、我妻善逸五人斩杀。
同时,灶门的信鸦带回了有关上弦之一的情报,后来赶去的蝴蝶忍也见到了上弦之二。
这场前所未有的对‘下弦之六’太宰治的追捕,也以前所未有的成果作为结局。任何听到消息的鬼杀队成员都会因为狂喜而感到晕眩。
至此,六名上弦的情报对鬼杀队再也不是秘密,甚至其中三只鬼已经被砍下了头颅——在鬼杀队这一方没有损失柱的情况下。
产屋敷耀哉也很高兴,他甚至在愈发严重的病情重有力气从病榻上爬起来、在天音的帮助下跪坐在桌前,接见了留守在主宅的霞柱和岩柱。
这是白天,但是主公的病情令他不能冒着着凉的风险打开门窗。因此屋内有些昏暗,还燃着闪烁不定的灯。
但这,还有几乎已经蔓延到整张脸的伤痕,都无损产屋敷耀哉周身那令人不自觉地平静下来且信服的气势。
他面前的桌上除了为柱准备的两杯茶,还放着一张被斩成两段的花札。但时透无一郎早已忘记了这张花札的来历,而悲鸣屿行冥更加无从分辨。
“这是前次柱合会议时,信鸦带来的花札。”产屋敷天音道。
正是这些花札,让鬼杀队意识到炭治郎的重要性——也注意到突然开始以「戴着花札耳饰的猎鬼人」为目标的众鬼。鬼舞辻无惨并非毫无缘由地命令部下追杀炭治郎,花札耳饰也不仅仅是用于辨别的手段,而是炭治郎被针对的关键原因。
奇怪的是,至今也没有人知道这些花札究竟来自于何处,主公却也没有追查的意思,逐渐也就无人提起。直到今天突然将二人召来。
天音翻过那张花札,当时过于惊讶之下无人注意这些出现方式奇异的花札背面。但这张背后竟然写着一行小字。时透看了一眼目不能视的主公,轻声将上面写的字念了出来——
「花街是个危险的地方。」
其实那行字后面还画了一个可爱的小笑脸,天音只能无视了那个随手小涂鸦,将其归结于写下这行字的人很爱开玩笑。
“正是因为天音在收拾的时候发现了这行字,我请实弥到花街去帮忙,才能顺利斩杀上弦之六。”产屋敷耀哉平静道,“天元在花街遇到自称「江户川乱步」的侦探,帮助他们发现上弦,紧接着开始追捕下弦之六。”
是因为风柱的支援,接下来才有了这惊人的战果。归根究底,鬼杀队和鬼月的每一步行动都好像是踏在隐形的棋盘上,而写下这句话的人就像是超然于棋盘之外的执棋手。
这个人到底是谁?
在场的两名柱都不是多话的类型,但是室内逐渐凝重起来的沉默就是最好的问句。
“是个神秘主义者,”产屋敷耀哉笑道,病痛令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沙哑,但是比起担忧,他听起来更放松些,听起来对此事并不像屋内的其他三人一样一无所知。
“但是不用担心,他会出现的,在他觉得适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说了太多话,他开始低低地咳嗽起来。
“这一点是绝对的机密,”产屋敷天音接过话来,平时温和的她现在看起来十分严肃,“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他的身份只有耀哉知道——但是、”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但屋子内的其他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产屋敷耀哉的身体已经到了随时都会支撑不下去的地步,他必须要将秘密的一部分透露给其他人,防止信息丢失。
“所以,如果见到能说出花札秘密的任何存在,请将他当作盟友对待。”
存在,并不特指人类。难道送来花札的有可能是鬼吗?那将白纸变为花札的幻术确实很像是血鬼术,但很难相信居然有鬼会知道产屋敷主宅的位置,更难相信的是有鬼会背叛鬼舞辻无惨。
悲鸣屿行冥想要发问,但是被产屋敷耀哉打断。年轻却病重的主公抬起一只手,暂且制止了柱的疑问。
“不过他也有可能在有机会践行这一方法之前自行出现。接下来——有一个消息,我必须告知无一郎。我很抱歉,但这将对我们击败鬼舞辻无惨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对于一次会面来说,这次谈话中蕴藏的关键信息未免太多。这令两名柱都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主公的身体确实已经开始崩溃,但远没有到随时都有可能病危的程度。他为何如此紧急地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全部传递给柱?
——————
与此同时,无限城内。
“鸣女,先前的问题,你考虑得怎样了?”太宰从床铺上爬起来,完全看不出刚才还气若游丝地躺着。他毫不在意自己是在对着空气讲话,而远远传来的三味线的乐声也并未动摇,就好像鸣女并没听见他的问话。
“不用担心无惨先生——他现在没时间管你的思想。”太宰一边将风衣重新披到肩上,一边补充道。
无惨对上弦思想的监管更像是“环形监狱”一般的管控。他并不是时刻都在注意每一个上弦的思想,上弦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更关注谁,但是若是不妙的想法被察觉到,就免不了被惩罚。
这是简单而有效的方法,令所有下属时时刻刻都不敢产生不臣之心。
但鸣女实在太不起眼,她与无限城同在,就像是无惨工具盒中永远存在的基础工具。既不会废弃,也从来都没有大功大过,看起来更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日复一日地端坐在属于她的位子上弹奏三味线。
无惨对她的管控大约是最松懈的,且太宰很肯定目前无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正在监控鸣女的想法。
发丝垂下、挡住了狰狞独眼的新上弦之四好像微微颤了颤,抓着拨片的手指收紧,骨节泛白。她看起来真的很像人类——并不是在独眼的长相方面,而是由于她存在的方式。
就算纠结难言到极点,她所能做出的最大反抗也不过是捏紧了手中用于演奏的拨片,连乐声都分毫不乱。如果按照鬼的真实力量,那枚材质平平无奇的拨片早就应该被捏成碎屑,连三味线也应该被毁坏。
隐忍一词是对她最好的描述,变成了鬼、获得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甚至在鬼之中实力也能排到前列,却完全不得自由,只能端坐在无限城最中心,连其他上弦拥有的那些有限的自由也不能得到。
她最渴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三味线的声音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是两声接连的铮鸣。太宰面前的门层层打开,露出一条通畅的道路,通向远处某一平台。
这并不能算是回应,但是太宰脸上满意的笑容一闪而逝。他知道鸣女无法拒绝他开出的条件,而只要她没有将此事告知无惨,就足够了。
太宰带着织田作循着道路往前走,不多时,鼻尖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隐隐能听到有个男声在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
“我来晚了——!两位最近都还好吗?”太宰加快了脚步,在一把拉开木门之前大声说道。
他的神态好像是回家后说一声‘我回来了’一样自然,完全看不出是闯入了上弦之一和上弦之二会面的下弦,脸上没半分尊敬之意。
房间里两只鬼对面而坐,跪坐的是紫衣服的武士,将刀平放在身体右侧,坐姿正统,处处透露出优雅。而他对面是盘腿而坐的童磨,笑着正在说些什么,好像期待黑死牟能给他回应。
因为太宰的到来而暂停了对话——童磨的单方面喋喋不休的两只鬼齐刷刷地侧过头看向他。
但是黑死牟显然没有理他的意思,而是转向太宰的方向,六只眼睛同时凝视一个方向的画面极具压迫力。可惜在场的都不会被他吓到。
或许是稍微有些愧疚吗?因为他把太宰治丢在紫藤花之家附近,才会造成鬼杀队剑士对其的威胁,以及斩杀上弦之四和上弦之五的事。不,虽然看起来沉稳冷静,但黑死牟内心的扭曲程度绝不输于童磨,他现在感受到的应该是屈辱,并想将见识到了自己急于离开现场的丑态的太宰治杀死灭口。
太宰眯眼笑着,跟被他坑到摔断了脊椎、衣服上还沾着大片血迹的童磨打了招呼,好像完全没注意到黑死牟看他的目光。
“太宰。”无惨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最高处响起,他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但他决口不提太宰刚刚晕倒的事情,也没有提起自己对他的猜疑,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三名下属和织田作。
“你向我提议,上弦之中有值得怀疑的举动——现在拿出你的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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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有内鬼终止交易
“太宰。”无惨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最高处响起,他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但他决口不提太宰刚刚晕倒的事情,也没有提起自己对他的猜疑,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三名下属和织田作。
“你向我提议,上弦之中有值得怀疑的举动——现在拿出你的证据来。”
太宰盘腿坐在木质地板上,双手插在衣兜里,看起来十分乖巧。
他简直就像是一个中心点,只要是他所在的地方,无限城的重力就是正常的。也就是说他在的时候,无惨就不会倒着站在天花板上、上弦也不会被分散在一个房间的六面上进行会议。
倒不是说鸣女不能这么做。
原本变换的重力是一种威慑,也带着诡异莫测的阴森感,但太宰站在那里,明知道他踩的就是地面的情况下,其他上弦都觉得自己像是某种壁虎,脚下不是地板还硬要黏在上面说话似的,非常没有面子。
于是他们纷纷要求在太宰治在场的情况下,鸣女也把他们所处的空间恢复正常,无惨虽然没有明说,但好像也确实觉得倒挂在天花板上发布命令这件事太傻,默许了上弦的一致决定。
无惨在召见上弦的时候,要比下弦会议随意很多,他既没有拟态,甚至也没穿着大衣,站在实验台前小心地操作着试管和试剂。
如果说科学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学科,任何人要有新发现都至少需要学习基础理论、赶上前人的脚步,鬼舞辻无惨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享受着所有科研人才梦寐以求的东西:无限的时间。
在漫长的千年中,他至少成为了生物研究方面的顶尖人才,手中掌握着人类绝对无法企及的技术。可惜他没有什么想要通过研究成果造福人类的想法,不然生物技术还能往前跃进个两百年。
但是他此时显然并不是准备在开会议的时候做出个研究突破。无惨的想法并不难猜——一个认认真真听汇报的上司,总不如漫不经心的大Boss来得有威慑力。而且如果真的生气了,还能将手里的什么东西砸出去,不至于在原地无能狂怒。
“无惨大人……”黑死牟十分注重礼节地低头致意。
童磨也难得地收敛起了喋喋不休的毛病,显然意识到自己带回灶门祢豆子的任务失败,就已经是个足以惹怒上司的严重失误。
数百年来,十二鬼月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这种植物的消息,或者说,他们甚至开始认为无惨大人千年来都在追寻的只是完全不存在的幻影。或许鬼就不应该在阳光下存在。难得找到了别的、有可能能代替彼岸花的存在——
“任务没有成功,却总是要浪费我的时间来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会议,我开始搞不懂你们存在的理由了,”无惨的手逐渐收紧,指节处渐渐发青,但是力道控制得很好,试管上甚至没有出现裂痕。他很愤怒,但或许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愤怒。
只是一种威慑,但他的下属们必须假装十分恐惧,才能不让现在的情况恶化、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大概就是鬼舞辻一向对待上弦的态度。
上弦之鬼无法应对,但是本来甚至完全不应该在这里的青年轻快地开口了:
“是的,您不觉得奇怪吗——明明应该实力远超过柱的上弦竟然在短短时间内死伤一半,除去他们本身的无能,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在场者的目光重新转回到穿着一身黑色的瘦弱青年身上。太宰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不知不觉间,他就在鬼当中获得了不低的威信。
“事实上我一直在思考,”太宰道,“为什么哪怕是布置给上弦的任务也会失败?炼狱杏寿郎没有死、半天狗阁下和玉壶阁下也接连被杀?”